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逆天:腹黑太子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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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似已经适应了她打击人能耐,又挑了一些药泥仔细地抹她脖上,这才盯着旖滟,道:“女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说话时可爱一些?”
旖滟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眼角,闭上眼睛,果真不再多言,片刻便呼吸均匀平稳起来。
她这是睡着了!
凤帝修意识到这点,无奈地仰天一叹,这女人竟无视他到这种程度,老天,难道他魅力突然消失了吗?
凤帝修想着,瞄了眼离床不远镜台,见镜中模糊映出一个男子来,墨发红衣,自成风流,即便影像模糊,也分明有股雅人深致气质自骨血中流淌出来,他不由眨眨眼,明明他还是他啊。
转眸又瞧睡香甜旖滟,凤帝修也嘟囔一声,“好吧,我错了,你不说话时一样不可爱!”
他言罢又细细给旖滟脖颈上红肿有淤痕地方都抹上了药泥,这才自清理了手上沾染药汁,抬手抚了抚砰砰跳着心房,暗自一叹:心啊心,你怎么就对这个没心肝女人情有独钟啊,太糟心了!
他想着又静静坐着瞧了旖滟半响,待发现就这样坐着看着她,什么都不做,他心都觉比平日为充实温暖,平静乐,不由叹了一声,认了命,俯下身来用手指撩起散落旖滟白皙面颊上些许碎发,轻轻别了她耳后,就势靠近,轻声她耳边道:“凤、帝、修,我名字……滟滟,记好了,这里!”
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按了她心房,用力地屈指点了下。
做为杀手,尤其是一个优秀杀手,何时何地,何种情况,需要休息,想休息时候便能进入浅眠状态,这是必须一种心理素质。
故而方才旖滟是真睡着了,可也只是浅眠状态,故而凤帝修凑近她那一刻,她已醒了过来。
察觉到男人压低身子伏耳边,他声音轻却沉地一字字敲进耳中,像是要就此刻她脑中,引到她心底。
那声音震着耳膜,他指弹过心房,也不知是男人语气太过霸道,口气太过认真,还是他压心房上手指用上了一丝内力,莫名地旖滟只觉心被震了一下,呼吸也为之一窒。
而凤帝修言罢,见旖滟低垂睫毛轻颤了一下,他不由勾唇一笑,若星空璀璨,接着人已若一缕清风,转瞬离开了床榻,消失了屋中。
旖滟睫毛颤抖着睁开眼睛,望着床顶洗泛白青色帐幔,耳边却回荡着男人话。
凤帝修,凤凰,鸟中王也,凤为雄,而凰为雌,帝者,人中王也。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乃平天下之始端,这人以凤为姓,却还要以帝为名,以修身而平天下为志,好霸道名字。
能有这样一个名字人万不会是寻常之辈,只是旖滟搜寻了半响本尊记忆也没想到这个名字,有句俗话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话放本尊身上当真是确切,这姑娘活了十五年,就好像只活盛府这块小天地中,对所生活这个天下她当真是一点都不好奇意。
旖滟寻不到任何讯息,不由叹息一声,索性也不再多想,动了动发现身上穴道已经自解,她翻了个身,身影动,带起一股清风来,随着动作,草药香气也弥漫开来,一时微盛充斥幔帐间。
破医术,弄药味儿这么大,还敢拿出来献丑。
旖滟腹诽间已再度浅眠过去,她这一觉也不过就睡了一炷香时候,外头便传来了搬动东西声音,知是下人们送物件来了,旖滟勾了下唇,坐起身来。
虽是杀手,可她却一向注重生活品质,好笑,平日拼死拼活能享受时候自然是不能亏待自己一星半点,这陋室,她能不住,便一夜也不能将就。
她刚坐起来,紫儿便脚步轻地从外头进来,几步跑到了床前,道:“小姐,小姐,老爷当真让下人们将大小姐和四小姐屋中物件都给小姐搬了过来,奴婢跟着老爷先去了大小姐如院,大小姐脸上破了相正发脾气打骂下人,听到老爷竟要将她东西都搬来给小姐用,气得当时就和老爷大吵大闹起来,老爷好言好语劝解大小姐,大小姐根本不听,还一气之下骂老爷是被小姐牵着走窝囊废,老爷脸都绿了,现已叫人将大小姐又关进柴房去了。出了这种事儿,老爷都气坏了,直骂大小姐狼心狗肺,白养了她一场,四小姐那里,老爷连去都不乐意去了,直接就叫下人们去搬东西,还说四小姐若敢不依撒泼将直接堵了嘴关园子中,就是不准她来搅扰了小姐您休息,小姐是没看到,是小姐这会子正杀猪一样心院里叫呢。”
旖滟见紫儿说眉彩飞扬,不由摇头一笑,道:“瞧你那点出息,这样就解恨了吗?咱们可是被她们足足欺辱了十四年,从记事起便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这才只是个开始,欠了我,我会一点点地加倍讨还回来!你也给本小姐打起精神,以后不准再给我露怯露软!”
旖滟说罢,紫儿倒被勾起一肚子心酸来,想到过去那么些年,大小姐她们像对待贱奴一样对待小姐,一时也觉这样远远不够,愤恨地咬紧了牙,暗自发誓以后一定再不软弱,定硬气起来,绝对不拖小姐后腿。
“二小姐,东西都搬来了,二小姐看是否先移步到隔壁惜院歇息一下,等这边收拾齐整了,奴婢们再去请二小姐回来休息?”
旖滟和紫儿说话间,一个穿戴体面婆子进来也不敢抬头,躬身哈腰地问道。
旖滟认出这婆子也是大夫人提携一个内院管事,但是心善,倒是未曾欺辱过旖滟主仆,只是碍于大夫人,也不曾对旖滟主仆示好过罢了。
不过她这样不落井下石人已是难得了,看来盛易阳是当真对她用心,还专门派了这婆子来伺候她,只是这也同样说明,盛旖滟府中受欺负事果真盛易阳是全部都知道。
旖滟心头覆上寒霜,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冲那婆子道:“如此也好。”
她下了阁楼,但见小院中早已经堆满了各种精致小巧,金贵绝伦物件。
雕花鸡翅木镶嵌各色宝珠一人高三面镶镜梳妆台,紫檀雕绘藤草鱼虫镶精雕美玉二进拔步床,整块羊脂玉雕琢双龙吐珠八角小香炉,润泽如玉汝窑冰盘上堆积着晶莹降温冰块,绣四季斑斓花鸟鱼虫双面绣嵌绿松石沉香木屏风,钉着钿花雕着仕女图高柜,绿缎洒金靠垫、金丝蟒纹引枕,碧水绿织银花卉绡料沉烟纱幔帐,双雀缠枝莲纹镂空金熏球……便连那出恭用恭桶都是镶金嵌玉又细细熏过香料黄花梨制成。
这些物件样样都是价值连城,几乎件件都是出自名家手笔,其间还不乏内造之物。大夫人就只有盛月茹和盛月欣这两个女儿,恨不能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两个娇养女儿用上,盛月茹两个也是有了好,立马就换掉原本用,换上府中好。
所以说这些东西可都是盛月茹姐妹多年来从太傅府库房中淘出来宝贝,是她们姐妹心头肉,如今被旖滟搬空了家当,想也知道两人会气成什么样子。
这些东西进了小院,好似一下子便令这个破败小院光鲜高贵了起来,美玉金器,绸缎宝木月光下泛着宝物应有光芒,直晃下人们眼。
府中二小姐自懂事便大夫人眼皮底下讨生活,过比府中下人都不如,平日每年大夫人也就送过来两身衣裳叫这二小姐出门时穿着冲冲场面。这个二小姐虽是太傅府嫡出小姐,却是个没见过世面,只怕连她们这些奴才眼界都比二小姐高。
二小姐从没见过好东西,如今她因祸得福,口吃好了,被老爷重视了,这么多宝贝搬到了二小姐这里,摆她面前,这还不得晃花了二小姐眼睛!
下人们都是这样想,然而当旖滟自阁楼上款步下来时,众人才觉错离谱。
月光如练落二小姐身上,那女子步履轻缓,长长裙裾摇曳身后,乌发随意流泻肩头,纤袅如仙,清逸若飞,满身清华,月影浮光掠过她容颜,恍若惊鸿一瞥,眉清如柳,风采无双。
这样女子,她到来令得满院珍宝都沦为陪衬,只会叫她们觉着这些俗物根本就配不上这样绝世佳人。下人们今日虽听说了二小姐种种,可是她们都是没有见到二小姐,以往二小姐形象又早已深入她们之心,使得她们全然没有想到二小姐竟会有如此云泥之变。
她们方才被盛易阳临时分过来照顾旖滟还颇为有些心中不满,此刻却忍不住全都垂头屏息,齐齐被那女子气势和风采所慑,再不敢生出半分轻视之心来。
而旖滟走下台阶,根本瞧都未瞧院中物品一眼,便带着紫儿往隔壁小院相避,随着她离开似也带走了满院流光溢彩,下人们再瞧那些物件,也不再觉着它们熠熠生辉,只感暗淡无尘罢了。
皇宫,君卿睿已沐浴衣,换上了一件玄色镶金边绣苍鹰武士袍,正恭候明帝养心殿外,等候明帝召见。
片刻王喜从殿中出来,见君卿睿望来,他忙躬身上前,禀道:“翼王殿下还是请回吧,皇上如今圣体微恙,已经歇下,今夜只怕是不会再传召任何人了。”
今日萧府发生了大事,明帝却未曾传召君卿睿进宫训斥,这可并非好事,而此刻他主动进宫来请罪,父皇竟将他挡了门外,这叫君卿睿眉宇蹙了起来。
方才他进宫时已经得知,旖滟被传进宫来,毫发无损地又被送出了皇宫,对这点君卿睿并不意外,今日事情闹成这样,即便盛旖滟当着中紫国百姓面落了皇家颜面,可她还是占这个理字,父皇处事一向公正贤明,自然不会为难于她,何况如今她……如今她,那样聪颖惠敏,不可能会受到责难了。
既然旖滟没有受到父皇怪责,那父皇当将他召进宫来狠狠斥骂才对,可如今父皇却不愿见大,这……
孩子犯了错,大人教训教导乃是正常,可孩子犯了错,大人无视之,那便有大问题了。只想想也知,明日弹劾他奏折会怎样如雪花一般往龙案上飞。
这回当真是他大意了,本没将一个小小太傅府放眼中,是想着以此事来投石问路,看看父皇心中到底是如何想,再来他对女色又一直不甚重视,也是觉着萧靥儿那等工于心计女人够懂事,娶回来不必费心理会,她就能扮演好王妃角色,可是万没想到盛旖滟……她竟会突然变得,变得那样……
想到那个骑着紫电马一身风华红衣身影,想着她毫不犹豫将婚书裂成碎片情景,君卿睿面色又难看了数分。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君卿睿活了十八年头一次知道憋闷难言感觉,他想着这些,甩了下头,可却怎么都甩不掉那个懒懒依马上笑容漫不经心女子身影,一时俊美眉眼间便掠过了一丝挫败,只觉一口闷气堵心间怎么都出不来。
这个女人,真以为这场婚事是她能说了算吗?自主权从来没有握她手中,她让他如此堵气难受,他又怎好叫她失望?他这便迎她回府,不管她是玩欲擒故纵,还是她先前当真愚弄于他,他都陪她玩定了,倒要看看这女子到底意欲如何!
君卿睿这般想着,非但没有离开,反倒一撩衣摆跪了养心殿外清冷玉石台阶上,扬声道:“父皇身体有恙,做儿臣岂能安枕,父皇不愿见儿臣,儿臣不能侍奉父皇近前,便只能跪这里为父皇祈福,也请父皇消气,以龙体为念,见儿臣一面,儿臣有事要奏。”
王喜见君卿睿不肯离开,不由上前掺扶于君卿睿,道:“王爷这又是何必,皇上只是龙体微恙,明日早朝王爷自然就能见到皇上了,有什么事儿要奏明儿早朝也是一样,王爷还是请回府吧。”
君卿睿却并不搭理王喜,只坚持跪着,王喜见他如此叹了一声,想到翼王到底是皇后爱子,又一向得明帝欢心,便又提醒了一句,道:“皇上这会子……不愿召见任何人,王爷想跪便跪着吧,奴才去给王爷取个锦垫子来。”
不愿召见任何人,说明父皇心情不好,并不全然是针对他,可父皇为何会心情不佳,方才父皇也只召见了盛旖滟而已,并无国事烦扰,莫非父皇心情不佳也和她有关系?
这个女子,当真是越来越叫人看不懂了,不过这样也好。
此刻顾皇后慈安宫中,顾皇后已经由宫女服侍着饮下参汤,悠悠转醒,她醒来便想起了晕厥前发生一切。
想到自己堂堂皇后,将盛旖滟传进皇宫来教训,后非但没教训得了那贱丫头,竟然还叫贱丫头将她给气得浑身发抖,还她地盘上出手伤了她人,后又将她给生生气晕了过去,顾皇后就胸肺发堵,喘着粗气差点没再晕过去。
那边儿榴红见皇后醒了,哭着便扑到了床前,呜呜咽咽地道:“皇后娘娘,您给奴婢做主啊,奴婢奉皇后娘娘命教训盛旖滟,可却被那盛旖滟所伤,盛旖滟这是没将皇后娘娘看眼中,这事儿倘若传扬出去,以后娘娘您颜面何,威仪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