燕少,请你消停点!-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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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砸一下,就要喊一声“林小莹”。
我急得在里面不住回应:“我在,我还在,燕少我还在……”
我听到他的声音,混合着剧烈的喘息,隔了一会儿,似乎有人带着工具来了。
燕少好像抢了对方的工具,开始撬门。
他不住说着:“马上开了,林小莹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开了……”
牙牙在轿厢顶上拉着整个轿厢,也咬着牙:“嗯……牙牙再坚持,再坚持一下……”
我知道电梯外面的门是很容易开的,但里面的门密封性则相对好一些。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缘故,这门合得十分的紧,无法轻易撬开。
但饶是如此,燕少还是和众人一起,把门生生地拉开了。
刚出现一个缝隙,我便看到燕少站在电梯上方,大喊我道:“莹莹!”
此时的轿厢,正好悬在九楼和八楼之间,中间的缝隙刚刚容一个人通过。
燕少的手臂已经伸进来抓住了我。
我急忙喊道:“不要拉我!快放手,我自己爬出来。”
现在如果电梯往下坠的话,燕少的一双手臂就没有了。
燕少却是半个身子都探进来了,他拉住了我的双手。
他说:“抓紧我,我把你拉上来!”
他又喊道:“牙牙……再坚持一下,我马上把你姐姐拉出去。”
牙牙这次没有回答,只余轿厢在微微颤抖着。
燕少便拉着我,一点点地把我往上提着。
我知道我好歹也个有一百多斤的大活人,燕少这个姿势要拉我出去,一点借力点都没有,真的是极其困难。
他刚刚把我拉到电梯边缘,我突然听到牙牙颤颤地叫了一声:“牙牙……撑不住了……”
这话刚说完,整个电梯就往下再度一坠。
我听到外面发出了阵阵惊呼声。
我则大喊:“放手燕少!”
他不放地话,一双手都会没有了。
然而燕少并没有放手,电梯卡住了他的双手,他依然紧紧抓着我。
而在这惊险的时刻,电梯却又停了下来。
只听到小甜甜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我托住电梯了!老板快放手,小师妹从八楼出来。”
阿青的声音也紧接着传来:“我在八楼,小莹姐你和哥松开手,我在下面接着你。”
燕少闻言,方才一点点放了手,慢慢缩了出去。
他趴在地上,对缝隙里大喊:“阿青你接好了。”
阿青不紧不慢地声音从下方传来:“好的,没事的。”他已经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便坐到地上,一点点地梭了出去。
跳下去的时候,阿青抱住了我的腰。
身后的电梯轰的一声重新落了下去,不出几秒钟,楼下便发出轿厢坠到底层发出的巨响声,尘土上扬,八楼都能嗅得到。
燕少已经冲到了八楼,他一把从阿青怀里把我拉了出去。
然后,我被紧紧圈入了他的怀抱。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所散发的热量,以及他因为恐惧而急喘的气息,他按着我的头,不住的揉着我的头发。
他的脸颊死死挨着我的头,用力摩挲着:“林小莹你这个混蛋!你真是混账!”
虽然这般骂着我,他却把我要锢得喘不过气来了。
我想说的是,这里好多人……
燕少抱够了,终于放开了我。
我还想着要怎么和他马上来开距离,尴尬地解释一下燕少只是出于老板对下属的关心才紧张成这个样子。
然而燕少已经捧住了我的头。
他根本就不管这里有多少围观的群众,他不管是不是四个公司都有人来看热闹了,他不管柳细细他们是不是也在这里,他也不管楼下的保安是不是也到了这里。
他突然就埋头下来,啄了一下我的脸颊。
随着他这般的动作,四周猛地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但是燕少并没有想过要停下来。
他紧接着,又在我另一边脸颊亲了一口。
这一口亲得那么响,响得四周吸气的声音都小了一点。
我已经吓呆了。
然而燕少下一次亲的,是我的嘴唇。
他短促而快速的亲着,直到最后完全用手臂挽住了我的脖子,埋头吻住了我。
四周的吸气声由小到大,最后终于喧哗了起来。
所有的人,大概除了阿青和小甜甜,全都同时捂住了嘴,发出了讶异地惊呼声。
片刻,不知道是不是细细带的头,人群突然又喝起彩来。
我想,此处应有掌声。
果然,掌声就响起来了。
全部的围观群众,全都是一边鼓掌一边喝彩,还有人大叫“好”。
秀恩爱这种事,人民群众都是喜闻乐见的。
但是我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想,怎么突然就吻上了,还是当众。
然后我又想了想。
哦,我差点从电梯里坠亡呢。
燕少他很紧张,他很害怕,然而我出来之后,他很高兴,他很激动,所以他再也不管其它什么,就冲动地抱了我,还吻了我。
这是一个长吻。
当着全集团员工的面。
我和燕少之间最后的一层薄纱,也已经随着这个行为,而揭开了。
当他放开我的时候,我抬头看到了他的眼睛。
燕少的眼中,似乎流动着一种别样的光彩,那般的动人,那般的璀璨。他深深凝视着我,所有的呵护和爱意,全都表露无遗。
我也凝视着他,我不知道我的眼中,是否也有同样的光彩。
他的手抚摸到我的脸上,捏了一下我的脸颊。
然后燕少说:“林小莹,嫁给我。”
我简直是呆了。
燕少这是在求婚吗?
他在集团里,公然当着员工的面,对我求婚吗?
我瞥到一旁的柳细细,捂着嘴,简直一副要惊呆哭了的模样。
而其它的人,表情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今天所上演的重头戏,简直值一个月工资的票价吧!
燕少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
电梯事件,简直就是一个导火索,把他所有压抑的事情都点燃了。
他捧着我的脸,很郑重也很认真地:“林小莹,我现在可以当着全世界的面说,我爱你。你能不能告诉全世界,你也是爱我的?”
我这种时刻,已经反抗无力了。
横竖已经这样了。
燕少的眼神,他的话语,让我无处可逃。
我仰头看着他,声音里也有一丝哽咽,我说:“是的,我也是爱你的……”
这话刚说完,我就听到有人暗暗惊呼起来。
然后紧接着,又有掌声响起来。
燕少笑了起来。
他笑的时候,眉眼都是如此动人。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我们是要面对一切困难和阻碍的,所以也不在乎是哪一天了。
既然今天说出来了,就从今天开始面对吧。
不管是谁……
不管是什么家族……
燕少伸出手臂,重新把我揽入了怀中。
这一次不是很急促和慌张的,而是从容不迫的,温暖而游刃有余的。
我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
然而,就在这么温馨动人的时刻。
阿青的声音却是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阿青说:“月天哥哥……你好啊……”
月天哥哥。
这四个字,一瞬间将我从温暖美好的怀抱中惊醒。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我抬起了头,直起了身子。
我和燕少一起转身,然而依然没有放开彼此。
我们看到了已经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秦月天。
他面色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苍白,他的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的步伐,也是那般的……沉重。
他看着我,也看着燕少。
我们不能从他脸上看到任何的表情。
他好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因而也没有表情。
整个廊厅里静了好一阵子。
秦月天的声音才再度响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句话。
燕少的声音却是很沉稳地回答道:“很早的事了。”
他说这话时,揽着我腰的手,更用力的一分。
秦月天的眼神并没有回避,他只是与燕少面无表情的对视着:“很早,是多早?”
燕少微微昂头:“比你早。”
这种时刻,所谓友谊,所谓朋友,都被撕得粉碎。
廊厅里的气氛,压抑得人几乎想要下跪。
所有的员工都不说话,全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秦月天的眼神落下去。
他闭了一下眼,直到此刻,我才明显地看到,他呼吸了一下。
然后他又睁开了眼。
那眼依然空洞得可怕。
他似乎喃喃了一句:“比我早……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句话,一瞬间就问住了我和燕少。
就在我们愣住的那一刹那,秦月天又看向了我:“林小莹,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
他的声音是平静的,但就因为这般平静,才让人隐隐感觉得到平静之下海浪般呼啸的愤怒。
我在愣神的时候,燕少已经挡在了我面前。
他冷冷地回答秦月天:“她有她的苦衷。”
我的苦衷……
是的,我确实是有苦衷的。
我不能告诉别人我曾经和燕少在一起过,不能让人知道我曾经和一个妖煞在一起半年,不能让人知道为了让他回到人世间,我付出了什么……
当然,当我不在乎这个秘密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秦月天紧接着,便问燕少:“那你呢?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爱她,你也想得到她,你也要追求她,为什么,你从来不说。”
燕少顿了顿,然而他说:“我以为你知道。”
秦月天好像笑了一下。
他笑得那般嘲讽。
“我知不知道,和你说不说,是两回事。”他说,“我知道的,只是我猜测的,我的猜测,可能是错的。”
沉默。
重新蔓延在整个廊厅之中。
秦月天突然退后了一步。
他指着阿青,问:“你呢?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脸皮厚到阿青那个程度,一时也有些局促起来,但他还是很镇定地回答:“也很早。”
秦月天点了一下头。
忽而转向了不远处的小米。
他问:“胡米竞,你呢?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米抬了一下手,似乎想要解释什么,然而,他最终还是开口:“我才知道……不久……”
小米第一次发现我和燕少的事,正是秦月天出车祸的那一天。
秦月天便又问向旁边的人:“柳细细,你呢?你也很早就知道了?”
细细这般伶牙俐齿,一下子也支吾起来:“我、我不知道……不知道那个人是、是林总……”
是啊,那一天,我和燕少在会议室的隔断里干那种事。
恐怕已经传遍了整个集团。
只是,那时候他们都不确定那个女人是我而已。
秦月天便又点了点头。
他问身旁的人:“你们呢?你们也是很早就知道了?”
所有的人都不敢回答,所有的人都沉默。
秦月天笑了笑,笑得那般凄凉和自嘲。
他说:“好,很好。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我的兄弟,我最好的朋友,和我的未婚妻在一起……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只有我今天,眼见为实……”
燕少放开了我。
他走上前去:“月天,这件事情有些复杂……”
可是他的话并未说完。
因为秦月天已经挥拳而向。
我惊呼了起来。
燕少猛地抬起手心,接住了这一拳。
然而他还是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了我身上。
秦月天说,第一次是咬牙切齿地:“燕洍羿,你他妈的不是东西!”
他指着燕少,点了一下头:“你跟我之间,到此为止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过了身,人群很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秦月天便踏着这条道,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走去。
他的步子有些踉跄,但却显得那般坚决。
我和燕少,还有阿青和小米,就那样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
没有人去叫住他。
也没有人去劝他。
因为知道一切行为都是没用的……
一切都发生了,永远也抹不去了。该断裂的断裂了,该结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