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有郎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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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都是诸淮前来探望越白安主仆三人时说给她们听的,越白安兴趣乏乏,两个小丫头却觉得很有意思。
“果然,我就说大公主那样的美人儿,就是菩萨佛祖也不得不动心呢,更何况定念高僧。他再怎么也是个男人嘛。”
笑歌将诸淮带来的紫薯糕掰了两半分给细语:“现下果然高僧还是妥协了。”
诸淮把手中的茶水递给她:“慢点吃,别噎着了。”
他说着用眼神指了指她们身后的那小屋:“还生气呢?”
笑歌和细语原本的笑意顿时都僵在了脸上,面面相觑:“怎么可能不气。”
“不至于啊,不就是一个陪酒小姑娘么,我都解释了无数遍了,王爷连那姑娘手都没碰过。”
诸淮的话音未落,笑歌就硬塞了一块玉米酥进他口中:“又不单是因为那女人,还有羌大人你忘了。”
这下就连诸淮的脸色都变了些。
“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事是王爷做错了。”
诸淮只觉得这玉米酥真好吃,又拿了两块放进嘴里,享受过后才又开始分析:“原本羌大人就是个结,这结还没解开呢,他就又给自己找事儿。”
“最后还拿羌大人出气,好家伙,断了人两条腿。”
诸淮说着摆了摆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王妃和羌大人只是旧时故友都没法容忍吧,更何况人两也不止是旧友,王爷一半路抢亲的还不知道收敛些。”
虽然笑歌和细语都觉得诸淮说得非常有道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语中的,但她们还是不能在诸淮面前表现得太过维护自家人。
只得违心道:“王爷也有自己的苦衷,毕竟王妃当时在地牢门口说的那些话,什么伤害羌大人的人要以命偿命,换我我也听不下去。”
其实她两暗地里都觉得越白安那一句话特别有魄力,谁叫王爷吃飞醋吃得那么过分。
“嘿,其实都是大公主闹的,王爷根本没想要羌大人怎么样,就是关他两天让他长个记性,以后离王妃远点。”
诸淮此话一出,笑歌和细语都是一愣,只听得他又道:“大公主那架势,嗨,以为要出人命呢,结果就你们刚才说的,王妃又来个什么以命偿命,王爷再怎么宠她也受不了这么一句啊。”
诸淮说着揉了揉太阳穴,似是对自家王爷特别头疼:“然后他就自己跑去喝酒,喝就喝罢,你说他把那姑娘带回府不知道图什么,就图王妃吃个醋。”
他好笑地弯起唇角:“这不找事儿呢嘛。”
笑歌和细语想起那个名叫弥烟的女子和越白安昏迷的那一天里一直不断的泪珠,不禁都有些气闷。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王爷错了。”
诸淮见两丫头不高兴了,继续开始批判墨云深:“你们是不知道王爷那天晚上在地牢跟王妃说了些什么,我一直躲在暗处目睹一切,根本都不敢出去让王妃瞧见我。”
笑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们知道。”
细语也带着怨气,垮着一张小脸,语调听起来都和平时不太一样:“把我家王妃为他受的伤,流的泪当成炫耀说给羌大人听,明明知道我家王妃那时一颗心都在他身上了还是不愿意放过羌大人,就为了那么一句以命偿命。”
细语话毕,塞了一块果干到自己口中,趁着她休息的空档,笑歌又忍不住为自家王妃鸣不平:“说句实话,王爷若真要了羌大人性命,难过的也只是我家王妃而已。”
笑歌说着仿佛感同身受似的红了眼,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急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当自己是被烫着了一般眨眨眼。
“她怎么可能真的去要王爷性命,那比挖她自己的心都让她难过,可她又会觉得对羌大人愧疚,最后的结果还是如今日这般躲到伽蓝寺来。”
诸淮见笑歌越说越生气,只得好生劝慰着:“小祖宗,我知道你最在乎你家王妃了,但也别气着自己。”
“况且王爷也知道他错了,这两个月来了这么多次,你们每次拦着门不让他进,他也没怪罪不是?”
诸淮想起这些日子墨云深每次来伽蓝寺吃的闭门羹,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够义气,但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
“咱王爷什么人啊,除了王妃这整个踏孙国没人敢这么对他了。”
笑歌和细语还是不领情。
倒并非越白安真就那么跋扈,指使着她两不让墨云深进她们那院子,而是她好像根本不在意。
墨云深来了她就当没看见,他没来她也无所谓。
但笑歌无数次看见过她在墨云深离开之后一个人跪在偏殿中哭。
其实那好像也算不上在哭,只一个人对着菩萨掉眼泪,没个声响,也没个表情。
她似乎已经变得不像越白安了。
那个说着连这世上美好之物都还来不及一一体验,她没有时间去沉溺过往艰辛的越白安,仿佛已经消失在了羌令诀受伤的那天夜里。
如今的越白安,就连笑容都失去了曾经的明媚。
最后笑歌和细语便决定硬气起来,哪怕墨云深怪罪也无妨,反正她们是不会再让他见她了。
这么一僵持,两个月时光转瞬而逝,寺中的桂花悄然而落,院中的金菊则隐约绽放了新颜。
如今墨云深不再来了,却安排诸淮每隔两天就要来探望一次,生怕她们主仆三人缺了什么。
第75章 属下跟王妃做个交易(四更)()
后院的嬉闹声传入屋里,虽然听不太清他们具体在说的内容,但越白安大致也猜得到那些对话的主题不是她与墨云深,便是定念与墨染青。
她放下手中的医书,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伸展了一下身体,终是往软塌之上倒了下去。
羌令诀的腿如果好好复健,应该还是有恢复正常的机会。
但依旧要辅以药物,越白安那医书旁密密麻麻地写了几张纸,都是她打算整理好之后托诸淮带给羌令诀的药方。
他是因为她和墨云深的争执才伤了腿,她不会不管他。
想到墨云深,越白安的心头一滞。
秋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明明是和煦的颜色,但却没有温度。
她抬起手背挡住眼,只听见院中的谈话声越来越小,似乎诸淮已经打算离开了。
越白安赶紧坐起身准备把那药方拿出去,谁知刚一推开门,诸淮已经站在那里正准备敲门。
“王妃。”
诸淮行了一个礼:“属下准备告退,有什么需要我带给王爷么?”
越白安踌躇了片刻,却只把把药方递给了他:“这个帮我带给羌大人。”
诸淮面色有些尴尬地别开了眼,似乎不想接她的那几张纸:“王妃您这不是为难属下吗?”
越白安苦笑了一下:“也是,那我自己再想办法,你回去路上小心些。”
诸淮似乎极为纠结,他看着越白安收起那药方,终是改了口:“这样如何,属下跟王妃做个交易。”
“我帮您把这些带给羌大人,您明日见王爷一面。”
他说着压低声音,佯装抱怨:“那两丫头总不让王爷进这院子,王爷除了您刚来那半月见过您几面,这都多久没见您了。”
其实他如何不清楚,那两丫头也是根据她的态度来行事。
她对见墨云深没兴趣,自然也不管她们拦着还是不拦。
越白安的手紧了紧,终是将那药方又一次递出去:“好。”
诸淮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伽蓝寺,打算回王府去告诉墨云深这个好消息。
王府此刻却是很热闹。
南宫勿在墨云深的书房里左窜右窜,书架上的书随手抽出来却不放回原位,接着拿起他临摹的字帖翻来翻去,似是觉得实在太无趣,“啧”了一声坐在他的座位上,又拿起一支毛笔转起了圈。
“墨云深我说你怎么成了亲还是这般无趣,成日读书写字,你那如花似玉的漂亮王妃呢,怎么不见人。”
他见墨云深不语,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摇了摇头:“唉,秦州一别,我可一直想着要见她。”
墨云深抱臂站在离他不远处,看着他自导自演,终是冷冷地开了口:“她不在府上。”
“在也不给我见。”
南宫勿替他把接下来要说的话补全,脸上尽是戏谑:“我在你们木疏城转悠了这半个月,可是都听说了,人家自个儿搬去伽蓝寺把你打入冷宫了。”
他的眼底泛着嘲笑,但却依旧保持着一本正经地表情拍了拍墨云深的肩:“要我说,肯定是你这性格太讨人厌,成日板着个脸对谁都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爱。”
墨云深发现南宫勿总有这个本事,只跟他说上两句话就能让他爆出一根青筋。
“不对,倒还真不是性格。”
南宫勿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一个劲戳墨云深痛处:“是有人自己带了陪酒姑娘回府,谁知却被自家王妃赶出去了,哈哈哈哈哈。”
墨云深微笑了一下,将南宫勿搭在他肩上的手推开,也学着他这一副欠揍的模样回应他:“陛下说笑。”
“陛下被王后殿下赶出王宫只能在各国颠沛流离,如何也不能把这遭遇代入本王身上。”
南宫勿宛若五月微风般温和的微笑瞬间僵在了脸上:“本君不是被她赶出宫的!”
墨云深满意地收起了假笑,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看向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南宫勿这才终于收敛了些,乐颠颠又凑了上去:“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小王妃是真好看。我在大翼国呆了那么久,没见过几个比她还美的姑娘。到底是公主,果真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儿。”
说起公主,南宫勿终于想起了他来找墨云深的正事。
“对,我来是要问你,墨染青真和那和尚住一起去了?”
墨云深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墨染青?”
南宫勿耸了耸肩,不情不愿地改了口:“公主表姐。”
“的确住在一起,但是她囚禁了高僧。高僧每日吃斋念佛,并未被影响。”
南宫勿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我昌河国那么多好男儿上赶着向她求亲,还有踏孙国这么多王宫贵胄,她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个和尚。”
墨云深心知昌河国并不崇尚佛法,是以南宫勿对定念也没什么好印象。
“你倒的确可以接她回昌河国待上一段日子。换个环境,也能改变心境。”
南宫勿闻言面上又是一僵:“我才不回去。”
“不做国君,却专心在山寨给人算命,陛下当真令本王刮目相看。”
南宫勿与墨云深同岁,但却早在十岁时就成为了昌河国的君主。
图雅公主的幼弟南宫雄早逝,只留下年轻的王后和这么一个独苗,自然是由这唯一的独苗继位。
但因为独苗年纪实在太小,太后与太后的诸位兄弟被自告奋勇担起了朝政,将独苗架空了起来。
等到独苗十四岁时,太后做主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同时也欲将朝政大权交还,谁知她那些兄弟却是不愿意了。
太后母子忽然就和家中的舅兄们站成了对立的两派,而后太后薨逝,独苗自己的王后则继承了太后的遗志,成日看管着独苗,希望他早日成才夺回王权。
然而独苗其实对做国君并没有兴趣,所以总是插科打诨,惹得王后愤怒不已。
最终压力爆棚的独苗和王后大吵了一架,收拾好行装就要出宫。王后指着宫门说只要他出了这门,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十六岁的独苗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自己的王宫和国家,跑去了大翼国——
给人算卦。
顺便再时不时地策划一些劫富济贫的小买卖。
只不过最后那一单大的实在是太过轰动,惹得那山寨差点被朝廷给端了。
好在南宫勿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带着寨子里的众人躲进了山中,虽然寨子被御林军烧了个干净,但人却都没事。
不过南宫勿自此却是再不敢待在大翼国了。
好歹他终究是堂堂一国君主,若真被大翼国朝廷下了狱,脸上实在挂不住。
于是他泪别了他视作亲人们的山寨众人,又优哉游哉地踏上了返回西域的路程,打算来投奔他的公主表姐再混一段时间日子。
谁知他的公主表姐已经搬去与个和尚一起住了。
第76章 还请早些划清界限(五更)()
诸淮在回府之前专程去了一次羌府,眼见羌府到处忙着张灯结彩,却是愣了一下。
随后才想起,前日早朝之上,老汗王将羌令诀与辜夕媛的婚期定了下来,就在半月之后。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辜家小姐也是难得的痴情之人,被羌大人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