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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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简直是世间第一大享受。
霁月山庄的客人并不多,因为有资格成为霁月山庄客人的人,这世间没有几个,所以西花厅并不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月萧和风梧得空时会来这里休憩一会儿,放松一下心情,而但凡舒桐或墨离每次来这里,倒是每每让这儿成了用膳或商讨要务之所。
顶极的灵山云雾,产自琅州灵山,每年三月中到四月初采茶,是各国皇室权贵或者富贵之家的最爱,只是价格太过昂贵,并不是所有权贵都享用得起。即使是权倾苍月的慕容府,也只有老夫人、慕容将军和嫡子慕容尘有此口福,而其他慕容家人,只有在逢年过节时应景托福,才能得到只可以冲泡几次的一小罐。
霁月山庄用此茶来招待客人,若不是他们太过奢侈,便是客人份量太重。而慕容尘很有自知之明,他不会认为是后者。
“今年的新茶还没有下来,用陈茶来招待客人,本总管心里可真过意不去,倒请慕容公子多多包涵了。”
长廊上,风梧独自行来,在桌边缓缓落座,撩了袖口,给自己倒了杯茶,却并未啜饮。
“琅州的灵山云雾,堪称茶中极品,有幸饮上一口的人都会以此为荣,而能得到主人以此茶招待的客人,则更该觉得无上荣幸。”
风梧嗤笑了一声:“慕容家的嫡子,竟也会把这区区俗物看在眼里吗。”
“风梧,”慕容尘看着他,淡淡道:“你并没有失忆,对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失忆了?”
是没有说过,只是当作不认识他而已。
“那么,我可以知道为什么你三年前会莫名其妙失踪,而现在又为何成了霁月山庄的总管吗?”
风梧淡然瞥了他一眼,道:“你千里迢迢跑来月城,不会只是为寻一个答案吧?或者此时你觉得,弄清楚我的事情比你此次来月城的任务来得更重要?”
慕容尘静默了片刻,想起目前迫在眉睫的事情,也只得先把眼前的疑惑放一放,于是他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贵庄庄主当真已不在庄内?”
风梧道:“不错,归期未定。”
“我需要借助霁月山庄的财力,来帮助凤王殿下巩固势力,同时不用再受沧州韩家的牵制,不知你能否帮上忙?”
“庄主临走之时把庄内事务都交托于我,我有权做主山庄一切事务。但是,”风梧举杯啜了一口香茗,“在其位谋其政,我如今身为霁月山庄总管,总要为山庄利益着想,若我答应了你,霁月山庄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慕容尘的回答只有两个字:“皇商。”
“皇商?”风梧喃喃重复了一句,随即笑道:“御用商人固然利益可观,却有着实实在在的风险哪!”
“凤王殿下并不是个忘恩的人。”慕容尘视线从外面大片嫩绿的垂柳上移开,看着面前对坐着的风梧,语气平淡却坚定有力,“你应该了解凤王殿下,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会做言而无信或过河拆桥之事。”
风梧点头:“不错,凤王的为人我是相信的,但是,他偏偏有一个让人放不下心的母后,也就是你的皇后姑姑。还有,你怎么能确定日后能登上九五的,就一定是凤王殿下,若是其他皇子,你今日的承诺,我又该找谁兑现?”
“只要霁月山庄能成为后盾,慕容家就有绝对的把握助凤王殿下登基。”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可是,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世事难料呢。纵容你有千般算计十成把握,又怎抵得过命运捉弄?
风梧眼睛微垂,敛去眸中些许神色,已不打算说的再多,今日只是为了布一个局,目的达到了,便可以了。
“若我记得没错,风雪今年刚满十四岁,此时论及婚嫁未免稍嫌得早些,慕容家应该不介意再多留女儿两年吧。”
拿一个女孩子的终身幸福做威胁,并不是慕容尘的本意,他只是想以此试探风梧是否真的失了记忆,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当然不想再在这个时候得罪风梧。
“慕容家并不需要以联姻换取势力,刚才在门外跟侍卫如此讲也是不得已,毕竟她是慕容家唯一还能让你放在心上的人。”慕容尘站起身,真心致歉,顺道告辞,“风梧小叔,我在东风客栈等你的消息。”
风梧,小叔。
第32章 落脚梧桐(。com)
琅州,地处苍昊极西,两面环山,一面环水,与饲养战马闻名的黔国交界。
明帝二年,天下不稳,四海****,偏天降灾祸,连绵不绝的暴雨导致江河决堤,琅州农作物尽毁,颗粒无收,百姓流离,上书请求朝廷赈灾。
皇上初登大宝,体恤爱民,虽国库并不充裕,仍下旨拨款白银百万余两,可惜贪官太多,层层克扣下来,送到琅州时已所剩无几,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琅州侯苏言不堪百姓忍饥挨饿,用家族世代祖传的一块和田玉与黔国皇帝交换了十万石粮食,解决了燃眉之急。琅州百姓以为朝廷无情昏庸,对他们不管不问,而苏言对他们却大恩大义,从此对苏家奉若神明,眼中再无朝廷。
以后几年,苏言专于治水,命人带领百姓在山上种茶,名茶易销,尤以灵山之云雾为最,几乎供不应求,售予各国商人权贵,换来大批金银衣食,百姓生活日趋富足。
明帝九年,在其子苏澈建议之下,招兵买马,建立一支强大的护城军队,并且琅州铁矿资源丰富,铸造兵器亦是精良,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苏澈亲手训练出十万铁甲精兵,琅州百姓称之苏家铁军。
明帝十一年四月,边境盗匪猖獗,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狼帮数千余人深夜进入琅州城,强抢珠宝商铺,茶铺,当铺,并连杀数十手无存铁的掌柜伙计,苏澈大怒。第二日一早,天狼帮包括帮主杀天狼在内的三千四百八十八人全部横尸于城门外,利器贯穿身体,无一活口,残暴蛮横的天狼帮从此销声匿迹。
西域觊觎琅州铁矿,欲低价购得,苏澈不允,遂恼怒,十五万兵马借道黔国,欲兵临城下,暴力征服,却于琅州城外无名山大峡谷惨遭埋伏,几乎全军覆没,从此十余年没敢再犯。
虽处于各国夹缝,苏澈却凛然不惧各方势力威胁,率十万苏家军利用地势便利的优势,傲然守护着繁华富裕的琅州城,固若金汤。
也因两次对战,琅州苏澈之名,响彻天下诸国,几乎无人不知。
偏隅一方,安享太平,不闻朝廷,不喜战争,却也绝对不容侵犯,这就是苏澈贯彻的铁的规则。
“倒是个有个性的人……”一声慵懒娇软的女性嗓音含笑传出,话音里隐含极淡的赞赏之意。
一个悦耳的男性嗓音淡淡接话,话里隐隐带着些许笑意:“不知是谁,前几日还说,无名小卒,不值得本姑娘认识。”
残阳似火,染红半边天空,又是一天将过。
通往与琅州交界的梧桐镇官道上,一辆外表极为朴素的宽大马车缓缓行来,三匹黑色骏马载着两名年轻男子,行走在马车之后,一人着月牙白锦衣,面容俊雅如玉,笑如春风暖暖,叫人一眼便不由自主心生好感,放下心防。另一名男子则一身素朴青衣,面容较之白衣男子逊色许多,却也刚毅有型,身形高大挺拔,表情沉敛,不苟言笑。尚有一匹马,背上无人,却似乎极通人性,虽无人驾驭,也乖乖跟在马车后面,三匹黑色良驹,体型,颜色,乍看之下,几乎一模一样。
梧桐镇与琅州只有一座山之隔,琅州则与黔国交界,而黔国最闻名的,便是战马。
所以,梧桐镇不乏见多识广的懂马之人,一看即知此三匹马皆非凡品,想必其主人也绝非凡人。
梧桐镇因邻近琅州,受其独特的风气影响,视国律王法于不顾,欲效法苏澈特立独行的风格,可惜没有一个如苏澈这般才能出众的领头人物,当官的没有苏澈的才智计谋,也没有苏澈严苛的治下铁律,反倒不伦不类,成了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混乱不堪,杀人斗殴,奸淫掳掠,实属稀松平常。
镇上最出名的客栈名曰长亭,是以其客栈主人谢长亭的名字命名。
说到这个谢长亭,也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的人物。此人年纪颇轻,大概和琅州苏澈年龄相当,十年前也只是个毛头小子,年轻气盛,单枪匹马来到这个混乱的镇上,开了这么一个偌大客栈,来自四面八方的什么人都有,江湖的,朝廷的,黑道的,白道的,文弱书生,武林高手,平民百姓,府州官员,各色人群,应有尽有,他一视同仁。对权势显贵者不奉承,对身份低下之人不鄙视,对强者不畏惧,对弱者也不轻慢。
这样一个完全不会见风行事的少年,在这样混乱的地方,按说应该很难混得下去,毕竟江湖上喜欢找茬的人实在太多了,今天这个看你不顺眼想教训你一顿,明日那个觉得你太狂妄,欠收拾,府衙见你生意红火,也欲分一杯羹,不给?大堂上见。
偏偏这些年下来,少年不但混下来了,还混得有声有色,风生水起。不管是黑道白道官府还是恶霸,找茬的,寻衅滋事的,仗势欺人的,来了一次之后,莫名其妙的,从此一律不敢再出现在客栈第二次。
原因,无人知晓。
马车在客栈门口缓缓停下,马上两名年轻男子当先下马,将马匹交给前来招呼的客栈伙计牵下去照料,然后青衣刚猛的男子静静候在马车旁,静默不语,马车前负责赶车的素衣男子也跳下车来,对着紧闭的车帘禀了一声:“主人,到了。”便恭敬候于一旁,月牙白锦衣的温润公子则缓步走进客栈。
“客倌,是打尖,还是住店?”眼尖的客栈小二,见进来的白衣公子气宇不凡,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高贵出尘的飘然气质,虽仍是礼貌客气的微笑,语气间却不由流露出恭敬之意。
屋内屋外,很多人好奇的目光隐约飘过来,猜想着马车里是何等人物,值得如此器宇轩昂的三名公子贴身伺候。
隐藏在众多视线中,一道邪佞阴郁的目光似有若无地飘过来,隐隐落在月牙白锦衣公子身上。
锦衣公子正是月萧,目光看向眼前殷勤有礼的青年,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如春风拂面:“小哥,天字十六号房的主人在吗?”
话音乍落,边上便有人迫不及待插话:“这位公子,你是第一次来梧桐镇吧?长亭客栈天字号房只有十五号没有十六号,你是否问错了?”
月萧看向说话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粗莽大汉,微微一笑,并不气恼,点头:“或许,在下确实第一次来。”
青年伙计的脸色却微微一变,客套的微笑还挂在脸上,眸底却快速闪过一丝肃穆之色。
微一躬身,借着垂眸动作掩去眼底神色:“公子,我们客栈天字号房没有十六号房,公子所说的客人是您的朋友?需要小的帮您打听一下吗?”
月萧温润地笑道:“不必,麻烦小哥给我们安排干净的客房四间。”
长亭客栈开了十几年,所有人都知晓客栈有天字号房十五间,地字号房十六间,普通房十六间。并且所有人也都知晓,天字一号房从来不对外开放,即使是商贾巨富或身份至尊至贵之人,到了此处,也只能从天字二号房排号居住。同样的,无人知晓,天字号其实有第十六号房,只是位置隐密,一直由老板谢长亭独自居住,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唔,可算是到了……”略带倦意的慵懒嗓音在马车里响起,酥魅入骨,离得远些的人自是听不到,却叫近在车边的两人眼角一抽。
另一个带着笑意的男性嗓音响起:“怎么,无聊了?”
马车里,软榻上,苏末一身简单的白色贴身里衣,懒懒蜷成一团斜卧其上,及肩秀发披散开来,滑落肩头,露出修长优美的白皙脖颈,星眸微眯,神色妩媚,如同一只收起利爪的慵懒猫儿,不经意间流露出无限妖娆风情。
苍昊眸底笑意翻涌,牵出隐含的丝丝几不可察的温柔,这个女子,相处得越久,越忍不住受她吸引。她的特别之处,便是随时随地展露各式各样的风情魅力,或冷酷,或淡然,或温柔,或邪魅,或慵懒,不熟悉她的人,绝对分不清楚,哪一种才是她的真性情。
“无聊嘛,倒也谈不上,一路上听你用天籁般悦耳动听的磁性嗓音讲解琅州的历史,倒也别有一番趣味。只是这马车再舒适,连续九天窝在里面,也实在叫人憋闷。”
懒懒起身,在梅韵伺候下穿回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外套长裤,眉梢一挑,坐在榻上斜斜看着倚在软榻一角的苍昊。
苍昊显然不是个喜欢虐待自己和下属的主子。
赶路的马是最快的马,脚下的路是最平坦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