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有郎君-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永远不会像自己这般,摇摆不定。
所以无论是选择哪一条路,她都能让南宫勿欣赏感动直到再难忘怀。
车碧绡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明显的涩意,但她掩藏得很好,并没有让越白安瞧见。
她抿了一口茶水,将自己最后的疑问问出了口:“不过听王妃这样说来,王妃同孤竹王,便是并肩而行,所向披靡了?”
越白安闻言,不自觉地想到了诸淮那些日子里躲闪不明的态度,她的心像被人用手攥住了一般收紧:“至少到如今还是。”
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墨云深有什么事瞒着她,所以诸淮才会知情不报,但她又想不明白会是何事,只得先听从他的安排来了昌河国。
“以后若不是了呢?”
车碧绡目光灼灼地看着越白安,想知道她是否真能像劝解她一般,在面对自己的爱情时也如此洒脱。
“殿下却是又把问题问了回来。”
越白安笑得眉眼弯弯,似是没想到车碧绡竟也是位为情所困的小女子:“我会离开他。”
纵使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她也还是会离开他。
“我曾对他说过,如果他真的不要我了,就算在王府中给我一个小院子做冷宫也好,至少让我离他近一些,能够一直看着他。”
越白安说着,竟是连自己也觉得好笑一般自嘲地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将双臂放在了桌案之上:“可是他和我都清楚,我在那小院子待不过三日。”
车碧绡惊讶他们夫妻二人竟还说起过这样的事,只静静地看着越白安,听她继续说。
“已经破碎的感情,我宁可不要。”
越白安今日的每一句话都让车碧绡觉得受益匪浅,而她也是唯一一个让车碧绡觉得即使南宫勿对她有心也毫无妒意的人。
若她是男子,当是也会对这样的女子动心。
车碧绡离开鸾定殿的时候,又叫人给越白安送了一些糕点坚果来,随后才与她相约晚宴上再见。
“殿下,奴婢瞧着,这孤竹王妃与您是真投缘。可她说的那些让您离开陛下的话,实在是太僭越了。”
摩香扭过头看了一眼鸾定殿,轻声叹了一口气:“但她倒也没说错,陛下让您这般委屈,也的确不是什么良配。”
“摩香,不可胡言乱语。”
车碧绡喝止了自己身边的侍女,心中却是波澜不定。
她真的可以,做到离开南宫勿吗?
车碧绡的双手在衣袖之中缓缓地收紧,又失力放开,这样来来回回纠结了许久,她才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越白安说得没错,人生苦短,她若只为了旁人耗尽心力,当真是白白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如今她的父亲已经去世,剩下的叔伯们也渐渐收敛了不安分的心思。
她将那些蠢蠢欲动的外戚不是下狱便是处死,早已肃清了朝纲,将大权收归在自己手中,稳定了局势。
而如此这般,也就真的到了该和南宫勿告别的时候。
第133章 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车碧绡离开昌河国王宫的那一日,春日晴好,阳光明媚。
越白安将她亲自送出了城,在与她正式告别前,她却只给越白安留下了这样一番话:“如果有一日你离开了孤竹王,或许可以来昌河投奔陛下。他不会容忍孤竹王欺辱你的。”
越白安当时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墨云深迎娶大翼国公主为侧妃的消息终于再瞒不住传到她耳中时,她才知道从一个月前诸淮的闪躲到车碧绡数日前的告别,西域诸国数万万人口,竟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她自己的丈夫即将另娶他人。
笑歌和细语都是满目愁容,倒是越白安该吃该喝,好像毫不介意一般。
但就是因为她表现得实在是太正常了,更叫她们两人惴惴不安。
“陛下到!”
南宫勿刚刚迈进鸾定殿,就听见“刷”的一声,越白安径直扔了一坛酒给他。
好在他反应极快,立刻伸手接住酒坛,只抱着那坛酒走到了她身边,在软塌的对面坐了下来。
“放心,我没买醉。”
越白安目光清澈,言谈举止也十分得体:“只是你们的白头思实在太难喝,就叫宫人去酒窖好不容易寻了几坛孤烟荡来慰藉一下思乡之情。”
南宫勿闻言却是扯起了嘴角:“竟不知踏孙如今算是你的家乡了。”
“嫁夫随夫,大翼国伤我兄长一家,早和我没关系了。”
越白安这一句话说得在理,尤其是这个“嫁夫随夫”,她是极为配合地挂上了一个羞怯的笑意。
南宫勿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却很快舒展开来:“越白安,这就是报应。”
他将手中的孤烟荡放在桌面上,顺势拿过了一个碗倒上一些,仰头饮尽:“你拐走本君的王后,所以你夫君也另娶他人。”
笑歌和细语听见南宫勿这一句话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叹南宫勿这位祖宗怎地就把“另娶他人”这几个字如此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要知道她们可是谁都不敢在越白安面前提这几个字的。
结果越白安却像是没有听见他那些话一般,只揪着前半部分端起了酒碗:“陛下说得有理,来,我自罚一杯,为拐走您的王后赔罪。”
她在南宫勿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歪歪倒倒的大概有三坛左右,饶是孤烟荡再不醉人,这么喝下去,也还是会有些神思不清。
是以她刚刚将那酒碗靠近嘴边,就被南宫勿伸手夺了过去:“你我的关系,不必这么客气。”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越白安听在耳中却是“哈哈”一笑:“也是,陛下收留我这么久也没赶我走,的确是够义气。”
她索性直接端起了酒坛,双臂直直地伸到南宫勿面前:“我敬您,收留之恩!”
“越白安,够了。”
这个声音在殿外响起的时候,不仅笑歌和细语已经僵硬成了石化人,就连殿内的南宫勿与越白安两人也都没有反应过来。
结果就听见“啪”的一声,越白安手一抖,那一坛酒落在地面之上,四分五裂。
甘醇的酒香弥漫在整个大殿之内,她痴痴地看着面前已有快两个月时光未见的人,原本已经从软塌之上站起了身准备向他走过去,却在想起所谓的婚事时硬生生定住了脚步。
南宫勿回过头,在确认来人身份之后只长叹了一口气,优哉游哉地走近墨云深,揽住了他的肩膀:“你每次这样挑战本君王宫的安防系统,当真让本君十分焦灼。”
看来这已不是他第一次毫无征兆地进入昌河国王宫了。
越白安闻言嘴角竟是忍不住上扬了一下,但她很快便收敛了笑意,只命笑歌和细语来收拾了方才她留下的残局,接着就只跟南宫勿道了声别,好像没有看见墨云深一般走进了内室。
墨云深正准备跟进去,南宫勿却抬手拦住了他:“怎么回事儿,今日不是你正婚礼呢吗?”
虽然是侧妃,但也有一些需要完成的仪式,这人却一声不吭地来了昌河国。
南宫勿掐指一算,哪怕是以墨云深异于常人的速度,当是也至少提前了四日就已出发。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那什么公主举行婚礼。
“非力卡正替我成婚。”
南宫勿猛地扭过脑袋看向他:“什,什么?!”
墨云深却已没再理会他,只迈开脚步向着内室而去,越白安虽然有意用椅子抵住了门,却还是被他猛地推开。
他反手关上了门,只将殿外面面相觑的三人都挡在了他与她的世界之外。
“安儿。”
他唤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已是将她死死地揉进了怀里。
从腊月底离开木疏城,到如今已是第二年的三月下旬,他们竟已有这样久的时间没有见过彼此。
墨云深迫不及待地想要吻她,却被她猛地推开:“别碰我。”
越白安拼尽全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她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伸出手撑住了桌子,指甲的划痕不经意留在了桌面上,但她却丝毫没有感觉。
她并没有听见他方才在外间的解释,只眼眶泛红地看着他,努力不让泪珠从自己眼中滚落出来:“把我一个人送出国,瞒着我娶侧妃,墨云深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大翼国并不看好墨子具,所以只把公主嫁给他们认定的储君。一个公主,换我踏孙三万战俘。”
墨云深不顾她的反对,又一次将人揽进了怀中,任凭她对着他又咬又打,也死活不松手:“我也不曾和她成婚拜堂,今日在府中和她行婚礼的人,是非力卡。”
一直乱动个不停的某人这会儿终于安静了下来,而她强忍的泪水也终于滑落了出来,她仰头看向墨云深,呜咽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为了当面对你解释。”
墨云深的手指拂过她面上的泪水,悔意不住地涌上心间,竟是连开口对她说话都觉得苦涩。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留在府中。”
才不过一会儿,她已经哭肿了眼睛,只瞪着他发难:“就是想背着我另娶他人。”
“我收到四海军密报,辜夕媛又与你发难。我无法立刻处置,便决定先让你离开。”
墨云深不住地替她擦去面上的眼泪,声音愈发低沉:“是我不曾向你解释清楚。”
越白安这时才注意到他的模样,他的眼底有着掩不住的疲惫,似是风尘仆仆地连夜赶了许久的路,只是为了来见她。
这是她在昌河国魂牵梦绕每个日夜的人,她明明比谁都想要见到他,偏生说出口的话又总是在对他闹脾气。
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他的脸,指尖轻颤,心尖亦是随之而动。
第134章 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她不该错怪他。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随意闹脾气,唔。”
墨云深护着她的后脑将她抵在了墙壁之上,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就已撬开了她的齿贝,感受到了久违的甘甜。
他似是将所有的思念都放在了这个吻中,许久都不愿放开她,直到越白安支吾了一声,似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他才缓缓放了手。
她的双眼朦胧,可是问出来的话却很清醒。
“是符如音吗?”
墨云深愣了一下,却是轻笑着抱着她在椅上坐好:“是或不是,有什么区别。”
“唔,我听说过她其实。”
越白安从前并不知道那位总是被人与自己一道提及的三公主闺名为何,但却也清楚,那是位不世出的美人。
“美艳不可方物,又是女将,听说政事上也不输她的皇兄皇弟们。”
她只是随口罗列着符如音的优点,一双美目默默地看着墨云深,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所以。”
墨云深看着她这幅模样,只觉得可爱至极。
再思及这数月的两地相隔,他只暗自下定了决心,下一次再征伐大翼国,他一定要把她带在身边才行。
“所以,如果是她的话,对你也算助益良多。”
墨云深敷衍地“嗯”了一声,又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既是助益良多,大翼国便不会给我。”
“所以你就是承认她又美又可以和你并肩作战了!”
越白安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又一次想要推开他,好在墨云深眼疾手快,只将她牢牢锁进了怀中。
“家书中便说过,不及安儿十一。”
他的低语声掠过她的耳畔:“更何况于我而言,这世上又怎会有女子可以与你相比。”
墨云深发现他现在的眼光比从前还要更加刁钻,甚至还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症。
在面对越白安的时候,他根本看不见她旁边还有别的女子。而当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即使出现别的女子,他也觉得她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甚区别。
越白安特别乖巧地伸出手揽住了他的颈,仔细地看了他许久,才低声开口道:“你赶来昌河国一定很辛苦,早些休息。”
她说着就打算放开他,却被他禁锢着身体动弹不得:“让我抱你一会儿。”
听见他这一句话,越白安已是连最后一丝怨气都全部消散,她埋首在他的肩膀处,特别轻地吸了一下鼻子:“我好想你。”
“我也是。”
墨云深的手覆上她的发,掌心温热,直达心底,穿透她的整个身体。
“那,那三万战俘,都回国了吗?”
越白安在听见“换战俘”三个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随后才是震惊与感动。
她知道那些战俘在大翼国都是做着最低贱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