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有郎君-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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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就已经稳定下来,这会儿是老汗王下的死命令,让他早些回府安心静养。”
面对权叔温和的解释,越白安终于再忍不住,两行清泪“刷”的一下从眼中滑落。
她急忙拿出手帕擦干泪,努力挤出笑容看向权叔:“嗯,我知道,我这就进去看他。”
眼见越白安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跑过来,半躺在床榻之上的墨云深终是不再板着一张脸,只听得他极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诸淮:“让他们都先下去。”
诸淮“嗯”了一声,就下令所有下人都跟他离开。
“羌大人,请。”
羌令诀这才反应过来,该是他们夫妻二人团聚的时候。
他微微垂眸,也随着诸淮走出了屋子。
而越白安压根没注意到他的离开,她站在床边,无比紧张地看着墨云深,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就又会哭,所以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死咬着唇不愿意说话。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所谓的“旧伤”就是那日差点和她一起滚下山崖时造成的伤。
但她那时只顾着跟他撒娇闹脾气,却是忘了问问他,他有没有伤到哪。
非但没有问,还满心都想着羌令诀,认为是墨云深有意针对他,身为他的妻子,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责怪他。
越白安越想越觉得愧疚,一张小脸气得满面通红,终是忍不住抬手抹起了眼泪:“都是我的错,都不关心你有没有伤到哪儿,还把你气走了。”
她说着说着已经开始抽噎,上气不接下气,听起来可怜极了:“如,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再回猎,猎场去,也不会受伤。”
若不是他现在动弹不得,他早已把人死死揉进了怀里。听见她的哭腔,竟比他被熊爪袭击的时候还要更绝望。
“安儿。”
她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掉,根本没听见他在喊她。
墨云深无奈,只得扬高了声音:“安儿。”
越白安“嗯”了一声,一双红肿的眼睛怔怔地看向他。
“你以为羌令诀死了的时候,也这么哭?”
其实他没想说这个,但话到嘴边,忽然就变成了这一句。
只见越白安摇了摇头:“那时候我没哭。”
她那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掉,整整憋了五天,才撕心裂肺哭了一场。只那一次,后来她也再没哭过。
伤心到了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她现在所有的眼泪,是为了他劫后余生好好地坐在她面前而落。
他只问了这一句,之后许久都没有再说话,越白安大着胆子走近他,想看看他的伤口。他伤在右肩和右背,所以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左肩上,靠着软垫半坐半躺,全身无力。
见他没有躲她,越白安这才扶着他坐直。
她的手刚刚触及到那几道疤痕,眼泪就又一次汹涌而出。
幸好他还是回到了她身边。
如果他被猛兽伤及了性命,她简直不敢想象她会如何做。
“墨云深,你在逼我。”
她的手微微颤抖,渐渐变得冰凉:“如果你为了救羌大哥而被那只熊伤了性命,我会恨他一辈子。”
她的眼泪好像流不完了一般,拼命地往外冒:“你在逼我恨他。”
墨云深似乎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他僵硬地挺直脊背,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但越白安似乎不想再和他单独呆下去,正欲起身离开的时候,她忽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会为了我恨他?”
然而还没得到越白安的再次承认,墨云深已经不管不顾地把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疾风骤雨般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他扣住她的后脑,只把她整个人箍在他身前,死也不愿意放手。
她的眼泪还没有彻底干涸,湿润的唇角点燃他的心火,让他的动作更加激烈。
越白安原本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却在感受到他身体某个部位的变化时拼尽全力挣脱开了他。
只见她的眼角眉梢尽是羞怯,满面绯红:“父汗和御医都说了要你静养,你别,别乱来。”
第55章 她还是会走()
墨云深却又把她揽回怀中,抚了抚她的唇瓣,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父汗倒不如让我留在猎场,在府里如何能静养。”
越白安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她却怎么也不能顺着他。
她努力想挣脱他,无奈男女之间的力气差异太大,最后她没办法,只得鼓起勇气也凑到他耳边跟他谈条件。
“你先养好伤,之后,之后怎么样都可以。”
哪怕她现在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要她说出这么一番话也实在太难为她。
只见她头低得都快埋到地下去了,墨云深却只觉得情欲愈发难掩,又抬起她的脸吻了过去。
两人正在动情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了诸淮的声音:“侧妃娘娘,王爷刚遣了所有人出来,还请您不要自作主张。”
墨云深有些不耐地皱了下眉,越白安却已经整理好衣襟站起了身。
她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发饰,才看向墨云深:“我去看看。”
詹丝塔正和诸淮纠缠着,只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瞬间抬眼看过去:“王妃,妾身听说王爷受了重伤,专程过来看看,但诸侍卫却不让妾身进门。”
她说着说着,眼底已经带了些委屈,她的声音本就好听,这会儿更是婉转多情,越白安听在耳里,都觉得心上好似微风拂过。
“诸侍卫也是遵守王爷的命令。”
越白安对着诸淮点了点头,接着才笑看向詹丝塔:“恰好我要去厨房看看药熬得如何了,便劳烦妹妹照顾王爷。”
她说着已经让开了进入屋内的路,看向诸淮:“诸侍卫与我一同去罢。”
诸淮自是应声,屋内的某人却是一副被自家王妃抛弃的臭脸,只看着越白安和诸淮走得远了,依然没有收起脸上的表情。
“王妃怎的就把王爷扔给侧妃娘娘了,属下白拦了。”
诸淮心知墨云深这几日虽然人在猎场,一颗心却全给越白安吊着,每日心不在焉,但又憋着气不愿意低头。
这会儿好不容易卖个惨博取一下王妃的原谅,却被侧妃不识好歹地打断,估计他心底把詹丝塔赶出府的心情都有了。
越白安却垂首一笑:“外间权叔他们都看着呢,你不让她进是听王爷的嘱咐,我若不让她进,却是不妥了。”
诸淮也明白她说的道理,却还是摇头:“但王爷却只想见您。”
越白安的脸上掠过一丝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他这几日在猎场收获如何?”
诸淮“噗”地笑出声:“您是问猎物呢,还是草编环?”
若是诸淮不说越白安倒是都忘了,这几日自己没跟在他身边,没了这正牌王妃碍手碍脚,也不知他能收多少草编环。
“都问。”
诸淮面上看好戏的表情越来越明显:“猎物倒是不多,截止到昨天为止,惜败给了大公主。至于草编环——”
诸淮故意拉长了音调吊越白安胃口:“王妃还是自己去问王爷得好。”
正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厨房,笑歌和细语正守在两个药炉旁扇着风,眼见越白安进来都吃了一惊:“王妃怎么来了?”
“来看看药煎得如何,你们两也辛苦了,怎么没叫风绮她们一起来。”
笑歌一边扇着风一边轻声抱怨:“来是来了,但刚瞧见王爷猎的那些猎物,就忍不住跑去大厨那边看热闹去了。”
越白安抿唇莞尔:“你们也去看看,这儿我来就行。”
反正詹丝塔也正急着往墨云深身边凑,越白安懒得去棒打鸳鸯,索性寻个清静。
笑歌和细语却是不肯:“哪有让王妃您看这些的道理呀,索性不过是些野鹿兔子什么的,奴婢不去看。”
越白安见她们似乎真的没什么兴趣,便也不再强求,正准备也搬张小凳子坐下来,却忽然觉得光线一暗,原是又有人来了。
诸淮带着笑歌与细语一道向羌令诀行礼:“羌大人。”
“不必多礼。”
羌令诀示意他们平身,他的目光落在越白安身上,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药炉,面上不禁浮现了一丝苦笑:“微臣参见王妃。”
“羌大人免礼。”
越白安冲着羌令诀笑了笑,一时也不知该开口跟他说些什么。
墨云深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里,虽然脑子乱糟糟的,但她依然想了很多。
她最终还是要离开墨云深,不为别人,只为她自己不枉活一世。
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困死在一方天地之中,饶是她再在意他,她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她清楚如果墨云深得知她还是会走,一定会怨她。
可于她而言,与其在他身居高位不得不三宫六院把彼此的爱意磨光之后离开,她宁可当断则断,尽快动身。
但这些从此之后都再与羌令诀无关,他好好地活在这世上,不需要她再替他活。那些她期待的天地浩远,她如今只想和一个人一起分享。
是以越白安的笑容中不自觉带了些疏远:“这后院厨房多是女眷来往,羌大人身为男子,怎会来此?”
“微臣已准备告辞,特地来与王妃道别。”
他此话一出,诸淮三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羌大人要走便走,还专程来与他们王妃道别又是何意。
他们虽然都大概知道些越白安和羌令诀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但羌令诀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招摇。
“还请王妃照顾好王爷,毕竟他是为了救微臣才受的伤。”
这样听上去总算觉得情有可原,这羌大人说话怎么喜欢大喘气。
“他是我丈夫,我自然会尽心尽力照顾他。”
羌令诀听见越白安这句话,身形一顿,他只笑自己碰壁了这么多日,却还是不长记性,明知她与墨云深伉俪情深,却偏生总要来给自己添堵。
他闭了闭眼,终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是微臣多虑,这便告辞。”
但他还未走出厨房,却听见笑歌惊呼了一声:“王妃!”
越白安只觉得她眼前一黑,刚抬手想扶住灶台,却是手下一空,整个人向着地面倒了下去。
第56章 恭喜王妃,已有身孕()
“白安!”
羌令诀几乎是立刻回过身,将已经晕过去的越白安扶住,想也不想便将她横抱起来,正欲走出厨房,却被诸淮堵在了门口。
诸淮将这间专门用来熬药的小厨房柴门一关,向着羌令诀行礼:“羌大人,还请您放下王妃。”
笑歌和细语也怯怯地看着羌令诀,见他面色冷峻,似是怒到了极点:“让开。”
诸淮却是纹丝不动:“属下为了王妃名誉着想,绝不会让您迈出这间屋子。若是王妃到时有个好歹,属下自会去向王爷请罪。”
他毫不胆怯地和羌令诀对视,笑歌却已经鼓起勇气冲了过去:“羌大人,求求您,若是旁人看见您抱着王妃出了这门,不知会被说成什么样。”
细语也连连点头:“羌大人,您把王妃交给我们,奴婢这就去请御医,还请您快些离开吧。”
羌令诀最终还是妥协,他放开越白安,只让笑歌和细语搀着她,诸淮这时才开了门,急忙冲去请裴御医。
原本打算就此告辞的羌令诀也因为忧心她的情况,又折了回来。他一直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而当笑歌和细语搀着越白安回到主屋时,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恢复了清醒,她专程让她们将她扶去侧边厢房,以免惊动墨云深。
裴御医急匆匆地赶来,眼见越白安面色发白,以为她是因为墨云深受伤而惊吓过度,抚着胡子叹气:“王妃何必如此心焦,老臣已为王爷准备了上好的补药,那伤根本不会有大碍。”
谁知刚把了脉,他却一改面上的苦恼而露出喜色,只十分麻利地行礼道:“老臣恭喜王妃——”
“停!”
看他这幅表情还有这声“恭喜”,越白安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这是怎么了。
裴御医不解地看向越白安,但还是把那几个字蹦了出来:“已有身孕。”
怎么可能。
她明明每一次行房之后都吃了那避孕的药物,从没想过会怀上孩子。
但她这表现实在太过奇怪,旁的女子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都是高兴得语无伦次,她却一脸的不愿意。
未免裴御医看出端倪,越白安努力调整了表情:“裴御医,您应该也清楚,若是母体在过于劳累的情况下有孕,多半会诞下不健康的孩子。”
“我在离宫前,宫里的御医知我自小体虚,也叮嘱我,从大翼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