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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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铮没有出声,只是看着这人慢慢睡了过去,脸对着暖阳,被镀上一层光圈,脸上极为干净,连那极短细软绒毛好像没怎么长,就是鼻下上也不见几根。而睫毛却是极长,不光上睫毛像把扇子,就连下睫毛细细密密,如今迎着日头,倒像是金se。
金铮看着看着,就有股子好奇,这到底该有多密啊?凑过去,竟然一根根数了起来,左眼上面,左眼下面,右眼上面,右眼下面,也不知道是数了三百二十八根,还是三百二十九根,慢慢,竟然数不清了看不分明了。
眼前睫毛忽然轻轻颤抖了起来,倏然,眼帘打开,一双黑白分明眼睛,出现金铮眼前,眼睛中还有着将醒未醒i茫。
“凑这么近干啥。”林靖半醒不醒嘟囔着,再眨了几下眼皮,才清明起来,“太阳都没有了。你也不叫我。”虽然只是小寐,却极为舒服。只是,林靖才刚睡姿不好,正坐着仰着头就着了,这会儿一动,“嘶”,脖子疼!
“哈哈哈!”金铮忽然爽笑起来,“有听说过冬日晒老龟背,没听说过癞蛤蟆晒肚皮!”
林靖龇牙咧嘴扭着脖子,不断地朝着那人甩眼刀子,你才癞蛤蟆,你们全家癞蛤蟆,只是又被这人爽笑抢眼了,真难得啊,能看见这人这样笑法。
等林靖揉完脖子感叹完,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人跟前睡着了!
金铮没留林靖这儿用晚饭。临走时,金铮终于开口了,“什么人做?要不要帮忙?”
林靖笑道:“有头绪了。暂时不要,我已经想到法子了。你看着,今年除夕烟火,会格外漂亮。”
金铮想了想,像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那成,年前就不过来了。元日过来等你给我磕头拜年。”
林靖知道一般年底是极忙,想来这人是担心,才特意挤出这小半日过来,陪着自己晒太阳睡觉,这会儿也没说什么守孝避讳话,只是笑着应了。
接下来日子,林靖也忙。不,其实是林府也忙。虽然曾有着芝草那不和谐事件,可现默契都不去它。
碧草歇了两日就回来了,回来后就给林靖跪着了,小年那日,她要是没醉多好。二丫居心不良,可若是她警醒一点儿,是不是就没事了?如今,这样,她实是有愧于大爷,也心疼早夭妹子。
林靖看了眼,就只到碧草纠结什么,只是这会,她没开口劝,得等她自己想明白才好。若不然,只能再把兰草提一提,然后还得让江南教些洗过脑家生女孩儿了。
二丫那头,王喜往荣国府报了个因病暴毙。那边现倒是没人提出什么来。像这样送出府然后暴毙丫鬟,多着呢。不过,林靖却不认为荣国府不以为意,人家只是现腾不出手来而已。元妃省亲阿,多重要事情!
林靖心里冷笑着,她还会让荣国府忙,加不能拿这个事作筏子来埋汰自己。
省亲,听着真不错。林靖却想着,这省亲,太牢民了,想想书里写,几百个小太监拉着布幔,几百个前头洒水,几百个扫尘,多少人捧盂,多少人执绋。若是没有了这一场,是不是会省些钱下来?那,自己就来帮上一把。
荣国府里也是一团忙。
只是再忙,都忙不到老太太这儿。只是有件事情,让一些敏感人觉着有些奇怪,老太太往日爱热闹,可这几日却没让几个姑娘身边说笑玩乐,只是拘着宝玉写福字,原本说是替娘娘写千字写好了。老太太像是忘了这个由头似,让宝玉继续写着。
宝玉撒jia卖痴也不管用,只是不放人。但凡宝玉闹得厉害些,就有人拿政老爷来说话。原本护着拦着老太太,也不像往常那样不满了,反而会笑呵呵看着。这样几次下来,宝玉也算是看清了,只得偃旗息鼓,乖乖继续写字了,只是偷着跟老太太那几个丫鬟笑闹一下解个闷。这个,老太太也是笑着看着。
到了小年那日,老太太像是来了兴致,阖家痛地过了个小年。久居佛堂王夫人忙上忙下。孙媳fu李纨倒是没插手那些事情,毕竟是守寡,不过坐席时也上头。一家人只有王熙凤没过来,这些日子总说是不爽利,月份又高了。老太太倒也十分意,赏东赏西额外看中。只是一家子里没了她,说笑话好像也少了些,而王夫人也格外累些。
老太太二十三日还这么好兴致,哪知转日就没了精神。鸳鸯倒是悄悄对外说了,据说只说是昨日晚上多喝了几杯,才懒得动弹。不过,也没让宝玉过去写字了。
而屋子内,老太太倚榻子上,一张老脸冷着。除了赖大媳fu垂首低眉站边上,屋内空无一人,连鸳鸯都被摒退了。
老太太不说话,赖大媳fu也不敢说话,只是眼观鼻鼻观口罢了。好一会儿,老太太才捶了下榻子,“见过蠢,可没见过这么蠢。那东西,是她要来给别人,却自己个儿吃了。她死她活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一只小虫子,碾一下,能花多少功夫?可恨那林靖!哎!真叫个好运气,给他躲了过去。”
赖大媳fu心里抽了抽,林靖那兔崽子能躲过去,只怕不是靠运气。只是,这话,她可不敢说。眼珠子一转,赖大家问道:“那林大爷不知道能不能知道这里头事情?若知道了,也算是撕破脸了,老太太您看?”
老太太摇了摇手,“知不知道,都那么回事。里子都没了,面子早晚事情。”
“那?”赖嬷嬷忽然说到:“老太太,那芝草身契还您手上。如今放她回去过个小年就接回来,却没想到成了这样。您说,这些,能不能好好儿跟林打叶说道说道?再不济,这逼死表兄丫鬟,还是自己卧房里,这些就够他一壶了。再说林大爷还孝期。”
老太太点点头,“你倒是个聪明,这个主意不错。不过,现还没到时候。”
“娘娘省亲事情还没后定夺,这个时候,弄出那些事情,还牵着宝玉脸面,那贱种顾然不得意,可咱们家面上也不好看。千万不要连累了娘娘才好所以,现,这个事绝对不能漏了。且等着,等过了这正月,自有收拾他时候。”老太太声音,终于从愤恨趋向于了平静。
老太太不舒服,果然像鸳鸯说,只是喝多了懒动弹,过了午饭时就好了。宝玉跟几位姑娘都过来请安了。老太太也笑着配着说了几个大笑话。
转眼,就到了除夕了。这一日忙碌,就不要说了,不过大家都ting高兴,过年嘛,总是喜气。
等吃罢年夜饭,大家围坐着守岁,其乐融融。慢慢到了下半夜,正是困乏时候,家人伺候着点了烟火爆竹,也算是解了乏。只是忽然一阵sa乱。
林靖这时并没有屋里抄经,站院子里,看着某处,天空也似被染成了红lwxs520 ……》
235 天降之旺()
那一片天空,se泽似红锦,便是这除夕子夜后烟花灿烂,也遮不住这粼粼冲天景象。
林靖站院中,仰着头看着,眼睛渐渐笑眯成了一条线,来到这世界这么多年,过了这么几个除夕,今儿个才发现,荣国府今次迎焰火是好看。
杀人和放火,真是一对姐妹词,既然有了杀人,怎么可以少得了放火呢?
林靖欣赏了好一会儿,只是夜寒如冰,再好景致总比不过自己身子重要,因而看了一眼那红se冲天地方,林靖就回屋了。有人心心念念巴着自己归西,就是冲着这份情,自己也要把自己顾得好好。
铺纸研墨,开始抄她心经,再不闻这外头喧哗。
大年初一,京中人家拜年之时,多了一个可以下饭浇头,当今圣上看中贤德妃娘娘娘家荣国府贾家,除夕子夜之际、旧交替之时,得了天旺,着,还是省亲别墅呢。据说啊,原本荣国府还敢了圣上旧年封宝之前,请了圣旨,请娘娘元宵归省呢。这下子可好,发了大火,还不知道那院子怎么样了呢。
而此时,荣国府上是极肃穆,完全没有了年喜气。自昨日守岁之时得了消息,说是省亲园子着了,大家都慌了神了。还是老太太焦急中稳得住事情,忙着让人救火。
好除夕之夜烟花盛多,京兆伊本就关注京中各处,这回看方向又是荣国府,所以来地也,配合着荣国府家下之人,火势倒是很就掌握住了,省亲院子倒也没有全毁,只是正门牌楼却是踏了。
老太太焦心等了大半夜,得来这样后果,哪还过得上年忌讳,一拍桌子,“查,给我仔细查!好好,怎么就这样了!”
一边贾赦也有些失hun落魄,不过,除了受了惊吓,比之老太太和二房,还有些庆幸,幸好,被烧毁还不算太多。那可是他挖空心思花了府里公帐和各房里si钱往奢华处造,日后可是留给荣国府,也就是他。这要是全烧了,他还不得肉痛死?现不过是牌楼而已。
除去受了惊吓,其实说起来,贾赦还有股子说不出窃喜。没错,娘娘得宠,荣国府看着是上一层楼了,可其实与他大房,他又得了多大好处?无非是二弟腰背直了,能理直气壮地霸着荣禧堂了。说什么娘娘好了,才是大家好,总会帮衬娘家。可要帮衬,也是帮着老2。而老2若是有那份心思,敬着他这个哥哥,会堂而皇之住荣禧堂?他这个弟弟,连这个都觉得理所当然,怎么还会别事情上想着他这个哥哥?
当然,这丝窃喜,贾赦是深深埋了心底,谁都不会说。而且,省亲园子着了火,也确实是个ting丢份事情。只是想归想,他可不想这个上头劳心劳力。
与他相比,贾政王夫人却是心急如焚而又忧心忡忡了,王夫人甚至顾不上过年忌讳,一边抹上眼泪了,不过这个当口,也没人顾得上她这个犯忌。
老太太一拍桌子,贾政忙上就站了起来垂首领命,听了这话,政老爷迟疑了下,才道:“儿子昨夜领人会同京兆伊下属值夜班头并各房衙役救火,听那些班头老手说,看那样子,像是天旺……”
除夕之夜爆竹震响高升冲天焰火点点,就算小心了再小心,也有飞溅别处,点燃某物。每年过年,都有听说某某人家某某地方着了这样话,所以除夕之夜才有那么些个值班班头防走水。就那些老手说,这一次正好让荣国府给赶上了,可不就是个天旺吗?
老太太第一次众人面前没给贾政面子,“那也要查!”
“是。儿子已经让那人给京兆伊大人带了话去了,今儿一早,又补送了贴子。只是毕竟是大年初一,倒也不好再去上门。”贾政此时一板一眼说着,听着,很是像话。只不过做这些,还是侄子贾琏给提醒。
老太太这才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什么,一边鸳鸯却惊呼了起来,“老太太,您手!”
鸳鸯一边惊叫,一边小心捧起老太太右手,只见指缝儿见,依稀有些红丝,分明是见了血。
这下子,余人哪还坐得住?纷纷涌了过来,惊叫,喊找太医,忙着察看,问怎么样,真是差点儿掀开了屋子!
老太太一夜未眠,又是经历了那样大事,心焦,苦熬,发怒,生恨,这会儿哪再禁得住这乱哄哄?不由断喝一声,“吵吵什么?”
一句话镇住个人,才由两个媳fu服shi查看。原来是老太太刚刚太过生气,用力拍了下桌子,不想手上一只戒指断裂,裂口划伤了指腹。戒指戒指,原意是让人戒怒戒躁,只是这回它虽殒身提示,可却并没人把这个寓意放心上。
老太太再次发火,有把人训斥一顿,只是这回是放出来主持中馈王夫人。可是终究年纪大了,熬到现,老太太眼前有些发黑,还是惜命,也没阻止人请太医。
长叹一声,老太太看着贾政,“去吧,写个请罪折子,辞了万岁爷恩典,这省亲盛事,是不成了。”
贾政忙应道:“是,儿子这就去办。还望老太太宽宽心。这次不成了,等把省亲别园修缮后,咱们府再请旨。”
老太太神se复杂看了看贾政,政儿就是忠厚,没听出这话里意思,这省亲盛事,不光是这次不成了,恐怕日后也不成了。如今这事情,怕是万岁爷心里存了一笔,过了子夜,就是元日了,大年初一着了天火,偏偏还是省亲用园子,搁普通人身上都得想想,何况是圣上?
移了下眼神,扫到了百无聊赖大儿子身上,这怒气又顶了上来,好容易控制住,才狠声道:“你也写!你可是咱们府上将军!”
贾赦一窒,忙也站了起来,应了个是。
老太太再无力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人都出去了,也没记起这大年初一,该是磕头拜年时候。
林靖静心抄完经,已经是天光大亮了。把经文放进食盒,才洗干净手,净了面漱了口换了身衣裳,走出屋子,正厅前,接受了阖府下人跪拜,放了年赏。才又折回屋子用了甜酒酿铺水铺蛋,又受了黛玉拜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