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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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望地挣扎,脑袋左右晃动着,风扇吹起她额前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嗓子已经哭哑了,像吞进了刀片的幼鸟,稍微喊一声,就能咳出血来。
到最后,他终于松开了她,但欧阳妤攸已经濒临昏厥,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贴在她耳边,摄人心魄的眼神斜瞥着她:“别觉得丢脸,提前做女人也不是件坏事。”
完事之后,他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像得胜而归的将军。
她裹着单薄的被子,被泪水糊住了眼睛,身上残留的液体令她阵阵作呕,想起身去清洗自己,可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落地扇依然左右摇摆,吹得她头很疼,眼睛也疼,五脏六腑被注射了毒液一般,随时都能传到大脑的神经末梢,足以让她疯掉!
蜷缩着,恨不得陷进黑洞里再也不出来,不要见到光亮,不要听到声音,她的那双眼睛像暴雨后的小溪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流。
欧阳腾远晚上到家时,阿姨正收拾厨房,见他回来,又把菜放回锅里热一热,问女儿吃没吃饭,阿姨说道,“她一直在房里睡觉,下午隔壁的小季好像上去看了她,说是在缅甸买了礼物给她,走的时候还说小攸估计是坐不惯火车,太累了,让我没事别去吵她。”
欧阳腾远想着再累也睡了一天了,就上去叫她一起吃饭。
十几分钟后,楼下的阿姨被欧阳腾远遣走。
他打开灯,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女儿,欧阳腾远怎么也想不到,一掀开,他的女儿穿着黑色的长裤长袖,高高的领子拉到嘴唇边,埋着头,整张脸被掩埋在了浓密的头发里,她像个还在妈妈肚子里的小婴儿似的,蜷成一团。
她原本努力给自己搭建的心理防线,在看见欧阳腾远的那一眼,瞬间崩塌,她放声大哭,比做不会数学题,被考试折磨,还要痛苦得多,她扑到爸爸怀里,嘶哑的声音让她的哭声更沉重!
欧阳妤攸脖子上的紫红印,像幼时的伤痕,刺目又灼人,拉开袖子,细嫩娇弱的胳膊上遍布着同样的痕迹
那一刻,欧阳腾远仿佛听见阴暗天空里的一声闷雷!
将他顿时从头劈到了脚底!
有些话不必说得很明白,甚至,是抗拒,听到最惨烈的一种结果,仅凭想象就够了,足以让一个年过半百的父亲发疯!
欧阳腾远脸上是雷霆之怒,他跑到乱七八糟的储藏室,碰倒脚边的杂物,叮叮咣咣翻遍柜子,落满尘灰的工具被一件件扔到了地板上!
终于,找到了那把长杆猎枪,欧阳腾远要去季家一枪毙了那小子!
54。谁还没有个过去()
“爸!别去”
她光着脚追着下楼,一把抱住爸爸的腰,惊慌失措地摇摇头,求他不要去!
欧阳腾远怒骂道,“我要去问问季凡森!他是怎么养出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要让那个小王八蛋去坐牢!不然我今天就打残他!”
欧阳妤攸的泪水模糊了眼睛,她不断摇头,“爸爸,不能告诉季叔叔!”
欧阳腾远快被怒火烧干了五脏六腑,见欧阳妤攸哭得不能自已,她断断续续,哑着嗓子,说,“他他们如果知道了,等我成年他们一定会让我嫁给季临川,我不想,我不愿意这辈子都跟他绑在一起!”
“嫁给他?那小王八蛋想都不要想!我现在就去揭了他的皮!”
“爸”欧阳妤攸眼底显露出蜕变后的坚韧和执拗,“没用的,如果你去闹一场,我将来只能嫁给他,我只能嫁给他!你还不明白吗?”
他怎么会不明白?
他不是个守旧古板的父亲,为了女儿能有一个稳定可靠的将来,他也绝不会让她嫁给季临川那样嗜赌如命的劣徒。
欧阳腾远的眼神渐渐熄灭了怒火,长杆猎枪从手中滑了下去
欧阳妤攸把他扶到椅子上,她没有再哭,脸上反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像是从断臂残骸的废墟里走过一趟,看透了悲痛和绝望之后,重新长出了新的希望。
她说,“爸爸,我知道您心里难受”她跪坐着,脸侧趴在爸爸腿上:“但这次能不能听我的,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欧阳腾远瘫在椅子上,半响他苍老地垂头弯下腰,抱着女儿的肩膀,痛心不已。
那个小王八蛋之所以这么无法无天,就是掐准了他会去找老季算账,冷静想想,老季夫妇就算知道,也不可能为此断了儿子的前程,何况他们俩有婚约,这事闹大了,让那些外人知道,丢得也是两家的脸面。
欧阳腾远气愤地摇头,“都是爸爸不好,当年只顾得跟老季讲情义,没为你以后考虑就早早把你许给了季家,这两年我一直在琢磨这事,我原想你还小,再等两年,我就跟老季摊牌,这婚约我们不作数”
他捏着眼角暗自悔恨:“现在等不了攸攸,是爸爸的错。我带你走,我就算死,也不会让那个混账再有机会打你的主意!”
当年十六岁的欧阳妤攸以为,离开就是新的开始。
可命运兜兜转转,还是将她带回了原地。
风一吹,眼睛会酸,听说这是迎风泪。
而太平山顶的夜风拂过她的面,像残花将凋零,遇风而坠落。
这场由季临川亲手操控的游戏,现在显然还没有让他尽兴,他向后靠着,双臂弯曲,抵在座椅扶手上,食指贴着唇角,正欣赏着对面男人的表情。
如同当年隔着月牙湾望见对面墙根下他们接吻时,那种苦涩又撕心的感觉。
如今终于得到一丝快感。
“林先生倒也有趣,过了这么多年再回来找上我太太,追问这么可笑的问题,难不成还真打算玩什么破镜重圆的把戏?”
林昇被激起怒意,搁在桌边的手紧攥着,难以言喻的眼神,望向欧阳妤攸。他难过的是,当年那个在电话里说,林昇,再见了,我会想你的,但你要忘记我的女孩。
原来从那时起,就注定不会属于他了啊。
欧阳妤攸红着眼眶,拿起座椅上的包正要走,季临川挥掌推翻桌边的玻璃杯,霎时破碎声惊起,他训道:“你再走一步试试!”
林昇缓缓起身,颀长的身姿慢慢走向她,像恳求:“妤攸,先不要走。”
这时季临川猛地推开座椅,看向林昇道:“林老板六年前定居台湾,想必日子过得也挺精彩。”
林昇错愕望向他,似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季临川冷笑道:“我希望今天只是偶遇,也请你控制好自己的言行举止,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他说罢,上来一把擒住欧阳妤攸,逼迫道:“跟你这位林老师说再见,我想林老板很醒目,应该知道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欧阳妤攸嗓子堵得疼,也受够了他眼神传递出来的压迫感,倾力甩开季临川,头也未回地离开。
“妤攸”
林昇刚要追上去,季临川一挥手,不远处的保镖齐刷刷站过来,挡在了林昇的面前。
阿生拎着包起身匆匆追去,季临川纹丝未动,最后走近林昇,目光冷冽地说道:“我还得感谢你,六年前放弃了她,这其中缘故你自己清楚,请你记住,现在她是我女人,再有下次,老子不会这样轻易饶过你!”
家佳紧赶慢赶,按照季太太的地址终于来到这家餐厅,车停下刚冒头,就被守在门口的林秘书逮个正着,
家佳畏缩地笑:“林,林秘书,你怎么也来了?”
她斥责道,“出发前我怎么交代你的!你知不知道季总放着司机不用,为什么偏偏挑你跟季太太过来?就是让你寸步不离跟着她,连上厕所都不能走开!你倒好,跑去逛街!”
家佳低着头小声嘟囔:“季太太又不是小朋友,哪用得着跟这么紧”
“你还狡辩?待会季总面前,我可保不了你!”林秘书扬起包就要打她,家佳忙躲着认错。
“季太太!”家佳一扭头见欧阳妤攸正下楼梯,见了救星一般,飞奔过去。
紫荆树旁的下坡路,来时坐的林昇那辆银白色轿车停在最前面,后面依次停着四辆车,视线环视一遍,最后欧阳妤攸走到家佳开来的那辆车旁,打开车门坐进去。
阿生紧跟在后面,追着也呼哧一下坐了进去,家佳和林秘书不知什么情况,转眼见季总带着保镖也从餐厅出来。
她们齐声喊道:“季总。”
季临川朝那辆车内望去,伸手问家佳要了车钥匙,缓步走去打开那辆驾驶座车门。
欧阳妤攸抬眼见是他,漠然说道:“让家佳开车!”
“老子给你当司机,还委屈你了?”
“让她来开!”欧阳妤攸铿锵有力的声音里,却透着浓重的鼻音。
季临川眯着眼睛看过去,见她一只手搭着眼睛,脸颊处滑下一颗剔透的泪珠。
他紧绷着脸,狠狠踹了脚车门,在外面转了几圈,才稳定情绪,招手让家佳过来。
四辆车相继离开太平山顶的餐厅,林秘书驱车带着季临川紧随在家佳的车后,两辆黑色保镖车在队尾。
漫长的夜路行驶,回城后,欧阳妤攸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街道,突然问阿生,“要不要跟我去酒吧?”
“啊?”这一路上欧阳妤攸一言不发,阿生还在担心她怪自己当了奸细,透露给季临川她的行踪,此刻见她终于肯说话了,阿生很是高兴。
听她说要去酒吧,知道她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毕竟季临川当众抖搂出那种事,哪怕现在他们是夫妇,但对于当时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来说,应该是这辈子最难堪的回忆吧。
阿生咬牙道:“行,去就去吧,今天我舍命陪你了。”她伸着身体对家佳说:“我们换条路走,甩掉后面那烦人的尾巴,你做得到吗?”
前面开车的家佳并不清楚缘故,却也被阿生那义薄云天的气势给挑动了,就差拍拍胸脯,道:“我的车技哪是他们能比的?坐好了你们。”
跟在后面的林秘书见家佳的车突然变道,一眨眼的功夫就偏离了路线。
她禁不住回头,季总揉着眉心并没有察觉,她心里暗骂,这个家佳今天简直是存心找死。
阿生回头张望着,直夸家佳车技确实不错,几个红绿灯就把身后的车甩没影了。
三人选了酒吧街里最热闹的一家,要了包间,阿生叫了两箱啤酒,作势要敞开肚皮喝个痛快。
撬开瓶盖,阿生碰瓶道:“妤攸姐,虽然我今天当了一天的墙头草,但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啊。”
她拿出手机看着那张照片说,“这么看起来,郎才女貌,你们俩真的很般配,谁还没有个过去,我可给你留个念想了,千万别告诉季临川。”
阿生把照片发给她,欧阳妤攸已经关掉手机,也不想再打开,才华横溢的林昇,是她这辈子都只能仰望的男人,念想什么的,能断就断,一丝都别挂念。
阿生突然骂道,“季临川简直混蛋,当初我二十岁要跟奕君结婚的时候,他还骂我恬不知耻,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王八蛋”
欧阳妤攸抱着膝盖,一手举着酒瓶,咕咚咕咚顺着嗓子往下灌,一口气喝完扔了瓶子,点头道:“是,我迟早要离开他这个王八蛋!”
阿生一口酒喷出来,扭头道:“你疯了?”
骂归骂,但听到欧阳妤攸说离开
阿生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依季临川那脾气,多半是狮子头上拔毛,九死一生的事。
欧阳妤攸点头笑:“是,我是疯了”
就在今天之前,她还抱着某种希冀,以为自己可以原谅他过去的种种,以为时间可以盖过一切,可当他把那些无耻又不堪的事摆在林昇面前,不顾她的脸面去泄愤时,她就知道,他还是那个自私又恶心的混蛋。
她受不了季临川把那件事拿出来炫耀,那曾是她心上的一道口子,他竟为了一时的报复,揭开她已经结痂的疤痕,就像当众被剥了衣服一样令她难堪。
“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多的是时间跟他耗。”她仰脸笑,这一次是极其妩媚而动人的笑容。
阿生劝说道:“妤攸姐,过几天我带小致去国外玩几天,你跟我们一起去散散心吧。”
“散心?”欧阳妤攸喝了一口酒,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今天才拿到手的证件,举给她看,“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所有的相关证件都在他手上,这是我第一次拿到这个。”
阿生盯着那张通行证看了半天,吃惊:“他竟然是靠这个来拴住你?”
“不然呢。”欧阳妤攸挑着微醺的眼睛,暗自失笑:“你以为这两年我为什么跟他闹?得知我爸爸病重时,我才发现那些东西被他拿走了,我没办法回美国,哪里都去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