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阳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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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服了你了,你在家里还真能沉得住气呀?这些日子,学校里面都把你传神了,好听的,不好听的,说什么的都有,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们都还以为你发展到联合国去当外交官了呢!”小林子的一阵打趣,又使李慕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要是真去了联合国当外交官,地球上恐怕都剩异类了,谁敢让我统治啊。你呀,就别寒碜哥们了,我知道自己这人,就是属伍子胥的,走一处败一处,跟哪路神仙都混不到一块儿,在家里没事儿的时候,脑袋上面都能撞出大包来。所以说,人要是到了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去部队当兵,还能练练阳刚之气,以后遇见鬼了怪了的,好能正当防卫。”
这或许是李慕林的真心话。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也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能因为一个下三滥的女生混得这么惨。这能怪谁呢?说到底还不是自己执迷不悟,买了一张贼票,上了王思佳的贼船,暗气暗憋地打牙往肚子里咽啊。
王思佳是谁呀,那是窗户外面吹喇叭,名声在外的潮女,她的胃口那么大,就他李慕林那几斤几两,怎么能喂饱这个女生旺盛的贪欲呢。可是有钱难买后悔药,错就错了,想开点,总不能像蜗牛一样,整天背着包袱活着吧。
“好,我就喜欢你这爽快的个性。来,为告别过去干杯!”听了李慕林的一席话,小林子举起酒杯,恰到好处地配合了一句。两个人同时举起酒杯,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以后,他们的话题变得含蓄起来。在酒精的催化下,李慕林开始打听起胡冬雪来。
“在我们的那个班里,我最佩服的女生就是胡冬雪。她这个女生哪里都好,就是眼眶子太高,谁都靠不到近前。”李慕林说出的这些话,也是小林子想要说的,他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她何止是靠不到近前啊!我跟她交往的时间很长,但是总是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你说她傲吧,她还不傲,你说她瞧不起人吧。她还不是那种人。感觉我们之间永远也走不到一条路上。可能是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吧。她这个人个性很强,总是拒人千里之外,这跟她本身的遭遇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她还是很善良的,比起王思佳来,可是强过百倍。”小林子的话,说得李慕林连连点头。
“嗯,这个女孩儿的人品确实不错,那天晚上,我在游戏厅被人打成那样,要不是她出手相救,我这条小命恐怕就撂倒大街上冻僵啦。说到底,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不能忘恩负义。
在入伍之前,如果要是有时间的话,我想亲自到学校去看看她。没别的想法,我就是想当面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估计她不过让我下不来台阶吧?”李慕林说完,把酒杯一举,一杯啤酒又咕噜咕噜地咽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咽的是一杯苦水。
“你要是这样做的话,就对了,我大力支持你。你当时都快休克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挨打那天,她在医院里面,被人难为得像个孙子一样,求爷爷,告奶奶,最后给人下跪了都没好使。实在没招了,她也从医院里跑到石头妈那里借了钱,你才捡了一条小命。为这事儿,我还和她大吵一架。”言多语实,小林子喝完酒后,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小林子知道胡冬雪没跟他说过这些事情,也没有机会说这些事情,今天正好借着酒劲,他就如实地把那天医院里发生的事情的来胧去脉,跟李慕林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林子这样做,其实也不是替胡冬雪朝李慕林要人情。他就是想证实一样,胡冬雪并非冷血动物。她在医院里平白无故地遭的那些白眼,总不能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吧。
李慕林听了,先是惊异,随后便是万分感动。他的两只手握紧拳头,心情复杂地把拳头,重重地压在桌子上,低着头,眼泪噙满了感激的泪水。
“胡冬雪这个女孩子确实不错,可惜,我们都不在一条线上。她现在过得还好吧?”李慕林低着头问起了对他敬而远之的胡冬雪的情况。
“她现在挺好的。以前她和王思佳住一个寝室,王思佳老找她的小脚不说,经常被她欺负得不敢回寝室。现在好了,她和历史老师住在一起,历史老师就像对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她,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小林子说着,又给李慕林倒了一杯酒。
他借着酒劲,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就纳了闷了,那个王思佳哪里好,你怎么就愿意跟这种人搅在一起,你说你累不累呀?”小林子说的是心里话,如果王思佳还算得上是个人的话,他也不至于背后说她的八卦。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她要是人品好的话,就不会让同学们满天飞唾沫星子了。
“你以为我愿意搭理她呀,要是没有她,我今天怎么会混成这样呢?哎,都怪我认人不淑呀!别说了,都怪我眼瞎,交了一个白眼狼!”说完,李慕林举起酒杯,又一口喝下。他俩在小酒馆里,喝了很多酒,直到很晚,两个人才迷迷糊糊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外面的风很冷,一股一股地吹来,全都狠狠地打在脸上,李慕林的酒意立刻清醒了一半,他眯起眼睛,喉咙里面一阵发痒,他双手捂着嘴巴,站在街边开始呕吐起来。酒这种东西,装在坛子里面,像水波澜不惊。装在肚子里面,就会翻江倒海,跟吞了孙悟空的毫毛一样,在肚子里面胡乱折腾。
再经冷风的推波助澜,李慕林一张嘴,“哇”的一声,他吃进肚子里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在肠胃里面做了恶性的循环后,全都倾泻而出。连肚子里面陈年积累的五味杂陈,都一并奔出喉咙。
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天气了,他吐完之后,嘴角上立刻挂上了一层细小的冰碴。小林子虽然不胜酒力,但是他没有喝那么多,他见李慕林喝了那么多酒,走起路来,左摇右摆的,特别担心他回不了家,就打了一辆出租车,把他带回学校,踉踉跄跄地进了他和班主任老师的寝室。
这下可好,小林子验兵非但没过关,还领回一个喝醉了的李慕林。他回到学校后,就把李慕林带到他和班主任老师的寝室里,小林子把他平放在床上,又给他洗了一条热毛巾,盖在额头上,就匆匆下楼,出了校门后,匆匆地去了学校附近的超市,她打算给他买瓶苹果醋回来,等他再折腾的时候,好帮他解酒。
下班的时候,班主任老师从外面走进了楼道,他回到寝室一看,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大活人。他走到近前仔细一看,原来是李慕林正躺在床上,他心里很是纳闷。“这个小林子一整天不去上课,也不知道他跑到校外没事儿瞎折腾什么,他这是从哪里把李慕林弄了回来,这是要干嘛呀?”班主任老师走到近前一闻,李慕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闻的酒味儿,他急忙捂住了鼻子。
第七十节漠然以对()
天色已经很晚了,小林子才醉眼朦胧地拎了一大包东西从超市里面走了出来。他还算回来得及时,如果再晚回一会儿,学校的电门一关,门卫就下班了,他在学校门外就是喊破嗓子,也没有人来搭理他。如果让他跳进来,他就是有那颗心,也没那颗胆子。
他一脚踏进校园,一路小跑,很快回到了寝室。班主任老师见他回来,把屋门轻轻一关,悄悄地把他拉到了一边,指着床上的李慕林小声地对他说:“这是哪个班的学生呀?他怎么喝成这样了?你一天都没上课,你是不是去找他喝酒去了?”班主任老师咧着嘴,苦不堪言地问他。因为他不认识李慕林,让小林子有点儿意外。在这个学校里,凡是交流经验丰富的人,谁不认识这个大名鼎鼎的李慕林啊,如果要在操场上吹上一阵西北风,他的名声,顶风都能绕操场走三圈。
“老师,你怎么能不认识他?他就是原来是高一(二班)的李慕林。现在,他早就不再学校上学了,他已经报名参军了。今天上午,我在武装部门口看见他,也觉得挺意外的,我俩就去了一个小酒馆,没想到把他喝成这样。”小林子见班主任老师这副慌张的面孔,马上如实禀告。
“啊,是这样啊。让他在床上好好休息吧。你看看你,怎么能把他喝成这样呢?你们这些学生啊,都什么好话都听不进去,知道吸烟喝酒都不是什么好事,都明知故犯。今天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再也不许出去喝酒去了,让我知道你再带人偷偷出去喝酒,我就不能轻饶你!你俩还没吃饭吧?要不一会儿给你俩捎回两份?”班主任老师半真半假地说着,伸手推开屋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他正准备去餐厅吃饭,回头对着小林子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老师,你先去吃饭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我刚才在超市买了一些小食品,吃的,喝的都有,等他醒来再说吧。估计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到时候再说吧。老师,你去你的吧!”小林子急忙说道。他把李慕林带回寝室来,就已经够麻烦的了,再让老师给他俩买饭,他实在是过意不去。
“那好吧!”老师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床上的李慕林一眼,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出门去。小林子见老师走了,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感觉屋子里面的酒味太重,就把屋门虚掩了一会儿,一股冷气穿堂而过,他全身都打起了哆嗦,他马上又把门牢牢关紧。
幸亏屋子里面摆了两张单人床,他和李慕林还能勉强在自己的床位上凑合一夜。他站在床前,看李慕林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就躺在李慕林的旁边,把两只手枕在脑袋下面,两眼望着天棚上的灯柱,心里想:才两瓶啤酒,他怎么就喝多了,大概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吧。
深冬的早晨,寒得入骨,冰冷的天空,像一块凝固的冰块,很难有适应的温度。早晨一出门,天空雾茫茫的一片幻城,像一道柔软的屏障,瞬时挡住了人们的视线。远处的楼房,近处的树,都挂上了一层银白的树挂,像一片波澜不惊的海,远比想象的冷漠与凝重。
胡冬雪背着一个背包,从寝室的台阶上轻盈地走了下来,径直走进操场上的小路,往教学楼那边走去。她的上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粉红色棉服,下神穿了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了一双妈妈亲手缝制的棉鞋,软软地踩在脚底,似乎还带着她妈妈的温度。
她低着头,慢慢地走着,她的目不斜视的目光与前面的地面,始终形成一个倾斜的角度。她嘴里呼出的气息,都凝固成细小的水滴,变成小小的冰晶,都挂在她的围巾上。她朝前走着,长长的马尾辫,垂在脖子的后面,随着前移的脚步,有节奏的甩来甩去,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态非常好。
这些日子,胡冬雪在历史老师的寝室里面住得很好。眼不见,心不烦。因为没有了任何干扰,她便少了一些没有必要的烦恼。她预习的进度很快,后面的课程还没有讲,她都一节一节地自学完毕。
她每天的日常,都被学习计划排得满满的。当同学们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胡冬雪依然像往常一样,除了中午和石头一起回到出租屋里吃午饭,其余的时间都穿梭于教室和寝室之间。自从搬到历史老师的寝室后,胡冬雪就不在教室里唱压轴戏了。她的作息时间,不紧不慢,被自己安排得有条不稳。
环境变了,心态也就跟着变了。每天晚上,她坐在历史老师用过的台灯下面学习时,历史老师就坐在旁边看。有时候,胡冬雪累了,历史老师就跟她聊天,她们一起谈论玛格丽特的乱世佳人,谈论丹尼尔的鲁滨逊漂流记,谈论红楼梦,谈论很多中外的经典名著。历史老师的声音特别的好听,像灿烂的阳光,像潺潺的流水,像美妙的旋律,慢慢地流进她的脑海,然后没有一丝杂念地渗透在血液里,让她感受着语言的魅力和文学的熏陶。
胡冬雪在操场上慢慢地走着,她的心像飞鸟一样,绕着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题海上恣意地盘旋着。她一边思考,一边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因为她来不及躲闪,差点儿和这个人撞了个满怀。她往旁边一侧,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心里一阵怨怒,刚要喊出声来。定睛一看,她又把张开的嘴巴闭上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当她眼睛里出现这张熟悉的脸,确认是李慕林的,她便由刚才怒发冲冠的表情,换成了莫名惊诧的表情。她站在操场上,稳了稳心神,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了李慕林一眼,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李慕林,你没事儿吧?你不好好在家里养病,一大早跑到学校里吓唬人,感情你有迫害症啊?我看你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