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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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别把当下这件事说出去，说是怕连累了天宝斋信誉。这下正好，连封口事情都省力了。
天宝斋，可是古董赏玩店中楚翘，那老东家，也是这个行当大家了，越是这样商户人家。越是讲究个名声信誉。听着那事儿由着那老东家又说了一遍，还讨饶地央告别往外说，王夫人算是放心了。
接着，就是等着自己那侄子王仁了。
王仁没辜负他姑妈厚望，第二天一早就过来请安了，姑侄俩关着门谈了好一会儿，王仁就告辞了，临走时候，脸上带着笑。腿上打着飘。
等着王仁走了，王夫人换了身衣裳，坐着小车，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老太太不意外看见王夫人那张恭顺脸。虽然这个儿媳妇，她并不是很喜欢，但老大媳妇她不喜欢，点点头。“你也怪忙，我这儿也么什么大事，你就是少来一次两次。也没大要紧。”
王夫人像是没听出老太太话中讽刺，忙回道：这哪成啊，就是再忙，给老太太请安也不能少。”
说着那些虚伪家常话，好一会儿，王夫人才说道：有件事情，我要同老太太禀报。我听说现有几样好东西，周家吴家人正争抢着呢。”
王夫人就把事情来龙去脉给说了，“我听了这个，倒也是有些动心。只有怕有人使坏，就派了人去打听。东西，是真。”说着，就涵义深刻看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听到这儿，哪里还会不知道这东西含义，也明白了王夫人今日恐怕是冲着银子来，只是，还是没有作声。
说实话，拿出那么多银子造别院，老太太也是有几分心疼，她私房，她是打算都留给宝玉。不过，这也是身后事情了，现她可没打算松手呢。越是年纪大了，越是得抓住这些东西才好。只是，为了娘娘体面，她不得不松口拿出些什么来。
可现这儿媳妇过来说这个，是真有其事，还是说找个由子来多掏银子？
只是，不管是哪种，她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就是原先那点儿数，一分不准备多给。不过，儿媳妇扛着这样大旗，她也得做个让步。原本，她是想等到园子造得差不多，钱也用差不多了，才拿出来，省得那几个得了银子可着劲儿想法子。现嘛，就先拿出来给了这个二儿媳妇。
只是，她也不想让这儿媳这么轻易地得手，还有几句话也得交代清楚。她可是很明白自己这几个小辈心气。
要是赶上那些懂得知恩图报知道羞臊，她不等人开口就痛应下，那人不光会记着她答应伸手好，还会对她给人家留着面子而心存感激。可要是搁自己这俩儿媳身上，非但不会如此，还会得寸进尺，养大了胃口。
王夫人看着老太太只是点点头，一个字儿也没给自己，心里暗暗啐骂一声，挤出个笑脸继续说道，“我知道，府里银子如今都有了用场。要说是别东西，再珍贵少见，我也不会来求着老太太。可这几样，却实是娘娘用得着。再说，怎么也不能落周家吴家或任别那几家手里。这里头事情，想来老太太比我明白。”
说着，就又看着老太太，见老太太还是只点头却不张口，只得继续说下去。她原本就没指望让老太太再多掏点儿出来，只是总要试上一试。况就算老太太点头了，她也没打算真花出去。虽说明白老太太那些东西早晚得留给宝玉，可哪有现就攥自己手里踏实？
现看来，凭自己说像朵花儿似，老太太也不打算掏银子。虽然不出所料，王夫人心里还是恨恨。
“老太太，我也知道您这儿已经是准备为造院子舍了不少，我原也不好意思向您开口，就想着向我娘家哥哥借，日后慢慢还吧，就算我还不完，总还有宝玉接着还呢。娘娘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事情，宝玉他，唉，为了娘娘，为了这府里将来，宝玉受点儿委屈，也值了。”
老太太听着这话儿，脸都黑了，这人还真敢说！娘娘荣耀，是整个荣国府荣耀，这个不假，可她怎么就敢抬出娘家来挤兑自己，还拉上了宝玉。只是，老太太毕竟沉得住气，冷笑一声：如此看来，你受委屈了。替我谢谢宝玉他舅舅。宝玉这孩子，能替娘娘做些事也是应该，他那么小一点点时候，娘娘就抱怀里疼着，如今看来，也没白疼他。”
这话一出，差点儿把王夫人噎个跟头，心里恨恨地直骂，只是还得把话给说下去，不然这银子从哪里来，“说是呢，只是我大哥听了，却说到，娘娘事情，他们也当份力气，就许了我银子。我虽然羞臊，可为了娘娘，还是应了。”这话，还得说清楚，不然不明不白就欠了债了。
事到如今，王夫人也不想再绕圈子了，说到：只是这事情突然，我大哥一时不凑手，也得去安排，二哥又不京中，我也实没那个脸就催着要。所以想来想去，只能先跟老太太这儿来打个商量，调个头寸，等我娘家哥哥把银子给我了，我再还给老太太您。老太太，您看？”
总算是说出来了！老太太冷眼看着这二儿媳妇，皱了皱眉，慢慢才开口，“你求到我这儿，我也没有不答应话。只是，你也知道，我也就那么些。我也不是非要捏着那点儿东西，不过是打算留着这么些傍身，用着也方便，赏个人什么也不用从公中出，日后我那事也不用你们为难。若再有多，就给了宝玉了。”
“如今，也别说什么借不借，省亲别院事情，我也答应了要拿银子。现那头一时还用不上，我就先把那个拿出来，你先用着，等凑手了，就把这归到院子那头也是一样。求子也好，别院也好，都是娘娘事情。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话说到这儿，王夫人也知道是再也掏不出什么了。听听，连养老傍身、身后事都说了，自己要是再说什么，那就是不孝了。切，说那么好听，有没有私房，做儿子儿媳，还敢不孝顺？
不过如今目也达到了，王夫人也比想继续多说，省得又有变化。只是后这数目上又墨迹了一回，老太太才松了口，应了个三十五万两。
走出了老太太院子，王夫人只觉得神清气爽，三十五万，再去薛家弄点儿，自己还有些私房，总能把明面上对付过去了。反正这些总会再回到自己手里，现她，倒想着那日那价喊得高高才好呢，好好给娘娘长长脸面。
嗯，那两个商人事情，自己完全不能插手，只能当作不知。只是那周家吴家，还得派人盯着，省得有那黑了心思也惦记上了，顺便捏着他们把柄才好呢。
为了让老太太松口，王夫人还向老太太求了赖大。那种场面，总不好亲至。同时，也让老太太看看，这钱，没少花，这事，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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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夫人看着眼前侄子王仁，声调都有些变了。
“姑妈问我，我又去问哪个？我原还想着，难不成，是姑妈看不过我闲着，跟我耍着呢。”王仁心中也窝着火，只是深知眼前姑妈得罪不起，才按耐着性子。
眼见着两人对此事再也没什么好说，王仁撇撇嘴，躬身行了个礼，告辞了。踏出正房，王仁回身望了眼荣禧堂匾额，真想啐上一口，平白无故，自己贴了人力，还花上那许多酒菜钱，结果什么都没捞着。若不是看着王夫人脸色煞白不似作伪，他还以为这姑妈存心来消遣自己。
只如今，这个月月钱早已经花完了，连老娘偷偷塞给他银子都拿出来请人吃酒了，二叔王子腾不京中，也讨不到花哨，这接下来几日，可怎么熬？
心中发着愁，忽然想到好些日子也没去看过妹妹了。妹妹如今有了身孕，心中自然是高兴，想来弄几个小钱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就此一抖衣襟，往东小跨院行去。
凤姐儿正屋子里闲得无聊，听着哥哥来了，不由喜出望外，忙忙地起身相迎，还让人把大姐儿给抱出来见见舅舅。
兄妹二人见了礼，坐下说话，王熙凤问道：听说前几日哥哥就来过，怎么没过来坐坐？”
王仁逗弄着那还不怎么会说话小外甥女，也没意，“那日是姑妈捎口信来，有事让我做，我心里急，也就没来看看妹妹。今儿个才腾出空来。妹妹不会恼了我吧？不少字”
王熙凤瞪了哥哥一眼，“我是那么小气？”只是，还是疑惑问道。“二太太有什么事情要差遣哥哥？二房那么多人，还不够她用。”语中只称二太太，再没亲昵叫着姑妈，只是那王仁怎么会注意这个？
王仁见妹妹发问，心道，这里头事情，不好跟妹子说，心思一转，面上不动说道：无非是借王家招牌一用。说是我们家给她送银子来了，也为娘娘事情。出一把子力气。其实这钱都是姑妈自己。平白为王家贴金事情，我有什么不好应。还别说，姑妈还真有法子，五六十万银子，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
王熙凤心里一跳，“你给我说说仔细，哪来这么好事情？别是秋后算账吧？不少字”
“哪能啊！”王仁想想，隐去那些上不得台面杀人越货打算，加加减减地说给了王熙凤听了。只说是有这么几件宝贝，几家人家都争着要，姑妈也想要，就问老太太开口。编了个王家愿意给钱只是一时来不及筹话，让老太太先垫出了一部分事情，只是这临时编话，又隐去了重要环节。怎么听着怎么有漏洞。
王仁自己也意识到了，忙把话往那宝贝上头引，“啊呀。你可不知道，那可真是宝贝啊，是两个南边来胖子弄来，也不知道这两人从哪儿来得。请天宝斋老东家看过，说是至少十万，若是卖得好，怎么也得二十万。可你知道后卖了多少？这个数！”王仁伸出个巴掌，冲着王熙凤晃了晃，还夸张说道：这府里赖大喊价。一下子就把周家吴家人给镇住了，再也没胆气跟这府上争比着叫价了。”
王熙凤倒吸了口凉气，“这么多？别遇上骗子了吧？不少字”十万东西，叫二太太五十万给买回来了。
“哪能啊。东西是真，由冷子兴，就是周瑞女婿，开着古董铺子那个，由他保管着。然后，喊价前，当着这几家，让天宝斋老东家又仔细验看过，没问题才开始。这家，是赖大自己喊，末了交钱给货时，还让那老东西又看了一遍，没问题才易手。若说那东西不对，有天宝斋这大商号作保呢。这老东西可丢不起这个脸。至于其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哪有这么多讲头？”王仁不屑说着，不过心里还是嘀咕着，只是这两个带着银子肥羊怎么就不见了？明明让人盯着，四十多岁胖子，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王熙凤见说，就沉思起来，忽然一拍手，问道，“哥哥，你说二太太说了，王家给送银子了？说了个什么数？爹爹知道？二叔呢？”
“这事，也不过是个三四十万，我还没同家里说呢。”说到这个，王仁心里有点儿虚，原本就是个幌子，怎么会同家里说呢。
王熙凤双眼一竖，“你真是糊涂！你记住，现你就是已经送过去四十万两了。回去立马让人外头说说，咱们老王家，已经给了荣国府二太太四十万两，眼睛都没带眨一下。然后，跟爹爹把这事说清楚了，也给二叔捎去信去，要！”
王仁开始还不以为意，可也不知转到什么念头上，忙来不及点头。
王熙凤这时也没功夫说他，忙回头对平儿道：平儿，咱们府上也该知道，今儿个我哥哥就是给二太太送银子来。”
平儿忙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出去了。
王熙凤这才回头看着王仁，“哥哥，也不是我爱说你，有些事，你且好好想想，这也是能乱应承？”
王仁已经是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我出去就办。你以为我爱搅和这些个事情？还不是想着给你做脸，让你腰杆子直些吗？这倒好，腿都跑细了，鞋底都磨穿了，花了多少钱请人吃酒办事，还不落个好！”
王熙凤听了他这话，心里一软，也没意他后那句，只以为哥哥顺口说抱怨话，想着这哥哥银子向来不够花，因笑道：我知道哥哥心疼我。好啦好啦，我现动不得针线，也就不给哥哥做鞋子了，来人！”
一个丫鬟应声进来，凤姐儿指着一个箱子，给了那丫鬟钥匙，让那丫鬟取出几封银子出来，才又让人出去，自己随手找了个包袱皮，“哥哥且担待些，这一百两，算作鞋子钱，哥哥辛苦些，自己去买了穿吧。”
王仁得了便宜，还叽咕两声，才收了下来，然后就说急着要把那些话给传出去，也不多坐了。王熙凤虽然舍不得哥哥，但想到事情着急，忙点头让人送王仁出去。
王仁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