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牡丹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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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这样想的。”靖苏神色平平,见到她烤红薯便命御膳房送了半个月的红薯当膳食,这会子又因着玫色衣裳的事,送了她十几匹玫色的料子,缘何明知她想出宫,偏又不让她如愿了,皇上的心思果然是难测。
静妃瞧见她恹恹的模样,心里也感慨,遂道:“我这新得了几匹料子,颜色倒还素净,不若你挑两匹合眼的带回宫去。”
靖苏莞尔,“哪里就到了没料子制衣裳的境地,怎敢要你的,万一皇上哪日怪罪起来,我可担不起,还是算了。”
静妃沉吟片刻,道:“也罢,这宫里的事谁也说不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静妃娘娘说的是,在宫里呆久了,难免心思深些。”
两人正说着话,听得外头宫人急囔:“静妃娘娘这会子没空,容奴婢进去通传一声,”“静妃姐姐,嫔妾来给您道喜了。”绛色的门帘掀开,柳嫔堆着笑脸径自闯了进来。
即便不回头,光听着声音,靖苏也知道来者是谁,只是没想到她在芙蕖宫竟也敢这样放肆,嘴角噙了一抹笑,悠然自得的朝门口望去。
柳嫔捧着一个锦盒,笑语晏晏,“嫔妾听闻静妃娘娘有孕,特意前来道贺,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静妃娘娘收下。”
静妃抬了抬脸,跟侧的云喜会意,忙上前双手接过锦盒,退至静妃身后。
静妃神色平平,道:“有劳柳嫔费心了。”
“哪里,”柳嫔本笑着,突然间扫过似笑非笑看着她的靖苏,一愣,脸上的笑便僵住了,顿了顿,再度扬起笑,“原来俪妃娘娘也在,”这样说着,也并不见她行礼。
靖苏便也只当未瞧见她,径自转过头同静妃说话,“今儿静妃娘娘这里可是门庭若市,本宫就不沾着这地儿了,先告辞。”
静妃还未说话,倒是柳嫔一扬脸,“俪妃娘娘慢走,恕不远送。”
靖苏淡淡扫了她一眼,一笑而过,不欲同她计较。
说来也真是巧,靖苏刚走出静妃寝宫,只听门口有人喊道:“皇上驾到——”一身绛色蟒袍的重墨踏了进来,正同她打了个照面。
靖苏避之不及,只得福身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重墨道了声“起”,大步走过。
靖苏吁了口气,亦径直向外走。
“俪妃可是不喜欢内务府送去的料子。”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靖苏不得不转过身来看着他,直直道:“并无此事。”
重墨眸光微闪,“那就好,”旋即进了静妃寝宫。
靖苏只觉得莫名其妙,烦躁的皱了皱眉,带着俚末往御花园去走了一圈,回宫的便有些晚了,小路子候在宫门口,远远见着她便跑了过来,“娘娘,制衣局的崔姑姑奉了圣谕来给您裁制春衫,等了有一会儿了。”
靖苏皱眉看着他,“什么制衣局的姑姑,本宫并没要制新衣。”
“娘娘,崔姑姑说是皇上命她来的,现在娘娘寝殿里候着呢,奴才差人去芙蕖宫寻娘娘,回话说娘娘早不在那了,才在门口守着。”小路子细细道来。
靖苏算是听明白了,进了宫果然见一名苍色女官服制的嬷嬷站着,神情沮丧,剪月守在一旁。那嬷嬷见到她,忙跪下行礼:“奴婢制衣局管事崔明绣给俪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靖苏越过她行至暖榻坐下,接过剪月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才道:“起来吧。”
崔嬷嬷忙站起来,堆出一脸笑,讨好着靖苏,“娘娘,皇上命奴婢前来替娘娘量体裁衣,可否请娘娘起身,奴婢好替您量尺寸。”
靖苏并不起身,只冷眼看着她,“你既是制衣局掌事,如何不知本宫的尺寸,只管照着做就是,皇上命你替本宫裁衣,可并未说要替本宫量尺寸吧。”
崔嬷嬷听了她的话竟是直直跪下,高呼:“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靖苏讨厌她哭天抢地的模样,斥道:“你起来说话。”
“谢娘娘,”崔嬷嬷忙又站起来,哭丧道:“娘娘有所不知,皇上说,若是,若是奴婢制的衣裳娘娘穿着不能令皇上满意,便要打发奴婢去浣衣居做苦役,请娘娘大发慈悲,救救奴婢吧。”
靖苏沉着脸听完,太阳穴突突直跳,闷了半晌,方缓过劲来,起身道:“那你便量吧。”
崔嬷嬷感激涕零,取出软尺仔仔细细替靖苏量好了尺寸,又盯着她看了许久,喃喃:“虽皇上命奴才替娘娘制几身玫色的,可依奴婢看来,娘娘天人之姿,不拘穿什么样式颜色的衣裳。”
靖苏听了她的话只觉得苦笑无力,沉声道:“皇上怎样吩咐你就怎样做,总是命重要。”
“娘娘说的是。”崔嬷嬷自知失言,再不敢言语,只将靖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便收拾好东西告退了。
靖苏面色一沉,猛地摔了手边一盏茶,啐道:“我竟连穿什么衣裳的自由都没有了。”
九九 醉酒()
靖苏那日动了气,整个人便蔫蔫的,一点劲也提不起来,一日突然想喝酒,便令俚末去库房寻,记得原先蝶妃在宫里的时候,酿了几坛梅子酒,她喝过几次,味道甘香清冽,带着微微的酸意,回味无穷。
俚末带着小路子寻了好久,才在库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几坛,俚末想了想,便只先取了一坛出来,送与靖苏。
小膳房里炒了几样小菜佐酒,剪月又亲自做了几样糕点,一一摆在梨花木的圆桌上,又取来温酒的酒器,斟满一壶酒温着。
靖苏便怡然落座,一人独饮。她原非爱酒之人,只是心中郁结难消,积了许久的情绪发作不出来,便想喝些酒消愁。
一杯接着一杯,似上了瘾,不大一会儿功夫,已饮下半壶,微微有些醉意浮了上来,面颊微酡,眼神也迷离起来。
突然有人掀帘进来,带进一股子凛冽的寒气,她眯着眼看向门口,依稀辨出一抹明色,脑子却已不大灵光,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站起来,斥道:“你是什么人?”
扑面而来的酒气令重煜不悦的皱眉,却在看到她被酒气所熏染的瑰丽面容后释怀,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拉着她在桌前坐下,“乖,我是来陪你喝酒的人。”
“喝酒,”靖苏迷离的眸子陡然一亮,反手拉住他的左臂,“喝酒,好啊,咱们喝酒。”拎起酒壶往自己杯中倒了满满一杯,又摇晃着替他斟酒,在遍寻不到他的酒盏时,可爱的嘟起红唇,“咦,你的酒杯呢,没有酒杯怎么喝酒,”
看着她可爱的迷糊样,重墨眸子里亦染上笑意,伸手捉住她胡乱挥舞的藕臂,“不如你喂我喝。”
“喂你喝?”靖苏眨了眨眼睛,忽而甜甜一笑,“好啊,我喂你喝。”挣脱了他的手,端起酒杯凑到他嘴边,“喏,你喝啊。”
重墨嘴角的笑意更深,推开她的手,“不是这样喂。”
“不是?”靖苏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嘟起红唇,“那是怎样喂?”
重墨狡黠的笑着,忽而凑近在她唇上琢了一下,靖苏眨巴着眼睛看他,傻傻问着,“你这是做什么?”
嘴里沾染了梅子酒清冽香气,重墨颇为满意,紫色的眸子变得越发妖冶,一步步诱着她,“这样才是喂我喝酒,你先喝了,我再吃你嘴里的。”
靖苏脑袋迷迷糊糊的,似乎觉得这样不对,可又想不起哪里不对,重墨见她犹豫了,又道:“你若不要我陪你喝酒,我就走了。”
靖苏一听他要走,急得牢牢抓住他两条胳膊,嘟嚷:“我要,我要,你别走。”
重墨餍足的笑着,似一只狡黠的狐狸,看着猎物一步步落入自己设下的陷阱,嘴里仍一径装着样子,“那你就赶紧喂我,不然我可要走了。”
“你别走,”靖苏松开一只手去端酒杯,另一只手仍牢牢拽着他,“我喝了,”仰头将一大杯酒倒进口中。
重墨一边提醒着,“不要咽下去,不要咽下去,”手上一使劲,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唇瓣,用力吸着她口中香甜的酒液,发出暧昧的“啧啧”声。
靖苏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奇怪,好像有一股热热的东西在体内四处流窜,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意识迷离,只一味伸了手去推他。
重墨轻易就捉住她两只手反剪在背后,咕咚咽下从她口中吸来的玉液,犹不满足的将她口中舔了一遍,才终于肯放开她。
靖苏直喘气,脸上更加红润,粉红的色泽直蔓到耳后,似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直看得重墨心猿意马,几乎迫不及待要将她扑进怀里。
靖苏又哪里知道,醉眼朦胧,还一边呢喃,“好奇怪,我的身子好奇怪,”
这般香艳的场景收在眼底,重墨身上亦燃了一把火,仍克制着倒了一杯酒,诱哄道:“这一次,换我喂你,你来吸好不好。”
靖苏红着脸,点了点头,“好。”
“那我先喝,”重墨学着她的样子将一大口酒含在口中,对着她点点下巴,又伸手捉住她的臂,迫她贴上自己的胸膛。
靖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凑近,试探的含住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用舌头来舔他,重墨经不住她生疏的撩拨,索性主动张开嘴,满嘴的酒液溢出来,顺着两人相贴的唇瓣落下,在下颚划过莹润的线条,没入两人衣襟。
靖苏几乎是下意识张嘴去吸,甘香的酒液带着他的味道进入她口中,这般香艳的场面,重墨只觉得下腹燃起一团火焰,勉强压了下去,支着她的双臂推开些许距离。
乍失甜美的酒液,靖苏不满的嘟嚷了声,又倾身凑了过来,砸吧着嘴,“好喝,我还要。”
重墨咕咚咽下一大口口水,“不行,你醉了,不能再喝。”此刻他万分懊恼当初下得那道圣旨,半年不得侍寝,这下可好,反倒是折磨了自己。
可君无戏言,他总不能违抗自己下的圣旨。
重墨哀叹,极力克制乱蹿的欲火,偏靖苏什么也不知道,一味的追过来,压在他身上,探出舌头来舔他下颚残留的酒液。
呼,他深深吁出一口气。早知道喝醉酒的她这样迷人主动,他早该这样做,何需等到今日,弄成如此尴尬的境地。
“嗯,”颈间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大惊之下几乎失去自制,低眸一看,原是她顺着酒液一路舔到他脖子里去了。
重墨急了,照这样下去,自己铁定忍不住要破了自己的圣旨,好一番挣扎过后,他猛地抽身离开,也不管靖苏被摔在地上,几乎是落荒而逃,飞似地掀帘出去了。
守在殿外的俚末忙冲进来,见自家主子蜷在地上,安心的抱着桌腿,犹自呢喃:“喝酒,好喝,我还要。”
俚末何时见过这样迷糊的她,又惊又好笑,硬是没忍住,噗哧笑出来,弯下腰拉了她起来,扶到床上躺着,出去打水了,待她端着热水进来,靖苏抱着被子滚地上了,她笑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将她搬到床上,净了身,见她睡去,仍不放心,索性趴在床沿守着。
翌日靖苏醒来,揉着眉心头发胀,嘤咛出声,俚末闻声推门进来,看见她迷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端了一碗醒酒汤走近,“娘娘,喝碗汤醒醒酒。”
“醒酒?”靖苏喃喃重复着,揉着发胀的头,“我昨夜喝醉了?”难怪她对于昨夜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却是她这副身子的软肋之一,只要是喝醉了酒之后做的事,她决计是想不起来的。此时便是这样,一径揉着胀痛的脑袋,里面却是晕乎乎一片。
俚末迅速掩去一丝异色,笑道:“是呢,娘娘昨夜可喝了不少酒。”
“酒这样东西果然害人。”靖苏锤了锤脑袋,接过俚末递来的醒酒汤喝了。
俚末是下定主意不要她知道昨夜皇上来过,免得主子心烦,出了寝殿便交待了下去,不许在主子面前提昨夜的事。靖苏便只当昨夜乃自己独酌,虽有些懊恼,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直到午后,她立在院子里看一会儿景,不经意听到偏殿木樨阁里侍奉的两个宫女说话:
“想想真是可怖,听说昨儿夜里整个百花宫都听到她的惨叫,”
“是了,你瞧冯侍女过来时发白的脸,想来是还没回过神,”
“可不是,听说皇上到早上才离开,”
靖苏听着起先是好奇,待听到皇上两个字眼时,不由沉了脸,这些宫女真是好大的胆,竟敢私下议论皇上,真是不要命了。
再一想原是桑贵人底下的人,同她又有何干系,便也懒得理睬,只当没听见,转身进了屋里。
赶巧剪月进来给熏炉里添香,她本是随口问了句:“今日宫里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想剪月似为难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