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有郎君-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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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那位老死不相往来。”
她的声音越压越低,生怕那两主子听见:“他非不信,搬出什么祖制,祖制不也是人定的。”
细语这话才刚说出口,越白安却是抿了抿唇,仰起脸看着墨云深嘟了嘟嘴:“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跋扈?我这么大度,才不会跟她们一般计较。”
她停顿了一下,终是笑道:“我还是去看看她罢。”
毕竟那也是羌令决的孩子。
她并不曾把这层关系说出口,但墨云深却准确地抓住了她躲闪的眼神。
墨云深没有戳穿她,而是苦心叮嘱:“当心别让她在你去探访时有了磕绊。”
越白安却当真没往那方面想,只惊讶地看向墨云深:“虎毒不食子,她总不会恨我恨到要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墨云深只是沉默不语,将她拎进了主屋,把其他人都关在了门外。
权叔默默地向康妈妈伸出了手,将方才递出去的钱币又尽数拿了回来。
两人赌的本就是王妃最终到底会不会去,而不是王爷想不想让她去,所以还是权叔赢了。
“孩子来得蹊跷。”
纵使方才身边都是亲信,对于越白安和羌令诀过去的关系虽说算不上了解,却也不是不知。
但无论如何,还是有些话不便提及。
第120章 你混蛋!()
墨云深将身下的铠甲卸下,只余一席黑衣,越白安看了眼房中的炭盆,全然没在意他说的话。
反而催促着他去沐浴:“这会儿炭火还没烧起来,会冷着你。洗个澡暖和身子先。”
墨云深被她推着往屏风之后的浴室走去,不免无奈:“安儿,你应是比我清楚。”
越白安实在不愿意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依旧装作没听见般让他坐在了木桶旁:“我去叫笑歌和细语准备热水,你等会儿。”
墨云深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带到了自己腿上坐好:“你先前问过我,如果男人不喜欢某个女子,是否还会和她有孩子。”
他掰过她乱动的脑袋,让她直视他,只低声说了一个字:“会。”
这个字成功地让她愣住,看着他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酒后错认,愧疚之情,亦或是为子嗣计,都会。”
墨云深停顿了一会儿,他这般霸道无谓的人,竟是第一次有了犹豫之情。
他闭了闭眼,还是对她说出了这番话:“羌令诀若是对她愧疚,不会在马球场无动于衷。若是需要子嗣,也不会等到今日。”
他这一次的停顿比方才要长很多,在迟疑中煎熬许久才开了口:“不过是将她错认成你,才有这个孩子。”
越白安其实大概猜得到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但她不敢面对,也不想去面对。
她甚至觉得可怖。
如果是墨云深深爱着旁人,在抱着她的时候却在她耳边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她会如何自处。
辜夕媛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但正是因为她一定也无法容忍,所以只会比从前更恨。
“好变态。”
越白安憋了半天,好不容易对着墨云深蹦出了这个评价,还是用久违的长安官话。
“这个词萨斯语我不会说,但你能明白,就是心里不太康健。”
越白安伸出手揽住他的颈,整个人缩到了他的怀里:“而且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现在我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画面?”
墨云深眸色一沉,语气已经有些改变:“什么画面。”
“就是,就是羌令诀把她当成——”
越白安那一个“我”字被她在最后关头硬生生吞了回去,立刻呛得她咳了许久,几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她泪眼汪汪地看向墨云深,试图撒娇:“我什么画面也没有。”
但墨云深显然不为所动,只冷着一张脸面对她,一句话也不跟她说。
“墨云深,我错了。”
越白安跟只小猫似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一只手还不安分地去碰某处,却被墨云深毫不留情地拽开,只把她两只手一起背到身后让她动弹不得。
“你弄疼我了。”
他依旧不跟她说话。
“墨云深你真的舍得生我气,呜。”
手动不了,她就开始用腿。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结果他还是一丝要原谅她的反应也没有。哪怕她挤出了几滴眼泪,又是嘟嘴又是啜泣,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索性直接强吻,谁知刚凑上去,某人却别过脸,躲开了她的吻。
这下越白安是真的委屈了,小嘴一撇,挣脱开他的手就要走。
结果他居然没拦她。
她跺了跺脚,又等了他一会儿,还是没反应。
她终是难过得哭了出来,梨花带雨地回过头,将手边的浴巾从衣架上扯下来扔到他身上:“我再也不理你了。”
所以当墨云深结束沐浴,换好衣衫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看见满院子哭丧着脸的仆役,一个个胆战心惊地告诉他,王妃收拾行李跑出府了。
“让她走。”
墨云深冷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可是这三个字却很明显地告诉众人,他在生气。
本是不想让她去,她却偏生念着那是羌令诀的孩子非要看上一眼。
他为显大度,自然是答应,可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
他又如何不知这气来得莫名,况且若不是他主动提及那夫妻两,也不会让她有什么画面感。
但他又着实担心辜夕媛会更厌恶她,找着机会对她不利,所以才关心则乱。
“出去找。”
墨云深终是看向权叔,又冒出了三个字。
然后他自己也直向着马厩而去,牵出了阿伦:“你们带人在王府和城门驿站附近找,我去南边。”
墨云深只道是平日把她宠上了天,连府门的侍卫都不敢真的拦她,才叫她那半吊子功夫能跑得出府。
他将阿伦拴在河边,开始深入那些小街中的每一家小吃摊与酒馆找人。
这个时辰她没有不饿的时候,就算是跑也不可能饿着肚子离开木疏城,所以墨云深知觉会在这儿找到她。
结果来来回回找了两遍,还是连个影都没看见。
眼看着天色渐晚,小摊上的客人来了一拨又走,已经有不少摊位开始收拾打烊,墨云深却根本没发现任何一个像是越白安的身影。
他的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额间的冷汗和紧握的双拳却出卖了他。
待到最后一家店面也熄灭了灯火关上门时,他才落魄地回到阿伦身边,猛地一拳砸在了拴着阿伦的那棵树上。
谁知却从树上砸下来一个人。
越白安“呀”了一声,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幸好那树并不高,没真把她摔伤。
她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墨云深,好像忘记了两人正在争吵冷战般对他粲然一笑,张开了双臂:“抱抱。”
然后她猛地一惊,立刻收敛了笑意也收回了手:“我,我睡糊涂了。”
她急忙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我说过再也不理你了,你别想带我回去,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那委屈的模样只看得墨云深心上仿佛被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一般让他又痛又怜,暗恨自己居然舍得真的跟她生气。
他向前迈了两步,伸出长臂把她揽进怀里:“我错了。”
谁知越白安却是掀起他的衣袖在他胳膊上猛地咬了一下,力度之大险些要把他咬出血来。
但墨云深却毫不退缩地受着,甚至在她咬完之后也并不在意,依旧诚恳道歉:“我错了。”
越白安抬手推他,两眼之中不断地冒出泪花:“每次你道歉我都原谅你,你一说好话我就听,你就会欺负我。”
墨云深任她在怀里推搡自己,甚至还被她打了几下都毫无反应,只死命将她禁锢在身前,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他。
“你放开我,呜。”
她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拽着他的衣领不断地擦着眼泪,可是那嚎啕的声音却怎么也止不住。
“你混蛋!”
越白安是真的被他方才那会儿的冷漠伤到了,又惊又怕的不安此时全化作了暴力,可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里的难受却还是没有缓解。
他的手抚过她脸颊上的那些泪珠,特别挫败地在她面前垂下眼:“安儿,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她肿着眼睛看向墨云深,看了一会儿又别开眼:“我不会原谅你了。”
第121章 早已把之后的人生全都给了你()
她说的自然是气话。
但还是让他眼神一黯,下意识松开了她。
谁知这一松手,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冒。
她拽起他的手让他揽住自己的腰,边哭边质问他:“我随口说一句你就放开我,你以前明明怎么都不愿意放我走的,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墨云深将她的小脑袋按进怀中,极其挫败地垂首在她耳边低语:“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每次争吵到了最后都会变成他的错,她只管抹着眼泪鼻涕往他身上蹭,让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越白安终是止住了哭声,只仰起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下次要是再凶我,我就真的走了,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墨云深失笑:“我是怕你因为羌令诀伤了自己。”
“你明明是吃飞醋,狡辩。”
越白安丝毫不给他留一点颜面,就戳穿了他,只让墨云深自己愣在原地半晌都不曾回过神来,最后终是无可奈何地笑出声,垂首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自己跑出来,若是遇到危险——”
“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大哥教过我武功。”
不然她也不能飞得上树,躺在上面看星星。
墨云深也的确没想到她还有这本事,看着那棵树上她方才待着的位置许久,只见那树杈之间还放着一小坛孤烟荡,似是她留在那儿忘记拿下来之物。
“喜欢这酒?”
孤烟荡乃是踏孙名酒,由勾余山下雪水灌溉种植的小麦酿成,口味极其特殊,苦而不涩,甚至还有一丝雪水清凉之感。
越白安自从在庆功宴那次尝过这酒之后,似乎一直对此念念不忘,在录勒城时也曾拉着他偷饮过几次。
今儿个竟又被他发现了。
“喜欢。”
越白安也不瞒他,只背着手垂首看着地面低声道。
“跟我来。”
墨云深当即把她抱上了马,接着翻身而上,只带着她直往城外奔去。
越白安不知他是何意,但看他面色如常,也不曾因为她又偷偷饮酒而训斥她,原本打着鼓的内心也渐渐平复下来,只靠在他怀里不再言语。
直到两人在城外山谷森林中的一处木屋停下,她才低呼出声:“这是哪儿?”
墨云深只又把她从马上抱了下来,拉着她往那一处小屋而去。
只听见“吱呀”一声,那木门被推开,一阵寒风席卷而来,吹得越白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等我生火。”
墨云深捏了捏她的手,绕到了后院拿了一大捆柴放在炭炉之中,将炉边的打火石拿在手边摩擦了两下,火光很快便露出苗头,不一会儿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回过身将木门关上,又将屋内的灯烛点燃,黝黑的小屋瞬间便变得明亮起来。
越白安这时才得以好好打量屋内的陈设。
结果却发现除了一张木桌,两个柜子,一扇衣架和一张床之外,便再无他物。
但这小屋看上去十分整洁干净,家具之上没有任何灰尘,似乎是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来清扫。
还没等越白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一处什么样的地方,墨云深已经很熟练地推开了两块地板,露出了可容一人行走的通道入口。
越白安诧异地看向他:“逃难之处?”
“酒窖。”
墨云深这时已经拿着火烛走了下去,越白安特别好奇地凑过去,但却看不清明,只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他已是拿着两坛酒回到了屋内,又将蒲草盖了回去。
“这酒并不醉人,是以大姐也很喜欢。”
墨云深将一坛酒递给越白安,拉着她在炭炉旁坐了下来。
这会儿屋内已经暖和了起来,墨云深拉开酒坛,仰头饮下一口,之后才看向越白安道:“从前我和大姐关系并不好。”
看来这个秘密小屋应是和他们姐弟两的过去有关,越白安莞尔一笑,并没有打断他,只是听着他继续说。
“后来有一次,也就是八年前定念高僧第一次来木疏城又离开之后,大姐失踪了整整一日。”
墨云深又拿起酒坛饮了一口:“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