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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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看着这姑娘，没怎么作声，这孩子，才是真正幸福吧？
这事情没多久，林靖就有幸见证了林如海赏脸实况。如此观摩后，才让林靖觉得，艺术，果然是起源于生活。穷摇奶奶，我再也不喷你了。
那日是腊八，林靖比往时早了些时辰，正林如海书房站着，习惯着老爷如洗脑般训话呢。
林靖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暗催，指望这位老爷早点走完流程，她好去师父那儿陪着过节。
正听着呢，就听见外头有人声，说是轻柳姑娘来了。
林如海停住了训话，说了句：“进来吧”。
林靖看着门口。先是一只手，素白，掀开了门口棉帘子，尤抱琵琶半遮面感觉。掀开棉帘处，出现了大半个身子，一身素白色麻衣。
021 以毒攻毒（）
21 以毒攻毒
轻柳是贾敏贴身婢女中得信，又是长得不起眼，以前林靖还腹诽过，没准就是轻柳那长相，才让贾敏看重她。
可这会儿就这么一抬手，低着头走进来，合着那一身孝，啧啧，怪不得人说，若要俏一身孝呢，加上这么安安静静气韵，还真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却挠人心尖子味道。
这丫鬟走进来，先是给林如海请安，眼扫过林靖也，又是叫了声大爷，才把手上拎着食盒放桌上。
林靖盯着看着这丫鬟进来，又忙转眼去看她那老爹，却没想到正对上了一双隐有怒火眼睛，不觉愣了愣，忙低下头，心中有些诧异，耳朵，却竖长了。
只听见轻柳回到：“老爷，今儿个腊八。奴婢赶早儿把这腊八粥送来，还请老爷多用些。”
林如海声音有些冷，“先放那儿吧。”
“是。”轻柳答应着，只是手上动作并未没有停，掀开食盒，拿个小碗，从那一大窝粥盆里舀了一碗，“往年腊八，太太隔天就让咱们浸莲子花生红枣等物儿，早起五不到就熬上了，得熬得那么稠稠粘粘，放了冰糖，才让奴婢给您端上来。老爷，您爱吃红枣儿，却又不耐烦那个核儿。每次熬粥前，太太总是亲手把那枣核儿去了，才让下锅。每次看您用得香甜，太太就笑得舒心，却不管那手指头得养好些天。”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端着碗凑到林如海跟前，“老爷，您还记得太太熬腊八粥味道吧？这味儿可正？”
原来不知不觉中，林如海已经端过那碗吃了起来。
林靖低着头，就听见伴随着瓷器轻击声音，那丫鬟不断述说着太太如何如何，如何对林如海体贴至微，如何跟林如海情深意重，然后听着丫鬟又盛了碗粥。
原来就是这样让林如海赏脸啊！
林靖觉得，上辈子肯定是看多了还珠同人文，看多了姑娘们描述令妃借孝贤上位梗，所以，这会儿怎么也摆脱不了把轻柳跟魏氏挂钩思维。只是，林如海，却和乾隆有太多不一样吧？
只是，这事情，真是这样吗？还是自己小说看多了，成就了过于敏感寻找奸/情眼睛？
林靖想着想着，也就忘记了林如海刚刚不知哪门子不高兴眼神，又悄悄抬头看向了轻柳。
好吧，抛开自己那些没满肚子奸情，这个轻柳看上很温柔，先前才进屋不开口时，是娴静，刚刚连着劝说时，是体贴，长得不妖媚，配着跟着贾敏时眼观行效，还真有点端庄淑贤。难道，真是所谓“yin者见yin”？
林靖这么看着，倒是让轻柳发现了。这丫鬟冲着林靖一笑，完全没有诗影等人那种不屑语气：“大爷可是也想了。都是奴婢遇事不周，没想着这儿遇上大爷，没有多准备餐具。要不，等回头奴婢给大爷送屋里去？”
林靖哪能擅自开口啊，忙转眼看着林如海。果然，林如海又有些生气了，“不必了，小孩子不能养得过于娇奢。”
轻柳马上满脸歉疚地应着，只是不知，这歉疚是让林如海看，还是让林靖看，还是说根本就是同时冲着两人。
林靖马上又乖乖地低头，反正，她装鹌鹑也装惯了。
只是林靖头虽然低着，耳朵却竖着，脑子是没停。听着轻柳说着当年话，又劝说老爷保重别让太太担心这类口水，脑中不住盘算着。
有眼人都见识过林如海对贾敏心意，但，估计没有人会相信林如海会为贾敏守着，这与这世上普遍认知不同，这些人会想着，就算老爷不续弦，也没可能就真不近女色。就是林靖，也没太大把握，连那本书都没提过这个茬。
要说，如果真有丫鬟上位了，甚至给林靖添了什么小兄弟***，左括弧，虽然书上没有但也不能全信书，右括弧，对于林靖来说，虽然不太好，但也不是坏得一塌糊涂。虽然这样她要修改一下计划，不能林如海跟前自揭身份了，但那个赖妈妈，却会跟自己紧密地联手了。
只是，别丫鬟可以上位，只有贾敏留下那些心腹不行。因为，若真有那么一天，为了她们自己孩子，绝对会把自己底漏给林如海。那时，林如海不缺儿子情况下，等着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有些事，还得跟赖二家通声气。
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特别是有些疯狂，脑子里只有一个主人，中年女人。
也别以为，一个仆人还能替主子拿主意？还能管着老爷床？
是，赖二家只是个奴才，管不着老爷床。只是她是内院大管事，管着许许多多奴才，吃喝拉撒，都绕不开她。爬上老爷床去了，那就成了半个主子，连赖二家都要尊着。可是，这人不能一直床上，还得下床吃喝拉撒。这以后，人食五谷杂粮，总保不住个三灾六病不是？
林靖低着头想着，直到轻柳告退了，林靖才抬起头望了一眼，只是上翘嘴角并没有收回。等回过眼来，才发现林如海不满意看着自己。
今儿这位到底是怎么了？
林靖懵懵懂懂地又听了阵子训，才又出了来。
看了看天色，林靖让小四子给赖二家捎了句话说是等晚饭去看她，就去找她师傅去了。
直等从钟先生那儿出来，林靖都没想好怎么跟赖二家说，没凭没据，就去说话，这会不会人别让人以为自己是挑拨离间了？毕竟这个轻柳，也算是贾敏身前得力，会不会让赖二家以为自己要针对什么，又谋划什么？可不说。。。
等等，自己好像进入了个误区了！赖二家应该是比自己担心身份被揭穿，也担心有人分了黛玉利益，别提，那人还是能哄住林如海。只有自己，林二家眼中，才是真正无法分夺黛玉利益，左不过替黛玉守着一个奴才。
所以，为什么要预先说出来，千防万防着？应该是乐见其成才好些！自己只要关注着，倒是加推上一把，让暴风雨来得猛烈些！
林靖只觉得雾霾全无，脚步也轻了。只是先头说过要去看赖婆子，倒不好不去。
只是到了赖婆子那儿，却发现那位心气不太顺。林靖现是没什么好跟赖二家说，只得闲拉胡扯了几句，又问了问黛玉荣国府安好这类话。赖二家看着没人，冲着林靖没好声气说道：“我这不用大爷讨好卖乖，不用来奉承我这个老婆子，你且记住你说话就好。若没事，还请回吧，有这功夫多读点儿书，省得再让人说愚笨，也连累老爷姑娘替你丢人。”
林靖心里暗骂，自己愚笨名头，还不是贾敏及这位想法子传出去？现却又来怪自己了！
只是也没必要说这个，自己还得练几年忍者神功。
辞了赖二家，回到自己院子，研磨写字读书。直到歇灯时，才发现，从回来到现，自己还没看见过诗影呢，而且，这冯婆子也气鼓鼓。
这是怎么啦？
第二日早起，依旧不见诗影，还是冯婆子照看着。面上诗影是贴身此后林靖，但凡擦脸擦手洗澡穿衣这类贴身活计，都该是诗影做。虽然诗影只是摆个样子，其实都是林靖自己动手，可这样子还是要摆出来。这回是怎么啦？
“奶娘，从昨儿起就没看见诗影姐姐。难道，诗影姐姐病了？”一大早触人霉头，林靖毫无压力。
冯婆子也没觉得这么说有什么不好，只是“哧”了一声道：“哟，大爷还想着人伺候您呢？可惜，不成了，您那诗影姐姐啊，昨儿起就调回正房了。”
这是怎么回事？林靖忙问道：“奶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人家本就是太太身边大丫鬟，往日里是伺候老爷太太。以前是太太怜惜你，暂且让人家过来帮着看着，那名儿还正房挂着呢。现如今回去，又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只看昨日赖二家脸色就知道不对，想来也是为了这事情。只是，林靖也没法子从冯婆子口中得到多消息，于是笑着说，“原来如此，倒要恭喜诗影姐姐了。”
听着这声恭喜，冯婆子嘴角抽了抽，林靖没漏掉，当下也不再说这个，“现如今我也大了，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事事要人伺候着，原本诗影姐姐也不过是搭把手而已。往后，奶娘也别这么辛苦了，端茶倒水，自有那些丫鬟，贴身我自己来就行了。”
冯婆子只嘀咕了“你自己明白自己事情就好”，也不这上头多说了，看着林靖叫着碧草近前伺候，也只是哼了一声。
趁着碧草送自己出门，林靖忙问昨日有什么事情。碧草林靖跟前哪藏得住话，忙得吧得吧地说了。
022 大概如此（）
22 大概如此
原来，昨日也不知怎么了，老爷林如海忽然跑到林靖院子里来了。视察了林靖书房卧房等处后，又把所有下人都叫到院子里一一点名看了，然后训话，说是要让众人忠职守，不许偷奸耍滑，平时要劝着大爷好好念说，若是引得大爷淘气玩耍，定不轻饶，连一家子皮都扒了。
至于诗影，是那之后，由赖妈妈亲自过来带走。
林靖听着着实摸不着头脑，再想着昨日里林如海莫名其妙对自己不满意，总觉得有什么说头。如此，她一再回想着昨日那些事情，把集中轻柳身上思维，都放了林如海身上。
这样来来去去想着，忽有想起昨日林如海对自己训话，说是自己本就蠢笨，但还还知道用功，今后因该努力，心无旁骛才好。若让他知道自己分心贪玩了，就仔细着这身人皮。
林靖被训惯了，昨日又神思不属，没觉出什么不对，可现想想这段话，再想想视察她院子，特别是一一看过那些下人事情，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油然之间，一种荒谬感觉充斥着胸腹。
林靖一向知道，古人早熟，什么都早，大体来说是早婚早育早亡故，于男女上开窍也早，就算是这红楼世界里，那个贾宝玉，很小就开始吃女孩儿嘴上胭脂——好吧，这不能说是开窍早只是人家一个癖好，和偷窥癖一样，只不过贾宝玉癖好比较香艳，但他十一二岁就通人事并强袭人品味了一回，这可是真。
可是，再怎么早，自己现也只是九岁而已。林如海，不见得是防范这个吧？
可若说不是这个，还真是没其它比较说得过去解释。就这个，还好说些。自己昨日注意力太过集中轻柳身上了，于是林如海误会了，所以敲打了自己，然后想想不放心，才又去自己院子突击检查，还把所有下人都过一遍，说了重话。
再想想，自己那里人，一些是贾敏去世前挑，那时候自己就是个不讨好，略平头正脸或是家里又能耐，都不会过来。后来虽然又充了人手，可以做粗活居多，大多是那些个粗手大脚。林如海自然放心。
唯有诗影不一样。她原本是贾敏身边，长得极好，平时又是个活泼性子，林如海以往大概也多有接触，知道这些。现，林如海担心自己会被那丫鬟吸引了，分了心，甚至不学好！再加上一些爱屋及乌心思，所以还是让诗影回了正房。
如此，才通顺。
是了，不光是这些个。想来林如海是吩咐了赖二家做那事情。因此，赖二家亲自过来带人。可老爷亲自吩咐，把一个丫鬟调入正房，这个丫鬟还是极好颜色，又是以前服侍过林如海，种种种种，不由得赖二家不多想。所以，昨天这人气才不顺。
原来，自己一声恭喜，还真让人有许多想头。
若真是如此，林如海对自己也算是用心。虽然，他对自己这样用心或许是不得已，或许是有太多算计利用，可毕竟是用心了，很像一个做父亲了。所以，自己也要承情，要表现孝顺。林靖想着，不由暗自鄙视，自己这表现孝顺，也是诸多算计。谁，也不比谁，高尚！
林靖才触及到这样高境界思考，马上就丢开了，小爷求得是好好活着，思想境界什么，先搁着吧。
丢开这些，想到诗影回了正房，诸人想法，会不会先窝里斗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