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有毛线关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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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夫犹豫,要是马车掉进水里,雇主们给的钱可不够买一匹混血云马。
晓云甩出两根水晶石,车夫也算干脆,掉头走上小径,马车刚刚转进弯道停稳,头顶传来马鼻声,依旧没有丝毫的气息,甚至连刚才的声音都像幻觉。
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些人就在头顶,车夫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十分后悔今日之行,归山皱着眉头立着耳朵,似乎想从微弱的动静中辨别出信息。
晓云已经恢复常态,她却望着小径的前方,似乎盘算着什么。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归山甚至觉得对方应该早就离开,正想起身出去看看,晓云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归山知道他们几人都喷洒了阻隔剂,一般情况不会被发现,虽然诧异晓云的谨慎,还是安静地重新坐下。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头顶传来轻微的马鼻声,混着雪花飘落的轻响,一列队伍渐渐远去。
此时,归山后背冒出层层细汗。
“小灰!”晓云发现小灰不对劲,神色萎靡,就像发烧了一般。
“晓云姐姐,他们身上有很奇怪的味道,我闻着不舒服。”
归山连忙过来把脉,良久,“对方随身衣物涂有不妥东西,某些妖灵会过敏,具体是什么只要拿到东西后才能分析出。”
“过敏?”
“一个新词,我去妖灵协会的学堂里要了一些新词汇手册,过敏就是……”
马车很快经过狭窄路段,进入一片临河的雪源,反正没有路,车夫征询几位的意见后,顺着河流朝着伏羲城赶去,虽非官道,路面还算平整,归山给小灰喂了一道药,小灰很快昏昏沉沉地睡去。
“归山。”“归山。”
听见声音,归山望向晓云,忽然发现晓云根本没有动嘴,微愣下很快明白晓云用的传音,不由惊讶地张大眼睛。
晓云觉得他的样子很搞笑,无声地咧了咧嘴,“胡隼邪妖化的那个晚上我似乎摸到些门槛,刚才紧急之下,算是知道如何使用妖力。”
归山听闻后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皱起眉头,“你乃人灵,以妖力修行并不合适。”
“我有分寸。”晓云随意应付,瞧见归山神色过于较真,便认真了几分,“小灰以后要面对的人也许是刚才那些人。”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归山一直认为与城主和妖姬的正面冲突是迟早之事。
“不管是冲着谁来都无所谓,我只是突然觉得……”晓云将手伸出车外接住一片雪花,“有雪姑娘的世界兴许还不错。”
归山心中狂乱,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睛,尚未留意晓云身上一圈圈光晕散开,最终这些光晕汇集到她的眉眼,以往的眉目缓缓加深变长,只是这些变化太过微弱,不会有人发觉。
马车沿着河岸缓缓前行,河道尚未完全结冰,有些地方传来潺潺水声。
晓云颇有兴致地打量四下的景致,雪花不再是单纯的晶莹剔透的六棱状,无论大小,每一棱都带着气旋。
晓云接过一朵雪花,气旋很快消失,但是她还是隐约窥得气旋的消失与产生之道,这种体会融入她的选择,让她的眼界和世界观逐渐广阔。
她一直固执地坚守本我,直到刚才,突然想通,如果连自己和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好,那些想法未免可笑。
只是谁又说得清难道不是这个世界的妖力诱惑太大。
不管如何,她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如何变成如今的模样就行了,云海里的记忆碎片不会让她忘本。
所以她决定在小无极当一次‘精英’,说不定当得好,就不用再复活了。
晓云将目光投向远方,一望无际的雪源亦如她此时的心境,广阔无比又心安理得。
第49章 失忆蠢萌妖怪24()
风越刮越大,雪花胡乱扑洒。
“这风雪有些邪性,各位客官坐稳了。”车夫嘱咐了一声拉紧缰绳。
归山一直在留意小灰的情况,回头看了晓云一眼,她兀自坐在车尾,靠在车门上看着外面,灌进来的风雪很快在她身上落下一层浅白,她似乎毫无察觉,神态自得。
“注意身体。”归山叮嘱着。
晓云应了一声没有回头,她的目光落到极远处,那里应该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但是,刚才似乎有个人。
仿佛感知到她的目光,那处的风雪有些微的平息。
雪雾中,一个模糊的人影与她同行,没有骑马,也没有使用法术法宝,只是不紧不慢地与她同一个方向朝前走着,就像旅途中邂逅的一个旅人,那人甚至没有朝这边投来半分眼神。
晓云微微张开眼睛,任由冰凉的雪雾钻入眼中,那人突然停下步伐,转了过来。
风雪迷乱,那个人的身影一瞬被吞没。
晓云急忙挥去身前的风雪,灰茫茫的一片,除去偶尔落下的光影。
是她眼花了?
“晓云去哪儿?”见晓云急忙跳下马车,归山忙问。
“你们先回去。”话音未落,人影已不见。
晓云环顾四周,没有人,也没有脚印,刚才的影像仿佛只是她的错觉,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那种熟悉的感觉自进入伏羲城以来一直萦绕心头。
谁,究竟是谁!
晓云刚入城就遇到久候在路边的归山,小灰并无大碍,已经回到合楼修养。
“可有什么不妥?”
晓云将刚才的情景说了一遍,归山便道,“可是你的族人?”
自然不是星际的人,晓云不欲过多纠结这个问题,谈及小灰的事情,“他身上的火息出现的次数日益频繁,可是要觉醒的征兆?”
归山正是为了此事急等晓云归来,“有极大的可能,只是他如今寄居的身体太过孱弱,若是找不到完整的神魂体重塑肉身,只怕危机性命。”
“他的神魂体与凤卵相关?”哪怕晓云时常翻阅常识书,但对于无极的很多东西还处于陌生的状态。
“应该有联系,可其中究竟有什么玄奥,或许只有见到凤卵才知晓。”归山对世间万灵知之甚多,其中关窍繁杂,即便是他,也不能确定是个具体章程。
“接下来你要如何做?”
晓云沉吟了一会儿,脸上扬起一抹怪异的浅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谋篇布局,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大胆,你敢是不敢?”
归山皱眉,“有何不敢,我都已经被认定为逆臣贼子了。”
哈哈……
“夜哥哥为何还未回来?”出来的时间太久,玉蓉脸上焦急的神色越发分明。
“他忙。”朱源站在木架上望着角落,全然没有往日的嬉闹顽劣模样。
“你又是怎么呢?小茶荼已经被我放入伏羲宫,近日看起来好了许多。”玉蓉上下打量着朱源,她知道这只鸟妖的来历,却并不忌讳其身世不吉的传言。
朱源终于正眼望向玉蓉,阴鸷的五官露出一抹嘲讽,“玉蓉城主,我劝你不要跟这只白泽纠缠太深。”
玉蓉白净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只是很快又被压下,“你不必如此,我虽年幼却并不痴傻,夜哥哥是有谋划的人,虽然在很多人眼里,他的行径令人不齿,只是你的对手若是无极妄言,谁还能比他做的更好。”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此事,他的能耐无人怀疑,可你不要忘了,他比你大不了多少,如此年幼便这般险诈,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
“我与夜哥哥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我们是一个阵营的人,又怎会吃亏,再说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你费心,我只是替夜哥哥心寒,他虽然面冷话少,但是你们相遇以来,他哪次没帮过你,你却在这里挑拨离间,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以为夜哥哥不知道,可他还是容忍你,可见夜哥哥并不如你想的那般不堪。”
“哼。”朱源说不过玉蓉,对着玉蓉的衣角吐出一个冰刃,转过身拿屁股对着玉蓉。
不多时,身后传来衣裳摩擦的声音,朱源知晓这只小兔妖多半又开始心软,不免心中有些得意,同时一股恼怒又升上心头。
玉蓉已经贴到朱源的身侧,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低声道,“那人是不是瘦瘦高高的,长得没我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一点都不像女子那般矜持,甚至会露牙花。”
朱源心中叹了口气,斜瞄着玉蓉,“她可丑可丑了,可不知为什么,就连我们家的长右君都眼瞎了,大抵……如今世道都喜欢长得丑的人。”
玉蓉垂着眼睛好久没说话,朱源又道,“你可不要泄气,我有小茶荼要照顾,所以,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才不稀罕你照顾,我身边多的是人为我担忧,我拥有的东西足够多。”
“而且你还拥有美貌,那个女人努力一辈子都无法拥有。”
又是许久,玉蓉的声音低得近似呢喃,“夜哥哥今年也才十六,他的父亲又及早离世,她一定陪夜哥哥度过最难过的时候,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没有办法……”
“你明白就好。”
屋内的光线渐渐黯淡,玉蓉立起身体,又恢复到平时虽年轻却威严的模样,“我不等夜哥哥了,青姨身边有个叫子离的人,他最近与赤首见过几次面,我担心他会向对方泄露夜哥哥的一些消息,让赤首起疑。”
朱源点点头,“胡隼的事情确实是赤首挑起。”
玉蓉略有些惊讶,“赤首不是入城以来一直表现懒散?”
“他帮蔡本义找场子反被打了脸,同时还丢了一样东西,可能觉得再这样下去就会被人骑到头上欺负,再说……你见过修蛇真的懒散?”
玉蓉点头,“他要是一直懒散,我还挺担忧,如今倒是放下一些心来,不过竟然有人能偷到他的东西,他丢的什么?”
朱源脸上终于露出恶劣的笑容,“小茶荼。”
玉蓉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何人能成功地从他手中偷走东西。”
此事朱源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白泽隐瞒得厉害,他不由怀疑此事是那个女人所为,于是不怀好意地笑道,“不是城中任何一方势力,你觉得还会有谁?”
玉蓉一愣,继而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夜哥哥与她见面呢?”
朱源摇头,“这个我便真的不知,她与长右君天天腻歪在一起,夜姬他……”朱源发出一阵憨笑,“以我对夜姬的了解,指不定心中怎么诅咒长右君。”
玉蓉心中感到一阵烦躁,匆匆结束话题,告辞而去。
……
白泽又在雪地里立了一会儿,直到彻底看不见那人的影子才朝伏羲城行去。
四年未见,虽然只是遥遥地看上一眼,他还是发现晓云竟然与记忆中的样子有些不同,心中微微有些慌乱,不知这种变故究竟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夜姬!”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拦下白泽。
白泽望去,心中的杂乱瞬间褪得干净,他有些冷漠地看着青危,“青危大人有何贵干?”
青危狐疑地打量着白泽,他先前的样子似乎有些分神,“我听说胡隼袭击妖灵协会分部,你的人可是第一时间前往。”
白泽望着被风雪笼罩的伏羲城,心思落到远处,对青危的话无动于衷。
青危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也不再与白泽兜圈子,“胡隼是不是被你杀掉呢!”
白泽笑了笑,“按伏羲城城规,他不该被杀?”
“那是你定的规矩,不是我们伏羲城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规矩。”
“那伏羲城几千年的规矩是什么?”
青危哑口无言,伏羲城几千年来无甚规矩,强者就是规矩。
白泽再道,“胡隼妖邪化伤民众一千三百五十二人,亡十人,房屋损失达十万三千晶石,其他损失不计其数,这样一个亡命之徒难道不该诛杀?”
“那你就是承认已经抓住胡隼?”
白泽拢了拢长裘,领边一圈蓬松的白毛将那张白玉般的脸突显得更加精致美丽,那双美目犹如一双利箭,不会因为年轻而有丝毫的退怯,他直直地盯着青危,继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青危大人这般急急地拦下夜某,不会是为了一窥真容,如今瞧得仔细了,是否如同传闻那般令青危大人神思不属!”
“无耻!”青危大怒,她几乎可以想象此人又是如何迷惑玉蓉,把弄城纲,她伸手一抓,祭出一柄金刚杖,作为老城主的辅臣,青危曾随老城主征战南北,只是十多年前旧伤复发,才从城中繁忙的事务中退出,接手较为轻松的妖灵堂堂主一职。
白泽的目光落到金刚杖上,青危露出得意一笑,却听白泽道,“这柄武器并不适合你。”
?
“你适合舞根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