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凤华:华王,别碰我-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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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姐姐,我是从师尊的笔记上看到的。所以,没有你,我也很难取得忘忧花。”
其实,凌霜是想与唐堇一起去南洲瑶湖,取忘忧花。只是雪华的限制,她得想个办法。
“好,我会劝服陛下,让我下南洲的。不过,这件事情,唐堇,刘太医,必须保密。”
“我知道了,霜姐姐。”
“谨遵皇后懿旨。”
。。。。。。
养心殿中,凌霜破天荒地好声好气地与雪华服用着晚膳。
“阿霜,我们似乎好久没有这样过,一起吃饭了吧?”雪华坐在凌霜对侧,一边喝着汤,一边说道。
凌霜淡淡地笑着,说道:“的确如此,陛下。”
“阿霜,你我已经结为夫妻,为何你依旧不能心甘情愿地接受朕呢?虽然朕与你乃姐弟,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呀。”雪华喝完汤,夹了一朵香菇,放到凌霜的碗里。
凌霜没有拒绝,说道:“多谢陛下。”
“阿霜,朕记得,小时候,我们总是在静安殿一起用膳,你总是将好吃的菜,夹到朕碗里。不知,阿霜是否好记得?”雪华微微笑道。
凌霜一顿,口中的香菇,早已散发出独特的鲜美味道,她记得,雪华小时候,特别喜欢吃香菇。
所以,那时吃饭,凌霜总是夹香菇给雪华。
今日,雪华将他喜欢吃的菜夹给了自己,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的关心呢?
“本宫岂会忘记呢?陛下,虽然我们不再是小时候的那两人,但记忆,还是存在。来,本宫记得你,除了香菇,你还喜欢吃这道冰糖丸子。”
话毕,凌霜用勺子,给雪华勺了一颗沾满雪白冰糖的肉丸子。
“阿霜,阿霜。。。。。。朕。。。。。。”顿时,雪华有些失态了,他似乎想说又不想说。
“怎么了?陛下。”
“没事,只是想起了很多时候而已。谢谢皇姐。”雪华很是高兴地吃下了那颗丸子。
凌霜微微笑着,说道:“陛下,本宫想要去南洲一趟,当做散散心吧。”
突然,凌霜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雪华一怔,刚才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没有了。
不过,好一会,他却说:“好,阿霜,你去吧。这些年来,你也累了。”
什么?他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难道他不怕我待在南洲,不再回来了吗?
“陛下,您。。。。。。”
“阿霜,朕知道,你是不能接受朕和你的如此关系。既然如此,朕就不勉强你什么了,不过,皇后依旧是你。朕以后,也不会逼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阿霜,此番出宫,你就在南洲,好好散心,朝廷之事,一切有朕。”
雪华语气有些清淡,似乎在说着遗言。
阿霜,朕以后绝对不会逼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了。不过,以后,朕可能没有机会了。。。。。。
凌霜心中一紧,看来,雪华真的时日无多了,虽然她此时心中,对雪华还有些怨恨,毕竟雪华逼死了皇祖母,害死了熙哥哥。
不过,他终究是自己的弟弟,凌霜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雪华离自己而去。
所以,凌霜只好借着去南洲散心的机会,与唐堇一起往瑶湖寻找忘忧花,来救治雪华的不治之症。
。。。。。。
“唐堇,陛下已经允诺我出宫了,事不宜迟,立即出发。”凌霜只带了少数的雪鸾卫,不过,雪华为了保证凌霜的安危,特意吩咐了五百雪鸾卫护送。
而唐堇,只带了千珏和十二金龙卫,与凌霜同坐一辆马车上。
不出五日,凌霜和唐堇安全抵达南洲广城。
“霜姐姐,此次去瑶湖,我,你,千将军三人即可。”唐堇认为,此番去取忘忧花,当然越少人越好。
凌霜微微颔首,觉得唐堇非常有理,便答应了。
事不宜迟,凌霜和唐堇在广城行宫休息了一日,就立即启程福城瑶湖。
沿着瑶湖上游,凌霜她们找到了尽头处的瑶湖岛,三人施展着轻功,踏着水面,来到岛上。
瑶湖岛,不大不小,除了一片小树林,就只有一个山洞模样的密室。
穿过小树林,她们来到山洞密室。
“唐堇,这密室,当真是天然而成?”
“霜姐姐,这山洞密室,的确是天然而成。不过,师尊曾经改造过,而这忘忧花,师尊就将其种子种在此地。好了,我们进去吧。里面机关重重,我们要小心了。”
“好。”
密室内的机关,对他们来说,不过如此。
忘忧花,生长于南洲的瑶湖山洞密室之上。密室内,周围青草离离,却无任何一朵其他种类的花。
仿佛,所有青草都是为它而活,衬托它而生。
一枝略微高于茫茫青草的花柱之上,没有绿叶的衬托,那就是忘忧花。
忘忧花,花瓣七片,片片连成一起,密不可分,仿佛可以堪比那绝情谷之中唯一的那株七色灵花。
不过,忘忧花的颜色,只有一种宛如晚霞的橙色。
“这就是忘忧花?”凌霜第一次见到这株神奇的花儿,便问唐堇。
唐堇站在凌霜身旁,望着她,说道:“霜姐姐,这就是忘忧花。”
据百草传记载,忘忧花,喜光好雨,终年散发独特的清香。不过,气味有毒,吸入之后,陷入幻境之中,永远沉睡。
所谓忘忧花,传闻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包括那缠绕于心得烦恼。
繁红落尽始凄凉,直道忘忧也未忘。数朵殷红似春在,春愁特此系人肠。
难得一见呀!
取得忘忧花后,凌霜和唐堇刚刚回到广城,就收到了来自奉天城的紧急信函。
信函内容:皇后娘娘,陛下病危,速归。
第187章 忘忧花(2)()
晚风乍起,凉意侵室,养心殿里,药香弥漫,那重现雪朝盛世、被朝野誉为光兴明主的年轻帝王,正由内侍扶着,慢慢地喝着汤药。
堪堪而立之年,雪华的双鬓已然似霜染般星点斑白,双颊深陷进去,不见丝毫血色,形容枯槁。只有那双眼眸,依然清明不乱,幽深如海。
一碗药喝尽,内侍递上绢帕,他轻轻拭去唇边的药渍,喘了口气,问:“小顺子,皇后来了吗?”
正扶着他的内侍答道:“据报皇后娘娘的车驾昨天已经进了逸城安歇,大约明天就能回宫。”
他的眼睛倏然一亮,振臂起身,急声道:“快,给朕沐浴更衣,把殿中的门窗统统打开,细细洒扫,别留下药味。”
小顺子惊道:“皇上,皇后娘娘昨日才进逸城,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宫,您现在不用急着准备。”
他摇头,辩解道:“从逸城行到长安,本是需要三天。对她来说,两天时间就足够了。”
小顺子依然没动,只是细声说:“纵然皇后娘娘此刻就能回来,皇上您也不用沐浴更衣。太医说过,您现在不能受寒,只宜静养,应该尽量减少沐浴次数,更别提开窗吹风了。”
他挥了挥手,低低地笑了,“小顺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朕就要死了,不想让她看到朕这副卧榻等死的窝囊样。”
小顺子沉默不语,趁转身的当儿,低头将眼角的泪迹抹去,吩咐侍者准备兰汤,服侍天子沐浴更衣,束冠佩玉。一应打点停当,小顺子才道:“皇上,好了。”
他轻轻点头,走出养心殿,挡开从侍的扶持,站在养心殿廊前那宽阔平整的墩台上,极目眺望。
目光所及,只见重檐庑殿顶的大殿屋脊两端矗立着高高的鸱吻,屋檐重重翼展。宽阔而长的龙尾道从层层台基里伸出,笔直前指,又被厚厚宫门阻隔,叫人无法一眼望尽。
突然,远处宫门层层洞开,一骑飞驰直入。天高云淡,蓝空如洗,那一骑红尘,如火如荼,似霞似锦,渐逼入眼。
他的眼睛倏然一亮,眉宇间笼上迥异于病态的别样神采。他望着那翻身下马,登阶而来的凌霜,微笑道:“你终于回来了。”
她一步一步走上墩台,目光从他整洁的衣饰上移过,最后落在他脸上,问:“陛下,你。。。。。。”
他没回答,只是对着她伸出手去,但她双目微瞑,退开几步,对他脸上的恳切神态视若无睹。
他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多做纠缠,只能黯然垂手,自嘲地低叹一声,旋即抬起头来,望着她,轻声说:“阿霜,这么多年,朕对不起你!”
这么多年,他自私任性,贪婪蛮横,累她被人唾骂污辱,百口莫辩,几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生不如死,却从未有一字言悔,何以今日他突然示弱?
她一怔,故意地冷笑道:“你想说什么?”
他只觉得舌底苦意蔓延,直直渗入心里,苦得他似乎所有的话都忘了,望着她堆霜积雪的冷态,心底深深叹息。
明知她不可能动容,明知她不会动心,明知她对他有恨无情,却偏偏忍不住奢望,舍不得放手。即使明知悖德失道,仍然强求。
一瞬间,他的身体晃了晃,却又强行站定,苦笑道:“阿霜,难道你真的恨我至此?就算我要死了,你也不肯原谅我吗?”
这副衣饰修洁、昂然挺立的样子,怎么会病重不治,她如何肯信,冷声答:“等你真的要死了再说吧!”
他的心阵阵绞痛,却又松了口气:她果然是恨他的,恨到这样的地步。这样也好,至少他死了,她不会太伤心。
凌霜仍在追问他召她何事,他笑了笑,说道:“昨日早朝,我下旨将军政决断之权移交到凤凰宫,由你监国摄政,决定皇统。
阿霜,这江山重担,今后又要累你承担了。”
顿时,凌霜错愕无比,抬头待要再问什么,却见他已摇摇欲坠。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他,可手抬高几寸,却又迅速收回,冷笑道:“你还想骗我?”
远远站着的小顺子想冲上前来扶住他,却又想起他的命令,忍了又忍,才没有上前,而是对她跪了下去,重重叩首,说道:
“皇后娘娘,皇上没有骗您!皇上近年旧疾、新病、心伤并发,已心力交瘁,太医们束手无策,都说是说是危在旦夕!皇后娘娘,皇上召您回来,其实是在托付他是不愿让您看到他病重的样子,才强撑着出来迎接您的!皇后娘娘”
他想阻止小顺子的话,却已无力抬手,也无法出声,眼前一片模糊,隐约感觉墩台的青石扑面而来。
她看着他颓然跌倒,看到他想站稳却终不能如愿,终于相信他是真的要死了!
他右手微微前伸,似乎想拉住她,却已无力跨过他们之间的鸿沟,只能静静地看着她,凄凉地笑着。
他的目光与她相对,那已然蒙上了一层阴翳的眼眸,盛满他的心事,温柔而悲伤。
他要死了!果真是重病不治了!
凌霜静静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心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呢喃。
小华,他真的要死了!
不管是他待她的薄情,还是他害她的狠毒,又或是他伤她的悖德之举,都将随着他的死去而烟消云散。
她曾经用最恶毒的语言咒他去死,可他却没有死。她一直以为在她死之前,他是不会死的。如果他真的死了,她就可以轻松了。
可是为什么想到他将要死去,她却突然恐慌至极,惊骇至极,仿佛整颗心突然都被掏空了一般,没有欢喜,没有欣慰,更没有畅快,只有意料之外的空虚、酸楚和疼痛。
他就要在她身前彻底倒地了,她应该静静看他倒下,却在他真要倒在青石地面的瞬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用尽力气将他接住,喉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小华!”
听到她发自肺腑的这一声“小华”,他不知从哪里又生出一股力气,将已经沉重闭合的眼皮再次撑起,看到她满眼的惊骇恐惧,满眼的担忧心痛。
这一瞬间,他读到了她内心深藏的秘密,不禁释怀。
阿霜,阿霜,你对我终不是无情!
因久病而枯槁的形容,因这一时的欣慰而绽放出一抹明朗的浅笑。眉目间,旧日风采神俊依稀可见。
他竭尽全力,抓住她鬓边落下的一缕青丝,含笑低语,“阿霜,我不要你为我的死而伤心,我只要你记得有我生命的每一刻。你的心是我最好的归宿,在那里,再没有人能非议我们的爱。”
她紧咬贝齿,森然冷笑,“你休想把我拖进这悖逆伦理的孽情里,自己却抽身离去。你若敢死,我会将你挫骨扬灰,叫你彻底消失,永不被人记起!”
虽然凌霜嘴上是这么说,脸上是冰冷冷的,但是她的内心,早已冰雪释融,原谅了雪华。
若不是如此,凌霜也不会瞒着雪华,与唐堇一起下南洲,寻得忘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