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宫挽歌药引皇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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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奶娘在御花园追上刘嫔。“娘娘也不必太在意了,皇上能把娘娘单独留下,也证明皇上对娘娘还是有情义的,何况娘娘还有个皇子,只要皇子争气终究会有翻身的一天的。”
刘嫔一阵气苦,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流泪不已,“孩子,瑜儿,娘的宝贝,以后娘就全靠你了!”语毕又贴着孩子的脸哭泣。
哭了好一阵,才把孩子又还给奶娘,“把他抱回宫吧,外面冷,别冻着了。”
“那娘娘呢?不一起回宫吗?”奶娘接过孩子问道。
刘嫔叹息着摇头,“我再随处走走吧。”
此时正值冬季,冷风凛冽的御花园寒意刺骨,可对于刘嫔来说,更冷的是心………
越是冷越挑偏僻的地方走,这皇宫对她而言,还会有喧哗和热闹吗?
不觉泪已干,脸颊在冷风中紧绷得痛。
远远地,传来一阵哀婉的琴声,一如她此时的心境,琴声里的孤寂和落寞使她有共鸣之感,父亲即逝,全家被发配边境,而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的丈夫却从来没正眼瞧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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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牵挂着孩子,她真想随了父亲一起去,便不用再受这如同冷宫的折磨。
渐渐被这琴声吸引,她越走越近,不觉走到琴声来源处—————一个清冷的院落。
眼见里面出来个小宫女,她忙拉住了问,“这是哪里?何人在弹琴?”
小宫女偏了偏头,答道,“这是琳妃娘娘寝宫,刚才弹琴的也是她。”
琳妃?刘嫔的脑子里搜索着这个名字,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影子出现在脑海里。她终于想起,琳妃就是那个被漓妃剜眼割舌的可怜人,难道她还能抚琴吗?
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刘嫔暗暗咒骂雪漓,迈步走进了小院。
虽然刘嫔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仍旧被眼前的情形下了一跳。
一盏孤灯下,一布衣女子临窗而坐,从她窈窕的身姿判断,会以为她是个大美人,可当皇后开口叫出她的名字,着实被吓了一跳。
“琳妹妹。”
琳妃闻声慢慢回头,这是怎样丑陋的一张脸!刘嫔捂住了嘴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尖叫出声。
头发凌乱不堪,一张脸满是污垢,最恐怖的是那双眼睛,不,那已不能称之为眼睛,只是皱皱巴巴粘黏在一块的皮肉。
刘嫔简直无法把这张脸和刚才的琴声联系起来,她掩鼻而泣,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妹妹,你真是太苦了!”
琳妃眼睛虽然没有了,但是听觉极其灵敏,一听便知是刘皇后的声音,这是她变成这副样子以来第一次有人来看她,淡然一笑,扯动脸上的皮肉,烛光下的眼睛尤其显得诡异。
“来人!”刘嫔唤道。
这小院平时就一个叫阿单的小宫女照顾琳妃的饮食起居,可也因琳妃的惨状经常欺负她,从不给她梳头洗脸,膳食亦是有一顿没一顿,且常常是馊的。
刘嫔叫了良久,阿单才进来,刘嫔一看,便是方才走出去的小宫女。“大胆奴婢!你是怎么照顾琳妃的?”刘嫔厉声质问。
阿单不屑地瞟了一眼,“她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要怎么照顾?若我是这般摸样早就自尽了,何必留在世上害人!别人跟着主子都吃香的喝辣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个半死不活的怪物!”
刘嫔一听,顿时来气,一耳光狠狠扇在阿单脸上,“本宫警告你,若你再欺负,你立刻就会变得比琳妃更惨!还不去打水来给琳妃梳洗梳洗!”
“还本宫什么呀!都是一废后了!”这宫里消息是传得最快的,刘皇后刚刚被废,立刻人尽皆知了,不过,话虽如此,但阿单也不敢怎么样,毕竟嫔的地位比她还是高多了,何况刘嫔还生有大皇子,宫中惯例,有儿子便有靠山,所以,阿单嘀咕归嘀咕,最终还是出去打水了。
刘嫔亲自用帕子将琳妃一脸的污垢洗尽,又给她绾了个整整齐齐的发髻,找了件干净衣裳给她换上,她如今的穿戴却是连宫女都不如了。
刘嫔心中有气,再次将阿单唤来,“琳妃的衣服首饰呢?虽然受了冷落,但仍然是妃子,每月的用度开销宫里仍是按等级分派了下来的,你这死蹄子都给弄哪去了?”
阿单嘟囔了个嘴,老大不乐意,“别人跟着主子哪天没有赏钱?哪天不赏件衣服首饰的,她一个瞎子还穿那么光鲜干嘛…”
刘嫔在她胳膊上用力一掐,“死蹄子!你再说声试试!”
阿单不敢再言语,却也没有意识将琳妃的衣服和首饰拿出来,刘嫔还要继续追究,被琳妃拉住了衣袖,缓缓摇头。
刘嫔气不过,指着阿单恶声相向,“本宫警告你,从此若敢怠慢琳妃,你小心你的眼珠子!”
琳妃依然在扯她的衣袖,她低头,见琳妃很激动,一直做着握笔写字的动作,她狐疑道,“妹妹是要写字吗?要纸和笔?”
琳妃便猛烈点头。
刘嫔立即令阿单取来纸笔,并替琳妃沾好了墨,只见琳妃颤抖着在纸上急速写了起来,可是却因为眼睛看不见,字的笔画全部粘连在一起,有时下一个字写在上一个字上,刘嫔除了能辨别第一个字是“皇”字以外,什么也看不清。
“你是要见皇上吗?”刘嫔试着问。
琳妃便狠命摇头,表情极其悲苦,她这个样子还会相见谁?何况这皇上……
她不能表达出心中的想法,挥手将笔墨纸砚全部拂到地上,趴在桌子上大哭,却无法再流出泪来。
刘嫔对她很是同情,轻拍着她的肩膀,“妹妹别急,慢慢来,慢慢写,你能把琴弹得那么好,总会把字也写好的。”
琳妃一听便停止了哭泣,俯身在地上乱摸,不慎撞上桌角也毫不在意,只摸到纸笔便精神大振,开始摸索着一笔一划写字,虽仍分不清笔画,但是她从此刻开始,多了一件事情可做————写字。她一定要把想说的话表达出来。
刘嫔不忍看她的摸样,凝目窗外,远处那一片烛光辉煌里,可有人知道这边的凄凉景象?
时值三更,玉华殿才散了宴席,司宸墨已有些微醉意,整个身体全倚在雪漓身上,由雪漓搀着他回了太和宫。
雪漓将他扶至床榻上坐下,便张罗着给他洗漱。司宸墨一把拉住她,让她跌坐在自己大腿上,“雪儿,被封为皇后好像并不高兴?”
男人或许都是这样吧,希望女人对自己所给予的赏赐欢呼雀跃。
他浓浓的酒味喷在她脸上,面对他亮晶晶的醉眼,她叹了口气,“宸,你给我什么我都高兴。”
“真的吗?”他拥紧了她,低头寻找她的唇,
她稍稍避开,欲推开他站起。
他悻悻地松开手,看着她忙进忙出的背影有些不悦,“雪儿,不要总这么扫兴好不好?我说过会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会尽量做到。”
雪漓知道他今天很开心,除去了丞相这个心腹大患,将太后也制得服服帖帖,如今独揽朝政,终于成为天下第一人。她对此并无特别的感受,不管他是皇帝,还是一介平民,对她而言都一样。
她原本无意争辩,可听了这句话却忍不住回道,“成为皇后便是世界上最好的了吗?便是最幸福的吗?那翼哥哥也可以做到。”
许久没有提到,甚至没有想起翼哥哥这个人,此时她不知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的说出来,明显的,她看见司宸墨眼睛里光亮沉落。
更重要的是,她这句话还触到了个霉头。
“你就那么肯定你翼哥哥会赢?会封你皇后?亦或者是,你盼望他赢?我说怎么你封后以后一点也不高兴,若你翼哥哥封的,你是否就会开心了?”司宸墨冷淡地甩下一句话,便躺在了床榻上,鞋也未脱。
雪漓愣住了,她不知道为何在与司宸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两人又回到这个话题,这个问题不是已经谈得很清楚了吗?
简直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疑心又重!雪漓望着床榻上闭目养神不再理她的司宸墨,心中也来了气,帘子一甩,便走出了寝宫。
适逢靳公公带了个小太监打水来,见雪漓神色便知二人赌气,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走开,至雪漓跟前行了参拜之礼,“老奴叩见皇后娘娘!”
“靳公公请起吧。”雪漓扯着身边花木的叶子出气。
靳公公颤巍巍起来道,“娘娘,老奴有件事想拜托娘娘向皇上提提。”
“什么事公公自己为何不说?”雪漓知道靳公公是宫中的老公公,对司宸墨忠心耿耿,司宸墨待他也不薄,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司宸墨一般是不会拒绝的。
“娘娘,老奴年纪大了,眼花耳背的,只怕不能再伺候皇上了,老奴想恳请皇上恩准老奴告老还乡。”靳公公眸中泛起了泪花。
公公还乡,按大越律例原本是不准,但是前朝也有多个劳苦功高的公公还乡的先例,雪漓以为他担心司宸墨不应允,便道,“公公完全可以自己提的,皇上对公公感情颇深,定会应允。”
靳公公却骤然老泪横流,“老奴担心的不是皇上不应允,而是怕老奴自己没用,在皇上面前就提不出来了。”
“这是为何?”雪漓不明。
靳公公从怀里掏出手帕,拭去满脸的泪,比划着,“皇上还只这么点点大的时候,老奴就抱在怀里,老奴自进了这皇宫便再无亲人,说句大不敬的话,一直把皇上当成自己亲人似的,如今提起返乡,如何舍得啊!”
雪漓被他说得动了情,“公公既无亲人,何必返乡呢?皇上是个重感情的人,公公不如就在这宫里颐养天年,也不用再做事,只为天天可以见到皇上,岂不更好?”
靳公公叹了口气,“落叶归根,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正因为皇上是个重感情的人,老奴才不想在这风口浪尖成为皇上的负担。”
“公公这话可有玄机?”雪漓敏锐地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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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公公摇头,“没有,无玄机,只请娘娘帮老奴记着这事好了!老奴进去给皇上洗脚,待会儿水凉了。”说完招招手,示意小太监随他进去。
靳公公佝偻的背影无端给了雪漓无限凄凉的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在她心里猛烈碰撞,撞得她心头酸酸地疼。
“等等!”她叫住了靳公公,“把水给我,我去吧。”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该说本宫才是,可她仍旧不习惯,除了发威的时候,她还没正儿八经说过这两个字呢,如今既是皇后了,定要改改。
看着她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水,靳公公一双老眼闪出欣慰的光芒。
雪漓端着水进屋,司宸墨依然背对了门,躺着睡觉,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着。
她放下水,也不言语,伸手轻解他的龙袍,却被他用力拂开,“死奴才,滚开!”
雪漓被他拂至地上,轻轻呻吟了一声,司宸墨方知是她,连忙起身将她抱起,“疼了吗?怎么是你啊!进来也不出声,我以为是哪个讨厌的奴才!”
雪漓抱住他腰娇声道,“也只有把我摔疼了你才心疼……”
司宸墨稍一寻思,笑道,“原来你是假装的!鬼丫头!”
“不这样你是不是一辈子不理我呢?”雪漓委屈地低下头。
“傻妞!我怕你不理我!”司宸墨抱紧了她,在她唇上亲吻,开始只是象征性的碰碰,继而便一点点加深。
雪漓好不容易挣脱,皱着鼻子道,“好臭!一股酒味!还不洗洗!”
司宸墨笑着一拍她的屁股,“敢直言不讳说我臭的也就你一人!”
“敢打我……这儿的也只有你一人!”雪漓不客气地回敬,原本想说“打屁股”,觉得不文雅,最终便没有开口。
司宸墨一笑,“你还敢让谁打?”
雪漓将水端至他跟前,待他洗漱完毕又换上一盆干净水,蹲下身脱去他的鞋袜。
“雪儿…”他有些迟疑。
雪漓抬头浅浅一笑,捧起他双足按入水里,“靳公公都能体谅你的辛苦,难道我还不如他吗?”
温热的水在他足间荡漾,她柔软的手抚着他的足,一边轻按一边说,“从前听翼哥哥说过,足上的|穴位通五脏六腑,将军府的郎中也会常常给翼哥哥按,想必常常按对身体有益,舒服吗?”
怎么会不舒服?司宸墨只觉得全身都舒泰了,能有雪儿这样的女人,他司宸墨会认为这是上天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