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牡丹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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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带到,不如先回去吧,莫要惊扰了姜侍女亡魂。”
靖苏心下焦急,当即应允,“也好,本宫这就回去了,不知舒贵嫔意下如何?”
舒贵嫔侧眸扫过瑶惜面上,“果然是皇上跟前侍奉的,胆子格外大些。”
“奴婢不敢。”瑶惜这样说着,脸上并未见惶恐之色,她奉旨到靖苏跟侧侍奉,皇上一早交待了更要格外留意俪妃的安危。
舒贵嫔也知她身份特殊,嘴上说说便是,自也不会动真格,随即看向靖苏:“嫔妾还有一件事未了,暂时不能走开。”
靖苏便道:“既是如此,本宫就先回了,”
“娘娘好走,”
身后想起她话音的同时,眼前似有一阵白烟闪过,靖苏只觉眼前一黑,随即昏了过去。
脑子里仅仅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糟了!
一二零 煜殇(2)()
辰时三刻差几分的时候,奉命落葬姜侍女的五个太监吵吵闹闹一路埋怨着过来了,一脚踏进门只见四名女子倒在地上,看衣着有一个格外华丽些,像是主子娘娘,其余三人像是宫女。
长案上两支蜡烛燃烧着发出幽幽光芒,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奠”字,中间停着一具棺木,火盆里还有纸钱的灰烬冒着烟,这场景无论怎么看都十分吓人,尤其外面还是一片黑沉沉的夜。
几人堵在门口,忍不住颤抖起来,互相推搡着,“怎么办?该不会是诈尸了吧。”一听诈尸二字,几人更是吓得直往后退。
这时,一个身材格外瘦小的太监走了出来,“胡说什么,赶紧的办事吧,早晚不都是咱们几个的事,要是误了时辰真惹出大事来,咱们几个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性命攸关的事,其余四人听了也振作起来,又有人小声问道:“那她们几个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派一个人去禀告满公公,剩下的几个办事。”方才说话那个太监又说道。
“那我去禀告满公公,”“我去,”“该我去,”四个人又争吵起来。
那名太监咳了一声,头头是道说着,“说你们蠢还真是蠢,一个主子娘娘三个婢女昏倒在这里,生死不明,你们以为去报了信就有功劳了,不定怎么被盘问牵连,你们谁要是活够了谁就去吧,我进去了。”说着,没半点恐惧,大大咧咧走进屋里。
余下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而一窝蜂挤进去,一名年纪小些的则被推了出去,“你,快去禀告满公公,我们这就办事了。”
小太监没办法,哭丧着脸跑走了。
四人来到棺木前,规规矩矩的拜了三拜,又叽里咕噜念了一通的话,便一道走近,忽然有一人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说,这棺木里会不会根本没有尸首?”
几人面面相觑,诡异的被勾起了好奇心,也顾不得害怕,偷偷摸摸将棺盖打开了些,一股浓郁的香气飘了起来,几人连打几个喷嚏,只听得有人惊呼:“我的娘啊,这女子长得也太美了,瞧着面色白里透红的,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胡说些什么,”另一个人狠狠呸了几声,“赶紧走吧,别误了时辰。”
几人有把棺盖合上,推着木板车出去了,守着后门的侍卫早知道了此事,嫌弃死尸不吉利,压根也懒得瞧一眼,忙打发他们走了。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满公公领着人匆匆赶来,一见是舒贵嫔倒在地上,当即急得跺脚,狠狠在那名报信的小太监头上敲了几把,“你个小兔崽子,还不快将舒贵嫔扶起来,作死了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冷不丁扫过地上躺着的另一人,忙扑上前,亲自拽了她起来,“瑶惜姑姑,你快醒醒,醒醒!”
再一看四周,地上躺着的二人一是舒贵嫔的侍女紫纹,另一个倒在火盆前,该是死去的姜侍女的侍婢,他记得皇上将瑶惜调去侍奉俪妃之前交待过,要寸步不离跟着俪妃,这下,这下可好了。
他欲起身,膝头一软,险些栽下去,还是身后的太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满公公,你怎么了?”
“快,快扶我起来,”他将将站定,“你们留着,我去禀告皇上,”撒腿就跑,简直健步如飞,一溜烟没入夜色中。
明扬殿里,重墨正和重煜一道商议政事,思量着是不是考虑要派亲信之人常驻江南,监督江南诸位官员。
满盛几乎是一头扎了进来,连呼:“回皇上的话,俪妃娘娘失踪了,”
重墨倏地起身,一闪身逼至他跟前,“说,发生了何事?!!”
满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憋着气道:“瑶惜昏倒在姜侍女停灵的那处屋里,不醒人事,四周不见俪妃娘娘身影。”
重墨握拳的手上青筋抖动,眼里似浸过寒冰,“翠竹居呢,她在不在房里?”
话音刚落,外面又有一个太监匆匆跑来,直喘气,“回,回皇上,奴才,奴才去过翠竹居了,俪妃娘娘,不,不在屋里。”
重墨额上青筋直跳,一双紫色的眸子发出诡异的红色,艳得几乎要淌出来,他仰天长啸一声,凄怆悲愤:“靖苏,枉我如此待你,你竟然还是要逃!”他嘶吼的模样像极了受伤的野兽,无助的嘶鸣。
重煜被他的模样所惊,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劝道:“皇兄莫要自乱阵脚,俪妃会不会是被奸人所掳。”
他的话令重墨突然安静下来,看了他一眼,随即下令,“楚萧,去彻查各个哨岗,可有人见到陌生人闯入或是俪妃出去,朕要去那处院子查看。”
“臣弟随你一道去。”重煜抢道。
“走。”
两人施了轻功,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到了行馆后方的那处院子,昏倒的几人已经被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几名太监里外守着。
两人一阵风似的掠进屋里,各自四下查看,本就是破败已久的院落,到处积满了灰尘,压根也不需要特别的寻找,只是看一看原封不动的灰尘已知除了这处正厅,旁的地方没有人停留过。
俪妃,真的不见了。
楚萧很快赶来回话,“属下已经询问过各门的哨岗,并无人出入,除了侍女姜氏的棺木。”
这是赶巧满盛又匆匆赶到,闻言忙说道:“皇上恕罪,是奴才着人在今夜辰时三刻将姜侍女的尸首移出行馆下葬。”
“嗯,”重墨应了声,“楚萧你继续带人搜查行馆各处,务必找出可有俪妃身影,”
“是,”楚萧领了命,一旋身不见了。
重墨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眸子似猎鹰四处扫视着。
重煜则来到瑶惜跟前,按了按她的脉象,从衣襟里取出一个瓷瓶拧开了木塞,凑到她鼻下,瑶惜嘤咛一声,幽幽转醒,揉着额角,问道:“这是哪里?”
一二一 煜殇(3)()
“瑶惜,”重墨见她醒了,急转过来,诘问:“俪妃呢,她去哪了?”
“奴婢,奴婢,”瑶惜见他神色森冷,竟有些慌了,反复呢喃了几声,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奴婢不知道。”
“该死!”重墨低咒。
重煜心下焦急,四处看着,希望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突然,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大大的“奠”字时,灵机一动,丢下一句:“皇兄,我出去一趟。”便不见了人影。
重煜在夜色下急掠,似一阵风拂过,眨眼掠出老远,又落了下来,细细辨着地上的轮胎痕迹,追着一条道往远郊去。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俪妃应该是被人装在棺木里运出了行馆,他一路追来而不像皇兄道明,的确也是存了几分私心,如果…如果她真的是被人掳走,他救了她,她会不会……
他恨自己这样的卑鄙行经,可又忍不住溢出欢喜。这样的机会绝无仅有,他不想错过。
他料想依皇兄的机警,定也很快就能想到这一点,是以,他不停催动内息,只盼着能早一些寻到俪妃,至少抢也要抢在皇兄之前。
车轮的痕迹一直通向远郊一处矮山,追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终于在山脚下寻到那几个人同那具棺木。
重煜敛了气息掠近躲在一株大树上,借着蒙蒙月光看清那四个太监在挖坑,那具棺木就停在木板车上,这个情景,怎么看都不像有异常。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四名太监已经挖好了坑,正将棺木往下放,重煜正欲现身,突然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就在附近,气息绵长平稳,不似有武功之人。
他动作一顿,重又隐在繁盛的枝叶中,密切留意着四周。
终于,四名太监合力将棺木落了葬,又重新填好了土,在坟前拜了拜,推着马车走了,车轱辘声渐远,夹杂着他们因害怕而大声的胡言乱语。
重煜敛息,清楚的听见有脚步声哒哒跑来,月色下,只见一个黑衣的男子大步朝那新起的坟跑去。
他陡然泄出一口气,只当那男子是姜侍女相好,特来拜祭她,正要离开,却见那男子拣起方才太监挖坑之时留下的铲子,用力铲起泥土来。
这…会不会太过火了些。
他感慨着,那人突然转过身来,月光下,他看得分明,那一张根本就是…就是潘是。他不是说他回家成亲了吗,怎么会跑来挖姜侍女的坟?难道他真正所爱之人是姜侍女,所以才会想办法混进行馆,知道姜侍女死了,就离开了。
想不到,他也是一个痴情的人。
这样想着,重煜从树上跃下,现了身慢慢走近。
“潘兄,想不到你如此重情重义。”
正奋力挖坟的人陡然听到这一声,吓得一把丢了手中铁铲,面色发白,嘴唇颤抖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瑞亲王,他怎么会在这里?糟了!那一瞬间,潘是怔怔站着,脑子里闪过无数理由,颓然的发现没有一个能用得上的。
“瑞王爷,你,”
重煜没有半点疑心,边走边解释:“实不相瞒,俪妃娘娘失踪了,”
“是,是吗?”潘是勉强应付着,“想必皇上急坏了,王爷一定是帮着在找人吧。”
“不错,”重煜已来到他跟前,看着他颤抖的模样,以为他担心自己会告密,宽慰道:“原来你喜欢姜侍女,难怪要混进行馆,你放心,本王当你是兄弟,不会告密的,只是姜侍女已经死了,你即便将她的尸骨挖了出来,又能如何?”
黑暗中,潘是不着痕迹地狠狠舒了口气,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让王爷见笑了,草民只是想待她回家乡。”
“是这样,”重煜点头,“不如本王来帮你吧,你一个人不知要挖到什么时候,万一呆会皇兄找来,你就很难脱身了。”
“不,不用,”潘是使劲摆手,一颗心刚刚落在一半又被吊了起来,“怎么敢劳烦王爷,草民会当心不被皇上发现,王爷既然有事在身,草民就不耽误您了。”
重煜沉思片刻,殊不知潘是紧张的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稍久,他终于道:“也好,那本王先告辞了,你自己小心。”
潘是忙点头,“王爷慢走。”
重煜一旋身走了,潘是膝下一软,登时跪了下去,天哪,幸亏,幸亏……他一件衣裳都被冷汗浸湿了。
稍稍缓缓神,他忙又起身拣起那把铁铲,使劲挖着泥土,翻出的泥堆堆洒在身后,终于,他的铁铲触到了棺木,他松了口气,继续用力挖着,一双握笔的手磨出了血泡点点,沁出血来,那具棺木终于露在了眼皮子底下。
潘是扔了铁铲跳进坑里,使了全身的劲去推棺盖,幸好姜侍女微位低,收敛之人只随意选了一具中等材料的棺木,并不太沉,他一个人也可以掀开棺盖。
当棺盖一点点移开,一张清妍绝伦的脸露出月光下,安静宛若似沉睡的仙子。
潘是终于露出一丝笑,浑身一软趴在棺沿,温柔的拂了拂她的发,掏出一个瓷瓶凑到她鼻下,又伸手掐她的人中,很快,女子有了反应,羽睫轻颤,慢慢的睁开眼来。
“苏儿,”潘是也是管良玉迫不及待激动而又喜悦深情的唤着。
棺木中沉睡之人喜不可言,亦唤道:“良玉,真的是你?”她发现自己躺在棺木中,昏迷前的记忆闪现,连忙追问:“是谁把我放进棺木里,我又是怎么出来的?昏过去的霎那,我以为我又要错失一次机会,不能和你相聚了。”
“不会的,我已经抓住你了手,你瞧。”管良玉怜她这份深情,牢牢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了,”靖苏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来,我扶你出来,我们快走,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嗯,”靖苏就着他的手从棺木里爬出来,两人刚刚从坑里跨到地面,一个人影老远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