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女人放松点!-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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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之间……真的有过吗?
没有过!
“浅浅……”
景向阳放开了她。
忽而,他明白了过来。
感情的事情,根本由不得他去做过多的犹豫。
越犹豫,只会越伤害……
不管是尤浅,还是云璟。
他轻轻的拉开尤浅,与她保持着一段适当的距离。
颀长的身影倚在橱台上,又从口袋里掏了一支烟出来,点上。
“我们认真的谈谈。”
他说。
声音漫着烟草熏过的沙哑。
烟雾缭绕,迷蒙了他晦涩的双眼。
眸仁深陷,复杂的情绪像水波一般,圈圈漾开。
“说实话,我不确定我对云璟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都要认真的审视,无疑,这段感情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隔阂……”
他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吐出一口浊气来,“对不起,浅浅。”
他道歉,眼圈有些浑浊,摇摇头,“我甚至会想,如果我对云璟从前所有的霸占都是所谓的心动和爱情,那我到底从什么时候对她就开始了这种感情?”
“向阳……”
尤浅紧咬着唇瓣,强逼着自己不让眼泪涌出来,“你对我就从来没有过对她的那种感觉吗?”
景向阳凝目看她。
没有回答。
沉默,代表默认。
他只是,不忍心回答罢了!
最后,他到底不忍心,走上前来,抱了抱尤浅,“对不起……”
脸颊贴着她的发丝,景向阳的声线有些干涩,“我知道我不是个好男人,浅浅,我想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合适你的……”
所以……
这是要分手的意思吗?
终于要分手了吗?
尤浅抱紧他,不舍得,“向阳,你真的就从来没有爱过我吗?从来都没有过吗?”
爱情到底是什么?
景向阳一直在问自己。
从前他以为自己和尤浅之间的细水长流就是爱情。
他们在一起三年,从未因为不合而吵过架,向来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
她去美国,他在国内,两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因为相隔数里的距离而疯狂思念过。
不,或许她有过,而他只是不知道而已。
也没有因为她和哪个男人走近而感到不悦,更不会因为她在乎哪个男人而大吃飞醋。
看着周边许许多多的朋友同学皆因爱情黯然神伤,甚至哀毁骨立,凄凄欲绝,唯有他却觉得这份爱情就像白开水,清清淡淡,哀而不伤。
曾几何时,他得意过自己爱情的省心,而如今再回想,他开始质疑……
这些,真的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景向阳到底没有再回答尤浅的问题。
但答案,已经在他的心里。
到底,他们还是分手了。
送她回家后,折回来的路上,景向阳一直给云璟打电话。
然,电话却始终拨不通。
一直出于关机状态。
他干脆把车听到了她的宿舍楼下。
坐在车里,烦闷不安的等着她。
其实,连他都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又解释什么。
突然把这么多年的亲情颠覆成可能的爱情,景向阳有些茫然失措。
当然,他甚至不能够确定,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要知道,亲情和爱情,当真……只有一层薄纸的距离!
谁能把这份对她的思念和担忧就认定为一定不是亲情所致呢?
云璟的电话没打通,犹豫了一下,景向阳最后还是拨通了陆离野的电话。
结果,也是关机。
怎么回事?
这让他不得不开始忧虑起来。
云璟的小性子,他是最了解的,平日里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他开始有些彷徨不安起来。
修长的手指没有节奏的在方向盘上敲动着,忽而,一阵急促的铃声突兀的在封闭的车中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来电。
显示还是座机。
景向阳觉得电话或许会是云璟打过来的,所以连半分的犹豫都没有,匆忙接了起来。
“喂——”
“喂,你好!请问是景向阳先生吗?”
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的中年男声。
景向阳锁紧眉头。
男人严肃的口吻,让他预感到有事发生。
“对,我是!请问你是?”
“我这里是a市芙蓉区警察局,你是云璟的监护人吧?麻烦你尽快赶过来一趟。”
警察局???
景向阳愕然,剑眉拧做一团,“警官,我妹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突然进警局去?”
“她伙同同伴在芙蓉百货进行偷盗,你先过来吧!”
“偷盗??”
景向阳觉得他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这一定是一场误会。”
“景先生,见面再谈吧。”
那警察说完,就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景向阳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医院的顾问律师,“李律师,麻烦你跟我去一趟警局,一点私事,谢谢。”
虽然李律师是专门处理医院纠纷的,但这点民事纠纷他自然不在话下。
景向阳先赶去接了李律师,而后飞奔着往警局驰骋而去。
走近警局,就听得陆离野的父亲陆川行正冲着他的儿子大喊大骂。
“你这个混账,我养你有什么用!!好的不学,居然学着去跟人家偷东西!!你老子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一分钱,你要什么不都给你什么?还需要去跟着人家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混小子!!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混账儿子!!”
陆川行一边骂着,一边作势就要去揍自己的儿子。
陆离野站在旁边,面对负责的责骂,只是低着头,紧抿着唇瓣,一声不吭。
陆川行一巴掌甩下来,“啪——”的一声脆响,让所有的人意外的是……没有落在他的儿子脸上,而是抽在了云璟那张稚嫩的小脸上。
当然,陆川行不是故意的。
而是云璟,自作主张的扑了过来,扎扎实实的替陆离野承接了这一巴掌。
一掌甩下来,云璟登时只觉晕眩得厉害,小脸儿瞬间肿起,泛起腥红的血丝。
“云小怪!!”
陆离野吓坏了,怎么都没想到云璟会突然替他挡了下来。
陆川行也着实吓得不轻。
自己这一巴掌可是教训儿子的,手上的力度一点都不含糊。
别说是女孩子了,就算打在他儿子脸上,也够他讨饶的了。
景向阳眉峰一紧,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抱过云璟,冷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看着云璟那瞬间红肿的脸颊,他心疼不已。
该死的!!
稍不留神,就受伤了。
“疼吗?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景向阳看着她憋红的眼眶,心里难受得打紧。
“不疼。”
云璟这话是冲着陆川行说的。
“陆伯伯,你别怪他,他真的没有偷东西!他是怕我被责罚,所以替我揽着而已!偷东西的人根本不是他,他是说谎的,偷拿东西的人是我,真正的小偷是我!!”
云璟说着说着,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云小怪!!”
陆离野喊她。
云璟干脆把自己书包里的东西一咕噜全部倒了出来,“今天拿的东西,全都在这里……都是我拿的!防盗扣也是我取的!陆离野根本不会取防盗扣,所以东西真的不是他拿的!!”
“云小怪,你住嘴!!”
陆离野双目已经漫起丝丝猩红。
陆川行看着跟前这个性格怪异的小女孩,一时间当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景向阳怔鄂的看着云璟。
忽而觉得自己竟然是那么那么的不了解她……
她会偷盗?
怎么可能?!!
她什么都不缺,她为什么要偷拿别人的东西??
这个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他陆离野却知道呢?
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好?
是好到会让他心生嫉妒的那种吗?
景向阳抱过云璟,将她纳入自己怀里来,目光猩红,胸前的起伏有些剧烈,他喘了口浊气,问她,“云璟,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云璟看定他,眼眶微红,眼里有痛苦的神情漫过,“是!偷东西的人,是我!!”
景向阳握着她手臂的大手,微微一紧。
胸口压抑了些分,吸了一口气,发现胸腔还有些疼,像是被一颗尖锐的石子刺破了一般。
“为什么?”
他问。
声音嘶哑,“为什么要偷东西?你缺什么?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
云璟抹了一把眼泪,尖声冲他大喊了一声。
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涌,红通通的眼眸里全然都是委屈。
景向阳烦躁的用手抹了一把自己渐渐生怒的面庞,调整了一下情绪,耐着心思继续问她,“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云璟含着泪,抿着唇,什么都不肯说。
她不是不愿意说,而是害怕告诉任何人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缺什么吗?她什么都不缺!
可是,为什么她要去偷盗?因为她喜欢,她痴迷!!
她总会忍不住……
她有偷偷上查阅过这样的缘由,民们都说这是一种病,一种心理疾病,这种病就跟那些bt狂的病症一样,而且,她这种病到了她这样的年龄是极难修正好的!
云璟怕他们瞧不起自己,所以,她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景向阳知道她倔强的性格,她不肯说自然有她自己的坚持,他也不逼问。
现在到底在警察局,就算要教育,也要回家再说。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先把她从警局里带出去。
很快,录口供的警察进来了。
云璟又把刚刚对景向阳和陆川行说的那番话同警察复述了一遍。
最后,李律师出面,同警察谈了一会儿后,才终于同意先让云璟回家。
云璟没吵着闹着要回宿舍,她一直坐在车上,安静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面上没有分毫多余的神情。
而那张被打的脸颊,却红肿得有些触目。
景向阳黑眸暗沉了下来,一踩油门,加快了回家的车速。
半个小时的车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一进门,李嫂就见到了受伤的云璟,“天!!小姐这怎么了?脸都肿成这样了!”
“李嫂,麻烦帮我去煮个热鸡蛋。”
景向阳交代一声,拿出了医药箱,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座位,“过来。”
云璟没有迟疑,走过去,直接拿过他手里的药,转身就走,“我会自己涂。”
她闷着一颗脑袋就往楼上走。
景向阳僵在厅里,仰头看她,没有阻止。
他知道她现在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对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而内疚,甚至于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毫无疑问,偷东西的人,真的是她。
这个问题,出乎景向阳的意料。
让他当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甚至于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她,教导她,才会不伤到她的自尊心。
他连她偷盗的理由都不知道,又该从哪里入手呢?
景向阳第一次面对她,有些无计可施。
李嫂的鸡蛋已经煮好了,包着纱布给景向阳送了过来。
景向阳拿起鸡蛋上楼,径直往云璟的房间走了去。
旋了一下她的锁把,发现门已经锁住了。
“小三儿……”
景向阳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云小三?”
“……”
“云璟!”
依旧没有人响应。
景向阳有些急了,干脆找了李嫂拿来房间钥匙,强行把云璟的房门打开了。
门敞开,景向阳悬着的心也顿时落了下来。
就见云璟正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缩做一团,连脑袋都闷在了里面,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只笨鸵鸟。
看着这样的她,景向阳心疼不已。
哪怕她真的染上了什么恶习,他也没办法对她厉色相待。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溺爱吧?
景向阳颀长的身影立在她床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云小三,打算装鸵鸟到什么时候?”
他挺直着腰背问她,见她没吭声,他又继续道,“今儿这事你躲也没用,出来吧!乖乖先把药上了,其他事情,稍后再跟你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