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妃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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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穿衣出门查看。到了廊上见本应该值夜的小盛子并不在,而寝殿之中还有灯光。往日这个时候莺美人定是睡了的,奴婢担心美人身体不适,便想到寝殿之中查看……”
说到这里,荷叶仿佛想起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般,眼中全是恐惧,“奴婢看到莲蓉和小宁子两个人居然在逼莺美人喝一碗药汁,他们居然在逼美人喝药汁!”
娴嫔吓得把手捂在嘴上,眼泪滚滚而下。瑛嫔听后也是一哆嗦,连忙端了身后的茶盏掩饰自己的惊慌。
“他们就没发现你?”朱皇后同样心中一惊,可依旧听出了荷叶话中的不妥之处。
荷叶用袖子擦了几下自己全是泪水的脸,继续道,“奴婢是爬在寝殿的窗户上看的。当时奴婢还没走到殿门口就听到美人在殿内大声喊不要……奴婢当时吓坏了,不敢进到漪兰殿中,便小心的趴到了寝殿的窗户上查看……”荷叶的话说凌乱了起来,“奴婢吓坏了,奴婢连忙去房里叫人,可谁知沈嬷嬷等人任凭奴婢怎么叫也不答应,奴婢又想去叫小德子,可刚上了回廊便正听到漪兰殿的殿门开了,奴婢见小宁子提了灯笼出来,下了回廊穿过垂花拱门去了院门那里……”
永安帝对身边的冯公公使了个眼色,冯公公领会了永安帝的意思,一转身出去了。
“奴婢在回廊上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也没见小宁子回来,便壮着胆子从偏间进了漪兰殿。”荷叶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外殿和内殿均未掌灯,奴婢听到美人在哭,奴婢轻声进了寝殿,躲在了屏风的后面。奴婢透过屏风的镂空处看到莲蓉脱了美人的寝衣,美人无反抗之力……”荷叶捂着嘴抽噎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滑下,久久后,平静下来后把手放下继续道,“莲蓉脱完了美人的寝衣,放下床幔后便拿了烛台向屏风走来。奴婢怕她才发现奴婢,便抓起了平日放在屏风后备用的烛台,在她刚转身的时候敲在了她的脑后……奴婢,奴婢不记得砸了多少下,直到奴婢听到美人大声喊叫……后来,后来的事奴婢记不清了……”
荷叶说完这些便把头抵在了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动,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吓得。
娴嫔在一边早已泣不成声,瑛嫔的眼睛在荷叶的身上多番打量,而文嫔,则越听越心惊。
莲蓉的确是文嫔安插在漪兰殿中的奸细,可文嫔从来没让莲蓉做过这些事情。
在十几日前,莲蓉通过御膳房的粗奴给文嫔传回了消息,说在她值夜的时候听到漪兰殿的寝殿之中传出了男欢女爱的声音。
本来已被禁足又不得朱皇后的待见的灵犀完全不被文嫔放在眼中,可广阳宫德阳殿中的育有一子的娴嫔对她却是大大的威胁。若是能通过此事把娴嫔除了,不仅少了一个来日和自己争夺妃位之人,柔嫔也定会对她更加信任。
永安帝登基后一直未立太子,朱皇后和柔嫔对此的意见大为不合。朱皇后在诞下五公主后便中意于一直养在自己膝下的皇长子李凌云,而柔嫔则希望自己的儿子,含有朱氏血脉的李凌风被立为太子。
无论是立李凌云为太子还是立李凌风为太子,最后受益的都是朱家姐妹。可如果皇上最后把太子之位定于三皇子身上的话,那可是让朱皇后和柔嫔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是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文嫔才会决定冒险一试。只要把莺美人偷人的证据做实,娴嫔自然会被朱皇后和柔嫔一唱一喝的拉下马。
而如今,这如意算盘却打偏了。文嫔悔不当初,恨自己居然一招不慎掉入了别人的陷阱。
永安帝闭着眼睛,指节敲着桌面发出呯呯的声音,并不说话。
朱皇后则低头轻叹,揉着额头对着还在低泣的娴嫔道,“娴嫔,你不要哭了,哭得本宫头痛。”
娴嫔抽噎了两声,止住了哭声,可偶尔还是会哽咽出声。
过了须臾,轻雨带着韩太医从寝殿内走了出来。韩太医已经年过五十,头发都已经花白。他躬着身子走到永安帝面前,跪下后回道,“启禀皇上,莺美人的症状是中了梦迷欢。”
永安帝双眼一眯,示意韩太医说下去。
“梦迷欢算是一种媚药,可它和普通的媚药还不尽相同。梦迷欢主要的成分是母丁香、蛇床子、白茯苓、甘松、白矾、肉苁蓉、紫稍花、细辛、麝香,除此之外,还加了份量不少的梦竹花粉。中了梦迷欢的人,会深陷梦中,恶梦连连……”韩太医抬头看了眼永安帝的脸色,见并无不妥后用衣袖擦了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继续道,“服用梦迷欢的人,会在梦中梦到被人强迫与之交媾……就算醒了,也会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韩太医的话音落后,朱皇后的脸上升出了一丝厌恶,明显对那名叫梦迷欢的药厌恶至极。瑛嫔则轻叫一声后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露出一丝惊恐。
文嫔站在娴嫔身旁,虽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恶毒的媚药,却只惨白着脸不敢露出任何表情,因为这种时刻,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是错错错。她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了。
第六十八章文嫔败北()
“好狠毒啊!”娴嫔突然跪倒在地,对永安帝哭道,“若不是皇上及时传来太医查看,就算是莺美人醒了也定分不清真假。那个人好狠的手段,皇上,皇上……”娴嫔跪爬到永安帝的脚下,白皙的小手攀上永安帝的膝盖轻晃,“皇上,莺美人是清白的,她是被人陷害的!”
永安帝伸出大手握住娴嫔冰凉的小手,把娴嫔从地上拉起来,轻声道,“朕定不会冤了莺美人,也定不会让这搅得后宫不得安宁之人逍遥法外。”
文嫔被永安帝最后那句话中的狠意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
“赐娴嫔座,”永安帝指着自己身边的地方道。
马上便有太监搬来了一个雕花小凳放在了那里。
永安帝牵着娴嫔的手让娴嫔坐下,帮娴嫔擦掉眼角的眼泪道,“娴嫔与莺美人情同姐妹,其中的情义让朕为之动容。娴嫔你且放心,莺美人不仅是你的妹妹,更是朕的爱妃。在这后宫之中出现如此龌龊之事,朕定不会放任不管!”
说罢回头又对韩太医道,“韩太医,此药可有解法?”
韩太医点头回道,“可解,莺美人所服梦迷欢的分量并不多。微臣已经开了药方让药童去煎药,待莺美人把药服下,休息几日也便无碍了。”
朱皇后在旁出声道,“莺美人平日里身子就弱,今日又受了如此惊吓。韩太医再斟酌个即调养莺美人身子,又能给她安神的方子。万不可以落下什么病根子……”
韩太医连忙领命,对永安帝和朱皇后行了一礼后退下了。
永安帝面露满意,对坐在自己旁边的朱皇后道,“还是皇后思虑周全。”
朱皇后柔和的回道,“这是臣妾应该做的。再说莺妹妹平日里待臣妾谦和有礼,待宫中姐妹们又温和,就连对待宫人也是和善。臣妾心中自然多疼她一些……”
朱皇后条条罗例着灵犀的优处,仿佛两月之前把承恩薄摔在灵犀脸上命灵犀禁足三月的人不是她一般。
正在这时冯公公进来了,身后带着两名太监押着一名脸上带着青肿的小宁子。
冯公公走到永安帝面前低声道,“启禀皇上,奴才刚去把漪兰殿中的宫女太监嬷嬷都审了一遍。他们都说用了晚饭之后便觉得困倦,回到房内不一会便睡着了,对漪兰殿中发生的事全然不知。奴才先前带人去房中叫醒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个一个的怎么叫都不醒,奴才是让人挨个淋了水才叫醒的,可见他们没有说慌。”
“奴才已经命懂药理的小太监查过了,”冯公公轻声继续道,“漪兰殿小厨房未食完的菜品之中被人下了迷药,而且分量不轻,足够这一殿的宫女太监睡到明日卯时……”
朱皇后听后气得用手掌怒拍身边的红木矮桌,发出啪的一声,“真真儿是好细的心思!若皇上草草定了莺美人淫乱后宫的罪名,那些奴才只会被一起托出去砍了,谁会注意到这些枝叶细节,只会白白冤枉了莺美人!”
朱皇后盛怒之余又对荷叶问道,“荷叶,既然有人在你们的晚饭中下了迷药,你又是如何在子时的时候醒过来的呢?”
荷叶颤抖着身子,低着头对朱皇后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奴婢今日下午肚子疼。所以晚饭没吃便回房休息了,至于怎么醒来的,奴婢,奴婢也不清楚……皇后娘娘,奴婢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不敢做任何欺瞒……”
朱皇后点点头,不再追问。
瑛嫔接话道,“皇后娘娘,臣妾认为就算有人注意到这些奴才被人下了迷药,也定会被人认为是莺美人或是来与莺美人私会的贼人下的,真真儿是有冤也说不清……”
永安帝轻咳了一声,心底滑过了一丝尴尬。他每次来漪兰殿中偷香都会把漪兰殿中的宫女太监迷倒,虽然知道瑛嫔说的不是他,可他在心底却依旧对号入座了。
瑛嫔自然不知永安帝所咳为何,只一脸关切的问,“皇上,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永安帝对瑛嫔摆摆手,又咳了两声道,“朕喉咙有些痒,无碍。”
朱皇后忙把茶水奉上,冷目扫了文嫔一眼道,“秋夜风凉,皇上定是着凉了。”
永安帝接过茶盏吃了一口,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宁子对冯公公道,“这又是哪一个?”
“回皇上的话,”冯公公亦是看了眼文嫔,回道,“这人便是文嫔娘娘敲门时,前来开门的那个小太监,叫小宁子。”
永安帝听罢心中一怒,手中的茶盏脱手而出砸在了那小太监的身上,喝道,“狗奴才,还不把你如何陷害莺美人的事如实招来!”
小宁子一脸乌青,嘴角还带着血渍,被永安帝吓得连连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饶命?”瑛嫔冷笑,“这种时候,你还不快把你做过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小宁子不敢抬头看永安帝等人,最后一转身扑到了文嫔的脚下,哭道,“文嫔娘娘,救奴才。文嫔娘娘,奴才可都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啊!”
文嫔看着跪在她脚下的小宁子,脸色惨白,向后连退两步,半天后才指着小宁子道,“你,你这狗奴才,本宫根本就不认识你!”
其实小宁子并不是文嫔安插在漪兰殿中的奸细,是后来被莲蓉收买的而已。文嫔自然是知道有这么一人,只不过她平时只让人给莲蓉带话,并未直接交待过小宁子事情。
“文嫔,”朱皇后出声道,“你这翻脸也翻得太快了吧。漪兰殿的门是你敲的,这开门之人正是这小宁子,本宫都认出来了,你怎么转眼便不认识了?一长三短……”朱皇后的手在红木桌面上嗒,嗒嗒嗒,的敲出了暗号,道,“这难道不是你们之前定下的暗号吗?”
那的确是文嫔与莲蓉定下的暗号,可文嫔没想到朱皇后居然细心的记下了。她知辩不过朱皇后,便奔到永安帝面前,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脸急切的道,“皇上,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没有让人给莺美人下药,臣妾,臣妾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娴嫔猛得站起身来,吓得文嫔身子一哆嗦。文嫔真真儿是怕了娴嫔,此时在她眼中娴嫔要比坐在永安帝身边的朱皇后还骇人。
娴嫔虽然已经停止了哭泣,可声音却依旧是颤抖的。娴嫔指着文嫔大声道,“文嫔,你说你冤枉。那我倒要问一问你,为何莺美人昨儿不出事,前儿个不出事,偏偏你带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前来捉奸就出事了。还是被下了那种下流的媚药,若不是皇上圣明,岂不真以为莺美人有做出苟且之事?一条一例摆在眼前,你还想怎样狡辩?!”
文嫔被娴嫔说得哑口无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流下,哭花了她出宫之时精心描绘的妆容。
永安帝伸手把娴嫔拉到身边,指着文嫔道,“娴嫔不要动气,也不要再同这狠心的妇人再去争辩什么。朕看明白也听明白了,莺美人同你都是无辜的。若不是荷叶忠心护主,怕朕已经冤枉了你们……”
“皇上,臣妾……”文嫔惊慌大叫,“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在漪兰殿中安排了宫人,可臣妾并未让他们喂莺美人吃药……”文嫔说着转过身去对小宁子说,“小宁子,你倒是说啊,本宫没有让你和莲蓉逼莺美人吃药,本宫没有!”
小宁子被文嫔一吓,当即磕头道,“奴才没有逼莺美人吃药,奴才只奉了莲蓉的话去守着开院门,奴才连漪兰殿都没进过,奴才……”
“还不把这狗奴才拉出去乱棍打死!”朱皇后拍着桌子怒喊道。
冯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