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有郎君-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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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白安眯了眯眼,作势扬高声音冷哼了一声:“老板,你可是收了我一个金饼。结果这雅阁也不给我,我要的人也这般推脱,我看你这酒肆,当真没有再做下去的必要。”
第107章 全部给本宫查()
老板简直有苦难言,却还是硬着头皮解释:“客官,您就别为难小的了,生意人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当真是形势所迫。”
越白安避开了眼不去看他,只站定了身形道:“弥烟姑娘为何身体不适。”
见她死咬着弥烟不放,老板越发苦闷。
这弥烟怀孕一事起初他并不知情,因为歌女全都由老板娘一手管理,谁若是被带出了酒肆都是有记录的,就是为了让她们及时避孕以防得罪了那些贵人或是贵人夫人们。
谁知这弥烟那一日回来明明说了什么也没发生,可为了保险老板娘还是让她喝了避子汤,却没成想她竟然还能怀上孩子。
她之前说过什么也没发生,如今又死活不说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但老板娘清楚记录着,弥烟从没有被除了孤竹王之外的人带出过酒肆,是以这个孩子的父亲只可能是他。
原本是想把那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可弥烟似是极其看重这个孩子,每日对自己的饮食十分谨慎,根本不给老板与老板娘下手的机会。
老板与老板娘本也不是恶毒之人,但也不断劝她,只说这孩子若真是墨云深的,是绝对留不得。
可若不是,他们也愿意带她去找孩子的父亲,实在不必他们双方箭弩拔张。
就这样僵持了快四个月,只见她的肚子愈发明显,老板娘便不再让她接待客人了,但也不愿白养着她,因此态度转变了不少,每日对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开始她还算安分守己,会帮着酒肆做些力所能及的洒扫工作,可这情况持续了没几日,今天早上老板与老板娘便发现,她不见了。
这找了半日都没有结果又碰上越白安这般咄咄逼人,老板真是满腹苦水倒不出,只得哭丧着脸请求越白安的谅解。
“客官,你就饶了小的吧。弥烟从今天早上就不见了,小的着人找了这么大半天,连个影子都还没见。”
越白安听见老板这番话,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出走。原因是什么。”
酒肆老板这会儿对于越白安也开始涌起不满:“客官,您若是来喝酒听曲,小的自然会给您安排最好的。但若是无理取闹,也别怪小的不做这生意了。”
他说着已经用眼神在提醒那小二,但还没等小二窜去后院找来打手赶人,越白安已经又一次冷哼出声:“无理取闹?”
她终于恢复了平素的声音,只听得酒肆老板骤然一愣,根本反应不过来。
“老板这儿的陪酒女不吭不响地找到本宫府上去,本宫倒是要问问老板是如何看管她们的。”
这会儿细语已经很配合地去后院接了热水过来,越白安将脸上故意描长的剑眉与有意用脂粉打出的棱角洗去,只一张素净的脸看向老板。
这一下老板终于听明白了越白安方才的话,也弄清楚了弥烟的去向。
他早就隐隐听人传过,弥烟与孤竹王妃的长相十分相似,所以那一日从来不喜女人近身的孤竹王才会叫了弥烟去雅阁,还带回了王府。
老板在脑海中瞬间理清楚了这些思绪,吓得“嘭”地一身跪在了地上:“王,王妃,草民,草民见过王妃。”
“弥烟一事小人的确不知,至于她去了府上,这,小人就算是寻她半日也万万不敢去往王府中想啊,实在是小人管教不力,小人跪求王妃责罚。”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磕着头,那声音听得越白安胆战心惊,终是出声喝止了他停下。
“本宫不会责罚你。”
越白安侧首看向酒肆的大门,那小二还算机灵,立刻就将门紧闭,随着老板一齐跪在了越白安面前。
“但有两件事,你务必做到。”
老板料到越白安的不责罚必定是有条件相换,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连连点头:“请王妃吩咐。”
“酒肆内见过弥烟大肚子的人,胆敢在外张扬者,一个不留。”
越白安从弥烟那儿已经派了细语打听出来,她只在酒肆之内显露了肚子,并且没有告知任何人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但酒肆之内却不止老板和小二,还有那些个歌女,却不知有没有管不住嘴的。
所以她才如此要求,只为了防患于未然。
虽然她语气温和,可其中的力道却还是令老板虎躯一震,只颤抖着磕头:“小的明白。”
“还有,弥烟这段时日接触过的所有男子,明面上的,暗中不为人知的,全部给本宫查。”
老板眼眶忽地放大,直骂自己真的是愚蠢。
总是把老板娘那记录看得比天还大,却忘了弥烟是个大活人。
夜深人静酒肆关门之后,她会不会偷偷去了哪儿带回这野种,却是记录上绝不会有的。
从前便也罢了,但这小贱蹄子现在闯到了孤竹王府去,简直可恨。
甭管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老板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再留着这一对造孽母子。
越白安从前不知道,只以为踏孙与大翼国一样,流行那什么为烟花女子赎身的风流之名,反正是纳回府中为妾,多一个不嫌多,少一个不嫌少。
直到出发来到酒肆前她才听康妈妈说起,踏孙国最不屑的便是如此。
若是让人知道某家王侯看上了酒肆或是青楼教坊的女子,甚至要纳回家为妾,只会令那男人被千夫所指。
而且不仅那男人,对于那女子管教不力的风月场所同样要被人诟病,甚至会因此被封杀直至倒闭。
所以老板如今自然和越白安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可不想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酒肆被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子毁于一旦。
越白安拿捏住老板的命脉,循循善诱:“问问那些和她一间卧房的姑娘们,只要说了实话,本宫各个有赏。”
“草民明白!王妃放心,您只消给小的三日时间,小的必定给您查出来!”
老板哪里会跟他的贵客作对,只巴结越白安都还不够,热络地答应着她,眼底已经有不耐的厌恶闪过:“那小贱蹄子现在在王府污了王妃的眼,您若是想把她送回来,小的绝不会让她好过。”
越白安听见老板的话并没有附和他,她的面上虽然带着笑,但很明显并没有任何感情:“不必。她既专程来寻,就是让她在王府住上几日又如何。”
她缓步走向老板和那小二,笑意逐渐消失,说出口的话也更加漠然:“左右等老板查出真相,她就再也住不成了。”
老板这一生见过那样多的王侯公爵,也接待过不少他们的夫人,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惊惧,仿佛有无限压迫向自己袭来。
可她也不过是个极为年轻的女子,身上这莫名的戾气也不知究竟从何而来。
竟让他这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第108章 王妃觉得会是谁()
看着她身边也是女扮男装的小厮替她披好斗篷,陪着她离开酒肆时,老板才终于觉得那压迫感减轻了些,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他抹了一把额头,竟已布满了冷汗,不由自嘲自己一张老脸居然在一介女子面前都撑不住。
那小二见状也赶紧将老板扶了起来,同样也是满脸讶异:“老板,这孤竹王妃,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啊。”
“就凭着弥烟那张和她几分相似的脸,她若是不厉害,你以为那小蹄子能那么落魄地被赶出王府?”
老板看了小二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平时看着挺机灵,这会儿却想不通了。”
小二摸了摸后脑,嘿嘿一笑:“没想到而已,听您这么一说,茅塞顿开。”
他说着又接了一句:“所以弥烟肚子里那种?这王妃让咱们查,可是认定这孩子绝不是王爷的了?”
老板这时完全收敛了方才无奈的表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愚钝!”
甭管是不是,现在越白安的意思,就是要证明一定不是。
“小的知道王妃的意思,但这不是好奇嘛,您说这真不是吗?”
老板沉思了一会儿,回想起那一日从王府落魄而归的弥烟,又琢磨出了很多细节。
原本以为是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结果却是被墨云深赶出了府,自然情绪低落。
而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一般都说的是真话。
她当时特别绝望地透过指缝看着自己那婆娘,捂着脸又泣又笑,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您不用准备避子汤了,用不着。”
那是她当时最真实的反应。
看来是真的,不仅没碰她,还把她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不是。”
老板吐出这两个字,看向小二道:“无妨,我就不信还查不出个人来,三日时间,足够了。”
而此时坐上了马车回府的越白安却完全卸下了方才在酒馆时那般面目,只一只手搭在窗台上撑着脸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她无意识覆上自己小腹的手却出卖了她的心。
要是她这里也能有个孩子该多好。
他一定会很欢喜,而她也能被这孩子分走一些对他的思念。
明明才分开了半日,她就已经想他想得心口疼,根本无法控制。
“王妃可是在想王爷呢?”
细语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趁着她回神接过去的时候低声笑道。
越白安面色一红,有些尴尬自己被细语看破了心事,可转念一想,她的心事又何曾瞒过她两,只垂首一笑:“让你们见笑了。”
“才不笑话您呢,思念丈夫是人之常情,何况您和王爷这般伉俪情深。”
笑歌笑眯眯地坐到了越白安身边,将她手中的炭盆抱出来又给她新添了些,这才又递了回去:“唉,倒希望这马车走慢些,不想回府给自己添堵。”
细语眨了眨眼,也是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弥烟究竟打得什么算盘,听康妈妈那么一说,我总瞧着是被人背后指使,要让王爷身败名裂。毕竟若真只是想求个靠山,这不是等王爷一回来就戳穿了吗?”
“所以我才去查。”
越白安微微闭上了眼,靠着马车,很欣赏细语和她的不谋而合:“我不方便出面,就让酒肆老板去引那条背后的线出来。”
“那王妃觉得会是谁。”
细语此话一问出口便知自己逾越了,但越白安却睁开眼看向她,目光之中满是坚定:“我其实猜到了,但不敢确定。”
“再等等看吧。”
细语和越白安一句赛一句打着哑谜,只听得笑歌丈二摸不着头脑。
越白安感受到笑歌懵懂的眼神,亦是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也猜猜是谁。”
笑歌露出痛苦的表情连连拒绝:“别别别,这些动脑子的事儿您和细语去想,动手揍人的事儿交给我。”
一番话说得越白安与细语都是忍俊不禁,而如此一折腾,也总算令越白安想着墨云深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些。
众人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康妈妈正好过来送膳食,却见笑歌与细语都不在,只得交给风绮与风芊。
她从主屋出来时正好和弥烟遇上,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顿时变了一副神情,她冷冷地看着弥烟:“姑娘的膳食一会儿王妃屋里的会给你送来,还请不要在府里随意走动。”
她的话音未落,便听见一阵说话声,原是越白安带着笑歌和细语回来了。
她们还不曾换下男装,但却已经都洗净了脸上扮作男子的妆容,一个个虽然未施粉黛,却也娇俏可人。
尤其是越白安,她的五官本就出挑,有时候脂粉还显得累赘,倒不如她素面朝天更引人注目。
虽然容貌相似,但到底也只是相似。
此番仔细一对比,男装之下的越白安长身玉立,一举一动都不失风雅之姿,而弥烟却是怎么看怎么狐媚,愈发让人看不上眼。
“妈妈,您是送晚膳来了?”
越白安主动跟康妈妈打招呼,笑盈盈地瞧了一眼天色:“回来晚了,都没注意到已经这时辰了。”
康妈妈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见过王妃,老奴正让风绮风芊摆桌,您赶紧去用膳吧。”
她说着又记起越白安说过不得怠慢弥烟,又接着道了句:“弥烟姑娘的膳食也由悦书在摆盘,马上就送来了。”
“辛苦您。”
越白安给康妈妈让出了路:“您和权叔也早些用膳。”
康妈妈心中一暖,她一直知道越白安体恤下人,但这般时刻把他们挂在心上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