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牡丹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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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琴嫔盯着靖苏,“看在如妃娘娘的面子上本妃就不与你一般计较。”
夏嫔恨恨的瞪了靖苏一眼,两人扬长而去。
待二人走远,靖苏再一次盈盈拜倒,“谢娘娘。”
“无妨。”如妃的声音悠远平静。
靖苏领着俚末回百花宫,一路上始终一言不发,俚末有心道谢,看着主子沉重的面色又默默咽回肚里,委屈又内疚,十分不安。
都怪她冲动,主子一定是答应了如妃什么条件,否则如妃娘娘怎会无故出手相救,她明明知道主子最不喜宫中争斗,偏偏沉不住气,反倒连累主子。
俚末缩着身子进屋,诺诺立在靖苏身后。
靖苏回到屋里直接坐下,面色凝重,似在思考异常重要的事。
俚末不敢打扰她,怯生生跑出去,很快回来,手里端着一盆葡萄。“主子,这是冰过的葡萄,您吃一些去去暑气,”
靖苏仍旧不说话。
俚末更内疚,声音带了几分哭腔,“主子,对不起,都是奴婢连累了您。”说着就跪了下去,“砰”的一声,把靖苏吓得一抖,猛然惊醒,扭头才发现俚末跪在旁边,“俚末,你做什么跪着?”伸了手去拉她。
“主子,对不起,都是奴婢连累了您。”
靖苏笑着宽慰她,“又胡说,”
“主子,您不用安慰奴婢,”
“好,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帮我一个忙。”
俚末立时破涕为笑,巴巴问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完成。”
靖苏轻轻颔首,示意她靠近些,耳语:“你有没有法子替我悄悄送一封信出去。”
“嗯,”俚末点头,“奴婢同一个采办的公公是同乡,托他捎封信该是不难。”
靖苏斟酌了会,又问:“我不管其它,只一点,此人必须可信,万不能出了纰漏。”
“主子安心。”
靖苏又交待,“待天色夜了,我把信给你,你带上几锭金子,务必让他想办法尽快将信亲手交到大将府蝶夫人手上。”
“奴婢记下了。”
不管如何,夜幕总是会在准确的时候降临,难捱而期待的夜来临。
“皇上有旨,百花宫众位侍女即刻移步欢亭,静候遴选!”
一旨口谕,掀起惊天浪,百花宫里人仰马翻,红的绿的紫的,各色的人儿竞相奔走,推搡着往欢亭去,争夺最显眼的位置。
待众人一涌而去,靖苏才放下手中墨笔,悠然前往,举手投足间不复紧张,而成一派气定神闲之姿。
二九 割舍(1)()
靖苏到欢亭之时,偌大的亭子满当当挤着人,或交头私语,或互相排比着衣着珠翠,又或粉面含羞,强装镇定。
“皇上驾到!”她还没来得及踏进亭子,皇上倒是先到了。
她走的是欢亭另外一个入口,闻声顺势跪地行礼,亭子里密密实实一帮人赶巧把她挡得严实。
“起。”
靖苏起身,从衣料缝隙间瞥得明黄衣角移动,猜测皇上已经入了欢亭,她便安静的低着头,身旁杏色衣裳的女子动来动去,又踮脚,又扭腰的,接连撞到她几次,还是不肯安份,靖苏颇无奈,向下退一级台阶避了避。
重墨肆意在满目花红柳绿中掠过,他记得殿选之时有几名女子挺中意,可眼前一片姹紫嫣红的,个个描了精细的妆容,乍看之下并无多大分别,他一时竟寻不到那几张面孔。
“满盛,”
“奴才在,”
“百花宫里那些侍女可全在此?”
满盛尽责,匆匆瞅了一眼过后,竟飞快的一个个点起数来,末了,躬身回话,“回皇上,奴才眼拙,似乎没有看见靖侍女。”原来,满公公个头矮,靖苏又立在下面的台阶上,他就没瞧见,偏偏他回话时声音压得低,靖苏没听清。
只见重墨眉头一皱,喝:“靖苏何在?!”
靖苏闻声吓得一抖,跟前的人唯恐避之不及,早自发让出一条道来,将她暴露在重墨眼皮底下。
她后知后觉的应声,“奴才在。”
四周静悄悄,众位侍女抱着看戏的姿态悄悄觑着她,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靖苏低着头,暗自懊恼,想来是她运气太差,怎的几次三番莫名受累,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安安静静立着。
肇事者满公公显然很意外,偷偷觑着皇上脸色,暗暗揣摩,到底也没弄个明白。
“你退下!”
嗯?靖苏一愣,几乎是反射性的应道:“奴才告退。”屏住一口气走出好远,她方心有余悸的放缓脚步,寻思着皇上怎会轻易饶过自己。
她本是仗着葵水在身,才敢轻松赴选,岂料皇上竟然这样轻易就放过她?实在是古怪。然转念一想,新侍女进宫,美艳者众多,皇上定是被迷了眼,注意力自然不会放在她身上。
如此想来,靖苏着实安心不少。
偌大的百花宫一片静谧,靖苏径自回屋,见俚末不在,便歪在软榻上小憩,过得片刻,听得细碎脚步声轻轻接近,她警惕的辨着,直到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主子,您可是回来了?”正是俚末的声音。
“嗯,进来吧。”
俚末推门进来,谨慎的把门关好,待走到靖苏身侧,才压低了声音回道:“奴才办妥了。”
“好,”
靖苏不再说话,自闭着眼歇息,俚末看着她微蹙的眉心越发觉得糊涂,事情已经办妥了一半,主子怎的不见宽心,反倒越见心忧?
她想了一会没明白,也懒得再去想,取了针线在一旁安安静静做女红,守着她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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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小剧场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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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三十 割舍(2)()
重墨在满目鲜美里逡巡几番,陡然间眸光一亮,指着一位青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盈盈一笑,“奴才玉婉恭请圣安,皇上万安。”声若流泉叮咚,细腻优美。
重墨眸色渐深,亲自上前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引着向外走。
“回宫!”
翌日清早,御驾跟前满公公捧着黄澄澄的圣旨往各宫跑过,“皇上有旨,侍女玉婉温婉恭顺,甚得朕心,特晋为玉妃,赐住玉棠宫。”
满宫哗然!
玉侍女不过一夜侍寝,竟越级封为妃,实乃前所未有,听说夏嫔当场发了一通脾气,砸了一地碎磁,别的宫里头虽无大动静,也俱是不平静。
百花宫里更是炸开了锅,玉妃一朝得宠获封,漾起一众侍女芳心暗颤,争相打扮着斗艳,仿佛看见了自个儿的明日。
此后一连五日,重墨俱是宿在玉棠宫,便是夏嫔得宠时亦无如此风光,玉妃风头一时无二,盖过合宫众人。
只靖苏的屋子依然静谧,期间俚末悄悄回了话,“主子,信已经送到了,亲手交到蝶夫人手里,您安心。”
靖苏颔首,眉眼里仍是淡淡的愁。屋外飘着细雨,烟雨蒙蒙,靖苏立在廊下,修长的身,素白的衣,仿佛融入那一片迷雾中,烟氲了去。
俚末看着只觉得心慌,偏生又无可奈何。
细雨漫漫,墨阳宫里,重墨正埋头批折子。
“回禀皇上,孤将军夫人蝶式请旨求见靖侍女。”
“嗯?”重墨动作一滞,眸里闪过讶色,随即应允,“就说朕准了。”
“是。”
十月八日,孤将军夫人蝶式进宫。
南乾门前,蝶紫衣从马车内下来,身后跟着一个婢女,双手捧着堆叠的锦盒,遮去她一半容貌,只露一双眼睛在外,看清前路。
待主仆二人走近,南乾门前侍卫出手阻拦:“蝶夫人,您的婢女不能进宫。”
蝶紫衣横他一眼,斥:“荒唐,本夫人乃奉旨进宫,这些都是进献给皇上以及各宫娘娘的珍品,你竟胆敢阻拦?”蝶夫人本乃宫中妃嫔,说话间自由一股气势,那侍卫一慌,忙跪下请罪,“奴才不敢!”
蝶夫人便领着婢女进宫,一路直往百花宫去。
靖苏亦得了旨意,知将军夫人今日进宫,早早命俚末备下茶点,打发她到百花宫门口守着,自己在屋里等着,坐立难安,两只纤细的手攥在一起,不一会儿就沁出了汗。
“主子,蝶夫人到了。”
靖苏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跌跌撞撞向外迎。
蝶夫人依然着一袭紫衣,明艳动人,眉眼间可见喜色,想来是在将军府生活闲适,只是见到靖苏疾走而来,面上不由闪现忧色。
两人相扶进屋,互相凝视片刻,眼眶里都泛起湿意,“姐姐,咱们里屋说话,”
“好,”两人便进了内室。
稍许,听得蝶夫人怒斥:“你怎么办的事,特意嘱咐你一定要把那墨色的锦盒带着,竟然给我忘了,你让我如何去拜见各宫娘娘!”
小丫头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回府去取。”
“还不快去!”
只见一名婢女匆匆从内室跑出。
三一 割舍(3)()
南乾门,那侍卫还在念叨着将军夫人好生霸气,突见一名奴婢疾走而来,看发髻穿着,像极了才刚跟着将军夫人进宫的婢女。
待其走近,果然掏出一面将军府的腰牌,“各位军爷行行好,奴婢落了东西,夫人大发雷霆,非要奴婢回府去取,麻烦各位军爷通融,奴婢,奴婢感激不尽。”婢女红着眼睛,急得就要哭出来。
大家都是当差的,都也明白个中苦楚,几名侍卫见她楚楚可怜不免同情,放了她出去,“你赶紧去吧。”
“多谢军爷,多谢!”婢女再三道谢后急冲冲出了宫门。
将军府的马车候在不远处,她急急跑了去,和车夫交待几句,套下马一跃而上,急驰而去。
“看不出来那个小婢女身板子小,马骑得挺好!”一名侍卫看在眼里,嘀咕一声。另一位侍卫不以为意,反驳,“孤将军府上的,不足为奇。”
几人又唏嘘一阵,当今孤将军大功于朝廷,偏皇上赏了他一名宫妃,虽看似荣宠无限,可毕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这穿破鞋的滋味恐怕是不好受。
一骑快马疾驰穿过繁华的朱雀大街,停在将军府前,婢女举着将军府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进到将军府内院。稍许,将军府后门悄悄敞开一条缝,一名素衣无华的女子身形一闪,匆匆走远。
秋意正浓,丹桂飘香,恒河水淙淙,赏菊正当时。满坡秋菊艳,青衣的男子独立桂树下,风过吹落点点金黄,花雨迷漫。
男子望着流水潺潺,眉目含忧。去年花开当此时,赏花赏水赏人面,几年花开还此时,人面不知何处去?
忽闻细碎脚步声靠近,男子修长身躯一颤,不可置信的慢慢的一点一点转身,入眼那一袭素衣,那一张绝色的姿容,果然是她么?
“你,”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女子点头,清丽的面上无几分颜色,只定定望着男子,良久,她终于说话,“我来只为同你讲一句话,忘了我吧。”
男子脸上的喜悦还未及全部扬起已被汹涌而来的惊愕取代,他紧紧盯着她,温润的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为什么,我们明明说好要相守一生,况且,况且你今日出现了,我们,”
“不,”女子厉声打断他,“我来只是为了同你道别,我,”
“他们逼你了,是不是?”男子固执的不肯相信。
“没有,没有人逼我。”
“那你,”男子更加迷惑,赤红了眼瞪着她,“为何,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何?”
女子深吸口气,坚决说道:“我已不再爱你,放手吧。”
男子愣了几秒,几近崩溃着嘶吼,“不,我不相信,”
女子凝视他片刻,只是,毅然转身。
风乍紧,吹落大片桂花,男子毫无生气的躺在泛黄的草地上,任凭飘零而下的花叶积满一身。
曾经深情终复水流,耐何造化弄人,真情不抵造物,纵使情深也难厮守。
三二 割舍(4)()
一个时辰后,南乾门的侍卫终于等来将军府那名婢女,她从一辆粗陋的马车上下来,捧着一个硕大的墨色锦盒,举步维艰,走近了,依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