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有郎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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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白安因此更加头疼欲裂,吵闹的人声,下肢的虚弱,终是让她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王爷,那侧妃娘娘——”
权叔及时提醒了一声,墨云深这才将注意力从越白安身上移开,目光锁定似乎吓傻了的詹丝塔。
“偿命。”
墨云深只留下了这个两个字,便再也没有看过詹丝塔,只疾步带着越白安往主院内间而去。
看着越白安那满身的血,又有谁会不明白这一句“偿命”偿的是谁的命。
墨染青到底是还不曾出嫁的姑娘家,饶是平时再坚强利落,却也被越白安方才的模样吓得有些害怕。
康妈妈察觉到她的紧张,急忙迎了上去:“大公主来了,今儿个府上事多,倒是怠慢公主了。”
墨染青摆了摆手,努力挤出笑容看向康妈妈:“妈妈您不用跟我客气,我只当这儿跟自己府上差不多了。”
康妈妈笑着领着她一同往里屋走去,这时御医已是匆匆赶了来。康妈妈倒了一杯茶递给墨染青,厢房中的她们看着主屋之中人进人出好不慌乱,俱是叹了一口气。
“妈妈,您说,我那侄儿,真的保不住了吗?”
墨染青没有成婚,更没有过身孕,对这些事情根本不了解,看着康妈妈询问道。
康妈妈的面色凝重,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愧疚之情:“才刚半个多月,加之本就胎像不稳,经过那么一下,如何能保得住。”
墨染青端着茶盏的手一抖,险些把茶水洒了一地。
而主屋中的裴御医则是“咚”的一声跪在了墨云深面前:“老臣该死,未能为王爷保住小世子!请王爷赎罪!”
墨云深虽然已经料到会是如此,可是听见最终诊断从太医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感到胸口一滞,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堵住了他的心,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他沉默了许久,才正视裴御医道:“王妃身子可好。”
裴御医闻言想当然地认为墨云深是担心越白安经过此次小产之后会不会不易有孕,于是忙不迭地点头:“王妃底子好,虽然从大翼国一路至踏孙消耗了些体力,但已在慢慢恢复,加之老臣的方子好好调理,一定可以再次有孕。”
“本王没问她是否能有孕。”
墨云深不耐烦地打断了裴御医:“她不是用来给本王生孩子的工具。”
裴御医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王爷只是单纯挂心此刻王妃身子的安危,头点得跟捣蒜似的:“老臣已经替王妃止住了血,再好好休息几日,保管和从前一样活蹦乱跳。”
墨云深堵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顺畅了些。
“多谢。”
裴御医摆了摆手:“王爷不必如此客气,您自小起所有的病症都是经了老臣的手,是以您才对老臣和老臣的家人多有照拂。”
“人知感恩,老臣自然也会全心力对待王妃。”
墨云深冰山般的表情渐渐融化了些,他站起了身往内间而去:“本王进去看看她,还请您先去开药方。”
裴御医自是让出了道路。
听见墨云深的脚步声,细语轻轻拉了拉笑语的衣袖,笑语急忙抹去眼角挂着的泪珠,和细语一起向着墨云深行过礼,便匆忙退了出去。
越白安的冷汗浸湿了她额边的发丝,那些头发凌乱地覆在她的额上,衬得她的皮肤越发雪白。
墨云深将挂在盆边的脸帕放在水里洗净拧干,替她擦了擦汗,但没过多久,她就又出了一身新的冷汗。
第63章 只要你没事就好()
墨云深看在眼里,不禁蹙起了眉。
他伸手探了一下越白安的额头,却忽然听见她在昏睡中喊了一声“爹爹”。
墨云深正准备收回手,却听见越白安又道:“爹爹,安儿很想您。”
他其实没怎么听她提起过越元。
而且因为越元去世的时候她实在太小,记不得太多事,是以墨云深总以为她其实对越元的印象不深,反倒是对长兄长嫂更为依恋。
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越元是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她梦里的人。
不知昏睡中的越白安到底和越元说了些什么,墨云深看着她眼角的渗出了眼泪,润开在枕边。
他终究是退出了内间,只把她留给她父亲。
裴御医此时已经开好了药方交给细语,正欲离府,墨云深急忙追了过去。
“裴御医留步,本王方才见王妃不停冒冷汗,敢问是为何故。”
裴御医正把药箱往自己身上背,听见墨云深发问微微一笑:“失血过多,有些低烧,喝下药捂着被子睡一觉,明日就好了。”
墨云深这才放下心来,亲自将裴御医送出了府。
“对了,王爷,老汗王那边问起来——”
裴御医出宫的事现在满宫皆知,他一想到自己带回去的是这样的消息,不禁有些惧怕会被老汗王与汗妃迁怒,认为是他医术不精才害得他们失了孙儿。
墨云深迟疑了一瞬,示意裴御医先上马车:“本王同你一起去,如实相告。”
他必须去把詹丝塔的罪行通知老汗王,顺便给他立下约法三章,以后王府不再需要其他侧妃侍妾,只有一个越白安足以。
越白安醒过来的时候,竟已过去了大半日,墨云深还没从宫中回来,唯有墨染青正撑着脑袋在桌边假寐,听见她的响动,急忙向她走了过来。
墨染青努力想挤出笑容,但嘴角仿佛失了力,她苦大仇深地坐在床边拍了拍越白安的手:“醒了就好。”
越白安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抬眼看向墨染青:“姐姐,我的孩子——”
墨染青心底一滞,终于强逼着自己笑了出来,故作轻松道:“嗨,这孩子和咱们没缘分,你和阿深都年轻,以后还会有的,不怕。”
越白安整个身体僵在了原处。
她原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
此番这么一次风波,她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却只觉得眼底酸涩,
“王爷,大公主正守着王妃呢。”
墨染青正愁着要如何安慰越白安,此时听见屋外墨云深的脚步声传来,不由舒了一口气。
“王妃醒了?”
笑歌一边点头一边推开房门,墨云深只看见越白安正垂首不知想些什么,而墨染青则是一脸担忧地看向他。
“大姐辛苦,我这就叫权叔派两个人亲自送你回去。”
墨染青摇了摇头:“无妨,这会儿天还亮着,公主府也不远。”
她将墨云深拉得离自己近了些,低声在他耳边道:“孩子还会有的,你让她别这么介怀。”
墨云深颔首,笑歌见状便引着墨染青出了主屋,替他们两人关上了门。
越白安依然保持低着头的状态,就算感受到他坐在了自己面前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墨云深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才看清她那一双盈满水雾的眼。
“对不起。”
两个人同时开口,竟是看着对方一起愣住了。
墨云深失笑:“你道什么歉,分明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
越白安则垂首自责:“不,是我太不小心,没能替你保住这个孩子。”
她这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男人揉进了怀里。
她靠在他宽厚的身体中,听着他平静的呼吸声,只觉得惊慌恐惧的心忽然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只要你没事就好。”
越白安却没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我之前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时候,你不是还很生气吗?”
墨云深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颇为无奈地看向她:“若只是想要孩子,谁都能有。”
他想要的,只有他和她的孩子而已。
但若是孩子和她比起来,他也只要她。
“我已禀明了父汗府中之事,请他至此之后都不要再送侧妃和侍妾与我。”
原本一直温顺地靠在他怀里的越白安听见这句话忽然挣扎地离他远了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真的?”
她的眼底泛起一丝难以抑制的欣喜,但她又怕他觉得她不够大度贤惠,强压住心头的喜悦,口是心非:“没,我的意思是说,其实你身为王爷,若只有一个正妃似乎的确太寒酸了些。”
墨云深见她如此模样,虽然心底觉得好笑,但面上却配合着她演戏:“那我再去重新禀明父皇——”
越白安却已经伸手掩住他的唇,不许他再接着往下说。
“虽然的确寒酸了些,但我倒是觉得挺好。”
她说着,忍不住红了脸,甚至连耳朵尖都泛起了红晕。她伸手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得离自己近了些:“我就想你只有我一个,唔。”
绵长而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因为墨云深背伤的缘故,两人其实已经许久不曾这般靠近过彼此。
只听得男人的声音逐渐变得厚重,他解开她的内衫,迫不及待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直到感受到她的抗拒,他才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欲望,放开了她。
毕竟现在他们两人都是伤残人士,实在不宜进行剧烈运动。
可是看着墨云深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越白安又十分不忍心。
“那个,我,我可以用别的方法。”
自从尚晚给她的书被墨云深发现之后,越白安本来下定决心再也不碰那书,可她却发现她从其中学来的那些,墨云深其实很喜欢。
既然他喜欢,她自然可以多学些。
墨云深还没反应过来,越白安已经伸手将他轻轻推倒在了床榻之上。两人方才都已衣衫尽褪,她这样主动,竟是让墨云深整个人都仿若遭受电击一般,似有火焰在身体中燃起。
第64章 五光十色的梦()
她的唇掠过他的胸膛,腹部,一路向下,停在了关键处。
墨云深的声音嘶哑,几近失控地低唤她的名字:“安儿。”
越白安闻声,只扬起那张单纯与妩媚并存的脸,轻轻地咬住了下唇。
她知道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幅神态。
那处灼热比之方才更加滚烫,越白安得逞般地收回了目光,毫不犹豫地与它相融。
当真要命。
他原本已经隐约猜到她会做什么,但却并不敢相信。
这样一种惊愕与感动并存的情绪交织在他心中,只让他愈发沉沦。
好似一个五光十色的梦。
“安儿,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最后他将她重新拥入怀中的时候,低声在她耳边向她承诺。
“可我还是会很想他。”
越白安原以为她对这个孩子并没有那么留念,因为她最初并不想要他,可当他真的离开她的体内时,那种被人攥住了五脏六腑的感觉,却也是心痛至极。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不自觉地汹涌而出,但她却不愿抬头,只是埋首在他怀中,死死地抱紧他。
墨云深没有说话,但她知道,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能感受到她此刻所有的痛。
从此以后,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与他息息相关。
不知过去了多久,越白安哭得累了,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早些休息。”
我最想要的,是一个完好无缺的你。
自此之后,王府中人更知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破坏,若是有那不知好歹的人想要从中挑拨,之前的侧妃一行人便是前车之鉴。
但那也只是外人看来,墨云深那一日心疼她失了孩子并不曾再追问她玉扳指的事,可这却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果然等到他的伤已经好全,而她也渐渐恢复了精力之后,这一日他一下朝就直奔主院而来,把笑歌和细语都赶了出去,开始拷问某人。
“我今日专程确认了羌令诀手上的那枚扳指。”
墨云深将她那枚拿到手上:“的确是相同款式,也刻了字。”
越白安气闷:“他戴手上你都能看见有字。”
墨云深抱臂站立在她面前,戳穿她的态度:“恼羞成怒。”
越白安伸手想把那扳指夺回来,却被墨云深不着痕迹地避开,她不满地嘟了嘟嘴:“哪有你这样尽追着旧事不放的人,的确是一模一样,他那个上面刻着‘越’字。”
墨云深“嗯”了一声:“猜到了。”
越白安更是气极,这人都猜到了还硬要她自己说出来,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他怎么就这么小心眼。
“为何还留着。”
墨云深作势要将那扳指扔出窗外,但他只是刚有了这么一个动作,便清晰地看见越白安面上一滞,虽然想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