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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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的动作,时时有人关注着的。这相对一笑,让某人笑容更深了,而某人的法令线深了下,而后也笑了。
林靖也不知道自己算是明白还是糊涂,忽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了。
“那这样,不如让林靖陪着世子殿下您去查点那些甲胄制刀,可好?”这是庄乾的声音。
林靖猛一回神,就听见庄乾道:“高大人,您看呢?”
原来刚刚庄乾要亲自陪着金铮去库房领那些器具,结果金铮给推辞了,不过是去库房领个东西,哪里去要院卿亲自出马?只要指个明白人帮着跑腿就可以了。
庄乾倒是想要坚持一下,可转念一想,虽有心巴结这位皇帝偏宠的蕃王世子,可也不能太放在面上,自己好歹也是三大员。也不能太不要脸面。又看着这新来的侍卫,好像是跟世子很熟的样子,忽然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对于新来的侍卫,庄乾一贯是要好好祭下杀威棒的。只是今儿个,因为这小侍卫跟世子相熟,也就没祭成,反倒是给了个脸,一起进了要事厅,不然凭着小侍卫猴年马月才能踏进这儿呢。
不过,既然给了一次脸。那第二次给脸,也就顺理成章了。
庄乾看了看林靖,又看了看世子,最后把眼神落在了高奘身上,哼哼,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不然这厮一次两次跳出来维护这小子干什么?
唔,谁说侍卫,就一定站在侍卫一边的?再说了。自己给那小子的活,就不是侍卫做的。
这武备院两个院卿不同出身负责的事务不同,一个负责武备院及各库房的各类安防事项,一个是负责库房日常。如出库入库盘库等。
而庄乾的神来一笔,就让林靖接了协助出库的差事。
听见庄乾问自己,一帮人的眼光又落在了自己身上,高奘心里骂了声娘。嘴上却是爽笑道:“哈哈,我当然是没意见的。”
而后脸上笑容一收,冲着林靖到:“小林。今儿个你虽刚刚来咱们武备院,庄大人就委你重任。你可得自己点,别辜负庄大人的好心。”
林靖忙站起来,躬身行了个礼,道:“是。”余下,多一个字都没说。那两人眼看就斗起法来了,林靖未看清之前,也不想草率行事。
就算刚才林靖是一半糊涂一半清醒,也听明白了金铮这次所来为何。
上个月圣上巡检西山大营,然乎就说,要给前锋营虎贲卫换兵器防具。照理,这些东西该发由户部责办。可这回的换新,却又不是正常制度。听说是皇上爱护某个小辈,而这个小辈正好就在那前锋营当个校尉,正管着一队虎贲卫,那些东西,是那小辈撒娇讨好赢了皇上的彩头。
如此,皇上也就不把这事交由户部了,而是从掌管廷用兵仗的武备院走了。廷用,也可说是内用,当然是比户部采办的更好了,且又是走的内务府的账,不算是国库,是皇帝的私库。于是,这件事看上去大家都满意了:
金铮该满意,因为皇帝宠他,给他的那队人换了器具,而他更是借此笼络住手下。
虎贲卫也该满意,天上掉下来的兵器甲胄,还是廷用的好东西。
户部也满意,皇上虽然头脑发热了一下,可户部没掏钱。
看上去,只有皇上吃亏了,淘了私库偏宠了异姓藩王世子。
可其实呢?
林靖用力眨了眨眼,神志清明了些,其实,这里面最大的赢家,就是皇帝吧?
不过现在也不用说这个,她还只是个小侍卫,也轮不到她怎么着。现在的她,只要陪着世子殿下办完差事就好。
不过,就像先前庄乾庄大人所说的,这来武备院提东西,可真是不用金铮亲自出马的,随便交给个手下就可以了。可偏偏,这位西宁世子殿下不光亲自来了,还要亲自去验货。
这会儿,林靖就跟在金铮身后,两人应付着差事,可心早就不在这上头,可偏又要在众人面前显得相当友好,又带点儿认识未久的生疏。
金铮拿捏的十分恰当,林靖也不输分毫。虽说这两人是来点查出库的,可其实早就有人帮着了,一个是世子殿下,一个是今儿个才来的,哪个能指望这两人的?
就这样,等东西都备好,林靖问了声是否要再去见见两位院卿大人,得了金铮的猛摇头,才一路说着话的把人送到了院门口。
此时,武备院门大开,一箱箱一车车的甲胄打倒长矛就从这大开的门里头出了来。
林靖错身避开这些,把金铮送到了大门外头。金铮一回身,冲着林靖点点头,礼貌周全地笑着道:“好了,我这回算是办齐全了,林靖,谢谢你。”
林靖忙也端住摇摇手道了个不敢当。
这两人就像是一般的朋友寒暄了两句。最后,实在是非走了。金铮一上马,冲着林靖一拱手道:“下回休沐,我请你吃酒。告辞。”
林靖忙也一拱手,面带着笑容,就这样目送着人渐渐远去。
就这样,等林靖回去给两位大人复命时,那两位大人的笑容,都好像有深刻了几分。
那位庄乾大人,先是笑着对林靖说小伙子好好干,又开始套问林靖跟金铮之间的交情。林靖想了想,按着两人刚才的相处的情形,也就笑着回是偶尔相识这样个不咸不淡容易发挥想象的回答。
而在高奘那儿,这位高大人就是哈哈大笑,道:“看不出来啊小林,日后继续努力。”竟也不再提别的了。
林靖忙了一圈,照旧出来找那位孙承梓,还得让他带自己去找那叫严立的呢。
这位孙承梓还是跟才刚一样热情,不过因早上走了那么一遭,倒显得跟林靖熟络起来,笑着冲林靖挤了一下眼睛,悄声道:“林大人还真是好运气。往常,新来的侍卫,怎么着都得坐到衙门落锁的时候。还曾有人一直等着,被巡夜的人看到又是一个热闹。”
孙承梓带着林靖走了一回,却没找到严立,说是才刚接连了差事,去往了南鞍楼。
孙承梓摸了摸头,皱眉道:“这可真凑巧。”想了想,又对林靖道:“要不,林大人就不椐哪里看看。等明儿个,再来见这位严立大人。”
林靖不管严立去哪里了,是真领了差事还是干什么,忙点头道了声多谢。
接下来,林靖也没心思到处转悠,只是闷着头想今天的事情。
金铮这次这么跑过来一次的用意,林靖其实心里明白,只是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林靖才动了动,一抬头,竟然已经是熬到了下衙的时候了。
林靖没有立马就走,而是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去照房领了鼓儿回府。而就这工夫,又碰上了孙承梓。对于这人明显的套近乎,林靖倒也没有置人于千里之外。两人一起出去,又说了几句闲话,到了外才拱手作别。
才从边门出来,就见自己那辆长随牵着马等着自己。林靖二话不说,上马回家。
等到了家里,也不管别的,就回到自己屋子往炕上一横,怎么都不想动了。这才第一日,就累得不行。不是在身子,而是在心上。
只是才躺了会儿,就听见外头有人求见,是余望。
林靖叹了声气,猛一打挺,碧草忙忙着拉了拉衣裳,才走至外间,让余望进来。
余望得了信儿,低着头就进了屋子。看着正中坐着的大爷,余望忽然就这么跪下了。
论着身子的血缘,余望可以算得上是林靖的表兄。林靖本就不耐烦人跪东跪西,这回子偏这表兄又是这样,就让林靖的眉毛拧了起来,“站直了,好好说话。”
“大人,小人这是来请罪的。小人犯了错儿了。今儿个早上,小人并没有随其他人一块儿回府。”余望并没有站起来,反倒是老实交待道。
林靖的眉毛松开来了,接着又拧了起来,冷声道:“那你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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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非得一聚()
既然知道没有听林靖的安排是错的,却还是做了,必是有所图。 而就余望现在的身家处境,无非是图个大爷的看重。那么,他没回府,大概是想要替林靖打探些什么吧?
而现在主动过来请罪,想来是交代白日所做之事的。再看他那镇定的样子,想来是有所收获。
余望大吃一惊,他才开了个头,怎么大爷就知道他的来意?一时间,心中紧紧的,自己这位主子,可真不是个好糊弄的。可越是这样,余望反倒是越踏实,有这样的主子,而这个主子明显会念情,那就可以期以日后了。
余望并没有遮掩心中的吃惊,弯腰说道:“小人就在大爷衙门附近转悠几圈。就这么着,见到一家食肆,小人就进去了……”
确实如林靖猜测,余望抱着想出头的想头,并没有回去,而是在武备院附近勘查起地形来了。不说是要把附近有哪些个胡同、几户人家、每家的家长里短什么的做的耳熟能详,可怎么着也得做到摸熟道路做到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吧?还有,今儿个那个栈房还是那个门官指点的,可日后主子要吃个什么买点什么都要问人?那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又要来何用?
因这样的主观能动性,余望在爱岗敬业的道路上飞奔着,还就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这么说吧,别的先不说,光说到吃食,余望就找到了一家点心铺子,两家食肆。就这样,每家,余望进去查看,地方干净不干净,生意好不好,有些什么招牌的东西,店家待人客不客气。等等等等,真是……相当的仔细。
就这么着,这个余望吹毛求疵的一家家看过来。说来也巧了,到了第二家食肆,他正挑剔着,就看到了两个人。这两人比较特别一些,让余望一看就不能忽视,因为其中一人他认识,正是那位世子殿下的一个跟班。而另一个,身上穿这七的官服。
照理。一个奴才一个官员,不太能凑到一起的,可眼前偏是那做官的巴结着那做努才的。不过,再一想那做奴才的说做谁的奴才,也就不稀奇了。
因余望不想惹上麻烦,看了眼就撤了。只是,没想到,还有更巧的事情,余望又转了别的地方。等站在某个巷子口遥望那武备院的围墙……。以及那衙门前老大一块空旷地的时候,就看见那穿官服的,颠儿颠儿的往那衙门口去了,最后就进了边门。没再出来。反正余望在那儿转的时候没出来。
“小人原也没在意这些,只是后来听说主子今儿个跟世子殿下办差了,才想着提一提。那官儿,小人听他自谦说孙某。”余望说着有些尴尬。以往西宁郡王府经常来人。有时候还天天来,这些他是知道的,可如今他们回京都这么久了。也没见王府的人再来过。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今儿又看到听到这些,又听着大爷跟世子殿下办差,就过来说了。现在说完,又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是以心中没了底气。
他哪知道,他这个小题,又让他主子心上一颤。
姓孙的七?林靖一下子就想到了笔帖式孙承梓
先前她还想着,这人怎么这么热情呢,是独独对她呢,还是就是这样的个性。现在说,难道是被金铮那儿关照过,以便利于自己的?
再想到今日白天的事。白日,林靖就明白了,若非金铮,岂有她的便宜。而本不该金铮出头的差事……
林靖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的暖意,一阵一阵的。她推开了他,硬性地在两人之间划断牵连,可他还是如此地,如此……让自己一次次的想要回头。
真的不能回头吗?
其实,只要林靖舍得,舍得抛开如今的一切,赌一个人心。或许,赌赢了,日后改头换面,以一个女子之资,躲在某人的后院,求一个两两相对。
真的可以这样吗?
忽然林靖背脊一冷,当即惊醒,什么时候,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人心吧?而且,即便赌赢了现在,那日后呢?人心异变,世事难全
只是,难道因为人心异变,就要因噎废食吗?
兜兜转转,就算林靖再怎么自诩头脑清明,也想不清这些。
也罢,今日,他以旧识之资出现,那自己就以旧识与他相交。想不清作不了决断的,那就慢慢再说吧。不自觉间,林靖就想变成了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有些事情,等明天,明天再说吧。
林靖撇开自己的心境,再次睁开眼,看着自己面前躬身站着的余望,道:“今儿个,你做错了事,要罚,可你又有功,要奖。”
林靖看这身前那个还是恭敬地躬着身的人,以手指点着椅子扶手,沉吟一下,道:“奖,那就奖两个月的银米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