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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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份小心思，紫鹃明白。本来还要说，若真没法，让黛玉亲自画个画写个字儿什么，也好啊，也应了姑娘说，是她自己作，不是借了别人光。可是看着姑娘那样子，又把那些劝话给咽了。罢了，省得再招惹姑娘不痛。
所以，就这么着，送与林靖东西里，多了个香囊。紫鹃满以为没人会发现什么，却没想到正对上了对于自家主子格外仔细碧草。
一个小香囊见证了懵懂初识时年少青涩别扭，并预计将来，还有多事情被见证。而异日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想起这青涩别扭，才发现曾经初，真是青涩中带着甜蜜，别扭中带着纯真，让人不知不觉地甘之如饴。
而林靖却没有这个功夫享受这些东西，此时她，正被林如海叫到跟前“谈心”呢。
说到这个谈心，倒是林家“父子”经常有事情，就算是去年七月后，也没变少了，只是这谈中有多少真心，谁也说不上来。
只是，即便如此，也不如今天让林靖为诧异。
看着这个“儿子”毕恭毕敬给自己请了安，林如海眼中极闪过些什么，脸上稍微露出些叹息之色，只是转眼间就又消散了，指了指下面椅子，“坐。”
“是。”林靖乖乖地坐下，心里还琢磨。刚刚林老爹那个神色，是个什么意思？
两人拉了些家常，大多是林如海问，林靖答，话题围着林靖课业居多。气氛正浓，林靖心里称了称，顺势就说了个事情。
今年是小比之年，林靖跟师父商量过，想去下场试一试。其实，这事情。林靖也知道自己操之过急，只是她今年已经虚岁十三了，虽然因为药性关系。她某方面发展，很是延缓，但总有那么一天。不过，林靖也没有那么不切实际，这回她是一点儿想头也没有。纯粹实战练兵。
不过，今儿个，林靖才刚跟林如海提这个事情，就见林如海把手一挥，道：“这事不急，你今年也不过十三。太冒进了也不好。你师父那儿，我回去跟他商议。”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一点儿也不容林靖再有多话余地。林靖有些惊疑。虽说这话说是为自己考虑，可那种语气，怎么让自己感觉，林老爹并不想让林靖太为出色。比之那年自己过了童生试时，那态度迥然不同。当然。那时林老爹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要打引号，可是后来即便知道了。也未曾表露出什么对自己科举想法有啥不同意见，反而是督促自己。
那么，就不是因为自己是男是女原因。到底是自己太过敏感，以至于疑心生暗鬼，还是林老爹真有什么其它盘算？
林靖垂下双眼，暗暗思量着，面上看上去有些郁郁之色，到底合了她如今这身子年纪。这样子，倒是让林如海笑了。
林如海这回真笑，到底还是年少啊。只是，唉，有些可惜啊。不过，一想到京中女儿，林如海又觉得，还是这样才好。
“好了，此事不用再提了。”林如海笑着对林靖说，话锋一转，就又提到了今次京里送过来东西上了，林如海也对林靖跟黛玉亲近感到高兴。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贾府小辈。林如海忽然问道：“你京中，也曾跟你二舅老爷家次子一起玩乐，依你看，你这个表兄如何？”
林靖眨了眨眼，这话可真难回。依她心思，可不希望有什么宝黛配。当然，这是从那本书长远发展来看。其实，宝玉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甚至与那些“我爸爸是某某”相比，真就是个正能量榜样了。他只是活得太自我了，当然，也很纯粹，不过，对于担负起家庭和应有职责来说，就不那么合格了。所以，高鹗续写中，出世为僧，逃避了他该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职责了。
可是，自己京中逗留这段日子，宝玉真对自己很好。而这些林老爹也未必不知道。想了一回，林靖也笑了，“表兄是个赤诚之人，对孩儿很是照顾。孩儿觉着，表兄赤子之心浓重，心思如孩童般纯净。他也不想去沾染着尘世污浊，这些上头，孩儿真是自愧不如。”
这话，就看林老爹怎么听了。
林靖见林如海眉头微微皱了皱，又展开了，也不说宝玉了，反而问林靖道：“你荣国府，都与那几位姑娘玩一处，那几位姑娘性子你可知道？她们跟玉儿相处如何？”
林靖开始听到林如海提到自己与人家姑娘玩一起，就有点儿提心，只是接下来见问到了黛玉与人相处之事，就放下了心思，只以为林老爹不放心宝贝女儿，想打听一下人家姑娘脾性，遂也笑着说了。
林如海一边听着，一边细看林靖神色。不过，从头到尾，林靖说着那几位姑娘时，神色都不见有什么波动，也就转开了眼神。
“这么说来，我这几个妻侄女都是梅兰竹菊，各有各好了。玉儿跟人家也相处得愉，靖儿你对那几个姑娘评价也不错啊。这我就放心了。”
林靖听着那话，总觉得有些古怪，刚刚自己那个笑，这会儿也觉得有些僵，于是端起茶水做了个遮势。接下来，事实就证明，林靖感觉还是挺准，自己那个放心，也为时过早了。而且，也再一次证明，往往你喝茶时，总会有些劲爆消息让你喷。
林靖才刚把一口茶水包进嘴里，就听得林如海继续说道：“这次，荣国府老太太给捎过来一封信，有意跟咱们家亲上做亲，预备着再想要个林姑爷。”说着就看着林靖。
“噗！”林靖喷了，不光喷了，还呛着了。只是这会儿她可顾不得这个，自己愿意为林老爹定不会同意，所以才那么定心，可是才刚那个放心，可真让林靖不放心啊。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林靖也顾不得狼狈，忙对林如海道：“爹爹总不会应允吧？我可不能娶荣国府姑娘，没得日后闹出些什么来，损了亲戚之谊。”事实上是，林靖不打算娶任何人家姑娘，害人终身，那实是太自私无耻了。
林如海看了看“儿子”，摇了摇头，道：“怎么会？事实上，我觉着老太太这个提议，还不错。”
林靖这会儿真是愣住了，这话，怎么说？
林如海看着林靖呆愣样子，心中好受了点儿，这个“儿子”，倒也还算心善，只要她一直这样，且事事护玉儿头里，为玉儿考虑，那自己就不会……
“你早晚是要娶妻。原本，我是想给你定个小门户家闺女。”林如海一笑，这话说得轻飘飘，“不求多好，只是求个老实听话，娘家也干净不烦人就好。只是，还是太损门楣。小门小户，怕是当不起咱们这个家。以后那些人情应酬外走动，也不好拿捏。所以为父也一直定不下这心思。这回贾府提出这个，倒是正好了。”
林靖眨巴着眼睛，有点儿理解不能。
林如海这会儿心情倒是不错，也就跟林靖多说了起来，“看那信中意思，老太太有意把贾家四姑娘说与你。想来，他们也是很看重你。不错，你外头如此，不丢祖宗脸面，为父甚慰。”
“只是，别人敬着咱们，咱们也不能只想着自己。依我看，还是定他们二姑娘比较好。”
林靖这会儿已经是重启完毕了，心里直盘算着，如何才能打消林老爹念头，不知不觉中，这眉头也皱了起来。
林如海见林靖如此，只以为林靖嫌弃人家二姑娘，也皱了皱眉，耐下心思给林靖分说，虽然儿女亲事是老子娘做主，根本不用跟儿女商量着来办，可他们家有些状况不是？
“我知道，这可能有些委屈你。你虽也是庶出，可以后是撑着咱们家人。为父官居三品，也不用太自谦，他们家嫡女到咱们家来，也不算低嫁了。只是……哎。”
林如海谈了口气，继续道：“听说那几个姑娘脾性，三姑娘倒是能干，只是太能干了，也不太适合你，况她又是你二舅老爷家。这一个，就不用提了。四姑娘有些冷僻孤拐，况出身高了，难免傲气，以后不太容易相处，你又是个那样。而这个二姑娘，听说是个老实温柔，虽然出身低了些，但胜听话。”
停了停，又说，“听说她太太也并不怎么跟她亲近，日后，倒也不怕她翻天。你又跟贾琏不错，这也不用担心舅子了。”
听着，都是为林靖考虑，可是林如海真正思量，并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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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隔墙有耳（）
要说，议亲这样事情，女家总是尊贵些，一般都是男方去向女方家提及。就算是哪家为自家姑娘看中了某家公子，也是使劲法子，让男方先过来对女方提及。若是使了法子，男方还是装糊涂，那么十有八/九是不如意，也就不用再提那个茬了。
可这回，史老太君却主动提及这个事情，也是没有法子事。
荣宁两府亲近八皇子居多些，这回八皇子被圈了，许多官员也落了马，贾赦贾政并贾珍等也是甚为紧张。好，荣宁二府只是随大流，其实并没有做过些什么实际事情，皇上看史老太君这个自己曾经奶嬷嬷份上，也并没对荣宁二府说些什么。不光如此，就是昔日八公各府，圣上也看着昔日血汗功劳，没怎么大说。
这些人俱是大松了口气。可老太太看着自己两个已经浑然放松了儿子，以及东府里又开始胡闹了贾珍，深深叹了口气。虽然皇上不再责怪贾家，可是以她昔日对皇上了解，天威难测啊。这个时候，还得做些什么才好。
这一想，史老太君就把眼睛放了扬州林如海身上。这次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起头，她这个内宅妇人是不知道，就是那两个儿子，也不指望他们能明白，可她只要知道几个词，盐商，扬州，巡盐御史！所以这个时候，就要拉近关系，表明立场。
老太太想要跟林如海进一步拉近关系，那么，还有什么比结亲便当呢？
说道结亲，当然是宝玉黛玉为容易。这两个孩子事情，虽然没有挑明，可以经是默许事情了。只是。老太太仔细想想，这个时候说这个，并不妥当。
诚然，给两小把事情定了，两府就是亲上加亲了。可，若真把这事情挑明，黛玉就能主荣国府了。哪有定了亲姑娘住未婚夫家，让夫家教养大？就算有，那也是破落户家。
可若是因定亲把黛玉送回扬州，就怕别人眼里。两家不是近了，而是远了。毕竟两小还小，等两个孩子长大还有还几年了。谁知道这些年会如何。
再说，黛玉不过是个女儿，对林家来说，早晚要出嫁，总算不上真真正正林家人。那么只有套住真正林家人。才是好。
林靖，林家独子，以后当家人，也只有这个唯一选择。林贾再次联姻，贾府多了个未来林家人，而林家姑娘还贾府里养着。还有比这个好吗？
反正早就有了那样想头。这会儿不过是赶着早些开口罢了。是以，老太太也顾不得女家应有矜持，率先迈出了这一步。当然。老太太也不认为自己这个提议会吃回票，无压力了。
林如海能不知道这些盘算吗？这怎么可能呢！
只是，如今这事情，对于林如海来说，也是个一举多得好事情。
林如海自己个儿知道。去年那个事情，自己表现得太用力了。虽然。他一贯表现心中只有皇上，而皇帝也信任他，可终究是伴君如伴虎。那回事情，对太子好处太大了，而皇上性子贯是多疑。抛开这些不说，八皇子总是皇上儿子，虽然现恼了这个儿子，可难保日后不会有想起来心软，到时候再迁怒这次事件中出力人，或者疑心他被人设了套。
所以，这时候，林如海需要释放一个信号，一个跟太子保持距信号。这时候贾家，就是这样一个好用具了。贾家可是亲近八皇子，这是大家都看得见。林府跟贾家做亲，说到底还是臣子私事，跟朝政无关，可是，却又有那么点微妙色彩。再说了，贾家是林如海自己岳家，怎么说起来，还可以说林如海念旧，长情，人情味足，这可是皇上喜欢看到。虽然，他不想用自己对敏儿一腔思念做文章，只是这点上，他问心无愧。
至于太子那儿，他已经得到了那样好处，日后若抓着臣子私事不放，未免会让人觉得寡情薄义，试问哪个皇帝愿意给人这样形象？
因而，林如海接到史老太君信儿，还真是对了胃口。
除却这些，主要，他还觉得这事儿，对黛玉是极好。
林靖是不可能取个妻子生下孩子，可是，这事儿他知道，林靖知道，贾府却不知道。而且以林靖性子，也不肯纳妾什么装点门面。
试想，日后，林靖是一往情深不纳妾，贾家姑娘却生不出孩子来，这下子那贾姑娘就是林府罪人。当初敏儿煎熬，他都看眼里呢，不然，也不会任由林靖降世。而因为那个小姑娘生不出孩子，贾府自然是亏欠了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