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惹火伤身-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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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枕在容晔的腿上,而他倚在椅座上,闭着眼睛。想起昨晚,身上的酸疼似乎更加厉害,她慢慢从他身上起身,心里的感觉怪怪的,但仍有丝沉闷。
车子在戒毒所外停下,助理看不到后面的情况,所以只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陆弯弯快忍不住时,容晔睁开了眼睛,看了眼车窗外的戒毒所的大门,说:“下车。”
好像刚刚疲倦的人不是他。
因为事前已经跟人打过招呼,所以他们进去的很顺利。事情起源于一次活动,据说戒毒所惯常会挑表现良好,较稳定的戒毒病人,鼓励他们参加公益活动,试着接触社会上的人,以便日后出去能很好地适应。
陆希最近表现很不错,上次陆弯弯来时,他就参加过一次,也一直都很稳定。昨天不知怎么,却突然在活动现场莫名失踪了。
通过在活动现场调取的录像,他们确定是陆希自己走的,而且走得极有计划。因为这人是容晔送来的,他们也慌了神,所以才急忙给容晔打了电话。
陆弯弯听着事情的经过却觉得蹊跷,陆希不应该跑才对,也没有理由。
“我们能不能进陆希住的病房去看看?”容晔提出要求。
“当然,当然可以。”那所长叙述完早就满头的汗,虽然目前容晔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可是这事的确是他们失职。
陆弯弯跟着进了陆希住的房间,还是以前的模样,简陋的什么设施都没有,却也很干净,床上的被子也叠得整齐,显然已经被收拾过。
她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床上,也没发现自己。戒毒所也已经报警,于是两人去了趟警局。警察拿了一些他们在陆希住的房间里弄来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一只袜子,牙筒什么的,都是最基本的生活用品。然后在这些里面最突出的便是一截被揉烂的报纸。
“这个是我们在他的床垫底下发现的,也没觉得的特别。”警察说。
陆弯弯将那团报纸铺开,确定只是份旧报纸,两面都是铅字。正面看不出什么,她皱眉又翻过来,左下角有一张父亲极小的照片,标题写着写意广告创始人陆文华先生过世等字样。
仅一眼,就让她脸色骤变。
容晔发现她的异常过来,也看到里面的内容。
两人对望一眼,难道陆希的失踪与知道了陆文华的死讯有关?当初一直瞒着陆希,就是怕他受刺激,如果仅是因为这样,那这次麻烦似乎又大了一些?
容晔联糸这边的警方注意陆希,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回了z城。走时还是还阳光普照的城市,越往z城这边越阴云密布,她先去父亲的墓地询问过,并没有类似陆希的人出现过,心里不由焦急。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大雨倾盆而下。
z城好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水流顺着车窗冲涮而下,阻了视线,都让人看不清路况。这样的天气下山肯定会有一定的危险,他的助理便建议在山上住一晚。
这个季节扫墓的人也并不多,所以客房还是挺充裕的。墓山上的酒店,原本就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吃饭也是清清冷冷的。
餐厅里就那么几桌,大概也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被困在山上的。偶尔传来几声交谈,陆弯弯担心陆希,也无心用餐,试着联络过以前哥哥交好的朋友,都表示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联糸。
她抓着手机又想到一个人,只是没有他的联络方式,便又通过别的朋友询问。那边的背景吵杂,好像玩得特嗨,无心理她,被她问得多了便有点不耐烦。
现在的陆弯弯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所以陪尽笑脸,说着好听的话。
容晔实在听不进去,一把拽过她的手机,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冷冷吐出两个字:“吃饭。”
那嗓音让他的助理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了一眼老板的脸色,很少见到他这样严厉。再看看陆弯弯,她只是看着容晔,似乎并不害怕。
最终,她也没有惹他,继续低头吃饭。
空间很安静,只听到碗筷相撞的声音,助理在这样的低气压下根本吃不下去,也只能硬着头皮硬挺着。陆弯弯本就有心事,所以吃得也不多。
好不容易挨到两人吃完了饭,助理将其中一间房的房卡交给容晔,便找了个机会溜了。
时间尚早,都了无睡意。
陆弯弯也不想回房单独面对容晔,去了趟洗手间后,便在大厅里的沙发里坐着,看着外面的天色漆黑,景观灯的光线都显得暗淡,勉强可以看清雨点落下时的水光。身侧玻璃墙上的雨水已经形成水帘一样,耳边都是哗哗的声响,搅得人心绪纷乱。
“看这天气,明早不知道能不能下山?”身侧传女孩有些焦躁的声音。
“我就说今天不来,都是你爸这个死鬼非要过来,看吧,咱们一家人都困山上了,我明天还预约了做脸呢,可是排了好久才约到的。”年龄稍长的女人也说。
大概是来拜祭的是丈夫这边的人,本来就不情愿,所以表情有些不耐烦。
“妈!”女儿喊着,颇为无奈。
……
陆弯弯听了心烦,站起身来要回房,突然看到柜台前有个穿着雨衣的人,有些慌慌张张地往酒店门口跑。
其实她也没看清,就是感觉瘦瘦高高,有点像陆希,便着了魔似的追了出去,嘴里喊着:“哥——”
那个身影的脚步还真微顿了一下,慢慢转过头。外面电光一闪,只看到凹陷的脸部轮廓,便朝着门口飞奔过去。
陆弯弯想也没想,便朝着那个人影追过去。
容晔见她半天没有上来,便下楼来找,在楼梯上便看到她追出去的身影。
外面的雨下的真的很大,砸到身上的都是生痛的,水流顺着头发流下来,连眼睛都睁不开。转眼,她身上的衣服就湿透了,却仍固执地喊着陆希。
容晔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她一个人的人影,便将她从外面拽回来,她死活不肯,两人便争执着。可是她终究没有他的力气,还是被拖回酒。
两人这样疯狂的模样引得所有人注目,他也顾不得许多,将她弄回房间,山上的气温很低,她早已浑知冰寒,他便放了热水将她扔进水里。
容晔则自己在花洒下冲了冲,然后找了条毛巾擦干净。再转头,她就见陆弯弯还在水里,甚至维持着自己将她扔进去的姿态。
“那个不是陆希,你给我清醒一点。”他说。
陆弯弯不说话,头发还湿湿地粘在脸上。
容晔上前去帮她脱衣服,陆弯弯抱着自己的手臂不肯松开。
“陆弯弯,陆希他吸毒,他跑时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觉得他会这么快到z城吗?”容晔吼,有点生气。他就不信陆弯弯想不到,可是她宁愿这样欺骗自己,宁愿因为一个泡影将自己折腾成这样。
他原本也是由着她折腾的,可是现在,他终于看不下去,
他吼完,她就像突然回神,目光咄咄地逼视着他,问:“我哥吸毒到底是谁害的?如果我哥不吸毒,我爸还会心脏病发吗?”至少不会死得这么早……
“我会在这个世界上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吗?”不知道是压抑得太久,还是她心里因为过度的担忧而崩溃,这些话就这样不经大脑地说出来。
原来有些东西可以因为爱而暂时淡忘,却永远不会磨灭。
083 比谁更禽shou()
容晔看着她,那眸色依然漆黑如墨,却暗沉的厉害。
陆弯弯也惊觉自己失言,所以突然噤声。因为心里清楚,不管他们平时再怎么闹都好,但是如果还想继续在一起,有些敏感话题是不能随便出口的,出口便代表在乎,代表心存芥蒂。
她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因为刚刚的挣扎而喘息着。掀了掀唇,想要解释,却最终没有发出声来,只是紧张地与他对视。
“你一直都在介意?既然介意,又为什么当初还要和我在一起?嗯?陆弯弯?”他双手掐着她肩胛问。
陆弯弯回视着他的眼睛也是红的,她本来也因为自己失言而紧张。可是他那样理所当然的质问,目光透过对面镜子里映出的自己,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提醒着她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又想到现在生死未卜的陆希,最终那些话她没有说出口,硬生生地别过眼去,没有解释。
容晔终于意识到,她还是怨着自己的。抓着她的肩骤然松开,陆弯弯的身子失去支撑,而在水里晃了晃,差点栽进浴浴缸里。容晔却已经踏过满是积水的地板,摔门而去。
陆弯弯抱着自己的双臂,开始还咬着唇。后来干脆将整个头埋在曲起的腿上,恸哭。
容晔在外待了很久,也喝了不少酒,不过他一向是自律的人,今天却一丝理智都不想保留。脚步略显虚浮地行到房门,磁卡看插入卡槽里,门就开了。可是手虚空地搁在门板上,其实有些怕,怕面对她怨恨的目光。甩甩头,拖泥带水终究不是他的风格,便推门进去,可是发现房间的床上空的,并没有陆弯弯的身影。
难道又出去找陆希去了?还是与自己赌气离开了?想到外面现在的雨势,这个念头闪过脑子,他的脑子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身追出去的脚步微顿,目光慢慢转向浴室紧闭的门。似乎还是自己离去的模样,便果断地走过去。
手握着门把拧开,首先入目的是满地积水,以及对着门口的那面镜子。除去了雾气朦胧,她缩在浴缸里的身影清晰地印在里面。
他眼中一惊,朝着浴缸奔过去。就见陆弯弯整个人还泡在浴缸里,眼睛紧阖,整个脸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微微睁开眼看了他眼,又闭上。
容晔以为她在和自己赌气,却选择这样自虐,不由怒中烧,将她从水里提了出来,说:“你就作死吧!”这话听来凶,却包含了连他都不知道的心疼。
不顾自己身上被浸湿,他将她身上的衣服剥下来,发现她整个身子都是冰的。然后找了条大毛巾将她整个裹起,然后抱回床上。
他脱了自己的衣服,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取暖。她这时候仿佛才回过神来,还有力气推开他,自己裹着被子蜷缩到床的另一边去。那样子就像是只蚕蛹,安静的没有再说话。
容晔站在床边,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终究是没再勉强。人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雨势点燃一支烟,他俊毅的脸色被袅袅的烟气里萦绕,模样讳莫如深。
归根结底,她还是怨着自己的……
半夜时候,容晔睡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她仍然维持着蚕蛹的姿态。可是身子一颤一颤的,虽然幅度很小,他还是注意到了。
开始他以为陆弯弯是在压抑的哭,想着她发泄一下也不错。但是持续的时间越来越久,他终于忍不住撩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看到她缩着身子在颤抖,白色比睡前更加苍白,尽管死死地咬着唇,上下的牙齿也忍不住上上打颤。
他这才意识到可能是陆弯弯生病了,手探向她的额头,果然,温度烫得厉害。
“弯弯,弯弯!”他喊着轻拍她的脸。
半晌,陆弯弯迷迷糊糊地掀了掀眼皮,又闭起来,似乎意志已经模糊。
容晔意识到情况糟糕,便找了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备车。但是如今的状况是不可能下山的,酒店倒是备有药,他又找了些冰块过来给她冷敷降温。
昏迷中的陆弯弯,梦到自己被扔在又黑又冷的冰窖里。真的好冷好冷,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冻得牙齿打颤,浑身都疼。
可是为什么疼呢?后来她又梦到自己又被架在火上烤,炙得皮肤生疼,就连心也是疼的。好疼好疼,她揪着自己的胸口呼救。
可是开口后,才发现嗓子干裂得出了血,每喊一声都像有人在咽喉里用刀割一样。可是她好疼,好害怕,所以她还是拼命地喊着,喊着,虽然隐隐地心里知道,那个人他不会来。
她在冰火间里煎熬,黑暗,更如同一只怪兽将她吞噬,带来无依的恐惧。
“不要…不要……”她也不知道不要什么,嘴里无意识地喊着。
伸到虚空中乱挥的手,突然抓到一个东西,就像坠落悬崖的人,突然抓到唯一一根藤条,双手死死地攥住,拒绝继续掉落。
耳边似乎响起说话的声音,虽然听不出说了什么,但是好像在诱哄她松手。可是她心里的不安却促使她更加用力地攥紧。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他骗她的,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手,便会粉身碎骨。
那人诱哄了许久,也许终于败在她的执拗里,所以干脆放弃。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