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不为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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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卿戕从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听到的可以说是最让她吃惊乃至于惊慌的消息了,她这些年来待在月城,可以说是孤陋寡闻了,即便是离开月城的时候,倾城师傅给了她些属于自己的势力,让她对于如今大姜的形势分布,不过是回昭通路上这十几日时间而已,她只来得及联系了董允,了解董允及他身后的势力,原本还想着距离自己及笄还有好几个月,等她解决了木烟的问题之后再慢慢来看大姜的势力分布,同时为之后大陈的觐见做好准备,却不料,董允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让她开始慌了起来。
她的哥哥,这几年在昭通,做了些什么?
卿戕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半晌后,故作平静的看向董允,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了句,“哦?我哥哥做了些什么?这些年我倒是不怎么关注大姜的朝政,倒也是不知道哥哥做了些什么?还请董伯伯赐教。”
董允笑了笑,回到,“赐教倒是不必,说一说倒是可以的。你这哥哥,我也是没有看错的,即便腿废的差不多了,却还能够凭着一双手,轻而易举的从一介武将成为了皇上跟前最信任的文史,你可知,你哥哥如今的职位是什么?”
卿戕眉头挑了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还请董伯伯直说。”
“长史。”董允轻飘飘说出这句话,却是惹得卿戕一阵心惊!长史!怎么可能,不过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哥哥是如何能够这般的,平步青云,直达了长史的高度!
大姜王朝,文官中以左右二相为尊,其下便是尚书与长史。
而尚书之位,通常都是以承袭制,独独长史,是最特殊的存在。
第一届长史是在元颐三年出现的,当时元颐大帝巡游南靖,途径一座偏僻的城镇,偶遇一介文人,那文人家境贫寒,然谈吐不凡,见解独到,更与元颐大帝一见如故,之后不过一个月,元颐大帝为他单独设立了一个职位,是为,长史
第37章()
而这长史的职位,便是谏官与主簿的结合。所谓谏官,即上谏皇帝,下谏百官,而这长史与一般谏官不同的地方即在于,长史的官阶在,正二品,而所谓的谏官,不过是从三品而已。所谓主簿,职则便是主管文书簿籍及印鉴,而长史与一般主簿不同的地方在于长史所掌管的簿籍仅仅是君主专用簿籍。
卿戕眼神慢慢变得的深沉了起来,斟酌许久之后,开了口,“不知这些年来哥哥做了什么事,竟是得到皇上如此厚爱,小女听了实在惶恐。”
说着,卿戕缓缓的笑了起来,故作了一番轻松的样子,只心里愈发的沉重起来。
董允看了卿戕一眼,没从她的脸上发现什么不妥的,也是愉悦的开了口,“倒不是你哥哥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这长史的位子,着实是你哥哥一步一步的走上去的,不过就这短短两年,你可没看见,朝里好些人眼睛都红了。”
卿戕心里嗤笑了一声,这些眼红的人里面怕也是有你吧。然而,面上依旧是毫无表情,同时对着董允说了句,“这长史的地位固然是高,可是,我将军府如今多了一个长史,我及笄之后,怕是将军府的地位,有些难堪啊。”
卿戕说的话带了一丝担心,一边说着一边是拿着眼睛看着董允,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董允却是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倒也不必担心,如今正是太平盛世,丫头你即便是承袭了将军位,也不过一个无兵权的将军而已,顶多就是将军府的名声提升不少,倒是不至于你想的那般”
卿戕听着,心里却是嗤笑一声,是,现在的确是所谓的太平盛世,可明年的这个时候,这个所谓的太平盛世恐怕就要变成烽火狼烟之地了,大陈的阴谋,也该算计到了大姜了。
可卿戕并不想和董允说这些话,和董允谈了这么些话,她该知道的倒也是差不多了,那人既然也已经找到了,她也是该走了。这么想着,卿戕突然就站了起来,对着董允微微一笑,“那今日便叨扰董伯伯了,还请董伯伯把我要的人请出来如何,这深更半夜的,想来董伯伯今儿等了我这么久,也是累了,怕是该歇息了。”
董允听着卿戕的话,也是站起身来,朝着书架走了过去,到了书架前停了下来,伸出一只手在书架上轻轻的敲了起来,三长两短,一声一声。
之后,董允放下了手,身子朝后退了两步,在他的面前,书架慢慢的朝着右方移动了起来,一道门显露在两人的面前。
门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半晌,从里面传出一深一浅的脚步声。
“大人。”这时,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带着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走了出来,男子对着董允恭敬的拱了拱手,唤了句。
董允朝着他点了点头,男子迅速退回了门内,下一刻,门被关了上,书架也是恢复了原位。这一切过得太快,那黄衫女子明显是还没有反映过来,一脸惊慌的看着面前的董允和卿戕。
卿戕皱了皱眉,朝着女子走了过去,到她面前时停了下来,女子却是害怕的后退了两步,眼里都是惊慌,“你想做什么?”
卿戕转过头看向董允,董允耸了耸肩,对着卿戕回了句,“就是她了,按照你给我的信息,想来也是没错的。”
卿戕微微点了下头,再仔细的看向女子,女子约摸十八九,将近二十岁的模样,看起来受了不少的苦,身子骨看着很是瘦弱,身上没有一点儿肉,就像是披了一层皮在骨头上,方才远看倒不觉得有什么,这么近了一看,着实有些渗人得慌。
女子的头埋在颈窝里,看不清她的面容,倒是她的脖颈,生生的能看到其间的骨头,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皮包骨头了,卿戕心里暗沉了一声。
想着女子该是受了什么刺激,胆子实在也是有些小了,卿戕也没试图再靠近她,而是尽量轻声细语的对着她说了句,“你是水衫吗?”
女子听到卿戕的声音,先是颤抖了一下,过了半晌,才是悠悠的反应了过来,慢慢的抬起了头看向卿戕。
卿戕这才是看到了女子的面容,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就像身上的其他地方一样,只有皮,没有肉,还是一般的渗人,一双眼睛犹如死鱼一般镶嵌在她的眼眶里,活活像是要吓死人的样子。
“水杉”女子喃喃着重复了这两个字,说出这两个字似乎对他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过了好久,女子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说了句,“水杉是妹妹,我是我是姐姐。”
卿戕看着女子摇晃自己的脑袋,不由得为她揪心,她这个模样,惹得她都怕她把自己的脑袋给晃了下来。
而董允一直看着两人的交流,眼里带着一丝深究。
这时,卿戕转过头看向董允,说了句,“董伯伯,不知这里可是有安全一点的出口,我看她这个模样,实在也是没办法从之前的入口进来。”
董允看了女子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有倒是有,不过这路,却是向着我左相府的,若是被我相府外的那些探子见着你了,这倒是有些麻烦”
卿戕却是笑了,回了句,“董伯伯大可不必比如担心,以我现在的身份,怕也是没人认识我的,更何况,我自然有法子,让人看不着我的身影。”
董允笑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那便好,不过这姑娘,不知你要怎么带她走,我看她倒是有点麻烦了。”
卿戕微微颔首,看向那女子,径直走到了她的跟前,并不理会她那害怕的模样,开口说了句,“我带你去找妹妹好不好?”
那女子抬起头,眼里带了一丝讶异,下一刻,卿戕手微微一动,在女子肩头轻轻一拍,女子应声而倒,躺在了卿戕的怀里。
可女子身子虽说是瘦弱得紧,可这身高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卿戕不过是个十四岁多一点的姑娘家,那女子怎么说也是快二十岁的人了,实在是比卿戕好了些,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比卿戕高出了一个头,这么倒下来,倒是直接压在了卿戕的身上,几乎是看不见卿戕的身子了。
卿戕面色却是不变,手中微微使力,扶着女子的腰,一把扛起了女子的身子,稳稳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见得一点吃力。
不过卿戕却是微微皱了皱眉,这人也实在是太瘦了些,都硌着她的肩膀了。
旋即,转过身子看向董允,朝着他说了句,“还请董伯伯带路。”
董允点了点头,原本在书架前的身子朝着桌子移动了去,手在桌子上摸索了许久,却是不知碰到了什么,桌子慢慢的移动了开来,又是一道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卿戕心里一惊,这已经是这个房间里出现的第三个暗道了,这房间,看似平平淡淡,却是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的暗道。
董允并不回头,径直朝着暗道内走去,卿戕愣了愣神,也是跟了上去。
这条路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危险,一路都是通亮的,道路两边都是夜明珠,倒也不知道究竟这些夜明珠花了多少钱,卿戕不由得感叹道,其实说左相除了茶也没贪什么东西也是不对的,单是这些夜明珠,怕也是足以让这左相大人富得流油了。
一路上,董允也没和卿戕搭话,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了出来,等看到路的尽头是被封住的时候,卿戕只能感叹一声,又是密道。
果然,不知机关在哪儿,反正董允就那么摸索了几下,一道门就被打了开来,出来的地方,确实在左相府内,靠近偏门的地方。
到了这个地方,董允却是没有跟着卿戕走了出来,而是对着卿戕说了句,“丫头,我若是大摇大摆从这儿走了出去,怕是会引起那些探子的视线,倒不如你自己出去,等你走远了我再出来。”
卿戕微微点了点头,抬眼看了门外一眼,外面天依旧是黑的,今夜倒是有月亮,月色很好,显得左相府也是亮堂的,左相府这个偏门倒也真是偏僻,连个灯笼都是没有安的,看起来虽说像是左相清廉,然而,这背地里有些什么心思,琢磨着什么,旁人怕是也可能不知道的。
过了半晌,卿戕试探着伸出了一只脚,踏在门外的那一瞬间,卿戕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董允的眼前。
原本董允是一直看着卿戕的,还想着看看卿戕的自信是哪里来的,竟然自信那些探子看不见她的身影,毕竟这些探子,竟然被挑到了左相府,也不是寻常之辈的。
而在他看到卿戕的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嘴角就微微咧了开来,卿戕,看来他的选择没有错。
这个小姑娘,看着,倒是要比卿君笑有意思得多,就是不知道,她的能力配不配得上她的胃口了
第38章()
卿戕扛着女子,一溜烟儿就窜出了左相府所在的巷子,然而即便是已经躲开了那些不知藏在何处的探子的视线,卿戕的身子依旧是没有停下来,一直用着旁人看不见的身法,迅速的转移着自己的位置。
过了好半晌,卿戕才是停了下来,而她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街巷,这个小街巷看着算不上是繁荣,此刻刚过子时,却只有零星的两三家店铺还点着烛光,更多的屋舍,都已经是漆黑一片了,想来都是睡了。
卿戕即便是脚下停了下来,却依旧是没把肩上的女子放了下来,就那么站在巷口,幸好此刻巷子也是没有人的,否则旁人见得她这个模样,倒会是被吓着。
毕竟,此刻卿戕是用着自己那个还没有长开的身子,扛着一个比她整整是高了一个头的人,这看着便是会让人觉着怪异,除却怪异,更多的还是渗人,毕竟,正常情况下,这么小的一个姑娘家,哪儿来的力气扛起这么大一个人呢。
卿戕倒是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毕竟她也不想被人当做怪物看待,更何况此时外面的大街上还有着巡逻的士兵,万一她一不小心造成了混乱,她可是会良心不安的。
卿戕定睛看了看那还亮着烛光的三家店铺,一家是酒馆,在巷子的尽头,也不知此刻还有没有人,也没什么喧闹的声音响起。一家是药铺,这药铺看着很是奇怪,莫说是这个小巷子了,便是昭通城内的主街道上,怕也是没有药铺在此刻开着门的,毕竟对于药铺来说,看病买药的人白日里更多些,而晚上,顶多就是一些急症了,对于一家药铺来说,整夜的开张就为了等待不知会不会出现的一两个急症病人,自然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最后一家是一间客栈。和酒馆与药铺不同的地方在于,客栈只是亮着烛光,并没有开门,门死死的关着,从卿戕那个方向完全看不清客栈里面的情况,只客栈门口,挂着一个木质的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字,房间已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