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追夫记-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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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随唐心是担心,太医被人失礼的揪住袖子也未说什么多,只看了眼君幕,叹气道:“王妃的情况不怎么好,还请王爷有点心理准备。”
此话一出,随唐心直接跌坐地上。
君幕眼底划过一抹沉痛,闭上了眼,示意太医下去,自己则是去掀开帐篷。
随唐心在后直接一拳打了过去,君幕侧头避开,他的怒气也好,惊恐也罢,也不好,一点都不比随唐心少,甚至更为浓烈。
他本想让随唐心离开,别在这儿继续胡搅蛮缠下去。待回头看到随唐心一脸的泪,这些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
随唐心哑声道:“君幕,是谁说的保护好夭夭,护她一世周全。可如今呢,你都做了什么,她中蛊虫这么大的事你还要将她带入皇宫,阴暗腌臜的地方。我告诉你,夭夭这次要是有个闪失。就算她恨我一辈子我也要带她离开。”
君幕顿了许久,只道了一声:“抱歉。”
随唐心悲从终来,仰天笑了两声,竟是泪如雨下。
君幕没再多看她,去了帐篷后,一屋子里未去的血腥味呛的他差点和哽咽。
床上的人面色如纸,虚弱漂浮。这么静的地方都听不到她一丝一毫呼吸,仿佛下一刻便会乘风飞走,离他远去。
他怕极了,害怕桃夭就这样真的走了,一声不吭的留他一人。
桃夭还没醒,君幕便坐在床边陪着她,伴着她。无言默默守候,字字虽少却是情真意切。
随唐心跟发了疯一样在昨日赛马场赛马,一人骑射。
速度又快又猛,射的箭靶狠了,直接穿透射在对面树上或者地上。
周围养马的几个小厮几乎大气都不敢喘,直勾勾盯着随唐心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将射射过来。
君朝是午时左右醒的,珍妃在一旁陪着,见他醒来便将之前太子交代的药拿来。
君朝看了一眼,一口吞下。
珍妃递给他水,他喝了两口便咳嗽。身子倾斜一边,嘴里吐出一口污血。
污血被吐出珍妃轻轻松了口气,拍着君朝后背为他顺气:“可吓死娘了,还好救治及时。”
君朝缓了两口气,问道:“娘,夭夭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自己死里逃生不顾着自己身体,倒是一开口就是夭夭,夭夭。”珍妃眼里划过一道不满,知道君朝稀罕桃夭稀罕的很,便如实说了:“昏倒了,也不知道现在醒没醒。左右有君幕照顾,不会有事。”
君朝心立刻被揪起:“昏倒了?怎么会昏倒?”
蓦然想到什么,君朝一把掀开被褥,顾不得左腿发麻没有知觉,一瘸一瘸的便向帐篷外爬。
珍妃无奈叹了口气,前去扶住君朝:“你中的可是七寸蛇毒,现在余毒未清,可是万万下不了床的。”
七寸蛇毒可是出了名的剧毒,中毒者轻则昏迷不醒,重则直接性命不保。君朝中毒亏着封闭穴道,未让毒气横流。桃夭随后将毒吸出来,又吃了解药,虽不是专门治七寸蛇毒,到底也是恢复内力的,君朝内力深厚,如此却是最好的。
君朝一颗心渐渐变得不安,他记得桃夭身体是不好的,特别是来京城这段时间整日嗜睡,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定是中了什么毒。
竟然,竟然帮他吸七寸蛇毒。
君朝笑的苦涩:“不是讨厌我吗,为何又要救我。”明明眼睁睁看他死可以更开心的。
他突然用力挣开珍妃牵制,近乎爬着出了帐篷。
不行,他要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这般待他!
为何讨厌他,为何不和他在一起,又为何救他。
近乎痴狂的执念令君朝快疯了。
今儿天不怎么好,君朝穿的单薄便出了帐篷,珍妃不放心便拿了披风出去追。
“朝二你慢着,太医说你不能行路的。”珍妃在后跟着,急步而行。
君朝虽然腿不便,内力还在,即便一瘸而行,也比珍妃要快的多。
君连城几人本要说看桃夭如何了,两拨人恰巧碰到,君连城正要向珍妃招手,珍妃微微错开身子,她便看到了正瘸着腿近乎爬行的君朝。
君酌微微颦眉:“那是作甚?”
“许是有事。”君连城不敢耽搁,立马跑过去。
珍妃娘娘叫住她:“倾城快点拦住他。”
赶来的皇后和君酌便扶着珍妃,问她怎么回事。
珍妃只是叹气,看了眼皇后终究什么都没说。
皇后也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君朝一向儒雅得体,哪里会有像方才一样的瑕疵。可见这事绝不简单。
她也没多问,搀扶住珍妃同她一起走。
第180章 揪出真凶(一)()
几人追追停停片刻便已到了桃夭帐篷外。
随唐心就在帐篷门口的椅子上抱着双膝坐着,风将她的衣摆吹的飞起。
随唐心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她的脸上还有满脸未干的泪痕,方才只是一瞬间慢慢的都是无奈和绝望。那么无助,如此惹人怜悯。
君连城好不容易扶住君朝,正准备松口气,谁知道君朝突然跟疯了挣开她的手闯进帐篷里。
珍妃气喘吁吁跟在后面,心里暗道不好。
随唐心没有拦他,而是很静的走到正准备进去的君酌跟前。泪悄悄方才已经被她抹去了,如今只有微红的眼眶和倔强。
她吸了口凉气,对君酌说:“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莫要进去。”
原本止住的泪水生生滑落眼角落下,在她秀气的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划痕。她话落已经转身离开,进了帐篷。
君酌和皇后几人停步在此,互相看了眼,默默的都未跟着进去。
君连城捉急的不行,又见君酌几人都未动,便催促道:“父皇母后,怎么不进去?”
“这是你大哥几人的事,父皇不便插手。”君酌看向踌躇不安的珍妃:“珍妃,你实话告诉朕,朝儿对夭夭是否心存他意。”
桃夭还是未醒,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未去的血腥味。君幕便在床边一直陪她,偶尔低头说着话,却是无声的,无人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
君朝和随唐心进来,君幕也只是抬头很淡然的看了眼二人,既而继续握着桃夭的手呢喃细语。
君朝跪在地上,被蛇咬伤的回左腿一抽一抽的。他看着床上毫无苏醒过来意思的人儿,近乎哑声:“怎么回事大哥,夭夭怎么了?”
原本以为只是昏倒,如今看君幕和随唐心这种反应,恐怕远远不是这么简单了。
“中了蛊虫。”随唐心忽然有种很是无所谓的感觉:“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压制,可没什么用。”
君朝心凉了半截,他怎么也想不到桃夭会被下了蛊虫。
“常笑客这么多高手和珍贵药材,大哥你拿来救夭夭啊?”
“没用的,夭夭体内的蛊虫是从小被种下。如今多年过去蛊虫早已入了夭夭内脏,正一点一点侵蚀她的意识。”随唐心凄惨一笑:“本来没什么的,自从到了你们皇宫,夭夭接二连三出事,我说要带她走,某人还不愿意。”
君朝恍然想到昨夜桃夭昏倒的事,当时以为她是累的,或者像希涟雪所说那般身怀有孕,如今看来是被蛊虫侵蚀到了大脑,刺激她昏倒了。
明明之前有好多次暗示桃夭身体情况不对,他怎么就没注意呢!
君朝懊恼不已:“本王去找,边塞也好,西北也罢,哪怕是最擅长巫蛊之术的巫女那里,本王都可以前去寻找。一定能找到办法,一定可以的。”
随唐心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角说:“夭夭中的可是一眼万年,此蛊虫会随着蛊体本身长大而滋生。刚开始吸收营养,后来便是内力,最后便是精气。一点一点将蛊体本身折磨到再承受不住蛊虫,这才会离开。”
承受不住才离开,说白了就是蛊体本身已经死了,不然这种可以依附在蛊体本身的蛊虫哪里会离开可以一直让它滋生的母体。
“已经找到了。”一直沉默的君幕开口:“过段时间本王会带夭夭去边塞,毒怪在哪里,这个法子也只有他可以完成。”
“什么法子?”随唐心和君朝几乎同时开口。
君幕低头继续摸着桃夭眉眼,轻声道:“以命换命。”
桃夭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久很长,幽幽缠绵的梦。梦里她已经和君幕隐居山林,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惬意生活。他俩还有一个孩子,长的可喜人了,乖巧又懂事,君幕和她喜欢的不行。
再后来突然来了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她的孩子突然不理她了,跑到另一女子跟前唤她一声娘亲,而原本同她一起的君幕却突然离她远去,去了面纱女子跟前。
他们三个人看着身姿般配,君幕搂着那女子笑的这般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听到过得柔情蜜意。
好难受,仿佛都无法呼吸。
桃夭醒来已经是傍晚了,本是准备下午便走的,因为桃夭一直未醒,便拖到明日再离开。
君幕依旧抱着她,桃夭回在那个梦里许久都未梦醒过气神。
她捂住胸口,这里仿佛还残留着无法言说的疼痛。
梦虽离奇,却又如此真实。
真实的她都怕了。
“君幕。”她哽咽出声:“你千万不能离开我。”
君幕知道她醒了,只是看她神情恍惚的很,便一直未说话。听此,也只是嗯了一声。
最简单,也是最有力的,千万无语不敌。桃夭差点落了泪,死死抓住君幕衣袖无助而又悲戚:“只能我离开你。”
见多了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活不尽生。
她的重生,是悔恨,是救赎。
只为眼前一人,仅此一人。
君幕紧紧抱住她,搂着她,柔声道:“只要你不离开我就行。”
桃夭沉了沉眸子,她已经知道自己中了蛊虫一事。君幕未告诉她,约摸也是怕她担心丧气。只是啊君幕,身子是我自己的,命也是我的,你能瞒到我几时。
不过一时也好,二时也罢。君幕不戳破她也不想太过纠结这件事,她的这些岁月都是偷来的,哪儿还有什么资格说长相厮守。
晚上君幕同着桃夭在睡,折腾一天二人都累了,睡得很深。皎月透过树梢又折过纸窗射到二人脸上,渡了一层柔和的白光。
次日一行人吃过早膳便匆匆赶回皇宫,路上难得寂静无声,没了来时的欢闹。
桃夭身体恢复了些许,随唐心和君幕又渡了些许内力给她,现在脸上总算有了些许红晕。
桃夭挑开帘子探了眼身后,正是君朝马车,再后便是君逸。
来时二人都是坐着马儿的,笑的眉眼肆意。正是少年时,鲜衣怒马最猖狂不过。如今都乖乖坐在轿子内,乖的吓人。
“皇上知道这次毒蛇一事了吧?”
随唐心半搂着她,眼底是乌青的:“自然知道,皇上何等明智,只需说清一点便可猜的。”
五皇子一向高傲,如今肯安静如此,定也是察觉到一些了。
桃夭轻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五皇子便有些可怜了。”
第181章 揪出真凶(二)()
事实上君逸并非林才人所生,她的亲娘萧贵妃多年前便已经离开人世,君幕待他如此好也是因为萧贵妃临终所托。林才人出生卑贱,不过是一戏子得了君酌垂怜成了才人,在后宫有了一席之地。
好在林才人从不奢求些许,即便恩宠多年也未提过自己名分之时。她是聪慧的,知道自己身份不够,若是强求定会惹来君酌不快,所以一直唯唯诺诺,却又不失倔强,深得君酌喜爱。为了弥补林才人,君酌便将五皇子赐给林才人当了儿子。
如今这事怪的可怕,五皇子压根对此事不知情。调查清楚后,势必也要受到牵扯的。
想的又有点多了,桃夭不禁泛了几分倦意。眼睛一合一合的,强睁着。
随唐心心疼的不行,努力避开眼底担忧,和平常那般戳她额头,“你一姑娘家家的,整天想这么多别人家的事情做什么,好好管好你自己。”
桃夭嘿嘿一笑,“唐心你心软了,这次一点都不疼。”
随唐心笑容有些撑不下去:“我平常打你很疼吗?”
“可疼可疼了。”桃夭故作伤心:“从小到大我爹娘没动过我,大哥不敢打我,像你这种动不动打我一下,碰我,蛮不讲理拉着我做些我不喜欢事的还是头一个。”
语罢她学着随唐心模样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不过因为你是唐心,我桃夭唯一的挚友,所以我不嫌弃你。也请你一直这样,笑时肆意,哭时猖,难过喜欢打人,不高兴便发火。”
永远要这样啊。不要步上辈子后尘。
桃夭难过的想哭,她从未想过这辈子如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