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有郎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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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做着劫富济贫的事儿,可成天舞刀弄枪地做盗贼,不也很危险?”
越白安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她们会放心自己的丈夫去做这样危险的事。
只见那最小巧的女人率先开了口:“没办法啊,一开始也只是跟着寨主一起闯江湖,后来就在这秦州山外定了居,做起了这些事儿。”
“不过姑娘你倒是好心,也不嫌弃我们是盗贼。”
那女人的话音未落,另一个稍微胖些的女人也插进了话来:“对啊,姑娘,你也真奇怪。要是旁的新娘子被劫来早就吓得昏过去了,你倒好,还跟没事人似的。”
越白安并不觉得自己奇怪,只是笑:“你们这儿劫过多少新娘子呀。”
微胖女人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大概有十个吧,但她们都没你阔绰,说起来姑娘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啊,这段时间为了劫你,寨里面都演习了好几次。”
小巧女人听见微胖女人这么揭寨中的老底,急忙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说话收敛着些。
越白安又从她们的果盘里拎了一串葡萄往嘴里塞:“嘛,我不阔绰,我夫君才阔呢。”
她说的的确没错,她是个假公主,但墨云深却是真王爷。
正说着,她的阔绰夫君却已带着二十箱黄金珠宝和二十匹踏孙良马来赎她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墨云深便穿过了大堂,直往这处大院走来。
小巧女人和微胖女人哪里见过这样英俊的男人,根本还没等他走进她们,她们就已经完全忘记了已婚妇女的矜持,特别兴奋地对越白安道:“你夫君怎么生得这样好看啊!”
“天哪,我本来以为南宫先生已经是人间极品了,真是没想到还有比南宫先生还好看的男人!”
第13章 南宫先生()
越白安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两个女人所提到的“南宫先生”,墨云深却是脚步一顿,原本看向越白安的眼不自觉转向了那两人。
但他很快收回了目光,低头看向越白安:“抱歉。”
她知道他为何而抱歉,但她却并不怪他。
只见越白安摇了摇头,顺手塞了一颗葡萄放进他嘴里:“这个寨子里的人都特别好,没什么抱歉的。”
“五月就有葡萄?”
墨云深的关注点和越白安不谋而合。
小巧女人“噗嗤”一笑:“你和你夫君问的问题都是一样,这是我们南宫先生自己培育的新品种,这会儿正是可以吃的时节。”
越白安趁着小巧女人说话的时候,又给墨云深塞了一颗葡萄。
“你把黄金送来了?”
越白安向着墨云深身后张望了一下,见到似有不少人正来来往往地往这山寨之中运东西,不免奇怪:“一箱黄金需要这么多人搬?”
墨云深也顺着她的目光回望过去:“你就值一箱黄金?”
没等越白安反应,诸淮就已经乐颠颠地跑了过来:“王爷,已经按您所说,二十箱黄金全部到位,踏孙马匹也全都给他们送到了马厩之中。”
诸淮噼里啪啦地说了这么一大堆,接着才看向瞠目结舌的越白安:“见过王妃,您可安好?”
“免礼。”越白安见他给自己行了个大礼,急忙摆了摆手:“很,很好。”
诸淮这才又笑出了声:“您安好便是再好不过了。”
越白安却是有些头痛地看向墨云深:“二十箱黄金?”
墨云深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嗯。”
“他们跟我说只要你一箱黄金来换,怎么跟你改口了?”
越白安原本还觉得那山大王是条好汉,没想到是个如此贪心的土匪,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要去找他们寨主问清楚!”
墨云深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不是他们改口。”
越白安听见他这么说,稍稍放缓了脚步停下来:“什么?”
“他们让我用一箱黄金珠宝来赎你,我觉得怠慢。”
这地主家的傻儿子看来是真傻。
“事发突然,只能先用你们皇帝赏你的黄金充数,回到踏孙之后,双倍奉还。”
越白安知道踏孙国木疏城外有很多金矿,被他们奉为圣山的勾余山周遭还有无数玉田等其他资源,所以对于墨云深而言,区区黄金珠宝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但他这样为她挥霍,还是让越白安有些不自在。
她别开了目光,低声抗拒:“墨云深,你不必如此对我。”
反正她与他和亲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他。
他的好意,应该留给以后真正能够和他白首偕老的王妃,而不是被她鸠占鹊巢。
“王妃您就别推辞了,就全当我们王爷给您的聘礼。”
诸淮现在比谁都清楚越白安在墨云深心中的地位,他作为墨云深的侍从,自然也爱屋及乌,只觉得他家王妃越看越好,模样好看便罢了,还这样为他家王爷着想。
“几箱珠宝而已,不打紧。但您看见了王爷的一片真心呐!”
越白安听见诸淮的话却愈发不知所措。
但墨云深却以为她是被诸淮说得害羞了,把她往怀里一揽,看向诸淮:“平日也不见你话如此多。”
诸淮“嘿嘿”一笑,知道自家王爷这是被他说中了心事却强装淡定,但还是很识趣地闭了嘴。
他们几人在这儿说了半天,不说那些女眷听在耳中是什么感受,但大堂之中的诸位山寨兄弟却已经完全不淡定了。
他们活了这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黄金珠宝啊。
那山大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收这些“打劫”之外的财物,赶忙派出了身边的小厮去寻南宫先生:“你就跟他说出大事儿了,让他赶紧回来!”
“小的这就去!”
只见那小厮一溜烟跑没了影儿,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则跟着一个在越白安看来和这整个山寨都格格不入的人。
南宫勿原本每日的这个时候都在秦州城中给人算卦,刚才看见那小厮火急火燎地来找他,他还以为今日的计划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便也跟着他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南宫先生回来啦!”
山寨中的众人听见这声吆喝,都忍不住露出了期待的眼神看向正向他们走来的南宫勿。
山大王两步并作三步地迎上去:“南宫先生您可算回来了,这,这,您看这该怎么办?”
听着寨主给汇报完一切事宜,南宫勿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嗯”了一声:“那人放了么?”
“当然放了,但他们还没走,我给拦着呢,不知要不要把这些还回去。”
山大王的话音未落,南宫勿却已露出了笑意看向不远处大院中的几人:“不必还,尽管收下即可。”
墨云深听见南宫勿的声音时,只觉得无比熟悉。
他这会儿终于从阴影中显出了身形,和大厅正中站着的南宫勿四目相对。
越白安也不自觉地仔细看了看在那些女眷口中和墨云深能够一较高下的南宫勿。
只见他一身浅灰色长衫,一只手拿着他平时算卦用的那些工具,另一只手则抓着一把雨伞。这个季节秦州多雨,所以即使是大晴天,他也习惯性地带着一把伞进城。
南宫勿双眼细长,没有笑的时候也像在微笑,他比墨云深看上去要清瘦一些,比起只喜黑衣的墨云深,也显得更温和。
“您就是孤竹王?幸会。”
南宫勿自然知道他们山寨今儿个要打劫的人是谁:“您的新王妃,果然也如传闻中所言。”
墨云深听见南宫勿的话却并没有什么理睬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们确定要收下了?”
“王爷的厚礼,哪有不收的道理。”
南宫勿笑起来的时候,神情更显温柔,好似五月的阳光,摄人心魄。
墨云深自小见惯了他这副冒着坏水还喜欢装无辜的模样,勾了勾唇角,却不再愿意与他多言:“告辞。”
“王爷您慢走。”
南宫勿向着墨云深行了一个平礼,山寨中的众人看不出来,墨云深和诸淮也都装作没看见,但越白安却是惊讶地回过头看了他许久。
能够跟墨云深行平礼的人,不是踏孙或是大翼国的皇子王爷,就是某个西域小国的国主。
南宫勿他,却只是位智囊先生而已。
第14章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那么好看?”
越白安的脑袋忽然被身边的某人掰了回去,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有问出口:“没,只觉得那位南宫先生,挺独特。”
“嗯。”
墨云深没有反驳她这句话,但明显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越白安便也知趣地不再追问,而是转换了话题:“那个,谢谢你。”
“不必。”
墨云深淡淡地回了她一句:“你是本王的王妃,让你被劫,本就是我的错。”
这下越白安却是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她原想等到了踏孙之后找个机会好好跟他把心中所想都说清楚,可现在越拖沓,事情便越发向着偏离她设想的方向发展过去。
“墨云深。”
越白安把心一横,决定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跟他说清楚。
“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时他们已经走出了寨子,她的马车并不在,每一位踏孙侍卫都有自己的马匹,墨云深的阿伦也拴在不远处。
“嗯,上马。”
墨云深拉着她走到了阿伦身边,示意她坐上去。
诸淮本就一直竖着耳朵想听八卦,这会儿闻言差点又一个踉跄摔倒在自己的马蹄前。
阿伦可是墨云深的心头至宝,当年大公主想借去骑骑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诸淮一直以为墨云深压根不会让任何女人接近他的阿伦,没想到他居然会让王妃骑阿伦。
越白安却并不知道这么多故事,她和阿伦也算认识一段时间,虽然之前从未骑过他,却也并不胆怯,轻轻抚了抚他的脊背,就拽着缰绳轻巧上马。
她原以为墨云深是把阿伦让给她骑,自己再去寻一匹别的,没想到她刚刚坐稳,墨云深也飞身而上,与她共乘一骑。
越白安虽然早习惯了和他亲近接触,但却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
平时在白鹤寺里拥抱什么的,好歹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会儿这么多人看着,她一时窘迫地连手该往哪里放都不知道。
“出发。”
墨云深的双臂环住她的身体,他的手覆上她抓着缰绳的手,温热有力。
越白安心底一滞,忽然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
察觉到她的反应,墨云深的手微微用力,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因为大部队还在原地等待着他们回归,所以墨云深有意加快了速度,明着是想赶紧赶回去,但其实是想跟她单独待会儿。
毕竟这些天急着赶路,他都没有好好跟她说上几句话。
眼看把那些侍从都甩在了身后,墨云深终于放缓了速度,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越白安依然红着脸,但是怦怦乱跳的心脏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平静。
“嗯,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吗?”
越白安不喜欢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你娶‘公主’完成和亲任务,我做王妃,做你的好妻子。”
“嗯。”
墨云深大概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些什么,兴致并不高。
“我们这也算是一种契约关系了吧。”
越白安感受到他的漠然,斟酌着自己的词句:“但我可能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我做的这一切和你的交换,都是在你遇见你心爱的人之前。”
“如果以后你遇见了那个你爱的人,我一定会让出王妃的位置,祝福你们。”
越白安长舒了一口气,见墨云深依然牵着缰绳引着阿伦继续向前,她以为他是接受了她的说辞,便趁热打铁:“所以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也不要因为一时新鲜浪费你自己的感情。”
“吁!”
墨云深忽然勒住了缰绳,强迫阿伦停了下来。
听见阿伦一阵嘶鸣,越白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墨云深从马上拎了下来,他站定在她面前,冷眼看着她:“说完了?”
“嗯,差不多说完了。”
仅仅三个字,越白安就已感受到他的愤怒,但她却想不明白,她又没说错什么,他干嘛要生气。
“越白安,你是真蠢还是只对我如此?”
越白安很不满,她活了十五年,从来没有人说过她蠢:“墨云深我跟你好好谈判呢,你骂我干什么。”
“因为你蠢。”
他知道她的心里有一个人,就说明她并不是从未接触过情爱之事,但为什么总是看不明白他的心意。
他以为她是故意想要躲避他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