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来袭-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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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呼喝的某人,却毫无半点工作的自觉,依然在树荫下闭目小憩。
六月的阳光在雨后更加明亮,空气清新,此时最好坐在茵茵碧草地,享受凉风习习,看看天空的颜色,听听万籁的声音。而不是拿着扫把,顶着烈日,在灰尘扑面中挥汗如雨。
尽管戴了顶大檐帽,帽内又裹了毛巾,但白夜的脸蛋还是热得红通通的,鼻尖上凝聚着一颗晶莹的汗珠,将落未落。
偏偏她都这么辛苦了,那个偷懒的家伙还优哉游哉地睡在石板上,做着晴天白日梦呢!
气得白夜蹬蹬蹬走到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跟前,把扫把往他怀里一塞:“剩下的任务交给你了。要是你还敢装睡,我就叫你宫灏君喽!”
闭着眼睛的太监睫毛动了动,慢悠悠睁开眼睛,在唇边竖起了修长的食指:“嘘!”
白夜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静静聆听。
“唧唧……唧唧……”
如此清脆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响。
唇角忍不住轻舞飞扬,这声音太温柔,宛若最甜蜜的歌声,拂动着心房,流淌出芬芳的蜜意。
太监打了个手势,示意白夜回头。
白夜缓缓转身,阳光泻落她的身后,一只鸟就停在她上方的枝条,几乎挨着她的肩膀,两粒漆黑晶亮的小眼珠子,定定地望着她,仿佛在辨认故人。一种莫名的感动突然涌上心头,白夜的心加快了节律。
太监笑了笑,不去打搅白夜的心情,他在脑后叠起双手,静静地望着天空。
天空是那么的深刻,流露着浅浅的笑容;风儿是多么的温柔,轻轻地抚摸他白皙的脚丫子上;草儿是那么的多情,散发出诱人的芬香,迷醉着他的鼻孔。
这才是生活,偷得浮生半日闲,褪去了为红尘滚滚的烦忧,每日里只是看看花瓣纷飞,散出一生中最美的绚烂,看看彩蝶在群花之中飞翔,舞出唯美的画面,生命变得宁静而悠远。
这才是他生命核心里不可或缺的东西!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和那个叫洛初妍的女子这样子安安静静地过一生,他曾经奢望,和一个叫洛初妍的女子遁入没有人认识的小村落,悠然看南山。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洛初妍的离开而粉碎了。
有些东西,非他所愿,却不得不做。
有些事情,他所欲所求,却只能成为他眼中的一道风景。
没想到,却在这里,得到了。
或许只是流星划过天际的瞬间,但是,这本来就是他永远不能获得的一瞬间,此刻,竟然得到了。
宫灏君慢慢地坐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纤弱的背影。
穿着灰蓝色太监服的白夜,腰身是如此纤细,几乎不盈一握。
这样的背影,若说不是一个纤纤女子,谁能相信?
“你怎么会是个太监?”宫灏君突然问。
白夜吃了一惊,回过身来,蹙起纤眉:“你说什么?”
“我说你若是一个姑娘,后宫佳丽三千,你必独冠群芳。”
白夜沉下脸:“满嘴胡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宫灏君呵呵笑了:“牙尖嘴利,更是女人本色。”
“还说!”白夜跺了跺脚,却不敢真的靠近宫灏君。
“连跺脚的姿态都窈窕有致,我见犹怜。”宫灏君却不打算住口。
陌上花开,岁月静好,他喜欢沉思,也喜欢逗弄白夜。看着白夜丰富多变的表情,就觉得骨子里都会渗出快乐来。
白夜,有生之年,除了洛初妍,他愿意此人相伴,共享富贵。
宫灏君噙着笑容,多少男人甘愿忍受这致命和羞辱的一刀,来到宫中,求的不就是这通往富贵的便捷通道么?
只要抓住了君王的心,就是抓住了富贵和权势的锁钥。
第二十七章 夺嫡(3)()
第二十七章夺嫡3
白夜,这,是否就是你的计划!
其实真的不必说得那么玄乎!
朕听得懂。
他笑吟吟地望着白夜,白夜的脸蛋慢慢地飞起了两团红晕。
“你还说!”白夜一扭身,跑开了,“不理你了。”
可是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横眉怒目的老太监:“又想偷懒是不是?为什么不学学小德子?”
老太监口中的小德子,正拿着扫把,卖力地打扫着,地上已经堆起大大的一堆落叶。
“冯公公好!”小德子非常谦卑地向冯公公问好。
冯公公满意地点点头,回过头又凶神恶煞地警告白夜:“学着点儿,不然我收拾你。”
“冯公公,我会监督他的。”宫灏君继续谦卑地露出笑容,“冯公公走好。”
“听到没有?”宫灏君把扫把扔给白夜,“好好干啊!”他又躺回到石板上去了。
白夜气得几乎掉泪,明明是她辛辛苦苦扫拢的落叶,转眼间却成了那家伙的功劳。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家伙的存在,好像就是专门来欺负她的!
她现在高度怀疑,这家伙分明是故意混入这个地方,就是冲着她而来的。
不过,那不是她也盼望的么?若不能与宫灏君相处,她如何让宫灏君献出自己的心?
但,但,应该不是这样的啊!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宫灏君笑嘻嘻地丢过来一句:“你不是要我的心么?那就好好巴结我,说不定我一感动呢,真把心给你了。”
这是**裸的讽刺加调侃了。
白夜抡起扫把,就向他砸了过去。
可惜,扫把只是微微靠近宫灏君,就转了圈,飞回来了。啪的一下,扫把的柄敲在白夜的额头上,额头红了一片。
“哈哈哈……”
白夜气得发狂,心中只是想着如何让宫灏君这猖狂的笑容不见踪影,低头瞥见那大堆的落叶,心想,明明是我辛苦劳动,却成了你的功劳。既然你要争,我就让你自己好好伺候这些落叶。如此想着,一双手已然有了自主意识,挥舞着扫把将好不容易扫拢的树叶纷纷拨弄了开去,一时间弄得尘土飞扬,落叶飞舞。
“好你个白夜,啊!你还真是反了你了。”冯公公去而复返,见到眼前的情景,也是气得浑身发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白夜,手指还兀自不停地抖啊抖,“你是跟咱家耗上了是不是?今天的晚饭就别吃了,嗯,还不够,下个月的例银全扣了。还有,不干完这里的活,就别想睡觉了。”
人要是晦气来了,喝凉水都塞牙缝。
这话白夜信了。
干完这里的活,花不了多少时间,可问题是,冯公公为了强化她的记忆力,让惩罚刻骨铭心,只要她扫拢一堆,冯公公就在旁边指挥者她,让她把树叶又挥舞开去,如此周而复始,差点把白夜变成了月宫里的吴刚。
白夜欲哭无泪,但今时不同往日,况且这条路又是自己选择的,总不能动不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去求告白日吧!白日如今升为四品带刀护卫,出来一趟极是不易。若是他知道自己受不了委屈,只怕又要提出带她离开人间了。
瞒着都来不及,还告状呢?
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下去,继续战斗!
天色已经暗了,但夜空中却飘来了几大块乌云,疲倦的月亮便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像是在放哨。
“喂,那老狗都走了,你还在干什么?”宫灏君坐在石板上,向白夜招了招手,“过来,休息一下。”他的姿态如此轻描淡写,仿佛这场无端端出来的祸事根本与他无关,非但无关,他反而还是一个难得的热心人。可是天知道,冯公公之所以会离开,是宫灏君主动地将这个督工的任务揽了下来。白夜只要一想起冯公公临走之前,宫灏君对他那副谄媚献宠的样子,就气得恨不得冲着宫灏君的面吐他满脸口水。
堂堂一国之君,也可以如此无耻吗?
“喂,我可以费了好大的劲才支走了那老狗的,要不是这么做,你这个晚上只怕都要在这里打扫了。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好人心?见了鬼的好人心!
白夜可不会忘记,是谁在冯公公面前煽风点火,唯恐惩罚不够厉害?若不是宫灏君,冯公公会想到这样阴险的招数么?
“冯公公,干完这里的活,刚好可以吃晚饭啊!”宫灏君若不经意地说道。
“对哦!”打算离开的冯公公立刻转过身,小眼睛射出两道算计的锋芒,“你不是喜欢把落叶都扫开去么?咱家命令你,扫拢后,再拨开,把这个游戏玩上一整晚。”
“如果不偷懒的话,倒是有趣。”
这句话再次成功地勾住了冯公公离去的步伐:“今儿个,咱家就不信邪了,拼着晚饭不吃,咱家也要亲眼看着你玩!玩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结果呢,晚膳时间到了,宫灏君大摇大摆地用膳去了,明明上了恶当却还满口褒奖宫灏君的冯公公,饿着肚子干起了监督。
最可怜莫过于白夜,拿着扫把玩起了一次次扫拢的游戏。
直到宫灏君酒足饭饱、一脸满足地晃悠回来,大发慈悲地对冯公公说:“公公,剩下的督工活就交给奴才吧!公公累了这么久,可别为这小崽子饿坏了身体,那就不值当了。”
本来就不值当!
可是那么明显的诡计,冯公公偏偏就看不破,被宫灏君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郁闷!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白夜就看清了宫灏君的真面目!这绝对不是那个正大光明的光芒万丈的帝君,而是一个阴险下作卑鄙下流的无良男子,落井下石简直就是他的邪恶爱好!
白夜垂头咬住了嘴唇,现在想来,那时她和夜杀说的“将计就计”根本只是一枚水中的月,轻轻一碰,月牙儿就碎裂成片。
唉,也只是安慰安慰自己,糊弄糊弄夜杀罢了。
和宫灏君在一起,她只有受欺负的份儿。
白夜发誓不再搭理这只白眼狼。
嗯,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真,只要不看他不听他,自己的清明理智应该就会回来的。
第二十八章 夜谈(1)()
第二十八章夜谈1
夏夜的风鼓蓬蓬地在脸颊上拍动,却硬是吹不走白夜身体的燠热。但是,尽管汗流浃背,尽管热得浑身难受,在宫灏君面前,白夜还是卯足了气力,哗啦哗啦地扫着,已经飞舞过无数次的落叶已经无法承受扫把的淫威,硬撑着磨损不堪的身子再一次做空中旅行。如果落叶能开口,必然要恳求白夜大发慈悲,不要再搞了,让它们到达终点吧!
不过,落叶不会说话不要紧,因为有人已经在为落叶打抱不平了。
“哎,你自己心情差,干嘛拿落叶出气呢?你看看,好端端的叶子,被你摧毁成什么样子了?”
白夜咬紧牙关,不能说话,一说话就是入了这家伙的套。
宫灏君微微一笑,他知道白夜打的是什么主意,让白夜开口说话,简单得他用脚趾头都能做到。不过,说话不重要,重要的是欣赏白夜的表情变化。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的五官可以如此生动,就好像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拥有独立的意识似的。
“唉,我错了。”宫灏君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错了?这家伙也知道自己错了?
一下子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白夜下意识地抬眼向宫灏君望去。宫灏君的脸上堆满了懊恼,仿佛真的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自己错了。
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错了,那就说明这个人还有救。
气鼓鼓的表情被抚平了,白夜的脸上渲染着欣然之色。
这孩子,还真是纯真呐!
宫灏君忍住笑意,继续发挥:“我想我可能想错了,我以为你已经累了,饿了,却没想到你可能真的喜欢这种游戏。”
喜欢?
游戏?
白夜的肺又气炸了。手中的扫把奋力左挥又扫,颇有横扫千军的气势。
“原来你的真的喜欢。”宫灏君叹道,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点心,“我居然还以为你没吃晚饭,会肚子饿,特地到御膳房去偷了些绿豆黄酥饼来。现在看来,我真是想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打开帕子,一股甜沁沁的清香在夜风的吹拂下,顿时飘散开来。
白夜早就肚子饿了,被这香味一熏,口舌生津,不争气的肚子更是咕噜噜叫了起来。
“什么声音?”宫灏君一本正经地侧耳倾听,“附近好像没有溪水、池塘,哪里来的青蛙叫?”
白夜羞得满脸通红,只好埋下头握紧扫把。心里气宫灏君气得要死,却又偏偏拿他毫无办法。
夜,静极了,玉盘似的满月终于穿出了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