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有郎君-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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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险些逼得当今圣上仓皇出逃。
好在大皇子符如理联合长安城四大营一同顽强守城,方才将六王之乱挡在了京城之外。
虽然最终这些内乱都被平息,可连年的战争还是让大翼国国力受到重创,符帆也因为年岁渐大而感到力不从心。
正因如此,他才犯了糊涂,想要把所有兵权收归自己手中。
却是忘了这连年的战乱之所以少了西域各国趁势作祟,全仰赖逐莽大将军镇守玉门关。
然而现在越白时被符帆亲手下了狱,昔日令西域各国闻风丧胆的越家军,至此不会再对他们造成任何困扰。
墨云深从很久以前就想要带领着踏孙骑兵称霸整个风云大陆。
他要让踏孙国人也能体验大翼国的大好山水,而不是一辈子被困在草原之上,风沙之中。
这是他的理想。
他所有的筹谋规划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除了遇见越白安。
第一次得知她是逐莽大将军之妹的时候,他并非没有犹豫过。
越白时此人太过愚忠,他想要以妹婿之名招降他完全是痴人说梦,他能看的明白的事,符帆那老狐狸又如何看不出,不过是想要兵权而已。
所以那时的墨云深几乎每日都在煎熬。
他喜欢她,喜欢到一定要娶她回踏孙,让她做他的妻子,做他的王妃,做他今后的汗妃,甚至皇后。
她若只是一个普通秀女便罢了,嫁夫从夫,只需安心做他身边的女人就足矣。
可她偏偏不是。
他清楚地知道,他终有一日会与她的兄长兵戎相接,可他还是娶了她。
连哄带骗地把她带回他的国家,让她安心留在了他身边。
甚至总有那么些时候,他将她抱在怀里,只想着这一世便做个闲散王爷,拼尽全力博她一笑即可。
可他的人生早已经箭在弦上,容不得他翻盘从来。
“好。”
越白安的声音不大,但却分量十足。
她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为越元不值过。
她的父亲用生命救回来的人,便是这般回馈他身后的子孙。
都说帝王对女子薄情,可是对忠臣又如何不是寡义。
越白安的牙关控制不住地打着颤,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抬眼看向墨云深:“符氏王族害我越家满门性命,此仇不共戴天。”
她的眼底掠过无数情绪,却又在最后一刻复归平静。
“只要能手刃仇人,无论你想要汗位,还是这整个天下,我都会帮你。”
第91章 墨云深,我只有你了()
墨云深从第一次见到她时便知道,他没有选错人。
比起那些沉沦纸醉金迷中的大翼国贵女,越白安才是那个可以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担负这天下的女子。
他喜欢的便是这般强大而又动人的她。
相处越久,他越发觉得这世上无人能跟她相比。
“好。”
他同样用平静而又坚定的态度回应她:“即便只是为了舅兄,也定会让符氏王族付出代价。”
越白安过去从没想过自己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她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一直淡泊随而意。
安分进宫,在兄长的庇护下熬到二十五岁出宫,之后就开始遨游天下。
或许等到年纪大了,会在喜欢的城镇寻一处小村隐居,养点鸡鸭猪羊,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符帆这个昏君,为了自己的权利伤害忠臣良将,她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即使是拼上她这一条性命,她也决不会让兄长与嫂嫂一家枉死。
她正想着,一只手却忽然覆上了她的额前。
墨云深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你若是不想围猎,我便陪你回府。”
越白安摇了摇头:“没事,我可以。”
她本一直坐在溪边的石墩上,这会猛地一起身,只觉得小腿一阵抽筋,一个不稳险些摔进溪水之中。
幸好墨云深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越白安终是露出了笑意,虽然那笑依然带着苦涩,却总算是有了些鲜活的表情。
可惜这笑只维持了不到一瞬,她又弯下了嘴角:“墨云深。”
“嗯。”
他应了一声,正欲去牵阿伦扶她上马,却被她拉住了衣袖。
“我只有你了。”
没有了爹娘兄长,越白安忽然发现,她在这世上是真正的孤苦无依之人。
她的指尖忍不住发着抖,却依然死死攥着他:“不要扔下我。”
这句话的尾音已经又一次带上了哭腔,墨云深将人拥进怀里,任凭她把泪水鼻涕蹭了他满身也不为所动,只抱着她不松手。
“离开沙州那日便对你说过,以后我身边就是你的家。”
原本是表明心迹安慰她的一句话,但越白安在听见“沙州”后却又哭得更惨,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只一阵阵地扎着墨云深的心,比让他自己经历挫折更痛。
等到他终于把哭累了的越白安带回营地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篝火晚会在营区之外的一处巨大空地举行,他两正好迎上赶去晚会的人潮,越白安早已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墨云深不忍叫醒她,只打横抱着她一路往自己的大帐而去。
所以几乎所有来参与秋围的踏孙王族们都知道了这么一件事——
孤竹王平时连路都舍不得让王妃多走。
不过这一切越白安并不知情,她被墨云深安放在床榻上之后只翻了个身,就又扯着锦被睡了过去。
墨云深原本想着要去晚会那边露个脸,可又怕她一会儿醒来不见他会失落,索性便在帐内点起了灯开始翻阅典籍。
而带着笑歌和细语提前赶去晚会,并且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们王爷与王妃一定会准时赶回来的诸淮这会儿却已经急得快疯了。
“他这会儿还没回来,应是已经找到了。”
听见汗妃这样说,老汗王下意识看了一眼墨云深空无一人的座位,颇为无奈地嘱咐身边的侍从:“空着座位成何体统,叫诸淮再去看看他回来了没。”
老汗王的话音未落,汗妃却抬手阻了那侍从:“不必去了。”
她看向不解风情的丈夫,佯怒道:“左不过这晚会每年都是这样,白安今日心里难过,你便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待着罢。”
“但——”
老汗王想起那些各小国的美人,却见汗妃脸色更差:“你自己答应他了的,绝不再给他府里送人。”
汗妃又强调了一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汗王方才没再把注意力放在墨云深身上,只摇了摇头叹道:“白安那孩子也不容易。”
似乎是听见了老汗王的惋惜,越白安忽地从睡梦中惊醒,她顺着微弱的烛火看过去,只见墨云深正伏案苦读,他翻页的声音几不可闻,似乎生怕吵醒了她。
“醒了。”
墨云深感受到床榻之上的动静,抬眼向她看过来,只见越白安这会儿已经坐起了身,将被子团在身前,特别乖巧地看着他。
“我饿了。”
墨云深的脚步一顿,忍不住别过眼笑出了声。
就说她如何会有和“乖巧”二字挂边的时候,原来是饿了。
“想吃什么。”
越白安抿了抿唇,指着他身后不远处桌面上的那盘点心:“就吃那些。”
这会儿就算想吃别的什么,似乎也吃不到吧。
她记得诸淮说过今夜有篝火晚会,想必厨房正忙着为晚会准备食材,哪里顾得上他们。
“想吃鱼么。”
墨云深将那盘点心推得远了些:“今天那条小溪中的鱼。”
越白安的眼中冒出光芒,特别期待地点了点头:“吃!”
于是两人又沿着原路往溪边而去,月光之下,越白安可以清晰地看见有小鱼儿缓缓游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墨云深已经拿着树杈插上了好几条鱼。
“你怎么连捉鱼都会。”
越白安看着墨云深,只觉得她自己就像个废人一般。
生火和烤鱼都交给他,她只负责吃就好。
“我和大姐成人那年都被父汗扔进过这森林中。”
墨云深将手中的烤鱼翻了个面,火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神情:“三天,一壶水,一筒箭,活下去。”
他眼见烟雾往越白安那边散去,站起身来跟她换了个位置:“就是在那时学会了烤鱼吃。”
听他说起这些过去,越白安忽然发现,他其实还有许多她不了解的地方,但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感到和他很熟悉。
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很多年,而她是这个世上最懂他的人。
“以后你要慢慢把这些回忆讲给我听。”
越白安接过他递来的烤鱼,闻着那焦香不禁笑得眉眼弯弯:“我也给你讲我小时候的事,作为交换。”
她的笑意总算看上去不再那么勉强。
墨云深又将一条鱼放上了树杈堆起的烤架之间,不断地翻滚着:“随时洗耳恭听。”
他的话音未落,越白安已经把之前烤好的那条鱼递到了他嘴边,鱼肉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咬了一口,却是尴尬地变了脸色。
墨云深将她手中的烤鱼拿过来,正准备扔到一边,却又被越白安抢了回去:“我觉得挺好,你不吃我吃。”
明明除了鱼香再无任何其他味道,他那时是饿得狠了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尝来实在是难以下咽。
“安儿,给我。”
他以为她是怕他觉得难堪才执意要吃,因此向她伸出了手。
但越白安却不愿意给他,甚至还把那鱼藏到了身后,就是倔着不听话。
第92章 还请王爷多克制()
“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做吃的。”
越白安三下五除二把已经降到常温的烤鱼塞进嘴里,鼓着一张脸看向墨云深,吞了半天才彻底吃下去:“我肯定要吃完。”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份心意,比之她之前给他的信任和爱,都不足道也。
可这一句话却比那些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令他不知所措。
在明灭的火光与月色之下,他终是把所有的动容都化作了最原始的肌肤相亲。
“你弄疼我了。”
越白安从来没有接受过他这般粗暴的倾注,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双手欲拒还迎地想要推开他。
但只有这样,他才能最真实地回应她的心意。
因此墨云深将她的话抛之脑后,只不断地加重自己的力道,恨不能真正地和她融为一体。
最后她几乎是昏迷着被他带回大帐之中,直到他亲自替她清洗了身子在她身边躺下,都还听见她嘟囔着抱怨。
于是某人第二日专程起了一个大早去临时御医所拿药。
裴御医轻咳了一声,将那瓶药膏递了过来:“一日三次,涂抹于患处即可。”
老头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还是腆着老脸提醒墨云深道:“用药期间,还请王爷克制。”
墨云深本就尴尬,听见裴御医这般言辞更是无奈,只得抚了抚鼻梁向裴御医拱手:“多谢。”
他一路拿着这药返回大帐,正好此时越白安也醒了。
正想走过去抱抱她,谁知这小女人居然一看见他就缩回了被子里,然后裹紧自己滚到了角落里:“禽兽!痛死了,讨厌你。”
墨云深急忙轻咳了一声掩住自己的笑意,正襟危坐到床边:“还疼?”
被子里的人并不搭理他。
“我去御医所给你拿了药。”
墨云深这话还没说完,越白安却“刷”地一下掀开了被子,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去拿什么药?!”
“止疼——”
越白安直接捂着耳朵又缩回了被子里。
“墨云深你居然,居然还去御医所拿这种药!我不用再见人了,呜,你走开。”
虽然被嫌弃了,但眼见某人好像又恢复了些精神,墨云深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实处。
无论如何,他只怕她一直沉湎于失去越白时一家的悲伤之中,再也快乐不起来。
“夫妻常情,为何不见人。”
墨云深大言不惭地把她硬从被子里拎了出来,也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把她两只手高高举起绑在了床栏上,以免她乱动,随后才按住她乱动的双腿开始给她上药。
只是上着上着,气氛却又不对了。
越白安不安分地踢他:“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墨云深难得顺从她一次,端起手边的茶水猛地灌了一口,将药留给她:“我在帐外。”
他将床帏替她拉上,径直走出了大帐,正好和羌令诀撞个正着。
羌令诀的腿依然没有恢复正常,其实来参加秋围也大多时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