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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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林靖这会儿倒真要见见那个丫头。
放下筷子，林靖虽然还不饱，却对桌子上头那些饭菜失去了胃口，皱了皱眉道：“你去厨房，亲自给我下碗阳春面，也不要用那儿现成底汤，清清爽爽搁把子葱花，搁点儿盐滴两滴香油，再烫几棵小青菜，煎个荷包蛋就好。对了，别忘了带碟而陈醋回来。”
碧草有点迟疑，“这也太淡而寡滋了。要不。。。。。。”
林靖摆摆手，“就要这样清淡，记住，你做，也别过了别人手。”又看了外头一眼，“顺便把那丫头叫进来。”
碧草跟着这位主子奇怪行事已经是相当习惯了，反正主子怎么说就怎么做。跟主子穿起女装比起来，这又算得上什么？
碧草应着出去了。
就听见门外又低声罗噪了几声，门帘掀处，一个身影进来了。
这个小姑娘还算是知道礼数，一进来就口称大爷给林靖行了个礼。林靖看着这姑娘，笑着说：“听说，你要见我？”
那姑娘也不知道怎么了，脸先是红了起来，接着又红色退净又发了白，忽然双膝一弯，跪了林靖跟前。
林靖看着这姑娘下跪都有反射性膝盖疼痛症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膝盖，“嘶”，这回是真疼了，跪了那么久，可不是假。
自己膝盖疼，就看不得这么跪了，“起来说话吧。”
那小姑娘听林靖如是说，只是谢了谢，但还是执着地跪着，不过，刚刚发白脸色，却缓了很多。
林靖没见那小姑娘起身，也不再说什么，等了会儿没听那小姑娘开口，皱了皱眉，有点儿不耐。
那小姑娘正偷眼看着大爷，见林靖皱眉，心中惶恐，猛地就站起身来，“大爷，我，奴婢起来了。”忽然又觉得这样实是鲁莽，心中有尴尬又羞赧，眼中水汽骤增。
如此含苞欲滴样子，可惜林靖却是一点儿没觉得什么，“好好说话。若无事，就出去吧。”
“没，不是，奴婢是，是来请罪。”
那小姑娘总算是交代来意。万事开头难，即开了头了，那小姑娘也就顺利地开始交待了。
原来，这小姑娘还真是来请罪。不过，说是请罪，不如说是揭发。想当日，她爹要卖了她，却不想正好碰见了赖尚丰。她被卖是死契，只是，身价并不是卖身纸上写作价一百两，赖尚丰只给了她爹十两纹银。
而后，赖尚丰就让人她额上中间点了那点胭脂，又把那些话教她，还说，若不能让大爷留下她，那他就会把转卖到窑子里。当然，还有那通谎话也要记住。赖尚丰还威胁她，不许说出去，不然有她好果子吃。
她一个进府小丫头根本不敢跟管事僵着来，只有默默地认了。只是，今儿个听说大爷为她事受了老爷训斥。她就再难心安，想来想去，决定把那日事情告诉大爷。
林靖听了这些，并没有像那小姑娘想象中义愤填膺，只是点点头，淡淡说道：“若只是这件事话，我知道了。出去吧。”
小姑娘有点儿发愣，只是站那儿发愣。林靖也不让人催，只是一伸手，书桌上勾了本书，根本不看那小姑娘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见“砰”一下，林靖抬头一看，“嘶”，膝盖又疼了。原来，那小姑娘又跪下了。
林靖放下书，也不说让人起身，只是看着，这回小姑娘该怎么说。
这回，这姑娘到是直接了，“这个事情，原本金陵时，奴婢就该向大爷您禀报了。您是奴婢主子，奴婢是不能欺瞒主子。只是，奴婢动了妄念。奴婢怕金陵时把那事儿告诉大爷，大爷一气之下，不要奴婢了。奴婢真不想起去那种地方。若大爷让奴婢走了，奴婢还不如自己找条绳子干干净净吊死算了。奴婢没有忠于主子，对大爷隐瞒了，又动了小心思，请大爷责罚，奴婢认错。”
那丫头说完，就俯拜了下去，却没有注意到林靖如释重负般表情。
这个小姑娘，因为林靖一个念头，因缘际会进了林靖院子，可是，林靖又总觉得这姑娘有点儿不实不，没什么具体表征，只是那么种感觉。
幸好，这小姑娘还是知道审时度势。
林靖知道，碧草是个忠心，但是心思单纯。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个伶俐点儿。那个伶俐点儿，自然是不会让她或他知道自己身上秘密，只需要那个伶俐能干好活就行。
现看来，这个小姑娘倒很适合。
林靖“嗯”了一声，“起来吧，没有第二回。”
那小姑娘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这时候，碧草做得了阳春面，正好进来了。进屋看见那小姑娘还没走，有点儿吃惊，但也说什么，只是伺候着大爷用面。
林靖这会儿倒是有心寻开心了，一边拿起筷子挑着面条散着热气，一边跟碧草打趣道：“碧草，看见那小姑娘了？以后给你作个伴。你给拟个名字吧。”
碧草回头又仔细看看，“啊，大爷您又拿奴婢寻开心。奴婢又没读过书，这姑娘生得好看，怎么能让奴婢拟名字呢。”
林靖轻轻一笑，这碧草说话果然好玩，虽然听懂那里面意思，可字面上，这读没读书、长得好看跟取名字，还真没关系。
林靖挑了根面条，也没吃，“没事，拟吧。”
碧草这回也不推辞了，咬着嘴唇使劲儿想着，好半天才迟疑道：“奴婢想着，要不，就从了奴婢这名中一个字，人家一听，就知道是一块儿。只是，从碧好呢，还是从草好？”
“碧，碧云？草，俄，兰草？”
林靖哈哈一笑，“碧草，兰草，倒也不错。”
于是，日后，别家公子哥儿身边是花红柳绿，要不就是琴棋书画，怎么雅致怎么来，可林靖身边是一堆草。
话说，这兰草就这样成了大爷身边伺候了。不说那些不服气、想着使绊儿，只说这日，林靖书房里念书，就听人报，林来平家来了。
这林来平是林安大儿子，林府也是有些体面，只是他家女人内院倒不怎么出头。这会儿林靖听说她来了，心里一突鲁，知道是那话儿来了，忙让人进来。
林来平家是个三十多、看着干净利索女人，踏进屋子，先是冲着林靖福了福，才说道：“大爷，老爷让您去书房。”
林靖听着外头几声低低几声呼，心中叹气，转头对那婆子道：“林妈妈，可知老爷让我去，所为是何？”
这位林妈妈对林靖倒是甚为恭敬，又福了福，才笑着说道：“老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奴婢觉得是件好事。说是让大爷回乡祭祖呢。”
林靖点点有，表示知道了，叫了碧草换了身衣裳，才说到：“你们两个今天跟紧了我，不许离开。”
说着，也不管那林妈妈听见这话，就要带人出去了，对于林来平家听见这样话后脸色瞬间黑了起来，也当作全没看见。
只是，等兰草打了帘子，林靖踏出屋门，才看见，她这院子里，来了好多个婆子，都是肃穆着一张脸，抖擞着四下站着。
林靖也管不了这许多，也不看那些忐忑脸，心里虽绷着难受，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显，只管带着人往外走。
不过，才没做几步路，眼前，就给人拦住了。林靖抬头一看，是个壮实婆子拦着自己，面相稍显狠辣。
身后帘子乱动，林靖回头一看，那林来平家也跟着她出来了。
林靖也不管拦自己身前人，只是对着林来平家说道：“林妈妈，敢问你这是怎么回事？都不把我放眼里了？”
林来平家顿了顿，“瞧大爷说哪儿话。奴婢是老爷跟前领了差，这都是老爷吩咐。还恳请大爷别为难奴婢。”
林靖这会儿也不打算讲理了，索性横到底：“我为难你？这是笑话吧？是我拦住你人了？别动不动抬出老爷来压我。我就不信，今儿我就这么着了，老爷还会为这两个小东西打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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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台风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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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台风北上
林靖说完，再也不看这林来平家一眼，也不管身前拦着那个婆子，直直地就往前走。
林靖这样，那婆子倒为难起来，步步后退，一步留神，就一屁股坐了地上。
林靖也不管，照样上前，就这样踩着那婆子过去了。身后那两棵草倒是没那么嚣张，只是半低着头跟着大爷，从那婆子身边绕了过去，心里虽害怕，却也没露出来，这一个是因才抱了大爷腿，是以不敢稍有违背，而那一个一心只有大爷又是见惯大爷古怪，抱定宗旨大爷让干啥就啥。
那婆子不敢乱动，口中呼着“林妈妈”，只拿眼看着林来平家。
那林来平家并未曾如何与大爷打过交道，今儿第一遭，才发现这大爷平时和和气气，看着是个温和有礼，没想到一旦违了他意却如此凶悍，一下子也怂了。
她这一萎，那些婆子还有谁敢再拦着林靖？就看这林靖带着人悠哉哉扬长而去。
其实她们哪儿知道，林靖这会儿心里直吐槽，踩个人可真不容易，她小心捡着那人腿肚子落脚，又不想伤人，又要保持潇洒形态，还差点儿失去平衡，看来，任何时代，装那什么都是个技术活。
等到了林如海书房院子外头，林靖站定，任由碧草帮她理了理衣裳，道：“你就带着兰草这外头候着，记住，不是爷我亲自出来叫人，其他任何人话，都不必理会。若是有人使强，只管大声唤我。”
说完，也不管兰草吃惊大张嘴，林靖掉头走进院子，来到书房门口，恭敬自报了下，听得那声“进来”，才掀起门帘踏了进去。
林如海端坐主位，看着林靖一掀帘子，大踏步走进来，行动潇洒，姿态风流，虽眉目如画，却有着几分英挺，一个标准世家子样子，哪有半点儿女子阴柔？若不是自己知情，人说这个小少年是个女儿身，自己一定认为那人是瞎子或者是说笑，可偏偏…
林如海闭了闭眼，即已定下了，就不容瞎想，自己，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庶子”！
“孩儿见过爹爹，给爹爹请安。”林靖自觉改口，只称呼林如海为爹爹，时时刻刻提醒着这血脉亲情。
“嗯。我看好了日子，你即刻启程吧。这一路上，有林来康两口子伺候你。至姑苏祠堂内，你要老老实实，心力祖宗跟前悔过，求得祖宗庇佑。祖宗天上有灵，自会感应你心声，你，无需宣诸于口，可听明白了？做事小心，万事仔细，这些不用我交代你吧？”
“是，谨遵爹爹教诲！”林靖怎么会听不明白，就是林如海不说，她也不会真牌位前头开口。而这林来康，则是林安二子，林来平二弟。
林靖皱了下眉，纠结了下，还是开口道：“我林家虽是五代列侯，如今又是诗书传家，可也不是无体不勤。虽有那些下仆，但贴身之事还是要亲力亲为，你也别让那些仆人靠你太近，养成好逸恶劳之性，可听明白？”
林靖正要跟林如海说那两个丫头事情呢，这一听正好，忙道：“爹爹一片苦心，孩儿铭记腑内。不过，孩儿一日日长大，有些事，总是与别家公子不同，还是要有个贴身丫鬟随时遮掩才好。”
林如海一听，愣了愣，不是他没想到这个，只是这些日子安排事情，还来不及着手这些。不过，如今林如海也算是明白这个林靖性子，她如此说，必是有什么应对，或是有什么索求。
“嗯？”林如海示意林靖说下去。
“孩儿身边碧草，天性单纯，为人忠诚，家里之人也是老实朴厚。而且，她家也是人口简单，没啥牵丝攀藤往来，也没啥大出息。孩儿想着，把她放身边，也算是合适。日后做些遮掩，也是便宜。再一个兰草，就是孩儿从金陵带回来，是无根浮萍，别人家看着不妥，倒是适合我这里。只是这人与碧草还不相同，还要看看，有些事也未必用得了她，就是有个什么，此人也好解决。”
“你倒是个有主意。”林如海这些日子对府里那些奴才作了些勘查，如今听了林靖话，沉吟一会儿，觉得确实可行。
林靖一听这话里意思，就知道林如海是同意了，才刚要叩谢，就听见上头一句轻飘飘，“怕是那王喜王庆，你也用着顺手吧？”
林靖背脊一凌，到底是为官多载林探花，不敢有瞒，“爹爹说是，用得确实顺手，还请爹爹手下留人。”
“哼！日后，我跟前收起你那些小把戏！”林如海扳回一城，也不再继续打击林靖了，“这家人，都归你了，随你便宜。”
不多时，林府大门敞开，几串鞭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