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阳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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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鬼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你看,这孩子就是这样!小雪老师,以后你就多费心了!以前,也有几个家教带过他,没上几天,都给人气走了。看来他还是挺喜欢你的,给你添麻烦了。”江焱的爸爸看了他一眼,对胡冬雪客气地说。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太适合做他儿子的家教,不过,现在他还不能说,等时机成熟以后再说。
姜炎的爸爸领着姜炎出门后,转身指着姜炎说:““姜炎,快点儿跟老师再见!”
“哎呀,不客气,不客气!”胡冬雪反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他们出门上车后,小江焱还不停地向胡冬雪摆手:“小雪老师,明天见!”胡冬雪也笑着朝他摆手,站在门前看着他们的车快速开远后,她才笑着回到了教室。
送走了淘气的小姜炎,胡冬雪顺利地当了一下午的老师,心里不免有点儿得意忘形,她仿佛又找回了童年的感觉。下班的时候,她和周思彤手拉着手往回走,她那颗激动的小心脏,一直都兴奋不已。
今天自己也算出师告捷,江焱没有给她闹出乱子,这倒是意料之外。如果这个孩子天天都这么听话,她这个寒假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压力了。周思彤的心情也不错,她整个下午都在打印资料,尽管这些活有些忙乱,她总比去教室带孩子要好得多。两个人各得其所,心情也大为好转。
冬天的黄昏,有一种异样的美。温和的夕阳已经缓缓地落下,将校园里笼上一道绚丽的彩云,在沉沉的暮霭下,高大的楼房和周边的景物,和谐地交织在一起时,宛如一幅黑白色的简笔画。
校园里面非常的安静,四周朦朦胧胧,渐入梦境。高大的杨树挺着僵硬的树枝,像一个个僵硬的日子,在冷风的吹拂下呜呜作响。落满霜花的冬夜,在远离喧嚣的世界里,连同她们的脚步一起走进茫茫的夜里。
这个冬天,天气一直很冷,单薄的日子却过得真快。春天的树,夏天的草,秋天的落叶,都像施了魔法,转眼之间,便走了一道轮回。胡冬雪便在这般周而复始的季节里,随着时间的脚步,不停地向前走着。
第九十四节遭人暗绊()
身边的一切都在变化,胡冬雪觉得自己也在变,却又不知道自己都变在了哪里。
下班后,她俩回到了学校的寝室,小小的房间,容纳两个人的幸福时光。灯光和月影互相交错,像极了童话,涌进心里,如想象的翅膀,在布满星空的世界里飞翔。夜色,依然阴暗,如冰冷的凉水,滴在窗檐下,刺骨般寒冷。
早晨起床的时候,胡冬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昨天下班的时候校长对她说,这个月她给江焱一对一,虽然只带了一个孩子,满勤工资照样给她开1500元。她当时听了,心里暗自高兴,幸亏没有乐出声来,要不校长还以为她捡了天大的便宜。
她坐在床上,板着指头算了一下,整个寒假如果天天都有事儿做的话,估计下学期的费用,应该不成问题。“哇!我居然有这么多钱!真是太开心了!”她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激动,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她把两手向上一举,兴奋得手舞足蹈。真没想到,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学生,在举目无亲的城市里,竟然拥有两份工作,她简直太佩服自己能力了。
坐在旁边的周思彤也跟着一起说:“是啊,真是太开心了,这充分说明我们自己也能养活自己了!为伟大的我们击掌!”胡冬雪立刻把自己的手掌高高地举起,击打在周思彤的手掌上,两个人对望着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定要努力读书,然后去做一件我喜欢的事情。等将来有一天,我有钱了,我要在这个城里买一所大房子,然后把我的弟弟妹妹们都接来一起住,到时候,我们再也不用分开。”胡冬雪笑着笑着,脸上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等将来有钱了,我们用那些钱开一家广告印刷公司,也雇很多人去街头发报纸!我们还可以开一家辅导学校或者是幼儿园。到时候,我就是地主,你就是土豪,这是不是一个完美的组合啊!”
“咱俩能当地主和土豪?开什么玩笑!咱俩要是能当地主和土豪,还不得把城里人笑掉大牙!”胡冬雪听周思彤这么一说,笑得弯下腰去。
她们的笑声撞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回荡出一串悦耳的回音。
胡冬雪坐在床上,暗自得意起来,照这样计算下去,她就有能力供自己读书了。她想着想着,嘴角向下一垂,两行恣意的泪水顺着腮边,静静地淌了下来。她用手使劲一抹,倔强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夜,她们睡得非常安详,因为,早晨的太阳,依旧能给她们带来更多的希望。
早餐的时候,胡冬雪和周思彤并排地走进食堂。现在,来食堂里吃饭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大多数的学生都放假了,早餐时间已经不用排队。餐厅里面冷冷清清的,大部分的餐桌都空着,只有几个保洁阿姨在里面悠闲地走来走去。她们擦擦桌子,摆摆椅子后,就坐在后排的椅子上玩手机。
胡冬雪和周思彤来到窗口,看着几样简单的饭菜,随便要了一份米饭,就端到餐桌上,面对面地吃了起来。
“辅导学校就要放假了,广告公司那天的报纸也快停发了,开支以后,你想给自己买点儿什么?”听了周思彤的问话,胡冬雪才忽然感觉到春节就要到了。给自己买点儿什么?她还真没想过。虽然打了两份工,可是她总觉得挣的钱还远远不够用。
“到开支的时候再说吧!我真的想不出该给自己买什么?”是啊,自己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单拿身上的那件旧棉服来说,跟当兵入伍一样,四五年的时间,已经该退役专业了,可是,它依然在寒冷的冬天里陪自己,实在舍不得丢弃。脚上的那双棉鞋呢,它还是妈妈亲手缝制的呢,虽然不比皮鞋美观,可它带着妈妈的温度,时刻保护着自己的双脚不被冻坏。
裤子呢?内衣呢?还有很多女生必用的东西了,一想到买这些东西,都得要花很多钱,她咬咬牙,把下面想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要是妈妈还活着,那该多好,自己就不会为这些花销纠缠不休。
想到这里,胡冬雪心里一阵难过,低头苦笑了一下。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这首歌,她小的时候唱过,前面的词她已经记不住了,只剩下这一句跟自己的脚步携手并肩,她觉得自己的命运何尝不是路边的一棵野草,在风雨飘摇的单行旅程里,倔强地走着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周思彤见她这样,把手伸过来。两个人对望着,谁也没有说话,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胡冬雪心里一暖,在这个世界上,她从此不再孤单。
腊月的风异常的朔冷,却有着一股春天的信息。从空旷的野外吹到喧嚣的市区,冰雪已经渐渐融化。胡冬雪和周思彤发完报纸,怕耽误上课,马上赶往辅导学校。
她们路过一家文具超市时,胡冬雪急忙进屋买了一盒跳棋出来。这是给江焱买的,她答应过江焱,如果他表现好,就陪他下跳棋。江焱比以前懂事多了,他很少哭闹,很少大闹课堂,见到校长也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校长夸他时,他的脸上就会笑出一朵花来。
小孩子的情绪都挂在脸上,当他见到胖老师和张丽老师的时候,还是一副敌视的神态,把脸冷冰冰地转过去,像遇见了讨债的魔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江焱很喜欢唱歌,虽然唱得南腔北调,却很耐听。唱到尽兴的时候,胡冬雪就给他鼓掌,还给他一定的鼓励和支持。原来,童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它只需一个肯定的目光,只需一双温暖的大手。有时候,胡冬雪和他一起唱,唱孩子的童年,也唱自己的从前,也唱自己的现在。
她们来到学校后,江焱已经到了很长时间。他一直在校长室里坐着,看见胡冬雪后,就扑了过来。“小雪老师,你可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小淘气包,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讨好老师了?哼,真能虚乎!”胡冬雪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嘴里轻轻哼道。
“真的,不骗你。”江焱嘟着小嘴说道。
“你心里怎么想,我还不知道。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想跳棋了?”胡冬雪说完,拿出了那盒跳棋。江焱一看,立刻蹦了起来。
“好吧,我们先去上课,不过,现在可不能玩儿。下课再玩,好不好?”胡冬雪手里举着跳棋,笑着对江焱说。
“好吧!”江焱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跳棋,脸上笑出一朵花来。上完习字课后,胡冬雪高兴地打开棋盘,江焱乐得拍起手来。胡冬雪一边教江焱下棋,一边鼓励他好好学习。她们玩得正高兴,周思彤敲门进来,对胡冬雪说:“冬雪,校长找你有点儿事儿,你快点儿过来!”胡冬雪站起身来,转身要走,感觉把江焱一个人留在教室里有些不妥,就想把他领走。可是,江焱两眼只顾盯着跳棋,连瞅都不瞅她一眼。
“江焱,老师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你哪里也不要去啊?”胡冬雪很不放心地说着。
“知道了,老师!”江焱说着,把手里拿着一颗红色的跳棋,向前面跳了一步。胡冬雪见他这么专心,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把教室的门轻轻一关,跟这周思彤去了校长办公室。
胡冬雪走了以后,江焱一个人在教室里面低头玩跳棋。不料,门口的一双小眼睛正趴着门缝往里瞧。这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她见教室里没有老师,就趁机推门进来,悄悄地走到江焱的身边。趁江焱不注意,抓起一把棋子,就往门外跑,她跑进张丽的教室里,就蹲在了门后。
江焱见她抓走心爱的跳棋,非常生气,他使劲地叫喊着,从教室里面追了出来。他见女孩子钻进了张丽的教室里,开门就闯了进去。他在教室里找了一圈,终于在门后找到了那个女孩儿,一把揪住的她的羊角辫,就打了起来。张丽一看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拽谁都不肯松手,她眼珠子一转,一个阴坏的小巴掌从她的脑袋里面钻了出来,她满脸坏笑地举起手机,手指轻轻一动,就给女孩儿的家长悄悄地挂了一个电话。
胡冬雪正在跟校长说话,她突然听见楼下的吵闹声越来越凶,好像有江焱的声音,转身跑到楼下,见到江焱正和一个女孩抢跳棋,就上前制止,把江焱拉到了一边。
女孩儿见有人护着江焱,就把手里的跳棋,使劲往胡冬雪的脸上一摔,她明明知道自己错了,还刁蛮任性地坐在地上连蹬带踹地“哇哇”大哭。可是,这个小女孩太会演戏了,她见没有人敢接近她,就捂着两只眼睛干打雷不下雨,就这一声故弄玄虚的哭喊声,屋子里面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胡冬雪一人身上,不知内情的人,还误认为胡冬雪打骂了这个女孩儿。
第九十五节一群泼皮()
从女孩儿手里抛出的这几枚棋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胡冬雪的眼睛上。女孩儿见事不好,赶紧躲在一边,偷偷地瞄着胡冬雪的一举一动不再捣乱。一阵锥心的刺痛,在眼眶周围激荡开来。胡冬雪的眼皮立刻肿了起来,她赶紧捂着了眼睛,用手指着那个快速躲闪的女孩儿,大声说道:“你抢了别人的东西,怎么还动手打人啊。这个孩子怎么能这样啊”胡冬雪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闯进一个年轻的女人。这个女人进门以后,二话不说,张嘴就开始骂娘。后来觉得骂人不对,便改了口气。她咄咄逼人,不依不饶地喊道:“我怎么没看见她在打人,我进门分明看见是你在差别对待孩子,你说她能怎么样?你说她能咋样?你看你把她吓成这样,这是老师应该做的事情吗?感情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对待小孩儿的呀!多亏我还得及时,不然我家的孩子一定挨打!哼,也不知道你这是哪里来的狗屁老师!自己的牙还没长全呢,就出来当老师,也不搬块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妈样!”女人的倒打一耙,令胡冬雪非常的吃惊,真是一脚没踩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怪兽来。
不过,这个女人不说话还算文明,一看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胡冬雪心理暗暗叫绝。她头上的发型如大海航行波浪卷………跟抱窝鸡一样,破马张飞地往外跳高。雪白的大脸上,不知道涂了多少层增*密,抹得跟死尸一样惨白,再加上肥大的红嘴唇子,配了一身俗艳的上红下绿的紧身衣裤,这是大白天,要是在夜里看见,非得把人的灵魂吓出窍不可。胡冬雪见了这般人鬼杂交的模样,实在不忍直视。她心里一惊:烧香惹了鬼,看来今天自己注定要有一场纠缠不清的官司,要和自己决战到底来。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女人前脚刚一进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