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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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锣儿鼓儿故意大声咳了好几声，都没让这两人觉着不对。后鼓儿投降，开口道：“主子，咱们还进去不？”
“小林，原来你还真打算进去啊？”林靖还没有说话，冯紫英就已经接口了，“你什么时候认识秦钟？”
这边说，眉头已经是皱了起来。等到听林靖说，林靖并不认识秦钟，不过受了宝玉托付来看看，这才把眉头展开，貌似还偷偷松了口气。又听到林靖说，林靖才过来，就听得秦钟不好消息，并打算进去陪着，这人刚刚已经松开眉头，又拧把起来了。
不过，只是微微顿了顿，冯紫英就点了点头，朝那大门扬了扬下巴，“进去吧。”不管怎么说，人生这后一段路，总不能让人一个孤单单就这么走。
林靖也是这么想，只是才转身走了两步就停下了，转头看着身后跟着冯紫英。
“怎么啦？”冯紫英不知所以问道。
林靖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林靖转身就往里去了，心中暖暖，这才是兄弟！刚刚她看得清清楚楚，冯紫英并不赞成跟秦钟有什么瓜葛。只是，自己碰上这事情了，冯紫英话都没有一句，就要陪着自己进去了。
感谢什么，说这些，太过单薄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有种种不如意，种种不得已，可也有真心待自己人！
秦家院子里，并没有几个人，有听见刚刚林靖表明身份，这会儿就把林靖等带到了秦钟屋子。
屋子里光线暗沉，才掀开帘子，扑鼻而入，就是药气，隔宿气，腐浊气，种种不好闻，混一起，成了死气。林靖眨了眨眼睛，才勉强适应了屋内光线，看清了床上躺着那个人。
这就是秦钟。林靖虽然没有见过他鲜活时样子，但通过红楼以及宝玉种种表现，想像得出，因该是个美少年。可这会儿，床上那个，只能用“人形骨架”来形容。看得林靖不由得心一紧。这身边还有冯紫英陪着呢，林靖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那人这会儿意识到是清醒着，知道有人进来，吃力地转动着头，努力想要看清是什么人。
林靖冷不防跟这人眼神对上，就有些被那种眼神惊住。林如海去世时，林靖处于愤怒，并没有多少其他想头。而现，林靖才明白，临死之人眼中那对生渴望、对死恐惧、对人世留恋，种种种种多么触目惊心。当然，也或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双充满死气眼睛，而活人以自己想象，对这一刻进行自己诠释。
林靖不由后退了半步，冯紫英身后气息，才让林靖定了定心。再次看去，秦钟已经把头转了回去，睁大着眼睛看着床帐顶，也不知道这是看着什么，只是睁得很大，不肯闭上，这是怕一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林靖待要开口说话，才发现喉咙口死紧，肃了肃嗓子，才出声道：“我是受宝玉托付来看看你，这会儿已经有人给宝玉送信去了。”
那人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还是那么一动不动。
林靖也不想动，这屋里她一刻都不想呆，只是也不忍心让人一个人这里等着死去。
林靖不想说话，也没话好跟这人说，只是陪着，仅仅是陪着。时间，变得那么难捱，只是，林靖想着时间些，宝玉些过来，或者是宁国府来人也一样，这秦钟大概是想着时间慢慢走，越慢越好，好就此停住，或者干脆回淌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外头一阵乱响，罄儿声音传了进来：“主子，大夫来了。”
这声音让林靖大大喘了口气，不，只是大口呼气小口吸气，林靖连这屋里气息都不想多呼吸，“有请。”
大夫到来，让床上人眼神一闪，惊人亮了起来。只是当这老大夫给人请了脉，连话都不说，只是对林靖拱拱手后，眼神又沉寂下去了。
林靖并不放老大夫走人，只是让人隔壁歇着。
接下来，倒是出乎林靖预料，来人是贾蓉，还有贾蔷陪着。林靖见人正经小舅子来了，心里一松，就拱了拱手，也不多说话，转身出来了。
出了屋子，林靖也不继续等宝玉了，直接就离开了秦家。她只是陪着而已，并不是送人。勾着头走了一段，林靖才平复了自己心情，转身对冯紫英道：“大英子，找个茶楼坐会儿吧。”
冯紫英还是对这个名字很抵触，不过还是照办了。
等坐下直灌了半壶茶，林靖也有力气打趣人了，而冯紫英毫不掩饰对林靖表示鄙视，这哪是喝茶，这是饮牛饮马呢。两人又互相斗了会儿嘴，才述说了离别时各人之事。
林靖这会儿才知道，冯紫英这会儿已经不城郊军营混了。也不知道冯唐是如何运作，这小子现已经成了羽林军千总了。别小看这个才从六品千总，那可是能面圣羽林军。
只是林靖哈哈一笑，“还不给上官行礼？”说着，就作出个大刀金马样子，架着胳膊比了比。
冯紫英完全没有爱护弱小这个概念，不留余力打击到：“得了，要做我上官，你还得等着呢，你可别忘了你那是待补，没准等你补着了，冯爷我早就闯出名堂经了。我比你大方，到时候，我不用你行礼。”
边说边打量着林靖，道：“啧，还上官呢。哎，我说，这些日子，你该不会都没长个子吧？就你这样子，还做侍卫？日后，到底是你扛枪，还是枪扛你啊？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可骑得了马开得了弓？不成，就冲着你叫我声大哥，咱可得好好让你练练。”
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神秘地凑到林靖跟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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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一路独行（）
林靖与冯紫英并没有茶楼久坐，说了会儿话，另约了下回，就结了帐。冯紫英只把人送到了荣宁街，两人才分了手。
林靖进了府门，一路走还一路想着才刚冯紫英神神秘秘说地事情，是有关沈淑。
沈淑此年已经于仕途上大进了一步，沈淑虽然他们这一群人中年长些，可也还不及弱冠，可如今竟然已经是乾清宫二等侍卫赐带刀行走了。刚刚冯紫英故作神秘地也于此，还告诉林靖，可不能听沈淑才是个二等，他还兼着个副领职位。若是林靖顺利补着了，那就有可能沈淑手底下混日子了。别看平时沈淑那样，可操练起他那几个人可狠着呢。
冯紫英边说还边挤着眼睛，“沈大哥御下甚严。若你真到了他手下，就你这样，你看你沈大哥睁只眼闭只眼让你混着，还是拼命操练你？”
对于这种玩笑话，林靖也不过是笑过算过，想来冯紫英也是，林靖心惊是皇对沈淑看重。只是想到那一年，沈淑还说要去求了四皇子，林靖慢慢咂吧出了味道。
可是，帝王看重，可不是那么好得，而且得了，要小心谨慎。
林靖微微摇了摇头，沈淑是个什么样人，这些事情他能不知道？完全不用她这儿杞人忧天。思绪不由转到沈淑另一件事情上头，沈淑今年腊月要成亲了。
沈淑比他们几个都年长一些，等到现这个年纪，已经算得上晚了。只是林靖却是吃了一惊，听到沈淑要成亲那会儿，自己有点儿震惊，有点儿不舒服。
林靖可不是什么“蠢白”少女，自己这是什么反应。自己当然明白。这并算不上什么爱慕，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地好感而以，毕竟，以沈淑那样人，又对林靖那样照顾，没一点儿好感，才是奇怪了呢。
可是，既然决定走了这样一条路，这些丝丝缕缕心思，趁早就要掐了。其实。自从穿越于此，无论自己是以男还是以女身份活这个世界上，就注定应该无法如上一世一般。与有情人、做乐事。作为男子，那是不必说了，那作为一个庶女，是身不由己了。
林靖该是庆幸，只是早状态下。好感初，让自己发现了，让自己还可以运用理智，把那草芽拔个干净。
这一世，自己注定是要一个人走吧？
等林靖回到自己书房，那些个被她理智设定为该屏蔽东西。已经从心底收拾了起来了。就连碧草兰草等这把所有心思都放林靖身上人，都没有发现主子有什么不对。
就着碧草手洗漱衣，坐下来。端起兰草奉上茶水，耳边听着碧草转播，说是宝玉如何闹到老太太跟前，如何闹着要去见秦钟后一面，送他一程。老太太如何点头，又是给了几十两烧埋银子。如今。府里都赞，赞宝玉念情，赞老太太仁慈。
林靖问了一下，知道府里都说是秦家老奴来报信儿，并没有提罄儿事情。林靖点点头，罄儿还不错，能明白自己想头，做事也算得法，再调教下，倒是可以让他不再拘着小厮身份了。
说话间，林靖看着一边小柜上搁着两样东西。碧草见了，忙过去拿了过来，“主子才离了府。宝二爷那儿袭人姑娘就追了过来了，说是宝二爷特意给主子您留东西。这位袭人姑娘还真是个没架子，跟守门蔡婆子都能说好一会儿话。后来又去探了探咱们姑娘。”
林靖心中一动，忙让碧草仔细说说。
原来，袭人院子门口说了一会儿话，被那才婆子不阴不阳来了那么一句，也不见恼，连面色都不改一下，反而应了个是，就往林黛玉屋子去了。弄得那蔡婆子也暗里对她翘翘大拇指。
姑娘屋子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碧草倒是没怎么去打听，到底碍着姑娘呢。只是袭人那儿并没有坐得太久。出了姑娘那儿，后才是来林靖这儿，把那两样东西给了碧草，说是宝二爷一片心意什么。
碧草说完，撇了撇嘴，道：“人家都说，这府里有两大贤惠人，一个是老太太跟前鸳鸯姑娘，一个是宝二爷跟前袭人姑娘，离了这两人，老太太跟宝二爷屋子里就得乱套了。那鸳鸯姑娘如何，我还不知。就今日看，这袭人姑娘做事也是个没章法，着三不着两。”
碧草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等着林靖发问，也想让主子看看，自己也是会想事情，才不是主子说一根直肠子通到底。
只是，碧草停那儿，林靖像是完全没发觉似，端坐那儿继续喝茶，眼睛都不向自己这边飘过来。
原本想要拿乔人，现反而被人拿乔了。碧草是个藏不太住话，停那儿，可生生憋屈死她了。等了一会儿，终于问林靖，“主子啊，您都不想知道奴婢为啥说那些话吗？”
林靖被碧草这样子给逗笑了，果然这丫鬟就是个宝啊，“想啊。你这不是要说了吗？我等着听呢。”语中带着浓浓笑意，这让碧草知道，自己又一次被主子给逗弄了，虽然不知道哪一处话让主子开心了，但主子开心就好。
碧草悄悄地翻了个小白眼，继续说道：“您看啊，这袭人姑娘，说是说给宝二爷办差急着过来，却院门拉拉杂杂说了那么通子话。要去看咱们姑娘，可也得先把主子交代事情办妥了才是吧？这不该先来咱们处，把东西给了，再去姑娘那儿吗？”
“哪有领了主子话不做，先着自己？这是一。再有，拿着这些，去探望姑娘，后这些东西又不是给姑娘，这多尴尬呀？”
“扑哧。”林靖还没说什么，兰草一边也绷不住笑了。
碧草横了兰草一眼，“怎么？不是这样吗？反正若是我，我是做不出这样事情！”
“很是很是。所以你是我碧草，她才是宝玉袭人。”林靖忙撸了撸碧草顺毛，“你也知道人家那是贤惠人。贤惠人，做事怎么会那样没有章法？”
碧草只是性子直，不喜欢那些屈里拐弯算计，可现林靖把话说得那样白了，碧草眼睛猛地睁大，“主子说那是她故意？故意那样，那是为了什么？”想了想，“这，这，咱们姑娘病着，去探望却是空着手，倒是记得急急地给主子您送东西。这不是让咱们姑娘对宝二爷有意见吗？咱们姑娘那是什么性子，我就不信，她们一起混了这么些年还会不知道。哪有这样丫鬟？这还叫贤惠人？”
可不止这点呢，林靖想着宝玉那儿时，袭人那字字句句坑，不由好笑，就算袭人不挑拨，自己跟黛玉也近不到哪儿去。
不过，袭人这一出，不管她想头是如何，这目，倒是有几分跟自己相似。林靖看了眼桌上那两件东西，自己倒是好借用一下。
虚指了下那两样东西，林靖转头对兰草道：“你去看看姑娘。今儿个身子是如何了，可有胃口，吃了什么，睡了多久。再把这两样给妹妹，就说是宝玉差人送过来。我让妹妹看看，有什么喜欢，管留着。”
兰草眼睛一亮，忙应了个是，拿着桌上东西就出门了。碧草一开始还摸不着头脑，再一转弯，不由吸了口气，“主子，您这是存心让姑娘跟您和宝二爷起嫌隙呢？这日后……”
别人倒还好说，这样送东西过去，只会想着那是安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