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也曾入我怀-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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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复仇的目标是邢焕东、宋以及迈克尔,而这三人恰恰就是陆城遇的左膀右臂。
要扳倒陆城遇先要剪掉他的外援,厉南衍是不是就是借了她想复仇的心,用她去斩断陆城遇的所有后路?
没了邢焕东、宋还有迈克尔的陆城遇,就像一只被拔掉利爪和尖牙的老虎,
在迈克尔事件里,陆城遇还失去了傅逸生,没了傅逸生的陆城遇,就成了负伤累累的困兽。
可以说,陆城遇现在困坐围城,是拜她所赐。
当然,她没有后悔。
邢焕东、宋、迈克尔都是她的仇人,她是必须要他们血债血偿的,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有人用帮她的名义拿她当枪使。
如果不是因为是她,陆城遇不会一直退让,按照夏桑榆的话说,她是仗着陆城遇舍不得对她动手,才让他一败涂地。
而厉南衍,也是仗着陆城遇舍不得对她动手,用她让陆城遇一败涂地。
他到底是,利用了她。
南风松开了掐着俞筱脖子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水晶灯下,她脸色苍白近乎透明。
*
“所以你没资格要求我够了!”
另一个房间,空气因为这句话凝滞。
两个男人在凝固中对视,一深一淡,两种颜色的瞳孔,都照出了对方的模样。
三五分钟后,陆城遇先开口,声音缓慢而沉入深渊:“我不是你,你的痛和苦我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我不会对你的行为做任何评价。”
“但是那些伤害过你的,无论在世的还是已经死去的,都已经受到你的报复,你再继续下去,伤的就是无辜的人,所以,哪里才是你的终点?”
是非对错,恩怨情仇,已经说不清楚。
他认为自己只是有仇报仇,就算挖坟开棺也是以牙还牙,或许有错,或许没错,不同人眼里有不同是看法,但任何人都不是他,没有体验过他曾经历过的,不管是评判还是支持,说的任何话都没有意义。
陆城遇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评价他的行为,他问的‘够了吗’,不是要他停止对那些人的报复,而是问他还要把这件事扩大到什么程度?
厉南衍别开头,侧脸寡淡,下颚的线条仍没有一丝松动。
顿了顿,陆城遇加一句:“他也快不行,你的药彻底掏空了他的身体,医生说他最长熬不过这个夏天。”
厉南衍突然轻笑:“你连这个都知道。”
没错,报复了所有人,他又怎么会落下陆恒止?
从三年前起,他就在陆恒止平时吃的降血压降血糖药里掺入了另一种药。
这种药会让陆恒止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会让他在刮风下雨,天气转冷转热的时候痛苦不堪,症状看起来像风湿病,所以做一般的身体检查很难发现异样。
等到他察觉出不妙,再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时,已经病入膏肓,想救也来不及。
陆城遇是半年前知道陆恒止身体情况,起初他以为投毒的人是萧晨,但经过调查和试探,发现都不是,这件事就成了一个谜。
直到两个月前,他查出厉南衍的身份,才找到真正下手的人。
陆城遇刚才问他,哪里才是他的终点?厉南衍想着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有趣,似笑非笑反问他:“那你觉得哪里是我的终点?”
陆城遇敛眸,一个字的答案:
“——我。”
就像是抽丝剥茧,只要找到了线头,后面的一切就变得很容易解开,陆城遇自从知道他的身份,他后面的所作所为,他都能猜到他的动机和目的。
“你的最后一个目标是我,所以你一边用黑屏男人的身份激化南风和我的矛盾,一边用厉南衍的身份帮助南风,看似在帮她报仇,其实是在用她向我报仇。”
因为是她,他不会还手,这样一来,厉南衍就能很轻而易举地摧垮他。
摧垮他等于摧垮陆家和陆氏集团,所以他的终点是他。
厉南衍一笑,显然是默认。
陆城遇表情冷肃,凝定着他:“陆家和陆氏集团是祖上十几代人的心血,有我在一天,谁都不能毁掉它。”
厉南衍哂笑,刚想说以现在的你还护得住陆氏吗?
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听到陆城遇的下一句话:“但是我可以把它给你。”
那哂笑的弧度,也顿时顿住。
*
俞筱重新恢复呼吸,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捂着脖子不停咳嗽。
南风思绪混乱中,突然一线光明,她神思一定:“不对。”
不对她一下蹲下抓住俞筱的手腕:“不对,你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事情?”
她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无论是厉南衍还是萧晨都不可能告诉她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
南风心里有一丝隐秘的希望,希望这些都是她编造的谎言,厉南衍根本不是陆城遇的兄弟,更没有利用她
俞筱笑了一下,说:“上次你去巴黎出差,是不是遇到了暗杀?”
提起上次,提起巴黎,南风的心尖儿一疼。
“那次事件就是厉南衍和萧晨策划的,那天我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听到萧晨亲口说‘你那个双胞胎哥哥可正命大’诶,等等,”俞筱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一点,“我想起来了,你那个好闺蜜是不是就是在那次的事情里死的?”
蓝兰
南风半蹲的身体,一下跌坐在地上,瞳孔里迅速覆上一层血丝。
俞筱直接笑出了声:“哎呀,这么说,厉南衍就是你的仇人啊!”
第298章 征服比毁灭有趣()
我可以把它给你。
我可以把陆氏给你。
厉南衍笑容渐渐收敛,到最后弧度完全消失:“你说什么?”
陆城遇淡声说:“就是你听到的意思,陆氏和陆家我都可以给你。”
“这算什么?”他冷笑,“可怜我?同情我?弥补我?”
他眼睛也几乎被冰霜覆盖:“我现在想要得到陆氏易如反掌,用不着你施舍!”
夜已深,时间悄无声息走到了凌晨四点。
现在是黎明前最黑的一段时间,窗外的天空完全寻不出一丝丝亮光。
陆城遇垂眸,眼皮盖住和夜空同色的眸子,摇摇头:“我不欠你,你的遭遇不是我造成,所以我不需要弥补你什么。我把陆氏给你,无关同情和施舍,只是想结束这场恩怨。”
厉南衍的脸色依旧没有半点好转,陆城遇静静道:“你说得对,以你的能力,想要得到陆氏的确不难,但是由我这个现任陆家家主、陆氏董事长光明正大地将它们交给你,你不是可以更加名正言顺?”
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他一声轻嗤:“我为什么要名正言顺?我又不是要经营它。”
陆城遇挑了眉反问:“为什么不经营?”
“”
陆城遇将手轻轻一摊,举了一个再通俗不过的例子;“处置一个曾经欺压过你的人,与其一刀杀了他让他死得痛快,还不如让他跪拜在你的脚下听你安排。”
他说得很从容,好似不是在将自己的权利让出,而是在谈一笔双赢的生意:“你不是最恨组训?毁掉它不如改写它,让它按照你的规则延绵到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后,不是更好么?”
“征服比毁灭有趣多了。”
征服。
很新颖的词。
厉南衍琥珀色的眸子里明和暗两种光泽变换,定定地看了陆城遇十几秒钟,后者如星辰下的大海,神情无波无澜,等着他的回答。
须臾,他往后倾了倾身体,支着额头的手指插进头发里,撑着头,笑得懒散且意味不明:“陆城遇,你可真是”
话到这里停止,他没有表示同意或是拒绝,两人又陷入一阵静默。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
“啊——”
隔了一扇门,声音不是很清晰,但是两个男人何其敏感,当即从沙发上起身,夺门而出
长长的走廊,十几间房,只有一间开着门,两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跑了过去,一进门,他们都齐齐顿住。
十分钟前。
俞筱第一次在南风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情绪裂痕,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眼睛里闪烁着快意的光芒。
见南风那么久没说话,以为她是被打击到,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刺她:“所以啊,我每次只要想到你比我还惨,我心里就别提多舒坦。就比如这段时间,我被陆城遇追得东躲西藏,辛苦得要命,但是每天晚上我只要躺在床上,想想你,我就觉得这也没什么。”
她越说越起劲儿,在南风耳边喋喋不休,全然忘记自己现在的命还掌握在南风手里,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嫌坐着不够气势,还站起来说:“你想想你这二十多年来都经历了什么?父母早死,哥哥连续失踪六年,结婚的丈夫是为了利用你,二婚的丈夫也是为了利用你,哈,你活着简直是个悲剧!”
她自己绝望,还非要拉着南风一起绝望。
她的手指直接指到南风鼻子前:“我要是你,早就死得很干净!”
倏的,她的手指被人抓住,咔嚓一下利落掰断。
剧烈的疼痛当即传入她的每一跟神经,她顿时一声惨叫:“啊——”
第299章 求你们还不行吗()
“是吗?我竟然能带给你这么多精神慰藉。”南风挑着嘴角笑,笑里隐着一抹冷意,“但是我怎么觉得你根本没法跟我比呢?”
“”俞筱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一句话都说不出,捧着自己被折断的手指连连倒吸气。
除了偶尔跟陆城遇斗嘴,南风已经很多年没逞过口舌之快,但是她现在觉得,不回这戏精两句,有点对不起她这一个晚上滔滔不绝的自编自演。
况且她还有一肚子的情绪无处发泄,既然她自告奋勇来当出气筒,她要是不成全她,不就对不起她的舍生取义?
“我惨?”南风笑了。
“我是as集团的副总裁,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走在市中心最值钱的商业大厦里,人人见了我都要称一声‘副总’,而你呢?嗯?你有什么?你有的只是一颗见不得光,肮脏又禽兽不如的心,没了俞家谁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顿了顿,南风自我纠正道:“哦,不对,就算有俞家,也没人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俞筱这辈子最恨被人看轻,南风偏偏还来戳她的痛点,她当即就炸了,也不管手指的疼,直接朝南风扑了上去:“你闭嘴!”
南风轻松地避开她毫无杀伤力的攻击,俞筱一个重心不稳,扑在了沙发上。
“怪你父母一直把你当成俞瑶的绿叶?你怎么不想想,你为什么只能当绿叶?你那张脸也没差俞瑶多少,怎么别人只能注意到她不能注意到你呢?这么多年你找到答案了吗?”南风笑眯眯的,“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啊。”
“因为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俞瑶是坏,但她敢说敢做不怕别人说她坏,而你,白莲花又绿茶婊,一肚子坏水还故作纯善,全身上下写满了虚伪和做作,谁看得上你?”
不就是嘲讽,谁不会?
俞筱完全被激怒,抓起小几上的台灯朝她冲过去:“我让你闭嘴!”
南风站着不动,眼看着她冲过来,在她快要靠近的时候,抬起脚一下将人踹飞。俞筱摔到了地上,台灯碎了,扎得她的手掌血肉模糊。
“别急,我还没说完。你说我被陆家三兄弟玩弄于股掌?那也总比你在陆城遇和厉南衍面前自荐枕席,他们都看不上你来得强。”
俞筱捂住自己的耳朵:“你闭嘴!你闭嘴!闭嘴!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
南风收了所有表情,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这世上有不少像俞筱这样的人,他们可以没有任何原因,反正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一有机会疯狂地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仿佛这样做能得到快感。
她只是把她对她做的事情还给她,她就受不了崩溃,反问她凭什么,她怎么不想想,她又凭什么?
“俞筱,没有任何人害你,你所谓的痛苦都是你自艾自怨造成,你明明有那么多的办法可以改变,可你偏偏不去做,就光在心里想着怎么杀死你父母和兄弟,怎么杀死比你好的人,丧心病狂,说你禽兽不如都是给你面子。”
俞筱眼睛里都是恨:“你这种生来得天独厚的人”
南风挑眉:“我哪里生来得天独厚?你刚才不是还把我的人生说得比窦娥还惨吗?”
“”
南风懒得跟她再讲道理。
原本是想拿她当出气筒,可是一番话说完,她发现自己还是不痛快,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她长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