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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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姑娘说是家里下人身契都统管着，没有道理她那儿就特别些。我，我推辞不过，想着主子们事情，我做不了主，只能暂时接着，才急忙来讨大爷示下。”
“知道了。”林靖点了点头，“把身契交还给姑娘。那是老太太送给姑娘人，怎么能把身契收府里头？要是让别人，特别是荣国府知道了，该怎么说咱们家？”
说着林靖冷笑了一声：“这些，别人或许想不明白，林二媳妇，我不信，你理不清这些事理！”
这话，有点儿重，林二嬷嬷一下子就跪下了，“实是一时没想到，姑娘样子又恳切，态度又不容拒绝，奴婢一时疏忽，就昏了头，大爷恕罪，大爷恕罪！”
“姑娘？姑娘目下无尘，一向不把庶务放心上，想不到这些也是有。原指望你们这些当差当老，能提点着姑娘一二，我也好省心些。没想到，今日才搬出来第一日，你这个管事嬷嬷就给我来这一出！”
林二嬷嬷背上已是出了冷汗，已经是顾不得大爷话中，那姑娘不通庶务望老嬷嬷提点一二，到底指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听出来，自己这事怕是做过了，要让大爷拿自己开刀立威了。
呵呵，也是，自己都能想到趁着才开始抢了先机，大爷又岂能不明白？
这林二嬷嬷到底是个明白人，一想清楚这些，就打定主意，不管自己原来念头是什么，都得先放放，得让主子立好了这个威，这以后，才有以后。唉。谁让自己撞枪口上了呢。心中明白这些，只是到底还是有些难受，这兰草，怎么也不知道提点一下呢，不过，因为主子跟前，这婆子还是懂事，并没有多余表示，而是重重一叩首，道：
“主子教训是。奴婢实不该这样疏忽，这第一天就给大爷填堵。奴婢现想明白了，还请大爷责罚。”说着。就伏地不起。
林靖眼神闪了闪，这婆子先前还说着什么恕罪，转眼间就请责了，想来是转过弯来了。如此通透，倒是让林靖高看了这婆子一点。很好。就怕身边都是蠢笨还死要盘算，怕那些目中没有主子。
如此，林靖对这个林二媳妇，倒是缓下了脸色，“很好，知错嫩改善莫大焉。我原还担心林来康太笨了些。又担心他媳妇太伶俐了些。”
这话，太有说头了，林二嬷嬷刚才缓下来心情就有紧绷了。
只是林靖并没有说太多。“等下吩咐账房，革去林来康家一个月银米。今日是好日子，我不愿动怒重罚，只是也不能纵着。下回，若还有人办事不过脑子。不讲规矩，不顾咱们林家名声。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二嬷嬷忙迎着，等下不光要自己去领责，还要把事情吩咐下去，这可够难堪。只是比起这点儿难堪，她着紧着大爷刚刚那话意思，生生把那些讨巧谋划心思，收起了大半。
林靖也不管林二媳妇心中所想，继续问道，“那，紫鹃那一家事情，该是如何呢？”
林二嬷嬷忙转回心思，“奴婢这就去把那家身契还给姑娘。若是姑娘执意不收，奴婢，奴婢该去找林来寿媳妇。她是姑娘那边管事嬷嬷，有些话，奴婢得顾忌着点儿，哪怕是为了姑娘好那样话，也不能随便说。可林来寿媳妇，本就是姑娘教养嬷嬷。”
林靖点头，摊开手，笑着道：“瞧，二嬷嬷不是想得挺周到吗？怎么才刚就犯了糊涂了？”
林来康媳妇讷讷，不知道一向是给脸大爷，这会儿这么就捡脸皮子揭？
刚刚还微笑着林靖，这会儿面孔板紧，直言道：“听好了。我知道你聪明，这府里。聪明人也很多。只是，我希望，上上下下这些聪明，都用正道上。类似事情，不管是哪个，我定不饶第二回。其他，我或许会好脾气。但，我林靖，恨欺主！林来康媳妇，你该当明白我意思！”
明白明白，怎么能不明白呢，别说是赖二一家，连那个冯婆子，都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还有，万事开头，不能错了规矩。传我话，半个时辰后，都议事厅等着。”
林来康媳妇是碰了一鼻子灰领了一身排头，收敛了许多。只是，这府内中馈，还是没着落。可林来康媳妇那些小算盘，已经收了起来。她怎么就忘了，大爷可不个能糊弄。随便哪个主持，自己只要好自己本分。至于其他，还是等等再说罢。
半个时辰后，林靖召集家下人，说了几条规矩。其实，这些跟以前没什么太大区别，自从林如海走了，林靖接手林家，就是这么定下规矩。
当然，要说有什么特别，也是有。那就是，林府撤了内账房。
原本这个时代，男主外，女主内，府内一应事情，特别是二门内事情，都是女主人打理，包括用人，用物，用钱等等。府中一切生息，包括俸禄、田庄出息、其他各色营生收入，都是外账房管着，而后一部分收益，转入内账房，支应着二门内一应开销往来。而，外账房，一部分是指外院开销，除了外院人力物力，还包括门下清客等等，一部分是府中爷们外头往来，还有整个府人情、祭祀、公中婚丧等事，当然还有购置田产开营生等等一应对外事情。
大多数情况下，这内账房，都是女主人管着。而外账房，很多事情，也归主持中馈女人把着，当然也有是大管家管着。而大多数男人，是不搭理这些，只管外头花钱，升官发财就好了。
只是，这林靖看来，是不能接受。
这也怨不得林靖，她这现代人眼中，不管是三室两厅，连体别墅，还是独立别墅，家里有什么东西有多少钱，每个月用哪儿了，就算小头不管，大头总不会不知道，这古代家庭管理制度，她实是不太接受。特别是林府没有女主人，她也不打算弄个女主人，这自己家，她还真能撒手不管？
所以，她早就琢磨着，把这内账房给革了，所有人事分男女汇总男女两管事，可银钱汇总一处，每月跟自己对帐，向自己负责。这只是第一步，然后，陆陆续续，林靖打算按着现代公司管理机制，管自己家事情。虽然，这样不一定就好，但是却是林靖熟悉方式。反正她家里，做主只有她一个，主子也就那么两个。连这点儿都摆布不过来，她这个林家家主，还真是不要混了。
嗯，虽然每月看账很烦，但是，谁让这是自己家财政呢。再说了，现反正她闲着。等过个几个月，把这一切捋顺了，她倒是可以择一心腹、慢慢放手，做好抽查监察事务。当然，若她还空得长毛，还可以弄出个审计什么来。
林靖说完，正等着下面议论或者谏言呢，哪想到下头一片静默，连个大声喘气咳嗽都没有。这倒是让林靖稀奇了一把。其实，她还有点儿事情没说呢。正打算等人出头，然后再枪打出头鸟，再然后再把那事情吩咐下去呢。
这回，看着下面肃穆，林靖落空了，心里一转，明白大概是昨天那一个月钱粮革出来。既如此，也起到了作用，就不再纠结。继续说道：“姑娘那个院中，另外划开。”
其实，这也是林来康媳妇蹦了那么一把，让林靖想起了这么个事情。现，她已经把黛玉带入凡尘了。黛玉总不能一辈子不嫁，而嫁人了也是以林家名义结两姓之好，林靖可不愿意因为这个嫁人，反倒是跟人结仇了。以前听过一个笑话，就是说，跟一家人家有仇，很好报复方式就是养坏一个女儿，嫁到人家家里，去祸害那一家。以前，林靖还觉得这是个笑话，可等见识了荣国府，还真深以为然。
这样名声，她林靖不想担，可林靖也不愿意拿自己家给林黛玉玩，所以，好方式，就是让黛玉自己玩自己。她那院子独立开，一应银钱另拨，现先交给林来寿媳妇，让她指点着黛玉，至于岱玉玩好玩坏，也是黛玉自己了。至于日后如何，林靖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该作，她都作了。
林靖现想想，都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好人啊。是不是有圣母光环了？
正当圣母林靖自我褒奖时候，外头人报，荣国府老太太派人来探望林大爷跟姑娘了。林靖抽了抽嘴角，这位史老太太，还真是等不及了。
没错儿，史老太君真是等不及了。那嫁妆匣子，就像是烫手炭火，她手中，让她很难放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点着了这荣国府。
林靖点头，正要吩咐把人引到姑娘那里，自己随后就到，就见罄儿急忙忙赶过来，“大爷，大爷，，！都正厅等着了！”
林靖皱了皱眉，这谁办事情，还把人领到正厅了？
（这个，那个，对对手指，这章有些让大家不耐烦琐碎家务事，可又是必须。所以，那啥，就这样了。
老茶越来越皮厚了，乃们一定会原谅我，是不是？
只是，好茶还是有点儿担心，毕竟以前好茶洒狗血都是轻轻，可这文后头，真是以缸论，童鞋们都准备好小雨伞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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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水能生火（）
林黛玉坐那儿，看着面前之人向自己问好，心中酸酸涩涩。她能做出那样灵气逼人诗词，自然是聪慧过人，只是不耐于俗务罢了，可如今这场面，她哪有不懂？今日这架势，怕是为了那只嫁妆匣子而来吧？那一日，她可是那屏风后头，被那等丑陋俗事割伤了，刺痛了，如今一想起来，心里还是痛得一抽一抽。
只是再痛，如今，她也得忍着，眼前人，可是她外祖母派来人。
看着这人，就想起出府前，这人替自己老外祖母来看自己，把紫鹃一家身契塞给了自己，说着自己子打进了那荣国府，老太太是如何心疼自己，又是怎么样为自己打算，就算，就算是没有拦着二舅母暂借自己嫁妆，其实也是为自己考量，字字句句，说黛玉是泪流不止，是说道老太太为这件事都病倒了，哪怕昏沉之际，都喃喃道对不起玉儿之余，黛玉是自责。这尘世上，她血亲，如今还有几个？
黛玉早就心软了，所以这会儿也避开了赖嬷嬷全礼，吩咐道：“紫鹃，还不扶赖嬷嬷起来。”
于是，赖大家借了紫鹃手起身，坐下，才同黛玉闲话，先是问姑娘可好，这边看着东西可齐全，人手够不够使等等。
黛玉微皱了皱眉，这才搬进来，还没安顿妥当，哪知道这许多，只是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道都好，劳妈妈操心了等语。
那赖大家也道：“真都好？唉，老奴知道，姑娘一向是图省事，可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不痛。也一定要吱声。这比不得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能时时看着。要是有什么不痛……”
赖大家还唠叨，一个声音就接着说道，“要是有什么不痛啊，我们姑娘一定会告诉大爷，再狠狠地处置那些让人不痛，没得自己家里，主子还能让奴才给欺负了。妈妈，您说，我说得可对？哎。妈妈，您喝茶。这可是今年才下来秋茶，大爷知道姑娘喜欢。特意让人给姑娘准备着。今儿个可是您来了，我才拿来给您尝尝。”
紫鹃一边给赖大家端上茶水，一边嘴上吧啦吧啦说个不停，心里却是极气愤，这老婆子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如今这可是林府。姑娘自己家里，却说什么老太太顾不到之类话，这不是明着挑拨姑娘跟大爷之间情份吗？这要是到大爷耳朵里，还不知道大爷怎么想呢？还有，自己家里还不痛，还要找到外祖母告状不成？
紫鹃确实对黛玉极用心。心里既然想到这些，就惦记着等下要给姑娘说说，嘴上是说个不住。“哎，妈妈，您一路进来，就没看看这一路景致？姑娘这处院子，据说是大爷亲自定样子章程。说是惟有竹子。才配得起姑娘才气，还把这院子定名为*馆。我虽然不懂什么竹子。君子什么，只是想着大爷这份用心，也知道是极好。妈妈您老可以放心了。姑娘，您说是不是？”
林黛玉虽然极厌恶这些台面上说笑台底下踢脚事情，可也不是不明白这些，听着紫鹃一反往日沉着，又是插嘴又是多话，就有点儿品出味儿来了，面上轻叱了紫鹃一句“多嘴”，才转过头看对赖嬷嬷说道：
“让嬷嬷见笑了。别看往日这丫头一副老城样子，今日才一回家，到兴得她忘了规矩。”
“家”，黛玉这里用是家这个字！赖大家眼光一闪，呵呵笑了下，不多说什么了。
黛玉心里叹了声气，想起老外祖母，不由还是想起那一日白发零乱满面泪痕辛酸样子，心里又是酸痛，又对老太太，也有对自己，怔愣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挣扎出几句安慰话，“如今，黛玉都好，还请老太太放心。我知道老太太是极疼我，我一直把这记心上，不敢有片刻忘记。”
赖大家点点头，“林姑娘是个有情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有点儿冷场，黛玉本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