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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权少,惹火伤身-第35部分

小说: 权少,惹火伤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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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骚动,医护人员已经跑过来:“对不起,请让让。”他们将容晔与陆弯弯冲开,救人如救火,现在可顾不得管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最前面的人率先扭开门把,跟来的医护人员便全涌了进去。

    陆弯弯的脚往前迈了一步,容晔拽住她的手收紧,她才发现他的手仍没放开。

    陆弯弯即使没有进去,目光透过敞开的门,也已经看到里面的情景,里面是间很普通的病房,椅子,柜子,甚至点滴架子都东倒西歪地摔在地上,药液瓶子碎了一地,床边搁着许多仪器,可是病床却是空的。

    她寻着惨烈的叫声看到地上有个人影,由于被人挡着并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医护人员似是企图将他从扶起来,他却不肯配合。

    “准备注射镇定剂。”有个医生的声音穿透过来。

    似乎是有人应了一声,挡在陆弯弯眼前的人移开,然后她看到一个枯瘦如柴的男人躺在地上,右腿上还打着石膏。眼神涣散,身子仿佛在痉挛、不断地抽搐,面色就更不用说了,不久后嘴里便吐出白沫。

    陆弯弯几乎是在看清的同意就用手捂住眼睛,仅一眼而已,她就已经不忍再看。

    容晔在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陆希的情况,可是听说与亲眼所见还是不同。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陆希,医生给他注射了药剂,他是挣扎了许才才昏迷过去的,可是身体还是在无意思地抽搐。

    “他的毒瘾犯了。”跟来的靳局在后面说。

    陆弯弯闻言将遮挡住眼睛的手放下来,看着那个靳局的眼睛充满不可置信。他说——毒瘾?这两个对于她们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如此遥远的字眼此时居然出现在自己的哥哥身上?

    这时医护人员已经将陆希弄回床上,撤出来时对那靳局说:“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建议赶紧送去政府的戒毒部门,这样对他也有好处。”

    医院大概觉得这也是个麻烦,所以想尽快打发掉。

    靳局听了不说话,看向容晔。容晔则只看着陆弯弯,并没有什么反应。

    那靳局才稍微点了下头,那些医护人员便撤了下去。

    护士进去清理现场时,陆弯弯还站在病房门口。她看着那个蜷缩在病床上的干瘦的男人,那是她的哥哥吗?那个风流隽永,永远温柔和煦的哥哥陆希?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心,无疑地是痛的。

    这是她的亲人,虽然她们不曾朝夕相处地长大,可是陆希与陆晨不同,他们是同父同母所出的亲兄妹,每一次相聚虽然不多,他却都像个哥哥一样的疼着自己,护着自己。

    四年前容晔订婚后,她一个人待在母亲的房子里,若不是陆希及时赶来,也许她就饿死、病死在里面了。是他将她带回z城,想法设法地逗她开心,让她觉得除了容晔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关心、爱护自己,是他给了自己亲情的温暖,陪她走出那片阴霾。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哥哥,一个温柔,善良的男人,他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陆弯弯接受不了,她被容晔握着的手紧紧的攥起,紧紧的,紧到抑止不住颤抖。

    “弯弯。”容晔有些担忧地喊着她。

    陆弯弯回神,看了他一眼,说:“放开我。”

    容晔看着她红了眼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你觉得他这个样子还可以伤害我吗?”她问,不知道是在为哥哥伤心,还是想到了四年前的伤害,所以口气很差。

    容晔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并没有计较,慢慢松开抓着她的手。

    陆弯弯走进去,警察想要阻止,容晔却冲他们摇了摇头。两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头,见他颔首,便就没有再动。

    陆弯弯一步步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看着陆希。他的头发很脏很乱,下巴上带着青茬,脸上带着错综的擦伤痕迹,不断蠕动的嘴角上带着白沫,样子既邋遢又脏乱。

    她伸出手指想要碰触他深凹的脸颊,指尖终究没有碰到又顿住,转身去了卫生间,打了盆温水,拧干了毛巾开始给他擦脸,然后又用梳子将他的头发理顺一些。

    忙过之后,他的样子看起来好一点儿。他睡得很沉,却并不安稳,时不时会冒出一些话来,有时会喊爸爸、妈妈,有时会喊弯弯,但是除了这些称呼,其它的她都听不懂。

    她就这样一直握着他的手陪着他,她不知道他醒来会怎样,所以心一直揪着。

    “出来,我们去吃饭。”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晔在外面喊她。

    陆弯弯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你这样让靳局很难做。”容晔看了一身跟着他的男人说。

    那个被点到名的男人谦卑地朝他笑了一下。

    陆弯弯知道只要容晔想,这点特权他们还是会给的,只要他一句话就行。所以为了自己下次能顺利见到哥哥,她衡量过后还是听话地站起身来,随着他走了。

    容晔选的便是她预订的那家饭店,十二楼的餐厅,容晔订了包厢,靳局与他们同坐。偌大的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她早饭没吃,可是看着眼前那一道道精致的美食,却提不起半点食欲。

    容晔却时不时往她餐碟里夹着菜,将一片鸭舌再次夹进她面前的瓷碟里,他搁了筷子,举起面前的酒杯,对靳局说:“靳局,陆希的事以后还要麻烦你了。”

    “不敢不敢,容少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便是。”那靳局满脸陪笑,杯子比他矮了半杯相碰。

    容晔唇角扬了扬,看到陆弯弯的注意力投过来,说:“陆希的情况,肯定是要先把伤养好了,再找个戒毒所把毒戒了才好。”

    “那是,那是。”靳局应着也看了一眼陆弯弯,斟酌着说:“不过容少,他捐款私逃的事毕竟是陆家立了案的,这事我们恐怕还要查。”

    容晔也看了陆弯弯一眼,点头,说:“那是。”

    陆弯弯听着这两人虚虚实实地说话,着实觉得累。可是这毕竟关糸着自己的哥哥,于是搁下筷子,端起面前酒水的给靳局倒了一杯,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对他笑着说:“那靳局,我哥的案子还劳您多费心了。”

    靳局看了容晔一眼,陪笑,说:“陆小姐放心,有容少的话,我绝不懈怠。”

    陆弯弯笑了笑,她知道这回还要依仗容晔,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便也给他倒了一杯,再次举起杯子说:“那麻烦你了。”然后仰首将杯子里的酒水一口饮尽。

    “不麻烦,不麻烦。”靳局看她并没有倚仗容晔拿乔,反而这么给面子,也很高兴。

    说到底,谁都是想被人高看一眼的,他也不例外。

    容晔看着那靳局乐颠乐颠的样子,又看看陆弯弯,将一切收进眼中,不露声色。

    接下来容晔没怎么开口,都是看陆弯弯与靳局怎么谈,她始终坚持陆希这件事有诸多疑点,想在陆希清醒时再见见他,多了解一些情况。

    容晔不说话,她的言论便代表容晔的,那靳局心里也是清楚。现在在外市,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又能卖容晔的面子,何乐而不为?

    这顿饭经历了一个小时,那靳局似乎还有别的事,身上的手机一直响,谈妥后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转眼包厢内就只剩下容晔与陆弯弯两个人。

    容晔让人将桌上的饭菜撤了,弄了几样简单合口的上来,说:“先吃点吧,省得一会儿胃疼。”

    刚刚经历过昨晚的事,其实他们之间还有隔阂的。尽管她昨晚气得恨不得扇他两巴掌,无奈刚刚自己又利用了他,陆弯弯也不好继续给他冷脸,可是心里终究是别扭,只得默默地吃饭。

    容晔却没怎么动筷子,一边看她吃一边玩着手机。不久后包厢的门便被敲响了,他亲自过去开门。

    陆弯弯只听到他跟外面的人隐隐约约的谈了两句,便又转回来,手里拿着一管软体药膏。见她搁下碗筷,便说:“过来。”

    陆弯弯看着他,又巡过他手里的东西,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大约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是这时候,她真的无法接受他的亲昵。

    她起身,从他的手里将药膏拿过来,说:“我回房自己去擦吧。”不算驳他的面子,却又不很给面子,拎起包便走了。

    大概是考虑她的心情,又从昨晚赶来没有休息好,因为她的脸色实在太差,他这次并没有阻止她。

    陆弯弯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看到自己半边脸都擦红了,带着血丝,这样子还真挺狼狈的。可是她低头看了看掌心里的药膏,最终还是没用,扔在桌面上。

    回到床边倒头便睡了,大概是真的累了,她入睡的很快,只是心里有事,仍还是不太安稳罢了。

    迷迷糊糊的,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四年前母亲的公寓里。那天她从容晔的订婚宴外,被楚暮晚甩了一巴掌回来,脸疼得火辣辣的难受,可是比脸更难受的是内心。

    她当时真的感觉心已死,于是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吃不喝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浑身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地,好像处在冰火两重天里煎熬。最后是哥哥陆希赶了来,踹开了房门将她抱进了医院里。

    她记得她醒来时,看到守在自己病床边的哥哥,他眼里带着满满的心疼与疼惜。医生说她饿了三天三夜,又高烧不退已经转成了肺炎,幸好发现的还算及时,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即使她醒过来了,由于饿得太久,当时吃什么吐什么,只靠营养液活着。陆希将她轻得如同一片枯叶的她抱在怀里,死死地搂在怀里,说:“弯弯,跟哥哥回家吧。”当时都可以感觉到他连身子都是颤抖的。

    他说:“弯弯,跟哥哥回家,有哥哥在,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她当时听了这话,抱着陆希的脖子号啕大哭,经过门口的医生、护士都看着他们,哥哥当时眼角都是湿润的。后来,他便将她带回了z城,带她到处去玩,去散心,包括教她开车,给她介绍朋友认识。只要一切能让她开心起来的事,他几乎都做了。

    后来她说要工作,他还帮她安排电视台的主持人。

    哥哥真的对她太好太好,好得那样小心翼翼,却还是让她觉得有压力,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出国。离开的那天在机场,哥哥摸着自己的发顶说:“弯弯,不开心就赶紧回来。”

    那时午后的阳光折射进机场大厅,映着哥哥宠溺的笑容,他和煦的模样永远都记刻在了陆弯弯的记记里——画面突然转了转,便转到干瘦的男子倒在医院的病房地板上的模样,他的身子在地上不断地抽摔、痉挛,头发杂乱,胡子拉茬,口吐白沫的样子。

    她慢慢走近去撩开他的头发,看到一张深凹的脸颊,上面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口,肤色白的更如同鬼一般,却是陆希——

    “啊——”她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手捂着狂跳的胸口,她脸上的恐惧未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思绪慢慢回转,她脑子里清晰地印着刚刚的梦境最后的画面,正是今天在医院里见到陆希的模样。

    这时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是不认识的号码,接起来才知道是靳局。通知她陆希清醒过来,她现在如果方便可以过去看看。

    陆弯弯赶紧道了谢,爬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沁凉的手碰到脸颊还是有些疼,她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醒来后越发不能看了。

    不过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些,拎了包便往外走。

    出了酒店门口,便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迎上来,说:“陆小姐,请跟我来。”

    陆弯弯不明所以,跟着他的脚步走到停在酒店门口的车前,直到他将后座的车门打开,她才看到坐在后座看文件的容晔。

    “一起过去。”容晔说。

    “好。”陆弯弯应着坐进去,车门关上,司机便将车开出去。

    其实这家酒店离医院真的很近,走路只有最多十分钟的路程,无奈他大少爷非要坐车,她为了能顺利见到哥哥便只能陪着了。只是这个时段出了酒店便开始塞车,陆弯弯心里不免着急。

    她看了看桥上堵塞的长河,动手打算将车门打开,手却被容晔拽住。

    “我自己走过去。”陆弯弯转头对他说,却见容晔眼睛微眯着盯她的脸。

    她出来的时候将头发披散下来了,又一直低着头,而他又一直将注意力专注在手里的资料上,所以他才没看太清。这会儿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脸上的伤不止没消退,好像肿得越发高了。

    “我给你的药,你没擦?”他问,有点生气。

    陆弯弯现在哪里有心情跟他讨论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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