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不为妃-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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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卿戕沉默了起来,并没有回复刚才虞阳一番真诚至极的话语,虞阳也是不语,只是搂着卿戕的手,在卿戕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的颤抖着。
好半晌之后,卿戕终于是缓过了神来,悠悠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以一种坚定的神色看着虞阳,突然,缓缓地笑了起来,有一种昙花一现的美感,接着,她含着笑意对着虞阳说道,“半年前,我在忠勇侯府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只不过这么一句话而已,虞阳的整个身子却是僵住了,仿佛是被冻住了一般,半点动弹不得,他似乎已经猜出来了卿戕接下来的话语,可是一瞬间,他的眼睛里还是闪过了一丝怯意,分明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才会感受到痛苦的痕迹。
卿戕并没有等候虞阳的回答,反而是更加灿烂的扬起了一个笑脸,继续对着虞阳说道,“当时我的答案,就是我现在的答案,不过你问我多少次,或者是说再多的花言巧语,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花言巧语四个字从卿戕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卿戕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头仿佛被扎了一根针,有种意想不到的疼痛感蔓延起来,她知道花言巧语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这样的形容词不该放在虞阳的身上,可是她却必须以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虞阳。
他们做了五年的夫妻,虽然并非是朝夕相处,可总归虞阳是自己这两世中唯一一次的心动,而一旦动了心,就会忍不住去关注这个人,所以卿戕非常了解,要怎样用一个词语去攻击虞阳。
而如同卿戕所料,她的话语立马起了作用,几乎是在她的话语落下的瞬间,她就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双臂终于是松了开来,接着,她感觉到刚才还散发着热气的体温也是慢慢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下一刻,卿戕听到了虞阳低低的笑声,这笑声却没有卿戕想象中的难过之类的情绪,反而就是那种平平淡淡的笑声,仿佛刚才卿戕所说的话不过是两句无可厚非的玩笑话罢了。
忍不住抬眼瞧了虞阳一眼,卿戕却是一顿,她在虞阳的眼神里看到了熟悉的戏谑感,这是她最熟悉的属于虞阳的神态。
卿戕微微有些愣神,而就在这个时候,虞阳却是更加朝着后方后退了一步,以保证自己和卿戕中间有一个安全距离之后,虞阳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说道,“爷觉得就三月的日子挺好,五月却是有点晚了,反正十里红妆爷年前就备好了,也不怕时间短了太过于仓促。”
虞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只淡淡的扫了卿戕一眼便是看向了一旁,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但是卿戕明白他说话的对象是谁,可她听了这些话却是半分喜色也无,她没有想到,虞阳会如此的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
“我不同意。”卿戕有点咬牙切齿的滋味儿,对着虞阳怒目而视。
虞阳听了却是噗嗤一笑,颇有种嘲笑卿戕的意味儿,接着虞阳说道,“卿将军怕是搞错了一件事,爷只是通知你而非征求你的意见。”
卿戕却是笑了,这是一种怒极而笑的表现,她尝尝骂虞阳是个脸皮厚的人,可虞阳今时今日却是再次刷新了她对于脸皮厚这个词的界定。
“本将军如今可不是一个手无实权可以任由你虞阳世子随意拿捏的对象,虞阳世子可得要好好斟酌才是。”卿戕挑眉看着虞阳,尽可能表现出一副心平静和无所谓的态度。
虞阳却是更加平淡的瞥了卿戕一眼,悠悠的说了句,“无妨,所谓长兄如父,想来阿笑同意便是足够了,若是在此之后卿将军有心悔婚,想来爷也有了发泄的对象才是。”
卿戕喉咙顿时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似的,梗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之后卿戕才是说道,“你很好,威胁我是吗?”
虞阳浅浅一笑,竟然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赞同一般的对着卿戕说了句,“是,爷是在威胁你,现在就看卿将军你受不受威胁了。”
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虞阳能够做出这般无耻之事出来,卿戕心里已经是将虞阳唾骂了无数次,却是仍然不够解气,看着虞阳的眼神却是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只是卿戕不愿意相信,卿君笑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为自己接受元烈帝的逼婚,更何况,娘亲是不会同意的,再怎么说他们也要征求自己的意见之后再做决定才是,怎么会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自己给嫁了出去,这不像是娘亲的作风,哥哥也不可能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然而心里虽然是明白这一点儿,卿戕却是不敢如此笃定,因为她靠着看着虞阳的神色,以自己对于虞阳的了解程度,他是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会将还没有谈妥的事情拿出来炫耀,所以现在几乎有多半的几率,虞阳已经是胜券在握了,而自己的确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之下,被成为了忠勇侯府的世子妃。
这个念头出现在卿戕脑袋里的一瞬间就是被立马扼杀了,即便知道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可是只要她一日没有接到圣旨,她是一日都不会承认的。
而要自己在不抗旨的情况下解除和虞阳的婚事,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虞阳主动放弃,二是卿戕在接到圣旨之前与某人定下婚约。
卿戕抬眼看了一眼虞阳,知道第一种情况是行不通的,所以
第169章()
虞阳离开后,卿戕就窝在床榻上半晌不曾动弹,外边挺冷的,她就用被子把自己的身子整个的裹在里边,只露出一个脑袋,发呆一般的看着空空荡荡的帐营。
天色微亮的时候,卿戕终于是回过了神来,就着床板躺了下去。
她已经整整两夜未眠了,虽说在战场上待久了卿戕早也已经习惯了通宵达旦的日子,可总归还是困得,不过刚躺下身子就是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
醒来后卿戕便是有些懊恼,知道自己可能耽搁了军队的行程,然而下意识的掀开帐帘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外面竟然是下着鹅毛大雪,路上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
难怪自己没感觉到有人来提醒自己启程,原来是外面积雪,无法行路,只是不知道这雪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她天亮的时候才睡下,倒是没发觉外面天气的变化,只觉得有点儿发冷罢了。
和自己裹了厚厚的一件披风,卿戕倒是对突如其来的恶劣风雪挺满意的,虽然说即便如此也做不到拖延多少时间的作用,可至少能让她好好休息一场,能够把自己的脑袋清理干净。
走出帐营之后卿戕便是让陈进带着自己去找了于季禾,掀开帐帘一看,却是有些发愣,于季禾的帐营里放了一块儿木桌,桌上摆着一副棋盘,此时此刻,于季禾正在与人下棋,而下棋的对象,是虞阳。
虞阳看到卿戕的一瞬间就是露出了一个眉眼弯弯的笑意,仿佛完全没有和卿戕那一场无疾而终的争论,表现得模样好像又是回到了自己最初跟着卿戕去到釜山大营之时的模样,接着就是对着卿戕说道,“小红豆来找季禾?”
卿戕登时心头就是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虞阳该不会已经是知道了自己想做什么吧。
这样一想,卿戕顿时就是哆嗦了一下,瞪着虞阳看了半晌,悠悠的说了一句,“是有些话想要私下交代给季禾,虞阳世子若是方便,不如给本将军腾个地方。”
卿戕呼吸忽略了虞阳对她亲密的称呼,反而是做出了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对着虞阳说道。
而虞阳只是抿嘴笑了一笑,仿佛不甚在意,接着就是说道,“小红豆既是有要求,小爷自然应允,正巧坐了一早上头晕晕乎乎的,小爷出去透透风再回来。”
说完之后,虞阳直接就是站起了身来,取下了一旁的披风,给自己围在了身上,还真是打算要出去给卿戕留下一点儿空间的模样。
于季禾一直不曾开口,只是眼睛却是一直在卿戕虞阳两人的身上流转着,眼神里尽是兴味儿,等到虞阳慢慢悠悠的走出了自己的帐营之后,于季禾才是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来,对着卿戕浅浅一笑,“将军寻季禾有何要事?”
卿戕抿了抿嘴,这是她思量了一晚上得出来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可能这个办法对于于季禾来说,并非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的,所以一时之间卿戕倒是沉默了,即便之前已经想好了自己应该说什么话,怎么去开口,可事到临头却是开不了口。
于季禾却也是不急,只那么静静的看着卿戕,好似对她口中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
半晌之后,卿戕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在心里边鼓励科自己半晌之后,定定的看向了于季禾,对着于季禾颇为严肃的说道,“季禾,你愿意娶我吗?”
说出这句话似乎是花费了卿戕极大的力气,即便她已经算是这个时代里相当离经叛道的人了,可毕竟受了这么多年传统思想的熏陶,她也没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态度去问一个男子是否愿意迎娶自己。
而于季禾表现得则是略显的奇怪了几分,按理说正常人听到这句话就算是对卿戕没什么兴趣想要拒绝也不至于如此平静才是,可于季禾却只是静静的听着卿戕开口,接着便是沉默了下来,好似在等待卿戕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
好一会儿之后,于季禾终于是缓缓朝着卿戕笑了一笑,露出了一种释然的笑容,对着卿戕缓缓地摇了摇头,“将军恕罪,怕是季禾不能帮将军这忙了。”
于季禾何其聪明,他可是有着七窍玲珑心之人,怎么可能会猜不出来卿戕所言何意,而卿戕也并没有想要瞒着于季禾,相反她选择于季禾的原因也就是因为于季禾知道一切,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于季禾根本就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就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自己,仿佛一点儿都没有经过思考一般,这让卿戕觉得异常的不正常。
而于季禾也没打算留下什么悬念就不说了,反而是在说出了拒绝的话语之后就是继续开口,解释一般的说着,“这五洲大陆,除却虞阳世子,是无人敢迎娶将军的。”
卿戕心头一梗,虽然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被人方面挑破又是一回事。
“你敢。”卿戕这样说道。
于季禾听了轻轻的笑了一笑,这话并非是卿戕为了让于季禾帮忙自己所以胡乱编造出来鼓励他的话语,而是于季禾有这个能力,前提是,他想。
只要他想的话。
可惜,他不想。
于季禾再次摇了摇头,这一次略显的沉重了几分,对着卿戕说道,“将军以为,方才虞阳世子为何会在季禾帐营内?”
不需完全说明,只要这么轻轻点出来,卿戕就已经是知道了缘由,果真是如她所想,虞阳早已经猜到了她之后会走到的路,所以他完全没有给她留任何的后路,而卿戕也相信,如若连于季禾都不愿意的话,怕是至少在昭通,无人敢娶她了。
卿戕的神色有些沉重,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稚嫩,可是当今之下,她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在回到昭通之前与某人“相爱”,最好能私定终身,而这个人最好还是有身份的,能够在朝中大臣面前说上几句话的存在,如此她才可以在回到昭通的时候得了借口退掉元烈帝的赐婚。
于季禾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而在此之前,卿戕是觉得至少于季禾会好好考虑一下再回复自己的,可没想到自己刚说出口于季禾就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自己。
经此一事,卿戕终于是彻底的了悟了一件事,虞阳当真已经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虞阳了。
之后于季禾又是告诉了卿戕,元烈帝的赐婚圣旨不日便会下达,或许在大军抵达昭通之前,那赐婚的那个旨意便会传达至昭通将军府内,而卿戕本人不在,这圣旨一旦接下,卿戕便是完全没有了反转的余地,否则就是抗旨,得要满门抄斩。
听完这番话之后卿戕瞬间心凉了一半,紧握着拳头就是走出了于季禾的帐营,一晃神就是看见了立在雪地之间的虞阳,他就穿着一身白衣,站在她的不远处,平白让卿戕生出一种他是嫡仙的感觉,总觉得看他的样子,似乎下一刻就会飞升天界一般。
不由得愣了半晌,回过神之后便是立马抬脚离开了去,并不想在此时此刻与虞阳有什么语言上的交流。
回到自己的帐营之后卿戕的眉头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自己如今已经是走到了死胡同,如今好似真的只有嫁给虞阳这一条出路了。
可是即便如此,卿戕还是不愿意妥协,即便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吃过饭之后卿戕实在是觉得空气闷得慌,忍不住就离开了帐营想要出去走走,正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