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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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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昊点了点头,看向苏末,“这里交给你了,取出暗器把他放进热水里,半个时辰之内保持水温不变。”说完,便悠悠然转身出了房门。

    半个时辰保持水温不变?苏末好奇地探手试了试浴桶里的热水,不由挑高了眉,手测温度绝对在五十度以上,半个时辰,不知道会不会把谢老板烫成个大红虾。

    墨离和南风候在院外已有小半个时辰,青衍则刚回来不久,一回来就默默跪倒在院子里,墨离见到他也只是淡淡一瞥,冰冷的俊颜看不出情绪,却可见几分疲色,显见起码几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见到苍昊出来,墨离上前拜倒,“主人。”

    “都布置好了?”苍昊负手站立,一身飘逸雪衣尊贵出尘,容颜清冷,如临世谪仙。

    “是。”墨离恭声将自己的安排一一详细地作了回禀。

    苍昊扫了一眼他神色间显而易见的疲惫,淡淡道:“几日没睡了?”

    墨离愣了一下,倒是不敢隐瞒,低声道:“三日。”随即又道:“属下还撑得住……这几日正是琅州采茶时节,苏言每年这个时候会偕同夫人登山安排茶民采茶,苏澈已经派兵守住歧岚山各个山脚,而十八那日是苏夫人五十岁寿辰,澜国和南越都开始蠢蠢欲动,苏府周围的戒备也比往常更严,这个时候,属下不敢大意。”

    “去休息吧。”苍昊只给了这么淡淡的一句,“睡足三个时辰,辰时来见我。”

    这是命令,声音虽淡,墨离却是绝对不敢违抗,“是。”领了命刚要退下,却听苍昊又道:“长亭的房间在哪里你知道,暂时去那里歇着。”

    这个院子有四个房间,墨离多年前也曾在这里住过,而谢长亭居住的天字十六号房却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心下不解,然而除了必要的正事,墨离一向沉默寡言,自不会多嘴问为什么,只是恭敬领了命令退下。

    三月中的气候已逐渐回暖,但日夜温差大,白日的春光温暖怡人,夜半的月色却依旧寒凉如水,尤其一阵夜风迎面吹来,只觉得浑身肌肤都起了颤,静静跪候一旁的青衍感觉尤甚。

    南风从屋里搬来了红木椅,之后便恭敬侍立在侧,苍昊悠然坐下,身体向后靠着椅背,看向青衍的目光漫不经心,显得慵懒而清冷。

    青衍曾经是湘北青家最年轻的家主,以二十二岁之龄掌握青家大权,虽有父亲在旁提点,倒也不乏能力卓绝,只是毕竟当时太过年轻,心思完全放在家族之事上,从来不曾想过也完全不会想到年纪比他大上八岁且一直对他爱护有加的大哥会对他心存嫉恨,甚至逼他至死。可他知道,即便面对死亡,他除了不能理解,却也不曾畏惧过,可此时,面对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年轻男子,只觉得从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几年前的青衍,从来不知给人下跪是什么感觉,向来只有别人给他跪,他也从来不曾卑微地对别人称呼过“爷”,青家在湘北的权势,就如同如今琅州的苏澈,向来都是别人战战兢兢地称呼他“青爷”,“当家”。而此时,他不但跪在这里,甚至觉得竟是理所当然,除了心底难以控制的丝丝惧意,竟不觉得有丝毫不适。

    “爷。”不知道那惧意是因为担忧当家,还是自己本身的原因,想不出便索性不再去想,只恭恭敬敬地汇报自己刚得到的消息,“澜国新封的郡主闺名白婉柔,为太子之义妹,三月前出现在澜国皇室。几年前,因为与澜国有马匹生意的事,小人曾经详细了解过澜国所有官员,并没有白这个姓氏,而一些没有在朝的富贵之家,虽有姓白,却并没有哪位白家有如此大的女儿,年龄相仿的也没有,所以这个白婉柔应该算是来路不明,小人去查了一下,发现她似乎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只是时间紧迫,小人还不能确定她的真实身份,请爷治罪。”

    听他说完,苍昊轻笑:“青家家主的能力毕竟是不错的,如此短的时间,能查出这样的消息,并且得出如此接近事实的结论,本王佩服都来不及,又治什么罪?”

    青衍闻言一震,垂首道:“小人只是当家手下的伙计,与青家已无甚关系,小人跟随着当家,却护主不力,自当受罚。”

    “好一个与青家无甚关系!”苍昊勾唇一笑,冰冷刺骨,“区区一个不自量力的青崖就能逼得你抛却家族重担,弃年迈双亲于不顾,如此没有担当的懦夫,本王倒要好好问问谢长亭,他留在身边究竟是何道理。”

    青衍脸色煞白,下意识抬起头:“不关当家的事!”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身体一颤,忙又垂下头,嘴唇动了又动,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幼稚,近三十岁的人了,竟还不如十八岁时的沉稳,这些年当真是优渥的生活过得习惯了,被宠得有点忘乎所以了,所以才轻易中了算计,面临死亡时只觉得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固执地不肯原谅,不愿去想父母亲失去儿子的伤痛,不愿去想他们日复一日地寻找却每次失望而归的凄凉,甚至在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仍不肯勇敢去面对。

    梧桐镇离湘北近万里的路程,再加上有心刻意的隐瞒,即使以青家的势力,能查到此处,也难如登天。

    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一下心神,再开口时,语调里已然多了几分属于青家掌权人特有的沉稳,“青衍没有冒犯爷的意思,只是,当家的对青衍有救命之恩,青衍不愿连累于他。于危急时刻弃了家族父母,可视为不忠不孝,青衍罪责深重,既已跟了当家,便愿意先领了爷的处置,之后,青衍会好好思虑,该何去何从。”

    “处置你?”苍昊淡薄勾唇,“你既说了不忠不孝,该处置你的是你的父母,不是本王。若说护主不力,倒也怪不得你,长亭任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王清楚他的性子,若不叫他吃足了苦头,他永远学不乖。”

    青衍神色明显一怔,以为自己听错,虽然他跟着当家还不到一年,但在他的印象里,谢长亭的性格是绝对的平和稳重,性子好到可以用修心若止水来形容,怎样也没办法把任性二字用到他头上。

    有此反应的不止他一人,刚从屋里走出来的苏末也是,她已是第二次从苍昊嘴里听到这个词了,任性。

    “看来正如月萧担心的,谢老板这关不容易过了。”走近苍昊身侧,摊开掌心,将一枚细细的银针递给他看了看,朱唇勾起,笑得几分恣意,“这苏澈也还算是个君子,暗器都整得如此光明磊落。”

    苍昊修长如玉的手指拈起近两寸长的银针,“若不然,今日便也没有你发挥的余地了。”

    苏末自然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若暗器有毒,放在体内如此长的时间,九条命也没了,联想他刚才说的任性,不由扬了扬眉,“你的意思是说,谢老板一身的内伤外伤是他自己故意为之?”

    “故意?”苍昊笑容冷冷,“他还没这么大胆量,充其量也就放任而已。”

    苏末点头表示了解,抬头看了看月色,“谢老板已经在热水里泡着了,有月萧和那两个高手看着,半个时辰保持水温不降再容易不过,我先去休息一会,没什么事别再打扰我了。”爱美是女人天性,缺少睡眠则是美容大忌。

    苍昊点了点头,寒凉的笑容突然就多了几分愉悦,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倒也没再挽留。

第43章 打断骨头(。com) 
泡了半个时辰的热水,谢老板倒没有真的烫成个大红虾,毕竟练武之人的身体承受能力要较强,况且谢老板的内力和身手较之一般人不知要高出多少,自是不惧区区半个时辰的热水浸泡,何况还是从头至尾处在昏迷之中。

    苍昊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手法,刚好半个时辰热浴结束,谢长亭倏然醒来。

    甫一睁开眼,正对上月萧温润的容色和眼底未及掩去的浅浅忧色,谢长亭未见丝毫惊讶,神色是一成不变的平和,似乎任何时候,他都是这副处惊不变,淡然无波的表情,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皱一下眉头。

    几不可察地淡淡颔首算是招呼,随即自水中站起,内伤和筋脉被苍昊用重手法治疗,又泡了半个时辰热水,已奇迹般的恢复如初,只有膝盖处传来阵阵隐痛,和身上几道已被热水泡开又流出血水的伤痕。不过,皮外之伤从来不被他看在眼里,赤身裸体跨出浴桶,全身皮肤只是轻微烫红,原本伺候在侧的两名素衣男子,一个拿着浴巾替他擦拭身体,一个捧着衣服候在一旁。

    回头看了一眼月萧,谢长亭淡声道:“不用担心,我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

    静如止水的谢长亭,永远是平静无波的,他的平和不同于月萧的温润,给人的感觉是叫人安心的泰然,而月萧,温润的笑容带给别人的则永远是如沐春风的感觉。

    柔和的笑容之后,月萧轻轻叹了口气:“主子在外面,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谢长亭穿衣的手微顿,随即挥退了两名属下,没说什么,只穿着白色的中衣便走出了门去。

    庭院里,苍昊坐在巨大红木雕椅上,背靠着似是在闭目养神,南风南云尽责守护在身后左右两侧,不远处青衍静静跪立,苍昊既没说处置,也没有叫起,于是,他便只是这样静静地跪着。

    比之一般的属下和暗卫,青衍虽跟随谢长亭的时间不长,却无疑更亲近一些,所以,当家的受伤,他首当其冲,责无旁贷。

    谢长亭走近两步,一声未吭,在苍昊左前侧三步远的地方屈膝跪了下来,静静地垂眼望着地面,很恭顺的姿势。

    人数不多,倒也不少,院子却静得落针可闻,并没有让他等太久,苍昊睁眼,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是漫不经心的慵懒,带着淡淡的嘲弄,“一年多不见,谢老板忍痛的功力和不怕死的精神,是愈发精进了。”

    谢长亭静了一下,低头道,“属下知罪。”

    苍昊扬唇淡笑,淡漠无情,“本王估摸着,你大概也不需要解释什么,既然如此,按以前的规矩办吧。南风,南云。”

    听到苍昊点名,两名贴身侍卫单膝跪下,心底狠狠一颤,他们固然足够沉稳,却毕竟没有谢长亭波澜不惊的定力。

    “他既然不怕疼,不惧死,便先给他松松筋骨吧,在断了他全身骨头之前,本王不想听到任何人说话的声音。”

    守在院子里的暗卫早已被挥手遣退,即使是最严厉的惩罚,也不会让谢长亭在属下面前失了尊严,唯一留在此处的青衍,脸色瞬间如雪一般惨白。

    “是。”知道苍昊此话出口,便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并且也绝对不允许听到谁的求情,两人同时恭应了一声,起身去院子一角取来了如婴儿手臂般粗细的刑杖。

    他们还清晰记得,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也是在这处院子,谢长亭被打到吐血昏迷,全身没一处完好的肌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勉强能下地走动。

    而这一次,情况显然更严重。

    外人眼里稳如泰山,处事不惊的谢老板,不知为何每次能成功惹怒苍昊,次次换来遍体磷伤的重责。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是普通之物,刑杖也不例外,名贵的紫檀木,足够坚硬沉重,打在人身上滋味绝对不会好受,可谢长亭只是看了一眼,表情一成不变,甚至身体还稍稍前倾了一点好方便两人动手。

    “萧。”苍昊重新阖上眼,淡淡唤了一身,月萧走上前,站在他身后,双手熟练的搭上他两侧太阳穴至额角,轻轻揉按,当南云说了声“得罪了”之后,一记重杖破风扬起,毫不留情砸到谢长亭脊背上时,月萧手指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谢长亭的承受能力显然不错,一杖下去,只是稍稍握紧了拳,脸色倒没见什么变化,当然,这一下只是小小的开胃菜而已,接下来的时间里,南云南风手中的刑杖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每一次都是高高抬起,重重砸下,南风南云是苍昊的贴身侍卫,执行苍昊的命令从来不敢敷衍,只片刻的时间,谢长亭的整个后背便已伤痕累累,薄薄的一件白色中衣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十五,十六,十七……谢长亭脊背挺直,脸色渐渐发白,饱满的额头冷汗微沁,儒雅平和的表情却不见丝毫变化。而青衍,耳里听着一下下沉闷的声响,脸色早已青白,不敢求,却不由自主地将哀求的目光投向立于苍昊身后的月萧,月萧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苍昊的脾气,月萧并不陌生,这种情况下,他不敢想象求情或求饶再加上违背命令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毕竟,苍昊刚已说过,不想听到任何人说话的声音。

    叫人急促颤栗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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