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请你消停点!-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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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士。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这号人物。
当时我遭遇售楼部的控梦谋杀的时候,和秦总一同去公安局,所遇到的那个“座上宾”。
那道士当时想给秦总家布阵,被秦总挡了回去。
我和小少都知道此人是敌方阵营中的一员,现在甚至怀疑他是那老五的某个师兄。
这道士,据说是芳汀女士请来的。
芳汀女士说,张道士目前是她的*风水师,既然安蒂要在这十个月内住在燕家,就要确保她的安全,所以要请张道士来做法消灾。
燕父已经在家族交锋中已经占了优势,所以也就应许了芳汀女士的要求。
张道士到来之后,在房子里布局做法,跳了好一通大神,最后说,为了确保赵小姐的人身安全,必须要见宅子里的每一个人,给他们每人施一道禁符。
以禁止有人伤害赵小姐。
这要求很是无礼,但是芳汀女士却说燕父承诺过要保证赵小姐的安全。
如果不让道士给每个人下符,那万一赵小姐出了事,就要燕家给予儿媳的待遇,简言之,就是要把集团交到赵小姐手上。
反之,如果做了法依然出事,就不怪燕父,只怪他们赵家倒霉。
小少听了这个说法,就哈哈大笑:“那好,那我们就去受了那个符。然后我就去把赵安蒂打流产。”
我心惊,心想小少果然是个又黄又暴力的无良少年。
小少有信心任何符都对他无用。
他指着自己的脸,对我说:“我脸上有当年磅空亲手下的结界,谁能将我如何?”
于是,我就和小少手牵手地下了楼。
赵安蒂看到我的时候,眼中的挑衅和敌意毫不掩饰。
我见她似乎并没有因为“燕少”的意外而有丝毫伤心状,反而是脸色滋润,只余女斗士一般的神色。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她的手,时时刻刻都放在她的小腹上。
我也不理会她。
事到如今,我们两人情敌的立场算是板上钉钉了。
假情假意寒暄,既不符合赵小姐那高贵的身份,也不符合林小莹这迟钝的面瘫。
芳汀女士见了我,故作不知,还让燕父做介绍,小少就抢先道:“老太婆,她是我女朋友。”
老太婆三个字,立刻嚷芳汀女士沉了脸。
杨姨就在一旁缓和气氛,笑说阿青就是爱开玩笑。
阿青也懒得理她,只是牵紧了她的手。
赵安蒂倒是浅浅一笑:“林小姐换男朋友的速度,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我还没开口说什么,小少又抢白道:“不敢不敢,赵小姐怀胎的速度,才是让我们始料未及。”
赵安蒂脸色微变,小少更是嘴上不饶人:“幸好当年赵小姐在阿青*上着了火,否则今天岂不是要说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燕家的了?”
我迟钝,就问小少:“为什么就必定了啊?”
小少很无良地摊手:“因为不是怀的四一的,就是怀的阿青的啊。”
这样的话怎么听着也不像玩笑,至少不像善意的玩笑。
芳汀女士大概强势惯了,虽然碍着燕父的面子不好发作,但也黑着脸,笑得很是阴沉:“想必这位是燕平青小少爷吧?我们安蒂和你哥哥之间就差一枚钻戒,如今你哥哥去世,她非但没有移情别恋,反而要做他的未亡人,将孩子生下来。这样贞烈,实在受不得任何羞辱。您开玩笑,也该是有个限度。”
这话直接带着挑衅和教训。
让向来不低于任何人的小少立刻火冒三丈。
小少还以毒牙:“对啊对啊,你们赵家个个,都对我们燕家的财产很是贞烈啊,大有不嫁进来穿衣吃饭就要遁入空门的姿态啊。你们倒是想要移情别恋,关键是别的豪门给你们机会恋吗?”
这目无尊长的态度,别说燕父,就是我也看不下去了。
芳汀女士气得脸都要垮成烂泥了。
赵安蒂则一脸委屈地看着杨姨,就差梨花带雨了。
燕父一如既往的护短,但还是很温和的训斥小少:“阿青,不要放肆。安蒂是你的大嫂。”
小少现在还要仰仗父亲的*爱,所以他也不会和燕父争嘴,就高傲地哼了一声,头别到一边去了。
芳汀女士得了一个台阶下,于是也跳过这茬不说了。
她吩咐张道士:“道长,人都到齐了,是否可以开始做法了?”
张道士便说可以了。
至始至终,他都没特别看过我一眼。
这让我心里隐隐有什么不安的预感。
他做法其实也简单,就是含一口水,喷在地上,然后舞着桃木剑跳禹步,念些我们听不懂的东西。
最后他再用剑挑着一张符,一一在每个人身上点一下。
燕家人多,他挨个点,点了大半天,始终也点不到我身上来。
等轮到我和小少的时候,已经是末尾了。
小少先被点,我是最后一个。
我见大家都安然无恙,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谁知道张道士的符箓点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整个人恍惚了一下,差点站立不稳倒了下去。
小少立刻扶住了我,关切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我想说话,一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剥夺了似的,不管说什么,都发不出声音。
我着急,抓紧了小少的手,想要比划给他看。
然而我看到小少露出惊异的表情,他问我:“姐姐你说什么?你怎么了?”
我便张口,指着自己的喉咙,想告诉他我说不出话了。
然而小少眼中惊异更甚,他甚至对我大喊:“姐姐你别说了!”
我别说了?
我茫然,我说了什么吗?
为什么小少让我别说了。
我看着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包括燕父,包括赵安蒂和杨姨。
每个人眼中都露出了惊疑。
芳汀对张道士说:“道长你快看看,她是不是中邪了?”
张道士舞着桃木剑,装神弄鬼了一阵子,然后摇头晃脑地:“这位女施主并未中邪,而是她真的通灵。”
通灵?
我表示听不懂张道士在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大家都是这样一幅见鬼的表情。
张道士便又围着我做法,然而小少愤怒了起来,他一下子扑向了张道士,想要将他揪倒在地。
这时候,我做了一个我自己都不想相信的动作。
我抓住了小少,将他拖回来,顺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
我想我是被控制了。
那个符箓,有问题。
并且,只是针对我一个人……
这一天对我而言是灾难性的。
堪称人生最大的转折点之一。
当初遇到燕少算是一个转折,这就是第二个了。
小少挨了我的耳光之后,我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比划了起来。
我说了什么,我根本听不见。
因为后来我醒悟过来,并不是我哑巴了,而是我聋了,只针对我自己而言聋了。
我能听到别人的话,但是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的舌头也被别人所操控。我说了很多,并且和张道士对答如流。
我在他的控制之下,表演了一场精彩的戏码。
精彩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然后,我才知道,其实赵安蒂怀孕不过是一个幌子。
其真实的目的,就是把张道士带进来,然后“揭穿”我而已。
揭穿,我和燕少的一切关系。
我那天干的事,等到我不受张道士的掌控之后,小少把视频放给了我看。
我沉默地看着镜头里的自己。
有一种恐惧,叫做无声。
视频里,我与张道士仿佛是背好了剧本的演员,我说、他问、我答,无缝对接。
我终于知道我听不到自己声音的时候,我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我能看到燕少,我说我能和燕少的灵魂相通,我说这段时间我都和燕少在一起。
我说了很多我根本不可能说出的话,比如我能说出燕少的印章是什么样的,我能说出那是什么材质的,我还说燕少给我看过摸过……
张道士问我和燕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说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我甚至告诉他我和燕少其实早就已经有了那种关系,我才是燕少真正的女朋友。
我说燕少现在只是一个灵体,但是他有很强大的能力,不管是这房子的阵法还是集团的阵法都拦不住他。
张道士最后问我,他在哪里。
我的回答让我自己都震惊,我说,燕少就在我这里,我能感知到他……
我看视频的这当口,小少就一直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一言不发。
我关掉了视频,问他,为什么不阻拦我。
小少说,他试图过,不过我打了他,他知道再去拦着也是徒劳,从我说第一句开始,一切都已经败露了。
小少说我的话也不完全是真的,真真假假,神神叨叨。
比如张道士问我和燕少确切认识的时间,我却说不上来。
张道士问我是什么时候看到燕少的印章的,我也说不上来。
总之,关键的时间点,我倒是很有能耐的守住了。
可是其他的,也已经说得太多了。
尤其是,当我说我是燕少的女朋友的时候,赵安蒂脸色苍白,几乎晕倒过去。
最重要的是,我能说出燕少的很多行为细节,比如他的口头禅,比如他喜欢玩水,比如他最喜欢的颜色,比如他曾经亲自参与设计了集团前台的服装……
这一切,足以让所有人相信我是真正和燕少在一起过。
并且,是和他的灵魂在一起。
小少说:“他们就是想确认你是否和我哥有联系,嗯,这下是完全确认了。”
我荒凉地看着小少。
早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下去看张道士做法,我对小少的信任,以及小少对自己的盲目自信,造成了如今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小少默默地:“姐姐,都是我的错……我、我会挽回的。”
这晚上,小少絮絮叨叨的给我道歉,他自责说是他太自私了,他只想过自己不会有问题,他哪里想过张道士针对的人是我。
他还说,看得出来张道士不是等闲之辈,他应该为这一刻做足了准备。就是为了套出我的深浅。
曾经,控梦师来袭的时候,小少和燕少都认为他们是分头私自行动,想要向boss邀功。
然而现在,很明显他们已经抱作一团,在为同一个目标而行动。
敌方已经深深怀疑我了。
他们必须要知道和燕少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甚至不惜一切手段。
为什么?
为什么燕少的女人,会那么重要?
我问小少,敌人是不是赵家。
小少摇头:“应该不是,但是赵家已经不干净了,这是肯定的。至少,是被他们所利用了。”
我又问小少,为什么谁是燕少的女人这么重要?
小少只回答了我三个字:不知道。
小少抱着头:“我知道得好少好少,我出生得最晚,又一直呆在这个宅子里,外面真实的世界,我一直都没有见识过……”
我就让小少不要自责了。
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后悔也是没有用的。
我们不如想想要怎么对付这一切。
现在燕父什么都没说,而赵家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但或许只是他们太震惊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敌方确认了我,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马上进行下一步行动。
小少翻到地上,背对着我,说了一句:“我们不能被动挨打,我们要主动出击。”
我问他怎么主动,有什么计划。
小少抹了一下泪,却也什么都没说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姐姐,我对不起你。”
小少默默的流了一晚上的泪。
我也*未眠。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佣人前来敲门,说燕父在客厅等我们。
我们过去的时候,昨天在的那些人一个也不缺。
杨姨、赵安蒂和她姑妈,张道士。
不过,还多了一个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皮肤黑黑的,眼睛圆圆的,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衣,白休闲裤,有点像沿海地区发福的渔民。
燕父让我们坐下,便向新来的人介绍:“这位是犬子平青,这位就是……自称能与我大儿子通灵的,林小姐。”
我心想,这新来的中年男人,一定是敌方为了确认我身份而又派出的一名悍将。
不过看燕父对他也有些恭敬的样子,绝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