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暮云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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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照地下拍卖场所言,客人是不得在拍卖场上有争执与冲突,却不代表出了这地下拍卖场就不能有冲突了。真正危险的就是出了这地下拍卖场,所以他们必须更加谨慎小心。况且有些人不一定是冲着拍卖品而来,还有可能的是伪装成客人的杀手。
叶锦烟随着钟离澈回到了马车上,马车附近似乎没有伏兵。不过就算是有埋伏,凭着钟离澈的影卫守护也应不成问题。
叶锦烟抱着锦盒,锦盒里放的是络炎草,这件物品可是珍贵的很呢,再没回府之前她一定要好好看护着它。
三天的行程势必会经过一些偏僻的山区,这种时候他们便会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有人暗中突袭。
叶锦烟帮着忙架好了火堆,又去不远处拾了一些柴火。
“吃点东西吧。”钟离澈递给她一块薄饼。
“我不饿。”叶锦烟摇了摇头,她手里把玩着那个小荷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离澈先前就注意到了这个小荷包,他记得没错的话是银线、银针、铜环这三样,之前她在剿灭东林匪军的时候有用到过。
“这个你之前有用过。”
“啊?”叶锦烟一开始还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然后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小荷包上就知道他说的应该是幻摇指吧,“你说这个?我们叫它幻摇指。”
“我们?这个难道不是只有你一人拥有的么?”
“确实如此,在这世间,也就只有我会用了。”至于为什么说是我们,这个幻摇指是她母亲之物,在母亲去世后,她在母亲生前与她一起埋酒坛的地方找到的。母亲也曾在她面前展示过这幻摇指的运用技巧,但却一直没有将幻摇指给她,相反却是留给了她一本《毒经》。
“我看这幻摇指是急需改进一下的。”钟离澈并没有给她表示疑问的机会,马上又开口接道,“若是真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便不会给你时间去准备这些,上次在东林山你多半也有运气的成分在里边。你这铜环与银线,银线与银针的连接实则可以在简化,再者,你也大可直接戴上铜环,不必再取下来。”
“你这么说是已经有了改进的雏形?”
钟离澈点点头。
“那我把这个交予你,你什么时候能弄好。”
半晌,他才回道,“你就如此信任我?这不是你母亲的遗物么。”
叶锦烟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早在无意之中已经全然相信了他,可她还不自知。
“也好,条件呢。”钟离澈双手交叠放在脑后,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你也知道,我是商人。”
无利不做是吧。
叶锦烟大概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条件能够吸引眼前这人的了。自己算是什么都没有,家底也早被他探个一清二楚,除了青云佩还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现在自己又是他府里的舞姬,还靠着他发的工钱,靠着他钟离府吃饭,她还有什么条件能跟他换。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不交给你弄了,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叶锦烟一脸的无所谓。
“那算了,我便勉为其难地再帮你一把。”
“此话当真?”叶锦烟睨了睨他,刚才她就想如果自己说不让他弄的话,他肯定会放弃谈条件免费就帮自己,看来这招算有点效果,反正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
“你可不要在心里觉得这个欲擒故纵的法子很好。”钟离澈拿起水囊喝了一口,那样子仿佛就是把她心中所想看穿了一般。
叶锦烟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这厮太可怕了。
“同时你也不要认为这很可怕。这并不是读心术,只是从你的微小的表情、动作等便可以推断出来的。”他顿了顿,声音渐渐微弱,但叶锦烟还是听到了那句话,他说,“你也是可以的,只是你不敢。”
不敢?我叶锦烟何时成了这般胆小之人?不是不敢,而是不会,不会再用了,不会在揣测他人的想法了。她曾以为这是她的独特之处,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能掌握的本领,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她都能显得游刃有余,因为她已经看透了。但是,她最最不该的就是随意去揣测至亲之人的想法,此后,她便万劫不复。
回不去了。
“当有一天你能猜测到你至亲之人将会对你痛下杀手,而你却不敢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的时候。我想,你也不会再用了。”叶锦烟无声地笑了笑,眼角皆是不易察觉的悲伤。
他们皆不再说话。
第26章()
叶锦烟回到马车中,继续抱着锦盒睡着了。
那晚,她又梦到了那个场景,那把声音——锦烟,若是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果真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还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去想。
钟离澈看了看蜷缩在一角的人儿,终究只是叹了口气,为她盖上了毯子。
锦烟,还有一事我从未告诉过你。因着这事若是告诉了你,你必然会只身返回北华,但此刻一旦你回去了,你必将讨不到任何好处。我知晓,他们二人也不会伤你。可是,你别忘了,不是只有他们授意了才可,有些人为了成就他人会不顾一切。
你可知当年你的聪慧已引起多少人的忌惮了吗?
现如今,北华已一分为二。以赤水为界,赤水之北依旧是北华,而赤水之南,便为南华。
你还是再晚点知道的较好,起码也要在北华南华开战之后。
夜里他们并不急着赶路,而是在原地先整顿休息。钟离澈与叶锦烟都在马车内休息,侍卫们则在外边守着,影卫在暗中察看情况。
突然,叶锦烟猛地睁眼,头微微向左一偏,一根穿透力极强的羽箭正巧从叶锦烟右方穿过,紧接着又穿出马车射入树中。
钟离澈此时也醒了过来,他眉头狠蹙。不过叶锦烟没有太多时间让他眉头狠蹙了,她一把抓起他往后一抬,几乎是在一瞬间,马车就从中间被人劈成两半。
叶锦烟落地后迅速稳住了身形,钟离府的影卫团团将他们围在中间,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去。
“大人。。。。。。”
钟离澈眯起双眼,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但叶锦烟相信他应该已经是猜到来者何人了。
江湖之中,另有势力。今日去的地下拍卖场的东家红袖坊便是属于江湖势力,不为哪一个国家所掌控。钟离府虽大,在世间受人尊敬。但其根本应是黎国,而且其管理范围也仅限于商业,况且正因属于明面的势力,百姓们才不会对钟离府感到恐惧。虽说钟离澈没接受黎国给的任何官爵,但黎国王上对他的恩宠,钟离府在黎国的每个布署,却是让明眼人也看得出来钟离府是效忠于黎国的。
江湖两大势力——红袖坊、神将所。
叶锦烟他们刚从地下拍卖场出来,就算是红袖坊要下手也不会选择这个时机,毕竟他们刚出来就遭遇行刺。怎么想也会怀疑到红袖坊,所以红袖坊是不会自己给自己泼脏水的,它也没这个必要。那么就只有神将所了,神将所的规矩一向明了,就是给钱办事。想必是哪些大人物拍不到某样渴望已久的拍卖品便出此下策,雇人前来刺杀。
“我说钟离澈,你到底拍下了什么东西,都被人追杀了。”拍卖会的后半场叶锦烟是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她自然是不清楚坐在她旁边的这个家伙买下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买,小心!”他一把拉过叶锦烟,躲过了一只羽箭。
出手速度真是快准狠!叶锦烟皱眉,只怕是没那么好对付的。
“我说啊,这次我若是帮了你可有什么好处。”叶锦烟掏出幻摇指戴上,眼眸微闪,抬手一枚银针向几米开外的树上射去,不消一会儿一名黑衣人中针从树上摔了下来。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杀手全部跳了出来,各个面带黑纱眼露杀气杀了过来。
钟离澈拔出佩剑迎战而上,“幻摇指的改进就当免费的。”
叶锦烟接住黑衣人的一招,抬手银针刺入黑衣人的颈间,然后闪身退去,十枚银针继续掷出,“这个不算,方才你就已经答应过我的了。”
“我人都归你了,也没什么好处可给你了。”
“无赖!”叶锦烟怒骂,她从后方袭击一杀手,擒住杀手的脖子,冷冷地问,“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见活命不成,便想咬下毒药自行了断,叶锦烟手疾眼快地掐着了他的牙关,“想死?那就回答了再死。”
其他杀手已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钟离澈迅速赶到她的身边,“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不是我们?”
钟离澈摇摇头,“怕是他们认错了人,方才他们打开了你那锦盒,却没有拿走。可见,他们的目标本就不是我们,也不是这络炎草。”
“你又如何肯定,说不定这些人是你钟离府的仇家前来刺杀你的。”
“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些回府。”钟离澈并不多言,把她拉上了马,“这里到最近的市镇也有几十里路远,我们还是先到市镇再行打算。”
“那这人怎么办?”叶锦烟指着正被按在地上的杀手问道。
“交予官府,那帮人想抓住神将所的人已经很久了。”
第27章()
钟离澈带着叶锦烟驾马来到邻近的市镇,买了辆马车又迅速开始赶路。所幸途中再没遇到其他杀手,但仍是不敢掉以轻心,直到安全回府。
叶锦烟这一路赶回来,还未来得及稍作歇息,绿云又带了不好的消息。“叶姑娘,你可总算回来了。”
叶锦烟拉住她,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你不在的这几天香满楼的掌柜来找你了,说是有重要急事,这都一连好几天了。”
叶锦烟猛然想起,她一开始翻墙出去的目的不正是为了去香满楼看看情况的吗,只是中途被钟离澈发现了才跟着钟离澈去了都城,这一去就是五六天。那,香满楼现在的情况。。。。。。
所以说,钟离澈是料到自己会去帮连启的忙,而为了不让自己插手此事便故意带自己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想想也是,钟离澈在拍卖会那时可是对那些拍卖品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带自己去那里,只是为了把她支开?
“那,那香满楼怎么样了?”
“这。。。。。。怕是这几天就要转接了,香满楼已经被钟离府买了下来。”
这话就如同晴天霹雳,叶锦烟好一会儿都回不了神。
“好了,我知道了。”她摆了摆手,示意绿云可以先退下了。
叶锦烟懊恼地捶了锤脑袋,自己怎么就把正事给忘了。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又急忙跑出去了,难得的是这次没人阻拦她了。
叶锦烟一踏出钟离府正门,便看到站在一旁做思考状的连启。
几日不见,他倒是显得更为憔悴了,想必是为了香满楼的事情吧,毕竟这是他喜欢的人安玉留给他的念想了。可是,叶锦烟有点害怕,她担心连启会怨自己,因为她是钟离府的,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及时告诉他。
“锦烟。”连启见到她后皱了皱眉,“你没事吧,怎么魂不守舍的。”
“啊,我没事。”叶锦烟摆了摆手,她看着连启竟然不知该怎么说了,她咬了咬嘴唇,“那个,连启哥,香满楼它。。。。。。”
连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叶锦烟的头,“也没什么,你就不用太过担心了。钟离府接手后应该会被经营的更好,今天我来,是想和你道别的。”
“道别?你要去哪。”
“小妹啊,难不成你就让大哥我站在这里跟你聊吗?”连启眼里闪着促狭的笑意,叶锦烟看的有些失神,连启哥总归还是他,并没有变。
叶锦烟带他去了凰栖阁的花园,花园里的花再美叶锦烟也无心去欣赏。倒是连启俯身嗅了嗅,连连称赞,“到底是钟离府啊,这花儿养的真好!”
“哥。。。。。。”
“我真的没事,”连启略微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挺自私的。我或许早就祈祷着像这样的解脱了,安玉给我的,太重了。可我狠不下心,放不下来,我没办法看着安玉一手经营的香满楼就这么倒下。我明知道,她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连启眼里透着悲凉,他喃喃自语,仿佛就是终于等到了叶锦烟这么一个听客,然后要把自己所有的故事倾诉给她听,“那个男子是钟离澈我应该早些猜到的,整个池州没有我不认识的人,而他我从未见过,又是住在城东的,那就只有钟离府的钟离澈了。我是能早些猜到的。”
“我的父亲在二十年前在黎国担任礼部尚书,可是意外也是发生在二十年前,也就是我五岁的时候。我的父亲被朝中其他大臣所诬陷,他们构陷我父亲是月国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