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来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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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灏君抬头望了望上空,又是一棵树拔地而起,被几只黑雕用嘴叼着,扔向远方。按照这样的拔树速度,不出一炷香时间,他们就再无可以躲避之所,只能任凭黑雕宰割了。
“宫灏君,我不想死。”白夜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泪水滴在宫灏君的脖子上,凉凉的,痒痒的。
第十六章 死战(2)()
第十六章死战2
两人猫着腰躲在一棵老树旁边,宫灏感觉到白夜抓着自己的小手不住发颤,他偏过脸去,看到白夜一双清澈的大眼中充满了泪水,小脸上满是害怕和惊惧。宫灏君的心里忽然有说不出的烦躁,他抬头看了看丛林上空交错盘旋的黑雕,那些黑雕每一次俯冲,他都能清晰无比地看到那一双双刚硬尖锐的巨爪,他知道只要被那双巨爪轻轻一抓,他们就会在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断了气。
而黑雕,显然正在寻找这样的机会。
宫灏君把白夜轻轻放下:“你说,它们的目标是你?”
白夜陡地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宫灏君厉声问道。
“你要抛下我?宫灏君,你怎么能这样?”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失控的声音在极度恐惧中变调,凄厉的连白夜自己都觉得陌生。
但宫灏君完全不为所动,目光闪烁着一股刀锋般的寒意,隐隐噬血夺魂,白夜冷不丁地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气,一下子,他很难去比较,究竟是头顶的黑雕更令他胆寒呢?还是眼前的宫灏君更让他心惊?
他“啊”的尖叫一声,拔腿就向林子里冲了进去,突地后颈一痛,眼前一黑,身子顿时不听使唤地倒了下去。最后残留的意识中,他看见宫灏君的眸子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他死定了!
当意识重新遁入大脑时,白夜睁开眼睛,四下里一片漆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界吗?白夜眨了眨眼睛,他本来以为自己会非常非常害怕。是的,现在他承认了,他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尽管他是魔君!若不是有兰心和夜杀,也许他早就该死了。
现在,死亡终于来了,白夜却发现,除了漫无边际的黑色,其实也不过如此。但,也许黑暗中是有点什么的,只是他不知道。
一想到黑暗中藏匿着什么,恐惧后知后觉地浮上心头。白夜张开嘴巴,听到了自己畏畏缩缩的声音:“宫灏君!”
宫灏君!
三个字豁然明朗起来,怒气陡地逼退了恐惧!
这家伙!这个无良的家伙!生死关头,他居然把他钉在了黑雕的嘴边!
人,还能更无耻么?
一时间,黑暗中再有什么也不再害怕了,他尖声叫道:“宫灏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去死!不,你会生不如死!”他一边大叫着,一边拳打脚踢。
砰!
不知道手脚碰到了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淡淡的光线透了进来。
白夜愣住了!
原来,他没有死啊!
他待在一个树洞里,洞口用树枝泥巴封住了,被他气怒下一顿推拒,洞口的阻碍物就被洞穿了。
白夜揉了揉眼睛,又在自己的胳膊上小心地拧了一把,痛!
不是梦!
他真的还活着!
被藏匿在这个树洞里面,还——活——着!
宫灏君呢?
白夜小心翼翼地从树洞里面探出了脑袋,四周很安静,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活物。阳光已经消失了,却不知道是太阳落山了呢,还是那群黑雕挡住了阳光。
是黑雕!
白夜快速地缩回身,头重重地撞在树身上——天,大树外面,就矗立着一只巨大的黑雕,死神一样地瞪着他——可是,等等,为什么只是瞪着他?难道……
白夜再次探出脑袋,这一次他看清楚了,在黄昏的光线中看清楚了,那只黑雕是矗立着,也是瞪着一对铜铃大的眼睛,双目赤红,雕羽仿佛被火燃烧过一样,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它死了,它已经死了。看样子它似乎发现了白夜的藏身之所,可惜没能抓到白夜,它却被杀死了。
宫灏君!
在这个鬼地方,除了宫灏君,还有谁能杀死一只黑雕?
一时间又惊又喜又忧又惧,宫灏君打晕他,不是为了杀他,恰恰是为了救他!那么,宫灏君呢?他去哪儿了?他和黑雕这一战,是两败俱伤呢?还是宫灏君完胜?
白夜的心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解释的焦急,这次他再不犹豫,迅速钻出了树洞。站在树洞边沿,他才发现,他藏身的这棵树,事实上不是一棵,而是两棵。这两棵树相互紧靠,盘根错节,中间看不到缝隙。一棵遭遇过雷击,已经枯死,只留下一个一米多高的空树筒子。另一棵却因此得益,独占了枝上的阳光和根下的养分,所以茁壮得很,巨大浓密的树冠,遮住了空树筒子的断口。宫灏君又在上面堆了些树枝和泥巴,就将这个树洞遮挡得密不透光。
他从树洞里跳了下来,落地时竟绵软无声,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似乎是踩在什么东西上了。白夜低头一瞧,却是一只巨大的黑雕匍匐在地,徒然增高了半米,而他的双足正落在黑雕背上,难怪会像突然间有了轻功似的。
他定了定神,放眼望去,树木凋零,腾出的空地上,遍地都是黑雕的尸首,却没有宫灏君的身影。
顾不得会暴露自己,白夜厉声尖叫起来,“宫灏君”三个字回荡在静寂的丛林里,却听不到一丁点的回应。
“宫灏君,你别吓我!”声音竟是出奇的凄厉,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会出自他的口中。他踉踉跄跄地在雕尸中行走,黑雕死伤惨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焦臭味。
“宫灏君!”
“宫灏君!”
“宫灏君!”
……
完全丧失了理智,也全然不顾撕裂的嗓子,白夜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喊着这个名字!
宫灏君不会就这样死掉的!
那样一个立于世界巅峰的王者,那样一个披覆着杀伐而来的征尘与血污,硬生生用双脚走出一条由鲜血和死亡铺就的征程,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死在一群鞭毛畜生的嘴里?
不会的!
不会的!
可是,若没有葬身在黑雕腹中,宫灏君又会去哪儿呢?
白夜茫然地望着这一片被死亡笼罩的丛林,这里是血色迷漫的修罗场,每一只黑雕的尸首上都看得见宫灏君留下的重创!
能够在瞬间散发出那种强度热量的掌力,只有宫灏君——走火入魔的宫灏君才能施展得出来。而那样的宫灏君,问鼎天下,谁能夺去他的生命?
白夜的喉咙撕裂了,嘴唇裂开了,鲜血沿着下巴流淌了下来,但是他一无所觉。他忽然蹲下身子,疯狂地拽着黑雕。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小,那么小,他累得筋疲力尽,黑雕却纹丝不动。
真的不动吗?
好像又不是!
第十六章 死战(3)()
第十六章死战3
被白夜扯了老半天都没有动静的黑雕,却在白夜颓然松手的刹那动了一下!
白夜几乎以为自己头晕目眩才会有的错觉!
但是,黑雕又动了。
一下,两下,三下……
尽管微弱,但的确在动。黑雕似乎正在努力地站起来。
难道这只黑雕竟然还活着?
白夜魂都险些被吓飞,只觉得一颗心“咯噔”一下,卡在了肋骨上,再也不会跳动了。
宫灏君不在,即便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黑雕,只要能够站起来,往他身上那么一倒,他压也要被压死了。
一时间竟傻乎乎的,连逃跑都忘记了。
惶恐中,黑雕慢慢地立了起来,那么巨大的身子,几乎是白夜的三倍之高,白夜呆呆地仰望着黑雕,几乎被那种差距压垮,脚后跟酥软得厉害,双腿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他立着的黑雕尸首上。
但那只好不容易站起来的黑雕却并没有向他倒下来,也没有向他转过身来,只是像根木桩一般倒向另一边,一只手臂现了出来。紧接着,是半个身子;继而,是整个人!
白夜尖叫一声,但这声音里却再无凄厉和恐惧,而是充满了喜悦和释然,他本来浑身脱力,这时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从雕尸上一跃而起,扑向站在他面前摇摇欲坠的那个人——宫灏君!
激动的泪水,从他的眼中喷涌而出,随着他的去势洒落在他的身后。
噗通一声,竭尽全力站起来的宫灏君被他顺利扑倒,仰面栽了下去。白夜像只破布袋一样沉沉地压在他的身上。
“该死!”宫灏君脸色一冷,刚才还平静麻木的脸立刻狰狞得像索命的恶魔,如果不是太累,他一定会狠狠地拧断白夜的脖子。
可惜他的怒气白夜根本不理会。白夜死死地搂紧他的脖子,小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呜咽着嚷道:“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
他没有注意到,宫灏君的脸在他几句“你没死”中胀成了紫色——既是被气的,也是被白夜的胳膊掐的。
显然要等到白夜自己明白自己的弑君行为,是没有任何可能了。宫灏君只好运足全身力气,抓住白夜的手臂,使劲——
噗——哧——
两人都瞬间石化!
这一个回音袅袅七拐八绕的响屁拯救了宫灏君。
白夜再次爆发身体的巨大潜能,嗖的一下离开了宫灏君的身子,双手还不忘记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子,流露出嫌恶的眼色,盯着宫灏君。
紫酱色的脸倏地变白,宫灏君狂怒地瞪着白夜,沉声喝道:“扶朕起来!”放个屁怎么了?圣贤都说了,屁乃腹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这家伙居然还敢嫌弃他?要不是这没用的家伙,他能一次次地沦落成这样的地步?
白夜扭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慢悠悠地踱步过来,搀住宫灏君的胳膊,把他从雕尸上拽了起来,让他坐在雕尸上。
等宫灏君坐稳后,他才松开双手,走远些,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宫灏君冷眼盯着白夜的动作,他发誓,这时候但凡他有一丁点的力气,他一定毫不客气地拧断白夜细弱的脖子,让他这辈子都用不着呼吸了。
可惜,每一次当他对白夜动了杀念时,却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夜呼吸了几次后,才又回到他的身边:“我说你怎么这么会放屁啊?就算你是皇帝,太监宫女甚至你的爱妃们都说你的屁是香的,难道你还当真了,放屁上瘾了?”
宫灏君勃然大怒,右手一抬,挥了过去。但他的手软绵绵的,还没触及白夜的脸就无力地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了。
白夜瞪了他一眼:“做皇帝的听不得真话可不行,那只会让你固步自封,自掘坟墓。为君之道,在于一个‘聪’字,眼到、耳到、口到、心到。”他卖弄着从兰心那里听来的道理,冲着宫灏君循循善诱。
这家伙是存心打算气死自己了。
宫灏君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皇,犯不着为了这样的小人物糟蹋自己的心情,乃至损耗自己的精神。算了,就当是听白夜放了个屁吧!这么一想,心中居然格外解恨,他的嘴角缓缓上翘,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一笑,白夜也笑了,很哥们地拍了拍宫灏君的肩膀:“这样就对了。谦虚使人进步,懂不?这样你就能进步了。”
宫灏君点了点头:“朕饿了。”
“哦!”白夜顿时醒悟过来,看看天色,暮色四合,暗夜很快就会笼罩这座丛林。暗夜?白夜的心里忽然起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在这个鬼地方,血腥遍布,很容易招来一种毒蛇猛兽。特别是下午宫灏君刚刚在瀑布那里杀死了一条蛇。老天?没有人再比他更了解蛇类了?那家伙多能记仇啊?而且攻击又带着各种诡计,这样的丛林,这样的夜色,这样的尸首地……他们完了!
“你还能走吗?”
“你看朕还能走吗?”宫灏君反问。
白夜几乎要哭出来:“可我真的拖不动你。”他指了指前方十步远的树洞,“我们得躲到那里去。”
宫灏君瞟了一眼那个树洞:“你背着朕过去。”
白夜的小脸顿时成了苦瓜:“陛下,您真的不能自个儿移驾么?”
宫灏君忽然笑了:“白夜,你可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是朕!朕把你藏在树洞中,朕与那群鞭毛畜生殊死搏斗。就算你不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至少也不该是个恩将仇报的畜生吧?”
啥都别说了。
白夜蹲下身子,宫灏君满意地趴到了他的背上。白夜努力地站直身体,但是他个头实在太矮,宫灏君的两条长腿拖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