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不为妃-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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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好像是为了验证卿戕的想法一样,虞阳不过是休息了片刻便是真的朝着北疆所在的方向爬了过去,卿戕眼睁睁的看着虞阳越来越僵硬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的行为,眼睛越发痛起来。
爬了近乎两个时辰的样子,虞阳终于是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卿戕忍不住朝着虞阳昏睡的身子靠近了几分,看着他依旧熟悉的五官,看着他已经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脸,突然心中升起一起愧疚。
她曾经因为虞阳未曾救他们卿家一家三十二口人而怪罪于虞阳,可她当时不知道的是,虞阳曾经为了救她,曾经为了和她同生共死,经历过这些,卿戕甚至不敢想象,虞阳这样一个怕冷的人,在雪层里被埋了一日一夜,怎么还能够活着出来的。
后来她想,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信念。
虞阳再没有醒过来,卿戕一点一点儿的看着日升日落,终于在两日之后,酒彡带人找到了虞阳,之后快马加鞭将虞阳送到了最近的城池,可所有的大夫看到虞阳的时候都只是摇了摇头,让其准备后事。
卿戕摸不到虞阳的身体,可她却能够感觉得到,虞阳的身体似乎一点儿一点儿的僵硬了起来,她知道,如果再不进行治疗的话,虞阳真的会死。
终于,天山小红菱出现了。
虞阳在两个月后醒来,回到昭通的第一日,远远的就是看到被挂在城墙之上的卿戕的身体。
卿戕默默的跟在虞阳的身后,看着虞阳的身体一点儿一点儿的绷紧,看着他眼中迸发出嗜血的杀意,看着他生生的硬吐出了一口鲜血,却是硬撑着走到城墙之下,看着自己的尸体。
接着,卿戕看到了自己身死之后的魂体来到了此处,看到了虞阳的身影,却在即将接近他看到他的正脸的瞬间,转身离去了。
卿戕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是痴狂一般的大笑起来,接着,她伸出手来朝着自己的胸口摸了摸,那里很痛,可是分明自己只是在做一个梦,在梦里,自己原来也是会痛的吗?
而接下来,卿戕看到虞阳如同一个傀儡一般的回了忠勇侯府,而在虞阳回到忠勇侯府不久,卿戕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向邵之。
卿戕隐隐感觉到,或许在她死了之后,还发生了太多她并不知道的事情,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然而就在她看到向邵之的那一瞬间,突然天旋地转起来,自己陷入了昏迷之中。
当卿戕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光景还是那副熟悉的样子,这是浮生铺位于北疆的据点,自己就躺在地上,靠着墙壁睡着,外边已经是亮了。
自己的面前空无一人,整个酒馆都是一副空空荡荡的模样,卿戕整个脑袋都是混混沌沌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昨夜里看到的那些东西究竟是自己真实经历过的,还是只是无意识的做了一个梦。
就在卿戕这样陷入自己的想法里忽略了外边的景象的时候,原本空无一人的酒馆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衣,旁若无人的坐在了与卿戕相距不远的一个椅子上。
卿戕恍然抬起头来,看了那人一眼,她并不认识。
然而下一刻,那人开口说道,“卿小姐可是得到答案了?”
这声音略微有些耳熟,卿戕突然想起,这人就是昨夜让自己入浮生梦之人,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人,猛地坐起身来,“后面,后面还发生了什么,我还没看到”
然而那人给卿戕的答案却只是悠悠的摇了摇头,接着她看到了那人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他说,“卿小姐,原本你这一场浮生梦便是受人所托,而梦的尽头自然就是你们缘分的尽头,浮生梦一人一生只可一次,若是你没看到你们缘分的尽头,便只能证明,你们还未缘尽。”
卿戕听了这话,却是有些急躁的站起身来,直直的站到了那人的跟前,对着他说道,“我想再试一次。”
那人却是轻飘飘的摇了摇头,看着卿戕说道,“昨日卿小姐所问之题,如今可是有解?”
卿戕失笑,几乎是惨笑的看了那人一眼,开口说道,“这就是浮生铺为我解得上上之策?”
“解铃还须系铃人,卿小姐,虞阳公子才是您这题之解。”那人说道。
第176章()
卿戕脑袋昏昏沉沉的离开了北疆城,回到帐营的时候什么人都没告诉,自顾自的躺在了床上睡了起来,分明她此刻一点儿睡意也无,却是觉得自己完全睁不开双眼,以至于她只能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小憩着。
外边还下着大雪,看上去短时间之内他们是没办法继续启程了,更何况前方便是千行山,卿戕只要想到千行山,脑袋里就是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虞阳在当时发生的一幕,心就紧紧地被揪在一起,让她几近不能呼吸。
是她错了,虞阳从来都没有亏欠过自己,相反,他为自己改变了太多,也牺牲了太多。可卿戕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能不能承受的住虞阳的厚爱。
突然,卿戕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坐起了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空旷的帐营,她突然想起了浮生铺之人说得那句话,让她入浮生梦不过是受人之托。
她刚听见的时候一心只想着再入浮生梦之中看到此后的前因后果,却是忽略了这样的一句话,有人想让她做这一场浮生梦,而那个人是谁,用不着任何人的提醒,卿戕转瞬便是想了个明明白白。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知道要去怎么面对他。
现在她知道了,其实她从来都不用考虑自己和元烈帝之间虞阳会选择谁,因为虞阳只可能会选择自己,所以自己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被遗弃,可是这样厚重的一份爱,卿戕却怕自己承受不住。
卿戕也爱虞阳,但是在爱虞阳之前,她还有其他的东西和人需要去守候,虞阳可以只要她一个人,可是她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她不能抛弃了卿家百年忠烈的名声,不能抛弃了这十万陪她征战的将军,不能。
所以,虞阳在自己和元烈帝之间选择了自己,卿戕却是在责任和虞阳之间选择了虞阳。
这个念头出来的一瞬间,卿戕几乎已经想象到了虞阳会是一个怎样的表现,她自嘲一般的躺回了床上,手紧紧地抚摸着自己隐隐有些发痛的身体,整个人蜷缩进了被窝里,没有露出一点儿,小声的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卿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保持了多久之后,那个时候自己的喉咙都已经是干涩了,忍不住从被窝里探出来一个脑袋,然而睁开眼睛的瞬间,一眼就是看到了坐在自己床前的那抹洁白的身影。
猛地喉咙一涩,卿戕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直接就是朝着身后退了两分,接着便是低下头来,并不想在此刻见到他的身影。
然而,虞阳却是悠悠的开了口,他说,“即便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遗弃过你,从来也没有对不住你,你还是要舍弃我,是吗?”
果然是他。
卿戕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膛,虞阳说得没错,而且完全是戳中了她内心的所有心思,卿戕甚至不明白虞阳为何能够像是一个蛔虫一般的知道自己所有的心思。
可是,这分明是自己已经是下定决心的答案,却是在面对着虞阳的时候,怯懦的开不了口,半晌后,卿戕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看了一眼虞阳,这才是慢慢的点了点头。
虞阳却是笑了。
卿戕见过虞阳各种各样的笑容,开心的,难过的,嘲讽的,戏谑的,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像是绝望一般,又带着一丝癫狂。
然而虞阳笑过之后,却是并没有如同卿戕所想那样不受自己控制的做出什么发狂的举动来,甚至于,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床前看了卿戕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卿戕说了句,“小红豆,你为何总想把我剔除在你的世界之外,分明我和你的责任从来都不是处于对立面的位置,你并不需要为了责任就把我遗弃的,不是吗?”
卿戕猛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是了,从来她都认为虞阳在她和元烈帝之间都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所以她也固执的认为,自己必须在虞阳和责任之间做一个选择。
可是她却是忘了,如果自己能够成事的话,并不需要与元烈帝正面起冲突,而自己也可以保得将军府忠烈的名声和追随自己的这些兄弟,她只是用着最坏的念头想着,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自己必须和元烈帝对立的时候,虞阳会难做,可是如果做不到最坏的地步,自己也就根本用不着非要在虞阳与自己的责任之中做一个选择的。
虞阳静静的看着卿戕神色突然之间的变化,明白自己的话终于是对她产生了些许的影响,于是他趁热打铁的对着卿戕说道,“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现在不再是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去的虞阳了,小红豆,我现在有实权了,终于是能够帮上你的了。”
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写一段话来,昨日卿戕做的那个浮生梦原本就是虞阳所托,所以此时此刻的虞阳比任何人都知道昨天晚上卿戕经历了些什么,他也明确的知道,现在是攻克卿戕最好的时机,他知道卿戕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她会心疼他的过往,所以会对他产生歉疚的心思,而他就是要利用她难得的歉疚之心让她改变主意。
而虞阳的做法无异于是在卿戕的脑袋里给她再一次的当头一棒,她不能够忘记虞阳跪在地上求元烈帝重新彻查一番的景象,更是不能够忘记虞阳孤身前往北疆一心与她共死的模样,所以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前世一心只知享乐的虞阳,这一世会改变的如此之多,不止介入江湖之事,更是介入了朝堂之中,原来,都是为了她。
卿戕当时就是觉得自己眼眸一痛,看着虞阳的俊脸,脸上终于是产生了一丝动容的情绪,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看着虞阳,有些胆怯,半晌之后,终于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这话之后,卿戕登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而下一刻,卿戕看到了虞阳一点一点儿出现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就只是那样单纯的美好,让她生出了一丝波澜,在自己毫无意识的瞬间,眼角滑下了些许什么。
卿戕自己尚未有什么感觉,却是看到虞阳的眼里突然生出一种心疼的神色,接着,她看到虞阳朝着自己靠近了几分,将自己轻轻的搂在了怀里,低着头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自己,突然向下凑了几分,嘴唇挨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
接着,虞阳有些隐痛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说,“小红豆,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再扔下我了,我就只有你,再有下一次的话,我会熬不住的。”
卿戕窝在虞阳的怀里,听着虞阳的这番话语,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极其残忍的人,她从来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自认为自己是在为所有人考虑,可是却从来没有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虞阳是一个何其骄傲的人,怎么能在她跟前说出求求你这样的话语,他又怎么能熬不下去。
卿戕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是痛到了一种极致,可并非是因为自己,而是为虞阳而痛。
终于,当虞阳整个人轻轻的靠在卿戕的身上的时候,卿戕忍痛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虞阳极其好看的一张脸,慢慢的支起了自己的身子,和虞阳对视了半晌,嘴唇覆在了虞阳的嘴唇上。
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卿戕从未在这种事情之上主动过,她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会在这事之上主动的人,可是有的时候,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即便深思熟虑如卿戕。
而虞阳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狂喜,那是卿戕从未见过的狂喜,即便是这一世自己最初在釜山大营见到虞阳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眼里有过这样深刻情绪的虞阳。
是了,当时自己虽是同意了和他在一起,终于是心里有一个疙瘩,虞阳何其聪慧,又怎么会不知道东窗事发之后自己的作为,所以终究心内是不安的。
这样一想,对虞阳的心疼又是增加一分,轻轻移开了自己的嘴唇,说出自己这两世以来第一句情话,卿戕说,“虞阳,若你不负我,我必不离不弃。”
几乎是在卿戕这话落下的瞬间,卿戕看到了虞阳眼里闪烁的一滴晶莹,两世,整整两世,卿戕从未见到虞阳落泪,即便是梦中,作为自己替身的那个小姑娘死去,或许自己的尸体挂在城墙上,虞阳都从未流过一滴泪水,所以对于虞阳这个时候出现的泪水,卿戕是始料未及的。
虽然明白这泪水很可能是喜极而泣,但可能是因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