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惹火伤身-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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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晔上前扯起陆弯弯,说:“谁请你也敢来,就不怕把你卖了。”
程鸣笑,说:“只不过请她来喝喝茶,晔儿你紧张什么。”
容晔看着他,唇角扯了扯,像是笑又没笑出来。
陆弯弯总觉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很诡异,仿佛透着什么。又听到容晔说:“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不打扰舅舅。”说着便牵起她的手走,行至门口又转过头来,说:“舅舅以后找我便成,不要惊吓一个女人。”
程鸣冷笑,没有答话,容晔将陆弯弯拽出去。
066 迷失()
明明看到她坐在包厢里时还很生气,将她拽上车后竟莫名的发不出来。不是已经不气她这么不懂保护自己,可是更生气让她面对这种场面的是自己。
他的家庭总是如此复杂,复杂的不能给她一个安心,简单的环境,可以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他甚至开始怀念起从前的日子,在没有发生那一切之前,他只需将她护在羽翼下,给她那样一片纯净、安宁的天空。
“对不起。”凝滞的空间里传来里他的声音。仍然那样清清淡淡的表情,声音也不见起伏。
陆弯弯不是感觉不到他嗓音里蕴含的那些情绪,所以明明是应该对他发火的,大吵大闹,或者转身就走的。可是她看着这样的容晔,心里却莫名地揪得慌。便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他,半晌才回答。
多么平静而疏离的对话。
仿佛几天前争执得要死要活的不是他们,因为对方而受到伤害,痛得窒息般的不是他们。只是这样的氛围适合他们,又不太适合……
接下来便是沉默,空间里没有声音,那种压抑的气氛似乎又漫延开来。
容晔启动车子,将它开出去。
陆弯弯的心思原本不在这里,回神时才注意外面的路线是回自己公寓的,不由有些紧张。
“我回老宅住了。”她提醒。
因为无法预测他的反应,所以心也跟着莫名地揪起。
他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果然倏地收紧,但行驶在马路上墨绿色的车子这次并没有失控,而是平稳地停在路边。他也并没有侧看她,那双墨色深瞳盯着外面映着霓虹的迷眼夜色,问:“陆弯弯,我已经给你交待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是的,她如果先前怪他选择了自己的家人,那么这会儿他也将程卓推了出去。她还想怎么样?
陆弯弯看着他冷毅的侧脸,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逼的,他拿自己的家人开刀,这已经是极其残忍的事。原本,她没有理由再怪他,可是即使这样,他们就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那些曾经发生的事,虽然也许会因为这个举动淡化一些,但犹不能像风过了无痕一般。
陆弯弯则看着他抓紧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可见也是隐忍的。
她也不想这么偏执,她也曾试着放开。他甚至不知道,她当初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说服自己,让自己忽略掉四年前的伤害,给他们彼此一个重新的机会,给他们的爱一条出路。
但是当她收到那份文件的时候,看到他为了自己家的利益,包庇程卓的时候,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再一次清清楚楚地感觉那种伤害。没有人能理解她的感觉,这次的事给她带来更深的是恐惧,她总觉着他心里藏着太多的秘密,都是拒绝她触碰的。而那些秘密牵扯着四年的伤害,所以她深恐自己某一天还会被他那样舍弃掉。
如果还要在一起,她需要勇气。而这个勇气,原本是他该给她的。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如果他还不能向自己坦诚,那么她就必须要想一想,她为了这份爱还能不能有勇气,去面对随时可能会有的伤害。
只是这些,容晔不明白。
他只是在想,他们要冷静什么?
他要的一直是她,他明确他的心意,而她就因为自己的一次选择,所以变得不确定起来?他不允许,所以的方式只是俯身过来,将她压在座椅上强吻住。
不是为了发泄怒意,只是想要感觉她的存在,感觉她是他的。她躲,他便逼着她接受自己,逼着她给自己回应。
直到她去正视自己的心!
因为他无比清楚地知道,她爱自己!
可是陆弯弯的心却与他不同,她陷在一个迷雾里,没弄清楚之前,她如何有勇气一次又一次面对他的伤害?最后躲不开便不再躲,麻木地任他为所欲为。
他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因为感觉不到他要的回应。他的手掐着她的肩,冷着嗓音说:“你难道不知道,楚暮晚发这份文件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闹翻么?”
陆弯弯知道,可是她仍然没有办法不去介意,因为他的最初衷还是选择了他的家人。即便忽略这点,他们之前一直就存着另一个问题。
她问:“那你能告诉我,四年前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吗?”
她从决定重新与他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问。但不问,并不代表问题一直不存在。
容晔果然沉默,连动作都停止下来,**冷却。他的下颌紧绷,眉色冷冽而复杂。
“跟我妈有关?”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试探地问。
他将她放开,慢慢坐回驾驶座。沉默地从仪表台上拿过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来点燃。
空气上马上传来淡淡的烟草味,陆弯弯就那样看着他,看着淡白烟雾从他的薄唇中溢出,慢慢弥漫在他那张冷毅俊美的脸。
他不回答,这种反应更加证实了陆弯弯的猜测。
程鸣口口声声骂她忘恩负义,指责她与自己的妈妈一样。那么是她的妈妈做了什么?这件事跟她妈妈有什么关糸?因为容晔父亲而死的妈妈,她到底做了什么呢?
这个念头如同一根毒刺,已经嵌进了她的心里。怀疑又像是荒野中被注了药物的狂草,在心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增长。
“晔哥哥。”她有预感,真相触手可及。她用渴求的目光望着他,喊着伸手去碰他的手臂。
“别问了。”他却突然发火,甩开她的手。
指尖的烟头差一点就碰上她的脸颊,他又慌忙挪开。
陆弯弯感觉灼热感靠近,又迅速离开,只是吓了一下,并没有伤到。她看着明显有些烦燥的容晔,他这人虽然深沉,却极少看到这样明显的情绪。
容晔沉默,无视她探视的目光。
他很快将情绪敛起,然后发动车子。最终还是将她送回了陆家老宅,因为没有办法整晚面对她的质问。
车子开进院子,她一句话都没说,解开安全带下车。
陆晨正在院子里散步,看到车子进来所以走过来,跟坐在驾驶座上的容晔打招呼:“容少。”
“嗯。”容晔点头,脸上并无特别的情绪。
陆晨看着径自走进房子里的陆弯弯,有些尴尬地问:“要不要进来坐坐?”
容晔点头,然后下车。
容晔除了对陆弯弯以外的人,都极少笑,面容有点凌厉,又有些清冷。是个出色的商人,又带着一种军人的气质,很容易让人敬畏。
两人坐在楼下的客厅里,陆晨有些局促,反而容晔四肢伸展,有些慵懒地陷在沙发里,显得比较自得。
“麻烦你,弯弯她还没吃晚饭。”苏嫂送上茶水时,刚刚直起腰就听他这一句。
其实很简单的一句话,口吻也很平淡,平淡的像家常,自然又透着亲昵。并不若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清冷又矜贵。
苏嫂回过神来,脸上立即扬起笑,说:“好的。厨房里还有饭菜,我马上送去。”这语调里已经没有了对客人的生疏。
陆晨看着这一幕都觉得很新奇,实在无法想像,像这个一个男人关心女人的方式是这个样子,平实无华。
两人坐在楼下并没有谈什么话,陆晨只是陪着干坐着,反倒是容晔比较自得。直到苏嫂将吃剩的饭菜端下来,容晔才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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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陆弯弯迳自上了楼,苏嫂送菜进来时她也没什么胃口。但是苏嫂劝,说是容晔让她过来的,说这话笑意盈盈,好像带着长辈的欣慰和满意。
其实她跟苏嫂不算熟,才回来住了没几天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她虽然平时不多话,感觉像是特别关心自己。
不忍心见她失望,便强塞了一些进去。简单地洗过便躺在了床上,其实睡不着,就连容晔走时的引擎咆哮声她都听得真切。
相对的,这一夜睡得也并不安稳,睡梦中都是程鸣的声音,他说:“你装什么?你妈的工作是谁给安排的?你打小陆文华管过你么?还不都是我姐把你养在容家。这会儿你是陆家的女儿了,真是忘恩负义的丫头,容家算是白养你了,简直就是白眼狼。”
他说:“真是一点教养没有。你应该问问你那你妈妈,我姐费心费力的帮她将你拉扯大,她是怎么回报我姐姐的?说起来,你们母女还真像。”
“……你应该问问你那你妈妈,我姐费心费力的帮她将你拉扯大,她是怎么回报我姐姐的……?”这句话一直在脑子里回响,回响,最后就像产生了耳鸣一般,变成一种刺耳的单音。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而手机的铃声正不断的回响。她抓过来看了一眼,竟是容妈妈的电话。微怔,任手机在掌心震动半晌,她才点了接听键。
“弯弯吗?”容妈妈一贯温柔细腻的声音传来。
“容妈妈。”她喊。
这三个字对自己来说一直是温暖的存在,她从没有像此刻觉得喊出来时,觉得嗓音都干涩。
“这么早打搅你不好意思,我也是急的。”那头容妈妈微弯着唇角,说。对面的程母坐在沙发上,目光殷切地盯着她,神情也有着希冀和着急。
“有事吗?”她问。
其实已经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无非就是程卓的事。程卓是她的侄子,昨天程鸣无功而返,她没忘记昨天晚上接自己的人是她的司机。
“今早容晔的舅舅从z城回来了,他这个人性子急又直,不会说话,大概是被你和晔儿误会了……”容妈妈接下来的话她都没有听清。
不用听她也知道,无非是容爸爸要大选了,程家又只有程卓这样一个孩子,容家与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类这些话。
她打小就知道容妈妈是个擅于交际的女人,她也欣赏她的性格可以在那些官太太中间游刃有余。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拿这些漂亮又场面的话来对付自己。
“容妈妈,你是想让我和容晔说,这件事放过程卓对吗?”
容妈妈不知道,她一直都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妈妈一样。她只要开口,自己即使委屈也会答应。不为别的,就为打小存于两人之间的那份母爱,母女之间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不快也是母女,并不会因为任何事而疏离。
这一刻,她是清楚地感觉到了,她与容妈妈不是母女。她只时将她当成一个外人,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她想到的只有容家,只有她的侄子。其实她要的不多,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只要关心自己一句即可。可是没有,有的只有一大堆的利益关糸。
其实容妈妈也没有错,只是她还是会觉得心凉。
“算容妈妈求你吧,弯弯,别的不说,就看在我疼了那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劝容晔放过程卓好不好?”容妈妈说,押上了她与她多年来的感情。
原来那些好,那些疼爱,只是赌注。
陆弯弯的目光望着自己卧室的天花板,问了一句:“我可以知道我妈妈的事吗?”
她确定,四年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容妈妈握着手机的手掌攥紧,回答:“你如果想知道,去墓地也许能找到答案。”别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多说。
陆弯弯沉默,说:“好,我答应你。”
挂了电话,心情却更加沉重。她觉得心里难受,不愿意想得透彻,所以她起床时告诉自己,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去公司,不要多想。
其实现在公司好多事陆晨都已经在分担,她相对轻松很多,也不担心权力被架空,她想她天生就是胸无大志的。
她坐下不久,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容晔也如常来她的办公室办公,两人对望一眼,对身边的助理吩咐:“都搁那边吧。”
他的助理便动作娴熟地将抱着的一堆资料全放在会客的沙发那里,然后退出去。他将笔电拿出来打开,脚交叠着搭在茶几一角,然后开工。
中午的时候秘书敲门进来,目光偷偷瞟过容晔,才转向陆弯弯问:“陆小姐,午餐是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