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有郎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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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一程。
从凉州到甘州这一路风景优美,正好适合她此刻惬意闲暇的心情。
不过诸淮显然不打算让她好好休息,她听着诸淮在窗外和笑歌细语打趣的笑闹声,不由揉了揉眉心,这臭小子是想对她的两个婢女都下手么?
逗笑了笑歌还不够,非要细语也跟他唠上几句才觉得满意。
“咳。”
越白安很宠身边的这两个丫头,自然要遏制诸淮“脚踏两只船”的发展趋势,她从窗户中露出了脸:“诸淮,这儿都是女眷,男女授受不亲。你既是侍卫,就该跟着王爷去保护他的安危。”
“哎,王妃说得是。”
诸淮如今是越来越欣赏越白安,真是时刻都在为他家王爷着想。
但越白安只是随口找个借口把他从这两丫头身边赶开而已。
见诸淮走得远了,她才把她两从窗边招到自己身边:“很喜欢和诸淮待在一处?”
细语没说话,笑歌已经心直口快地倒出了心思:“喜欢,诸淮大哥说话有趣儿,人也热心。”
“这么喜欢他,去给他做媳妇儿怎么样?”
越白安的话音未落,笑歌却已站起了身疯狂摆手,马车很高大,即使笑歌站起来也不需要弯下太多:“没,没有的事,公主,奴婢错了,奴婢从没有做这种念想。”
她以为是不是自己和诸淮走得近了些,举止显得轻佻,所以惹越白安生了气,急得差点没跪下来请罪。
但越白安却阻了她:“不用跪,我正经在问你。”
“奴婢真的没有!”笑歌年纪还轻,虽然的确喜欢和诸淮待在一处,但却真的没想过成亲那么远,这会儿已经双眼涨得通红,委屈得不行。
“既然没有这念想,就没必要跟他走得这么近。”
越白安看她是真的急了,所以语气也放缓了些:“男女终究有别,就算关系好也不要成日待在一处。若是我以后想给你说人家,人家听了你和诸淮的事,也不会乐意啊。”
怎么又说到说人家上去了。
笑歌摇了摇头:“公主我不嫁,我就是专程出宫来跟着您的,我一辈子都跟着您。”
越白安却已笑着看向细语:“你比她沉稳些,但似乎也不讨厌和诸淮待在一处,是什么心意?”
第23章 她不及你()
细语曾经说过亲事,对感情不似笑歌那样懵懂,也更坦诚:“奴婢不喜欢诸淮,只当他是王爷的侍从,以后可能会时常接触,这才多聊了几句。”
“但作为朋友,诸淮大哥是很不错的人,奴婢也想和他做朋友。”
越白安颔首,心想细语和笑歌明明差不多年纪,怎么笑歌就还像个孩子一般。
主仆三人这样聊着,不知不觉就忘记了窗外的风景,只感受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笑歌好奇地掀起帘子,低呼了一声。
这就已经到达甘州城了啊。
有秦州的山寨和凉州大行长之子被杖毙的两件事作为威慑,他们一行人到达甘州时,当真是受到了有史以来最真挚的欢迎。
甘州都护府的都护大人于畅亲自迎接,随行的还有三处官衙的首要长官。
“王爷和公主请先沐浴更衣,晚上卑职在都护府准备了晚宴,邀请诸位前去。”
墨云深和越白安两人有一个他两彼此都不知道的共同点,就是对这些晚宴毫无兴趣,也知这种宴席上的人多数无趣,倒不如他们自己寻一处城中的小馆子去吃些好吃的。
但墨云深却还是应允:“于大人费心了。”
于畅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见了:“哪里哪里,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因为要赴宴的缘故,越白安特地让笑歌给她梳了一个双刀髻,专门以两支金步摇固定住,配以正红色的一身宫装,眉间还画了一朵小巧的梅花花钿。
见惯了她平素连妆都很少化的模样,这样正式地打扮自己,还用上金制步摇这样的饰物,着实让笑歌和细语吃了一惊。
她们知道自家公主很美,可是这副模样,已经不能用美这样浅薄的字来形容了。
“红颜祸水!”
笑歌脱口而出,细语不动声色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胡说什么!明明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对,还有那什么,闭月羞花!”笑歌想起刚才那个词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越白安却很狐疑地又站在了镜子前,转了个身左看右看,不解地看向她两:“和平时没区别啊。”
她说着故意拨弄了一下那两根步摇:“不过这步摇是我故意带的,好歹现在也是御封的公主了,不能太随意。”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给笑歌与细语听。
今天那甘州都护于大人身边跟着一姑娘,看上去比她大几岁,应该是于大人的女儿或是侄女,那两只眼睛从见到墨云深开始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越白安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这是和亲的队伍,谁不知道她就是墨云深将来的王妃,之所以还称她为公主只是因为两人还没有正式成亲,但也不意味着给别人有机可趁。
也没见过那个倒霉催的居然会在别人新婚的时候就惦记新郎官。
就连越白安自己都没发现,她在面对墨云深时那种洒脱无谓的心态已经在逐渐消失。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这种心情大概会一点点蓄力,彻底爆发,而不是还没等她意识到就被憋死在了她心底深处。
墨云深依旧和在凉州时一样,知道女子沐浴得慢,便叫了一壶茶安然坐在客栈大堂之中等着她。
诸淮坐在他身边的另一张桌上,正百无聊赖地扔着随身佩戴的匕首玩。
看见越白安出来的时候,诸淮的目光就仿佛被磁铁吸住了一般一直黏在她身上,匕首“当”的一声掉在桌上,墨云深闻声也顺势看了过去。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唯独每次见到越白安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但他还是比诸淮淡定许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缓缓收回了目光,站起了身故作镇定:“都护府的马车已经到了。”
越白安仰头看着墨云深,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客栈中的烛火所致,她好像看见墨云深红了脸。
她不由玩心大起,轻轻伸手揪住了墨云深的衣袖。
墨云深的身体骤然一僵,侧过脸看向她,她稍稍踮起脚,用只有他两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询问:“我今天不好看吗?”
温热的气息掠过他的耳边,越白安终于确认,某人的确是脸红了。
不仅脸红,现在从耳朵到脖子都是红的。
她“噗”地笑出声,松开了他的衣袖,站得离他远了些:“别让都护府的人等急了,咱们出发吧。”
都护府的人准备了两辆马车,原本计划是墨云深和诸淮一辆,越白安主仆三人一辆,但墨云深直接伸手把越白安带进了自己的马车,剩下的三个人自然不敢和他们待在同一辆马车之中,便自觉地去了第二辆。
伴着马车的门一关上,墨云深便把她抱在了腿上坐好,越白安动弹不得,只得任他抱着。但嘴上还是不满:“还没出大翼国呢,让人看见不合礼数。”
墨云深毫不在意:“左右你都是踏孙国的人了。”
他说着已经想要凑过来吻她,但越白安却很抗拒:“还有别人在呢。”
他知道她说的是马夫:“他听不见。”
这小女人刚才在他耳边来了那么一句,又打扮成这副模样,露出锁骨之下白皙皮肤的宫装让他不禁心猿意马。她的披帛这会儿已经滑落在手肘处,从墨云深的角度看去,就好像双手被捆住了一样,更激起了他想要她的欲望。
不过他除了想要亲亲她,倒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初吻已经被他搞砸一次了。
最重要的那件事,还是等到洞房花烛夜那天再说。
比起第一次的接吻,这一次的墨云深进步了不少,但越白安却依然处于呆滞的状态,任凭他如何试探,她都局促着不敢再进一步。
最终他好不容易放开了她时,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替她仔细整理了一下她今晚的盛装,又忍不住在她额上的梅花处落下了一个吻。
“安儿。”
越白安正准备下车时听见他唤她,正准备回头,他已经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把她重新带进了怀里:“你是专门为了我才这么穿的。”
“不是。”
越白安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他戏谑的笑在耳边响起:“她不及你。”
第24章 上赶着做妾()
越白安怎么会不知道他口中的的那个“她”是指谁。
被戳穿了心事的她猛地挣脱开他,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马车,等到墨云深下车的时候,她已经跑去和笑歌她们站在了一处。
墨云深走近她,替她扶了扶步摇,然后让开了前方的路:“王妃先请。”
越白安也不推辞,当真就走在队伍首位,带着身后的四人走进了都护府中名为“海棠春”的一处大厅,专为宴请宾客而建。
于大人站在门口迎接他们,在看清越白安之后连大礼都行得有些踉跄,只想多看她几眼。
越白安皱了皱眉,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并没有把不满写在脸上。
紧接着她便发现这样的情况在她进入“海棠春”之后更加夸张,所有的男子无论老少都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她身上,而他们身边的女眷则都铁青着一张脸。
其实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曾经就见过她的官员,但她平时不施粉黛的样子已经把她的美艳压下了不少,而且那会儿跟着越白时回长安述职时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就算再美也不会真的引起太大的轰动。
但如今却是不同了。
她即将嫁为人妇,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姑娘,男人们自然也带了不同的眼光看她。
更何况她今日盛装打扮了一番,虽然举手投足都透露着矜贵优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儿。
可那红唇和锁骨,还有披帛之下的丝质宫装,都引得众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相比之下,倒是一股子妖娆的气质盖住了她本身的贵气。
再加上知道她不是真的公主,所以众女眷对她的态度更为粗暴。
城郡舍中一位长史的妻子直接在和她擦肩而过时狠狠地撞了她一下,险些让她当众跌倒。
这时墨云深刚好被一堆官员拉到了后院闲谈,并没有注意到厅内她这边的动静。越白安却也毫不胆怯,站稳了身子后,伸手就把那女人拽到了自己身边。
“你干什么!”
那女人被越白安这么一抓,立刻就大叫出声,一瞬之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们。
越白安冷眼看着她:“你方才撞了我。”
她也知道自己是假公主,所以不会自称本宫。
那女人以为没有别人看见她的举动,瞬间又扬高了好几个声调:“你这狐媚子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怎么撞你了?!别仗着被男人捧就知道嫁祸别人!”
她这话说得毫无逻辑,越白安明明只是想就她刚才撞了她的事让她道歉,结果这女人扯东扯西,还把“狐媚子”,“嫁祸”和“男人”这样的脏水泼出来。
越白安虽然是个强硬的姑娘,但长到这么大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泼妇,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才是最好。
趁着她犹豫的这几秒,那女人又开始叫唤:“哎呦,疼死我了,还是公主呢,这么没教养!”
越白安听见她这话,手下意识地一松,那女人赶紧挣脱了起来,愈发胡言乱语:“不过也是,自小跟着兄嫂长大,有人生没人养——”
“啪”的一声,越白安已经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过去。
“你这小婊——”
她那脏话还没说出口,只听得“啪”的一声,越白安又给了她一巴掌。
原本还在犹豫面对这样的情况怎么才能做到既不让自己吃亏又能让大家继续今天的宴席,眼下看来,她为别人着想,别人却只等着看她笑话。
明明是这女人撞了她,方才绝对有人看得清楚。但她被这女人纠缠了这么久,竟没一个人出来说句公道话,当真让她厌恶。
既然如此,索性就毁了这个宴会。
“堂堂公主居然打人,公主殿下,您真是愧对皇家天威!”
这会儿总算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越白安对着那冲出来的于家小姐扯了扯嘴角:“你们也没把我真当成公主啊。”
那于家小姐被她一句话噎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但出于对她的嫉妒还是不愿服输:“无论如何,您这副做派,郑夫人也没说错,哪里像是有教养的人家教出来的!”
越白安只觉得更加可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