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也曾入我怀-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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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却是摸上他笔挺的肩膀,歪歪头道:“我说了啊,大舅子和小姑子都是一样的,请了大舅子难道不应该请小姑子?总不能厚此薄彼。”见他没有说话,她低头一笑,“还是说,你不想让夏总监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如果你不想让她知道,那就不请她,没什么好为难。”
陆城遇重新把她的手握住,他的人有些清冷,但是掌心却一直很温暖:“夏总监有工作要忙,不用叫上她。我们走吧,别让盛总久等。”
南风忽然觉得,其实体温的温暖,只是表面而已。
她抬起头,冷不丁地开口:“夏桑榆根本不是你亲妹妹,对吗?”
刚刚迈出两步的脚因此停了下来,陆城遇回过头来看她,没有任何停顿他就说:“我从来没有说过她是。”
南风禁不住呵笑一声:“是,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她是,那天你说的是‘一个身份而已,不必当真’,你果然没有当真,夏桑榆也没有当真,只有我当真了。”
夏桑榆那些刺耳的话语犹在耳畔,南风堵在胸口的石头又开始作祟,让她极为不舒服,她第三次挣开他的手:“饭你们自己去吃吧,我还有工作,不奉陪了。”
她的情绪如此明显,陆城遇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他折起眉心:“你在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想工作,你就准夏桑榆工作忙,不准我也有工作?”南风反问。
“你非要扯上她做什么?”陆城遇已然不悦。
“我只是实话实说,这顿饭,我不想吃。”她说着想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他的眸子悄然凝起:“是不想吃,还是不想当面告诉盛于琛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
南风更是莫名其妙:“他早就知道我们已经结婚,当不当面有什么要紧?再说了,我为什么不敢?”
“既然没有,那就一起去吃饭。”
“我不想去吃饭,和想不想让盛总知道我们已经结婚,有什么直接关系?”
陆城遇避而不答,只温漠道:“刚才已经约了他,你不出席不合适。”
“盛总不会介意这种小事。”
“你还真了解他。”陆城遇神情没有多大变化,语气却是有些阴阳怪气的冷沉。
南风忽然一顿。
等等,怎么又是盛于琛?
和昨晚一样,他们的话题又围绕在了盛于琛身上。
饶是南风再迟钝,这下也反应过来了:“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和盛总有什么吧?
她只觉得匪夷所思荒唐至极:“他是我另一个哥哥,我跟你说过很多次。”
陆城遇温温漠漠的:“我没有怀疑你,但有些话要当面说,才能断掉某些人不该有的念头。”
‘某些人’指的当然是盛于琛。
他言语间的奚落让南风觉得很不舒服,她道:“我和盛总私下有交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以前你不是能理解吗?怎么现在无缘无故的,你老要针对他?”
陆城遇薄唇抿成了一片薄薄的叶子,眉目间的冷然让她想起不久之前他也露出过这种神色。
南风瞬间恍然大悟:“是因为夏桑榆那天说的话?”
那是他到海城的第一天,连同邢焕东在内,他们四人在一个包厢吃饭,餐桌上夏桑榆有意无意地模糊她和盛于琛的关系,言辞间十分暧昧,更甚至还提起她大学时期的绯闻,那时候彼此的敌意还不是很明显,她过后也没有放在心上。
哪知道,夏桑榆那番话竟然被他记住了。
南风不禁轻嘲:“你还真的相信她,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陆城遇神色清凛下来,漆黑的眸子映出她毫无笑意的容颜:“我没有觉得你们不清不白,只是这些流言蜚语完全可以避免,我不想我的陆太太总是和另一个男人扯在一起,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南风蹙眉:“清者自清,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看法,我不在乎。”
“是不在乎还是不想澄清?”
南风恼了:“说到底,你还是认为我跟他有什么!”
她本身窝着火,这会儿发现他竟然怀疑她和盛于琛,那顿饭也不是纯粹的吃饭,而是他想去宣告她是为谁所有,她脸色就好看不起来,语气也冷硬了:“饭我不会去吃,你想去就自己去。”
说完,她甩手就走。
陆城遇没有拦她,盯着她含着怒气而去的背影,唇线抿得直直的。
南风直接回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生闷气。
小倩在外面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南经理,你跟陆董事长吵架了呀?”
他们刚才就在走廊争执起来,估计是被她看到了,南风不想和人说太多她和陆城遇之间的事,一松口说:“没啊,只是在某些方便意见不同而已。你找我什么事?”
小倩当然不是专程来八卦的,她忙将手里一份文件递上去:“第一期项目已经完工,需要您签字确定签收。”
南风打开文件看了两页,在心里忖了忖,为了以防万一,她决定:“我们亲自去工地看看。”
工程总共分为三期,第一期是确认设计图和打好地基。
地基是每个建筑工程的重中之重,南风不敢有半点马虎,午饭也没吃,就急匆匆地带着小团队前往工地,分头开始检查每个地基的质量。
一投入到工作里,她也暂时忘记了和陆城遇闹的不愉快,注意力都在一个个数据上。
等全部检查完,时间已经接近傍晚。
南风走到工人临时搭建的小亭子里歇息,正喝着水,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盒饭,她愣了愣,顺着拿盒饭的手望上去,竟然是西装笔挺的盛于琛。
他道:“你的秘书说,你午饭没有吃。”
“盛总真是雪中送炭,我刚好饿了。”南风笑着接过盒饭,“谢谢盛总。”
盛于琛站在她身旁,没有多提中午的事情,借着工地的大灯他极目眺望:“检查完有问题吗?”
“没有,伊生挺负责任的,每个数据都严格按照国家标准,而且进度很快,照这个速度下去,可能要比预期还要早一个月完工。”
盛于琛凝声:“这个工程有政府那边把控,不管是伊生还是我们,都不能出任何差池。”
南风自然明白:“盛总你就放心吧,我会全程盯紧的。”
没有任何承上启下的转折,他在询问完公事后,就一下跳转话题:“中午,你为什么没有去吃饭?”
南风扒饭的动作一顿,将嘴里的饭咀嚼完咽下去了,才笑说:“当时觉得不是很饿,再加上这边有点急,像我这么敬业的十佳好员工,为了工作饿一顿也没什么,盛总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年终奖金多发给我一点就行。”
盛于琛听完她的胡扯,然后才一语点破:“你的秘书说,你跟陆董事长吵架了。”
回头她一定要扣小倩工资!怎么那么多嘴!
南风嘟囔:“你知道你还问我。”
“为什么吵?”
南风自然不可能明说是因为他,她还是用了哄小倩的那番说辞:“没什么,对某些事看法不同而已。”
“”
如果只是关于她,盛于琛会追究到底。
但要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她不愿意实说,他也不方便再问下去。
盛于琛就此打住话题,看她吞咽得辛苦,拧开桌子上一瓶水,沉默地递给她。
南风接过去,忽的问:“盛总,你知道夏桑榆和陆家是什么关系吗?”
盛于琛淡淡道:“她是陆老先生从孤儿院收养的孩子,不过外界都以为她是陆家的私生女。”
第123章 完全没有看到他()
南风不是多意外,她心里早就有过猜测——只有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夏桑榆才敢把喜欢自己的哥哥,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她还是讽刺地勾唇:“原来只是养女。”
盛于琛目光沉且深,望着远处,好似又想起当年那场震撼商界的家族内乱:“当年陆氏内部争权,分成两派,她是站在陆城遇这边的。”
南风心头微动:“那她后来怎么没有留在陆氏?”
“她被查出在一些很重要的文件上动了手脚,陆氏的董事会决定永远驱逐她。”盛于琛略一顿,补充道,“那时候陆城遇刚刚上位,根基不稳,保不住她,只能把这件事压下来不外泄。”
“原来是这样。”南风笑了一下,“我就说,如果不是真的保不住,像她这样的‘开国功臣’,他怎么舍得把她放到北城。”
盛于琛却是道:“当年陆氏的内乱很复杂,即便是我也只知道一星半点,真实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样,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去问陆城遇。”
“不用了,我不感兴趣。”南风泰然,拍拍手站起来,回头问他,“盛总,你还想去哪里看看吗?趁着现在天还没全黑,路不是很难走,我陪你去。”
盛于琛看了时间,傍晚七点多了,他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工程的事情急不来。”
说着他无意间往后一瞥,忽的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小亭子摇摇欲坠,在被他注视到的短短两秒钟里,亭子不堪重负般倏然往前倾倒下,他眉心骤然紧蹙,沉声一呵:“小心!”
南风走了下神,不明所以地转身,灯光的阴影下,小亭子像是轰然倒塌的高楼,转眼就近在咫尺,她睁大了眼睛,身体竟忘记了反应。
盛于琛一步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猛地往外一推,而他自己因为滞住身形慢了一步,后背比倒下的木板狠狠砸中。
“盛总!!”
与此同时,消息传到正在回酒店路上的宋琦这里,她连忙回头对后座的男人说:“陆先生,少夫人在工地出事了。”
陆城遇倏地睁开眼:“什么事?”
“少夫人在工人临时搭建的建筑里休息,建筑因为倾斜而崩塌,差点砸中少夫人。”
怎么有这种意外?陆城遇沉下声:“她有没有受伤?”
宋琦如实禀报:“没有,当时盛总也在,盛总及时推开了少夫人。不过盛总伤得不轻,已经被送往医院救治。”
中午乌云重迭,直到现在才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陆城遇的黑眸中沉淀出意味不明的色泽,他道:“去医院。”
宋琦应了声‘是’,立即吩咐司机把车掉头开去医院。
他们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抵达医院时,盛于琛才刚刚要被送进手术室。他戴着氧气罩,意识不太清楚,但手却紧握着南风的手,含糊不清地问:“你,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南风紧咬着下唇,眼眶泛起了红润
医生皱着眉头:“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病人家属不要耽误手术,请放开手!”
那句‘很危险’让南风心脏骤然一缩,她立即松开了手,退到一边。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南风怔怔地站在手术门外,看着地上的几滴血,想起他刚被工人从废墟里挖出来,那全身都是血的样子,脸色霎时间惨白。
“于琛哥,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盛于琛的名字。
而陆城遇就在她身后,听见了她的低语,也看到了她的颤抖。
于琛哥。
他听过她喊两次。
一次是在巴黎的农庄,她在睡梦中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他后来不止一次猜想她到底梦见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慌张又焦灼地呼唤?
这是第二次。
同样那么急切又渴求。
“陆先生,我们不过去吗?”宋琦低声问。
陆城遇没有应答,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站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她一直没有回头他也一直没有靠近,后来她站累了,终于动了动身体,走到长椅上坐下。
可全程的目光仍粘在手术室的门上,他只在她的十步之外她都没有注意到。
手术室的门打开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十点。
陆城遇站得不远,听到主治医生对她说病人术后十二小时内情况不稳定,随时可能需要进行二次手术,南风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急忙追着医生问详细情况。
“病人的肩膀被一根三公分长的钢钉刺穿,现在还不确定会不会有后遗症”他们边走边说,朝着陆城遇走来。
但是下一刻,她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没有任何停留。
没有任何侧目。
她,完全没有看到他。
她紧张地看着主治医生,听他说着盛于琛的病情,精神集中到连他站在她面前都没有注意到,就好似他只是一团没有实体形状的空气,根本没有入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