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追夫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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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家主有一女儿可还记得?”
桃夭点点头,桃源家主有一女儿名唤广莺。当时长的挺美,就是性格不怎么好:“她不是去流浪江湖了吗?怎么会扯上她?”
“都晓得广莺是去流浪江湖。这些年你可曾听过她正值大好年华,为何非要去流浪江湖,不回家。”
桃夭蓦然:“被情所伤?”
“聪明。”长幕捏捏这人小脸:“广莺钟情雁凌君多年,奈何佳人有意,郎却无情。雁凌君当时心里只有赫家大小姐赫伊人一人,二人整日腻在一块儿,朝暮相守,毫不避讳,有名望的家族都晓得两人关系。”
桃夭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特别狗血的故事。广莺知道后妒忌赫伊人,所以害死了她,雁凌君伤心欲绝,千面鬼趁机对雁凌君下药,致雁凌君成了半死人。广莺最后伤心欲绝,从此孤身一人浪迹天涯,至今不肯回。
长幕看她明眸乱转,小脑袋不停往他怀里缩,定是在胡思乱想了,笑道:“知道这件事后第一不赞同的是赫伊人父亲。当时雁凌君名声不怎么好,抛开其他不说,四霸之一,这个名头已经够让与赫伊人之间隔了万水千山。”
桃夭嘴角抽抽:“不会是最后两人私奔了吧。”
“不止,赫老爷早便察觉二人有要私奔迹象,故意放赫伊人出去与雁凌君见面,在二人相见之际联合众多家族准备杀了雁凌君。”回想当时,长幕都不免感叹:“雁凌君武功极高,这些家住联合都不一定是他对手,桃源家主见时间不对便出了一个歪主意,故意去打赫伊人。雁凌君护爱人心切,被桃源家主一掌击中,重伤倒地不起。”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桃夭听的正在兴头,见他停下便催促:“最后呢,雁凌君怎么又逃出来了?”
她并非疑问多,好奇心害死猫这事她自然明白。只是这事既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知都知道了,也不差这一点吧。
“广莺放了雁凌君,在最后处死一刻。”长幕眸子微沉:“广莺告诉被锁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的赫伊人却是,雁凌君死了。生死相随,赫伊人自杀了。”
桃夭一时哑然,即便不是自己的故事,也顿觉悲痛。
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分笑意:“好悲惨。”
也难怪方才长幕难以启齿,整个故事何止悲惨,是太可惜了。
一个谎话,害死了两个人,断了一段佳话。
难怪尺狼一事无人提起,即便有人说,众人也是神色大变,鲜少有人提起赫家。这件事,桃源家主做法太过不齿,众人便帮瞒着此事,绝口不提。赫伊人因此而死,赫家后继无人,最终被灭。一切都是因为桃源一家。
“与其说是看破红尘,倒不如说广莺无法面对最后这个结局吧。她为世家小姐,高傲矜持,却并不坏。赫伊人因她而死,心存愧疚。”长幕淡然道:“更可况并非是我不愿去救,而是已经晚了。桃源家主早便遇害,我知道之时他已经被抛去心脏,只剩一口气吊着,就像如今真正的雁凌君一样。”
“所以,既为四霸,一条船上的人,千面鬼又为什么要毒害雁凌君?”这点总有点说不过去。
想到千面鬼在随家看她那眼神,桃夭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向暖和的被窝凑了凑。
长幕沉默一会儿,轻声说:“算是不甘心吧。”
“哦。”桃夭默默咬牙,这事算是弄明白了,其实今年所谓秋明踏宴一开始就被两拨人算进了,千面鬼为一方,为的只是想杀了桃源家主,让众人将事提起。宴会上趁机杀了她们,可千算万算千面鬼没有想到长幕一早便知道他是谁,目的是什么。于是将计就计,加上仆续这个不靠谱的盟友,为了报复她们桃家,买通张安,故意将散播谣言责任推给桃家,又在宴会上刻意为难,想让桃家颜面尽失。像仆续这种蠢货,只将手段用在小屁事上,注定成不了大气候,自己本就因为身份原因受到诸多家主冷眼,麻烦事一大堆。倒是不消停,愣是找刺激,结果被她和长幕揪出,差点将易水牵扯进去。易水是何等聪明之人,为了自保,定会将所有罪责推卸仆续。可怜啊,挣扎了多天,最后只能沦落成别人的替罪羔羊。
第61章 丹青之笔()
千面鬼也因为仆续自作主张,计划被误,拖延了一段期间,她才有时间赶到随家。
长幕定是一早就知道冰帝花在哪儿,之所以不阻止宴会上一切,帮她揪出张安不对,反对随风说的话。就是为了让唐心打开暗格,进去,得到冰帝花。
说起来到结尾,他们所有人都被千面鬼和长幕耍的团团转。
“那最后,你是不是是有办法逃走的?”
既然算到了这一步,又岂会没有做好万无一失准备。
长幕不置可否:“是啊,一旁是有个小路,只要爬进去就行了。”
桃夭眸子一暗。
“可是啊,傻丫头不要命的冲过来。”长幕捏捏她的小爪子,桃夭拍开。他又厚着脸凑上去:“是谁说的不生气?”
桃夭哼哼唧唧撇开头,脸拉的老长。
长幕轻轻笑笑,也晓得这丫头没有真生气,又带着这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不生气了。”
温温热热的呼吸尽数喷在自己耳边,这人声音低沉又动人的紧。桃夭只觉得自己仿佛喝了陈酿酒一般,沉沉醉了:“好。”
柳阿正做事很利索,一下午时间便倒腾出来一辆还算看得过去的轮椅,扶手两边特意弄了两个暖手套子,以防推轮椅的人冻着手。
看着这轮椅,桃夭美滋滋的开始了心里打的如意算盘。
赚钱。
那个什么李大夫昨日听说腹有不适,已经几天没有去裴家了。桃夭想笑又觉得自己莫名坏,没办法啊,人家不信她,非要亲力亲为。
那把老骨头少说也需要三四天可恢复。
她将自己这个想法向柳阿正兄弟说后,柳阿正便是担心长幕身体是否吃得消。
“外面天寒地冻的,赚不赚钱无所谓,万一再把身子弄坏了,可就不值当了。”
这个嘛,桃夭也想过,不过她记得长幕应该是有内功的,武功也不错,只是因为腿脚不变,鲜少在别人眼前展示罢了。要不然这人前两天烧的这般厉害,这烧怎么可能说退就退了。
想了想便道:“无事,他身子很好的,我陪着他,晕了我再把他扛过来便是。”
柳阿正:“……”
柳箐:“……”
好媳妇。
“那就这样吧,有劳长幕公子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柳阿正笑嘿嘿应下了。
长幕丹青很好,一笔一划入纸都带着几分神韵,即便已经很久未练笔,好底子在哪儿,依旧笔尖带身,落地成画。
不过随意挥洒几笔,一棵劲然松树笔直横在崖头,迎着风树枝略微有点松散,崖边又有白云青山种种,加之一块儿便是有种说不出的美。
桃夭任看着,靠他已经落了笔,便道:“画好了?”
长幕认真顿着笔:“不,没墨水了。”
砚里空空,的确是一叫点都没了。桃夭跑到桌子前去磨墨,恍然道:“我帮你。”
正是午后,今儿天晴的极好,外面旭阳高照,便是有点寒风凛骨,也被这旭阳驱散几分,多了些许暖暖入心。
桃夭磨的很认真,随意披散的秀发零零垂在肩头,顺着圆润的肩头落在一侧,秀气的脸上映着外面点点光斑,渡了一层暖意。
她的模样算不得多好看,却极为耐看,远近精致。
长幕时不时看她,浅浅勾了唇,一笔一画落在纸上。
“画好了吗?”
“还没。”
“怎么这么慢,方才见你画松崖挺快的。”
“画的东西不一样,自然是不能比的。”
纸窗外透过斑驳树影,柳阿正二人很地道的听了墙角。
这番一副郎情妾意,才子佳人美如画卷般的模样,二人真心不忍心打扰。默默看完后,柳箐耳根通红:“夭夭和她相公关系真好。”
在桃夭专心磨墨间,长幕看她的眼神几乎都能溢出柔,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含笑三分,剩余便是只对那人的柔情蜜意。那目光不同于自家大哥靠看自己的。就像是王大爷看着王大娘为她梳发,笑着劝她吃饭一样。
可惜夭夭那个傻丫头真是专心做事了,没注意。
“夫妻当然关系好,况且夭夭这么讨喜,长幕公子自是更加珍惜她。”柳阿正也是不懂男女情爱,只是觉得方才长幕眸光着实灼人,莫名也跟着有点害臊。
“大哥,我也想嫁人了。”柳箐眼冒桃花:“要找个像长幕公子这般优秀,又俊美的男子。”
“那妹妹你怕是遇不到了,咱们古铜镇扒破了墙,都没一个可以跟长幕公子相提并论的。”柳阿正毫不怜惜泼冷水:“况且,你也没有人家夭夭生的好看,性子讨喜。”
“大哥!”这是亲哥吗?
半个时辰过去了,桃夭放下磨墨的手揉了揉,都有点酸了。
长幕终于放下了笔,轻轻放在砚上。
“你这幅画可废了不少时间,我可要好好看看画的究竟是什么。”桃夭立马凑过去看。
那猴急模样,生怕长幕将画夺了过去。
长幕看着想笑,双手摊着未动,任桃夭笑爪子摸上这幅墨水已经干了的画卷。
画卷上赫然呈现一位穿着朴素,秀发微微散落肩头两侧,面容清秀眉眼含笑的女子。此刻正专心伸出芊芊素手拨弄砚,细长的脖颈露出半截,侧出整个雅风弧度。她的后面正是一扇纸窗,沿边放着一束盛开正好的樱花。只是轻轻淡淡几笔,绘点行体。
别的不说,单是这位女子一双明眸剔姣姣如月,睫毛浓密修长。凝神看着某样东西,被注视的那东西都是一种恩赐。又仿佛隐藏着万千星河波澜壮阔,深海觅觅。
桃夭眨眨眼,再眨眨眼:“我这么好看吗?”
长幕:“……”
“我以为你会惊讶。”
桃夭很无辜:“我的确很惊讶啊。”
“是惊讶于自己美貌,还是相公我的丹青。”
桃夭想了想:“当然是我的美貌。”
长幕捏捏这人小脸:“真是不知道害臊。”
“害不害臊的,这画我要了。”桃夭反手摸摸这人指尖,弯身一点一点将画卷折好:“既然这是画的我,自然就是我的了。”
长幕笑意更深:“不是要卖钱吗?”
桃夭随意扔给他一张白纸:“重新画。”
桃挚一行人回到烟雨城已经是七天后的事情了,这时离过年还有四天。烟雨城早已红灯挂之,家家户户贴了门画。街上也渐发热闹,买东西存货过年串门的临末开始。
第62章 恶奴()
难得这次易水没有回青云帮,而是待在了烟雨城。桃挚知道后以为易水是在意上次自己介绍给他红花一事,便自己掏钱命人在隔壁村子寻了几家大规模种植红花的家户,将红花尽数买光。
桃夭失踪迟迟未归,桃挚和温虞哪里有过年心情,象征性的随意装饰了桃府,便闭门不见客,退掉了今年所有前来拜访他的晚辈以及亲朋好友,命人专心寻桃夭。
被拒之门外的这些人也晓得桃夭失踪现在生死不明,桃挚心情不佳。理解的没有多问,只让人将礼品盛上。
半夜将至,烟雨城下了大雪,鹅毛大雪落地成水,在空里又密又弄,不过一会儿便压歪了轻瘦枝头,存了半块的雪块顺着枝头落地上,成了白茫茫一片。
骤然冷了很多,许多人家不到傍晚便吃了晚膳关门吹风入睡,唯有桃府依旧灯火通明。
烛火摇曳成影,明了一方余晖。
暗卫进了桃挚书房,默默站在一边儿。
方才他们两个已经将这几日调查说的蛛丝马迹告诉了桃挚,桃挚听后先是沉默一会儿,接着便道:“痕迹被抹去?”
暗卫点点头:“是的老爷。小姐顺着沿岸流向下方,按理说留下的痕迹应该数不尽数才对,可属下调查两天,发现每每有了一点蛛丝马迹,痕迹便被人除掉了,压根没有规律可寻。”
桃挚又是一阵无语,“好,我知道了。这事先不要告诉夫人,等会夫人若是问你可有消息,便说有了。”
“知道了老爷。”暗卫迟疑一会儿:“老爷,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沿途属下见到了常笑客的人。”
桃挚一怔:“当真没有看错?”
暗卫道:“属下这点还是肯定的。那人虽然穿着朴素,里里外外刻意收敛了自己身上杀气。常笑客的人常年喜佩戴弯月刀,那个虽然身上没佩戴,却有一个习惯性动作。况且多年杀手,这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