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有毛线关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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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首察觉到一道目光,见是长右君,便端起酒杯对着长右君一鞠,长右君若有所思地回敬,然后笑着仰头而尽。
赤首心中满意,这个长右君倒是有点上位者的心机和狠辣,就连一直帮着他的白泽都能背叛。
最后一点担忧也被解决,赤首心情愉悦地喝起酒水。
恰在此时,两位新人伴着礼炮礼花的声音,缓缓进入大殿。
这新郎是入赘,虽然穿着男装,面上却覆着一层薄纱,通透,却看不清容颜,头上戴着金冠,只隐约可见银白色的发丝。
虽不得见,但此子仪态万千,令人想入非非。
宾客心思各异,打量夜姬的就不在少数,自以为无人察觉地偷偷望去,却看见对方怡然自得地摇着手中的一柄锦纱小扇,一双目光紧紧盯着新人。
哈,还是在意的吧!
晓云的目光落到长右君身上,长右君本不欲与其多交往,收回心神之际,觉得哪里没对,又望了过去,这一望,正好看见那只执扇的小拇指,突然对着自己挠了挠。
长右君心中大惊,又是十分气恼,只面上不显,双目沉重地狠狠盯了晓云一眼。
晓云见对方认出自己,又望向一旁的黑衣人,长右君无奈,侧身对着黑衣人说了句什么,黑衣人从袍子中伸出手抓了一块糕点,又缩回袍中。
晓云要乐坏了,她将小灰送回去的时候,就吩咐了此事,长右君自然不同意,让小灰假扮‘白泽’,万一赤首突然动手,这孩子哪儿有自保能力。
小灰也不知被晓云洗了什么脑,非常的一意孤行。
宫中管事开始喝唱,两位新人跟着名目一步步完成礼节,待进行到最后一步,夫妻交拜,这婚礼就算完成,到时新郎被送入寝宫,城主则要留下与众人一起欣赏歌舞。
第二日,城主会携新郎一起出现在伏羲宫前的广场上,接受城民的跪拜,以及祭告祖先。
“冤啦……冤啦……”
突然一人扑倒殿上,扑地大哭,声音悲戚。
“这是什么人,还不快拉下去。”青危面色黑沉如锅,宾客都是经过详细盘查,怎么还是会有捣乱的人进来,虽然其中不乏阴谋者,但是能在这场合闹开,还是会掂量一下后续影响是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这不是蔡家子侄。”出声的居然不是赤首,而是伏羲城中颇受尊崇的上妖,地位仅此大妖。
蔡本义最近也算声名鹊起,见有人认出自己,哭诉地更加卖力,他且哭得真情实意,具因小白兔真的要跟别人成亲,赤首说过他向对方提过亲,被婉拒,虽在意料之中,赤首还安慰他,二婚也挺好,但真正接受是另一回事。
青危见有人出面,面色到底缓和了一些,“如今正值城主大婚,你心中冤屈再大,也合该等到礼成再说。”
赤首点头,他原本就是要蔡本义等到歌舞环节时再闹开,哪晓得这孩子如此沉不住气。
那哪行,最后拜了天地,小白兔就真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蔡本义依旧埋着头,声音却不见小,“见城主大婚,喜获新人,满座宾客也喜气洋洋,本人心中越发觉得悲戚孤寂,实在忍不住哭出来,冤呀……真的冤呀……”
“那你到底冤什么,快点说,不要耽误吉时。”上妖看似责怪,实则援手,在座哪有看不出来,只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倒是山海阁阁主看了眼上妖,那上妖有些心虚地坐回座位上。
青危正要指使宫人将其拉下去。
玉蓉突然开口,“不妨,你可有什么冤屈?”
今日的玉蓉盛装打扮,少了份稚嫩,却更加美艳,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兴许是容貌的缘故,也兴许是声音有些甜美,总给人一种柔弱感。
上一次她出现在众人面前是登上城主之位的时候,那时候众妖心中还自我安慰,小城主尚未长大,幼稚些情有可原,如今,再也难以自欺欺人。
城主实在是不像城主。
“我叔叔前几日出去喝酒,回到家后就遇害了,家中仆人说叔叔回到家后直接去后院的温泉池泡澡,一个时辰后还未出来,仆人心有不安却不敢打扰,又等了一个时辰,再进去,我叔叔被撕碎在温泉池里,可自始至终都没看见凶手的半分容貌。”
语惊四座,这样的事情在伏羲城可算得上大案,可都发生好几日了,都没听到半分消息,可见是被人压了下来。
“你有冤屈可以去官府伸冤,半夏楼夜姬手下的伏羲卫自来督办各种大案要案,难道你没告诉她?”青危目光幽幽地落到晓云身上。
“我当夜就遣人去说了,但是,但是……”蔡本义有些胆怯地看了晓云,原本是做戏需要,此时他倒是真的有些胆怯,总觉夜姬比传说中的更令人可怕。
“但是什么?”
“夜姬当日夜会西窗公子,我被伏羲卫拦下,根本没见着。”满座哗然,此事知道的人不少,不过都拿来当做八卦添趣,若是扯上公务,忌恨夜姬的人不在少数,也不知她将如何处理这场危机,众人隐隐有种,大厦将倾,安有完卵的感觉。
“而且,而且……”
刚才那位上妖再次开口,“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蔡本义咬牙,他并非撒谎,当日之事确实亲眼目睹,实在令人惊悚,“是蛊鵰的气息。”
“蛊鵰?这城中还有其他蛊鵰?”殿上开口的人越来越多。
“胡隼不是被长右君捉住?哪儿来的蛊鵰?”
“难道是……”
赤首急忙站起来冲着蔡本义挥手,“你怎事先不跟叔叔商量一声。”全然不知情的作态,他又急急朝长右君拱手,长右君目光不定地望向一旁。
青危心下暗喜,“夜姬,此事你作何解释?”
晓云微微一笑,“胡隼不是在长右君手里,他手里的人出来杀了人,问他不是更清楚。”
虽然有规避责任的嫌疑,这确实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
众人都望向长右君,这个传说中的圣者,也是不少人心中的期待。
“楼主此言差矣,胡隼从不在我手中。”长右君目不斜视,神色坦荡。
什么!
赤首简直要给自己比小心心。
“你胡说,当初入城你与胡隼在一个酒馆喝酒,他落难,你怎会不救助?”蔡本义急道。
“救助?”长右君琢磨这两个字,然后嘲讽一笑,“先前都说我长右君高义,为伏羲城安危捉拿胡隼要犯,如今我说没捉过,就变成了救助?是不是稍晚些,我就会变成同伙?”
山海阁阁主就坐在长右君一侧,两人相距不远,他连忙安慰,“长右君切不可妄自菲薄,胡隼此妖,行事乖僻,不计后果,就怕他牵连了你。”
归山不做声,似在权衡什么。
晓云放下酒盏,指着蔡本义,“胡隼在长右君手中,人人尽知,你突然跑来说他手中的要犯又出来杀了你叔叔,你是想说什么?是想说长右君没看牢犯人,害你叔叔丧命,还是长右君故意……指使?”
“夜姬,你血口喷人!胡隼明明被你以一曲丧魂曲拿下,你何必扭曲事实!”长右君怒目相向。
晓云浑不在意,摇着薄扇对着蔡本义比了个口型:傻!
蔡本义额头冒出密集的汗珠,他猛地朝城主磕了一个头,“此事究竟拐了几十道弯?我并不清楚,只是城中新规,杀人偿命,一视同仁,无论杀人者多么尊贵,也无论被杀者多么卑微,城主,此话还算不算数?”
玉蓉松开与新人相执的手,目光中似还有些留恋,她缓缓走向蔡本义,直至近前,蔡本义本有些胆怯,此时却脸上酡红,双眼兴奋,玉蓉弯腰,将蔡本义从地上扶起来。
“那你可还记得,新规中说过,伏羲城再无跪拜?只跪天跪地跪父母。”
蔡本义愈发激动,连连点头,“自然记得,城主体恤城民,城民也爱戴城主。”
玉蓉绕过蔡本义,缓缓朝前走去,目光落到殿外飞舞的大雪,“城主的母亲青棘,与青危大人同出黎山小渡河,修行千年方成大能,后遇上上任城主亲睐,继位伏羲城城主,她在位四百八十四年,殚精竭智,勤政爱民,曾十次为西山之乱,领兵亲征,一身陈伤,却在生下我的那一年,为妖人所害,受了重伤,她念我年幼无依,勉强坚持十四载,我虽幼齿无能,却也是在母亲的榜样下长大。”
玉蓉话音一顿,忽转身,“胡隼一事,虽说邪妖伤人,实则是新旧政之争,旧政是母亲呕心沥血的产物,在座各位长辈难以接受其被废止,玉蓉明白,这是我母亲的心血,其实我比各位更心痛,但是母亲曾经说过,伏羲城不同另外三城,这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城池,守城大妖不过十,但同样也是各类小妖心生向往的城池,因为什么?”
城池牢固稳健,大妖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同时,过多的大妖对城民也形成牢固的势力划分,在其他三城,大妖比城主更有话语权的事情,并不鲜见,而这些依附大妖的小妖们,他们的生存状况并不乐观,甚至,不如在族地时的境遇。
玉蓉的目光落到新郎身上,似乎在汲取某种力量一般,“同时母亲也告诉我,身为城主,一旦有所决断,必须坚持到底,哪怕有错误,也要咬牙坚持,坚持的过程中再不断去修正,我,玉蓉身为伏羲城城主两年以来,所作所为,自认对得起天地,更对得起死去的母亲。”
“大妖压城,不是我伏羲城之路。”
大殿上一片寂静。
突然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一群弱小组成的城池,连一个大妖的神识都躲不过,这样的城池说的天花乱坠,不要也罢。”
大殿更加寂静。
玉蓉突然展颜一笑,绚丽夺目,“可那位大妖在何处?”
“我们是弱小,是不抵大妖的一个神识,但我们不是也有了监天仪、伏羲卫这样的神兵利器,假以时日,灵修堂会大幅度提高众妖的修为,山海阁会开启民智,个体的强大并非真正的强大,整体的强大,城池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童戎若有所思,“大人,我觉得城主说的这些似乎很熟悉。”
“笨,我们妄言不就是走的这条道路,然后一直强大到如今。”
童戎恍然大悟,原本有些轻蔑的神色变得慎重起来,“这城主倒是有些见识。”
“可惜遇见一群猪队友,趁她尚未成长……”赤首比了个扼杀的眼神,童戎明白。
“城主所言乃利城利民之举措,眼界也非常人能懂,往昔是我们不懂城主用心良苦,以后倒是列个详细的文案,印发给大家,即便是不懂,至少让大家能解除误会。”
上妖打着圆场,然后望向蔡本义,“你顾念叔侄之情,想要为叔叔报仇实在是一番孝心,只是未免有些不看中场合,平白在新人族人面前丢了伏羲城的颜面,你也说此事复杂,不如交给半夏楼夜姬,她定会为你弄个水落石出。”
蔡本义亦觉得对玉蓉十分抱歉,但听了刚才那番话,心中反而舒坦起来,觉得再纠缠下去实在无益,便打算起身告退,至于赤首那里,委实不太好交代,不若他晚点再闹,至少等礼成再说。
“不行。”夜姬猛地站起来,将手中锦扇掷于桌面,“既然要查,那现在就查,等散宴再说,谁知胡隼有没有被转移,既然长右君说从未捉过胡隼,我们不如就从在场的诸位开始排查。”
“岂有此理。”
“妖姬,祸国殃民的妖姬,我们此等身份岂是你想查就能查的!”
反对声此起彼伏。
玉蓉已经回到新郎身边,两人的手不知何时又牵在一起,只有青危注意到,这孩子最后的手指都在打颤,是新郎握住了她的手。
鹿妖族族长之子,是青棘在世时定下的婚事,她本觉得有些委屈玉蓉,如今看来,这孩子还不错。
“夜姬,你有什么想法?”玉蓉望向晓云,目光平淡,似乎两人之间全然没有情义。
“办法倒是不少,只是诸位都拉不下颜面被伏羲卫搜查。”晓云看似沉吟,然后说道,“凤珠倒是可以在不惊扰诸位的情况下查出妖邪之气,长右君,你敢不敢一试?”
归山站起来,“若是查出来没有呢?”
晓云嘴巴一撇,“那不正好证明你的清白。”
归山咬牙,转而望向玉蓉,双手微拱,“本山神入城只为私事,却不想遭遇流言中伤,本想息事宁人,不予计较,反正不多日就要回去,如今有人认为本山神藏了要犯,甚至是伙同他意图不轨,需要以凤珠证明清白,虽毋庸置喙,只是这种行为何尝不是将本山神的颜面践踏在脚下,又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