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惹火莫烧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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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巧晓想伸手掰开她的手指,只是稍一用力,就觉得肩膀疼不可挡,她身子一缩,痛呼一声,“放开我,疼死了!”
明朗侧脸一晃,阳光下只觉得她的笑容有些迷离,她似乎恍然大悟,“我弄疼你了?真是对不住,粗人,我真是一个粗人!”只是这般说着,手上的力度却没有放轻,反而更用力地捏住她的肩胛骨。
张巧晓被她推搡着上了后座,她仰起脸,怒道:“你要干什么?”
明朗蹙眉,“进去点儿,否则我怎么坐?”说罢,一脚踢在她的屁股上,顺势坐下,把车门关上。
张巧晓一把拉过手袋,愤怒地道:“我要报警,说你掳劫我!”
明朗优哉游哉地拿出手机,“好,顺便跟警察说说你上次是怎么绑架我的!”说罢,修长的手指竟然真的拨了110,只差拨打出去了。
张巧晓一愣,急忙伸手抢她的手机,怒道:“我什么时候绑架过你?”
明朗的手机诡异地转到另一只手上,张巧晓扑了个空,气得发怔,“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你去告诉张真真说我和甄阳要结婚的?”明朗轻笑一声,眼里却有凌厉的神色。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就凭你也想嫁给甄阳?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臭丫头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呸,你休想!”张巧晓神色不屑地道。
“你知道你这么一说,赔死了我吗?我原本马上就能嫁入豪门做千亿新娘了,我不管,你赔给我!”明朗也不生气,只是手中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小刀子,她此刻正笑意盈盈地拿着刀子轻轻地划过张巧晓的脸,然后又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她的脑袋。
张巧晓觉得脸部一阵冰冷,铁的生锈气息钻进鼻翼间,头皮也一阵阵发麻,她一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见过动刀子的场面?只是纵然心中惊怕,却料到明朗不敢下手,她挺直腰骨,怒道:“女人我见多了,但是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竟然用捐骨髓的名誉来骗婚,趁人之危,不要脸!”
“脸值多少钱呢?张大小姐,绕来绕去,我们还没说到赔偿的话题呢,请不要拐弯抹角好吗,我的时间很宝贵!”明朗好整以暇,手中的薄刃却是不断地在她脸上耳尖滑过,成功地引起她的一阵轻栗。
张巧晓被她弄得有些歇斯底里,她握住拳头,眉间怒气跳跃着,“你想要什么?”
“钱!”明朗若有所思地侧头,“你大把钱,这个应该不算是强人所难吧?”
“钱?”张巧晓轻蔑地哼道:“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保证以后也不出现在甄阳面前!”
“收了你的钱,你就是老大了,你说的话我自当遵从!”明朗笑眯眯地道。
张巧晓气愤地拿出支票,“多少?”
“这个,我也没做过贩。卖人口的买卖,你觉得甄阳值多少?”明朗甚为苦恼地道。
“你……”张巧晓气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那我不说话,你随便给吧,多少都无所谓的!”顿了一下,又蹙眉道:“只是少了的话,我花完难免是要再来的!”
张巧晓到底是未曾见过世面的千金小姐,霸道刁蛮却也只能对自己的家人使横,所以这会儿也不知道如何应付明朗的“贪心”,只得愤怒地瞪着她。
“好,大家都这么熟了,”明朗搂着她的肩膀,“好歹也绑架过一回,就五百万吧!”
这个价钱倒是在张巧晓的承受范围之内,她哼了一声,不悦地道:“原先给你,你还装清高,这会儿还不是巴巴地来求我?”
明朗笑了,玩弄着手中的匕首,玩味地道:“嗯,真是犯贱,当时要了不就好了吗?这会儿还得巴巴地带刀子来求你!”
张巧晓脸色变了变,“你收了这些钱,以后希望你不要再纠缠甄阳!”
“一定,一定!”明朗把支票吹了吹,收起匕首,打开车门长腿一伸落地,躬身道:“谢谢老板!”说完,笑着扬长而去!
驱车离开,她把支票丢在一旁,五百万,其实挺容易赚的。
钱,她大把,真不需要,本想教训一下张巧晓的,但是,最后发现教训她做什么呢?幼稚!
一路飙车,直出了广市,来到广市郊区外,然后停车下去在河岸上走走。
风凉水冷,临河望山。她把头伏在双膝中,电话一遍遍地响起,是甄阳,她摁下关机键,他大概是打来跟她说取消婚礼的。取消吧,就当之前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河岸上的道路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回头看了看,竟发现那匆忙赶路的是老熟人。
“屁股!”她大喊一声,然后跳了起来。
屁股一怔,抬头四顾,看到河岸上站着一个女人,定睛细瞧,竟是明朗。
他想了想,装作看不见,低头就走,这会儿可没钱还给她,还是趁早走为上着。
“五千块,聊一个小时!”明朗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
屁股站定身子,笑嘻嘻地走过去,哈腰狗腿地道:“哟,这不是明小姐吗?这么巧啊!”
第三十九章 我的蓁姐儿回来了()
明朗指着岸边的大石头,“坐下!”
屁股顺势坐下,抬头笑道:“是,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五千块一个小时?聊什么呢?”
“给我唱首歌!”明朗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后脑上,双**叉,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我五音不全!”屁股有些汗颜,“要不,给你耍一套伏魔拳?”
明朗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一把抓住屁股的双手然后一个过肩摔,干脆利落地拍拍手,嗤笑道:“伏魔拳?练家子啊!”
屁股心有不甘地道:“说好聊天五千的,要是做沙包可就不止了!”说完,他揉揉肩膀,道:“我去拳馆做人肉沙包也不止这个价钱的!”事实上,在拳馆挨打才一千一个小时,而且一天也只能做一个小时,也不是天天可以做,得轮。
“就你这小身板还能去拳馆做人肉沙包?”她鄙视地打量他,用手一扯开他的外套,只见后背脖子手臂等处处都是肿起来的瘀伤,她有些诧异,“你之前说的一万块的任务就是挨打?”
屁股急忙把衣服穿回,“挨打可好赚了!”
“你为什么不去正正当当打工?现在找份工作多的不说,两三千总有啊,够养活你自己了吧?”明朗睨了他一眼道。
“我还得养我爷爷呢,养老院一个月要一千二,我爷爷还病着,没有社保,自费医疗,两千块哪里够?”屁股怨气十足地坐在大石头上,又用手揉揉肩膀的瘀伤。
“你家人呢?就你负担你爷爷吗?”明朗问道。
“我爹妈丢我在街头,是爷爷捡我回去的,谁管他们是不是死光了,我反正也不想找回他们!”屁股哼道,风吹着他染了金黄色的头发,凌乱得跟鸡窝一样,他吐口水在手心上抹平,“我在拳馆要是一个月能开十天,也有一万块了!”
“去,你能挨多少顿?赚来的还不够给医药费呢!”明朗瞧着他的小身板鄙视地道。
“先熬过这阵子啊,我爷爷要做手术,眼睛快看不见了!”他有些忧伤地道,“本来早就该做了,但是我一直都没赚够钱,一拖再拖,现在他的眼睛已经很不好使,只怕再过俩月就要瞎了!”
“也不知道你说真还是说假!”明朗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
他猛地抬头,涨红脸争辩:“我骗你做什么?骗你也不会施舍给我,我屁股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可我绝对不会拿我爷爷的病来诳人!”
“好,你带我去看看!”同样的身世,让明朗心中生出一丝怜惜来,她的心肠已经冷硬了许久,却在临死前良心发现,竟学会了对人好。
驱车直去湖心养老院。
一路上,屁股一言不发,直到将近下车的时候,他才厚着脸皮道:“刚才陪聊的钱能不能先给我?”
“十分钟不到,能有多少钱?”明朗斜睨了他一眼,把车缓缓驶进养老院的大门。
“这,没有五千,一千总有吧?”屁股低声红着脸道:“先应急!”
“应什么急?”明朗声音微微扬高,“该不是之前给那一万块还没交院费吧?”
“交了交了!”屁股急声辩解,他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只是上次我拜托全哥儿给我爷爷炖点明目的汤水,是要另外给费用的,上次没给,这一次见到他,只怕他要问我了!”
明朗有些意外,“想不到你这混小子还有点孝心!”
屁股眼圈红了,“我什么都做不了,阿公辛苦了一辈子,老了,也没能享福!”
明朗沉默了一下,记忆中那老人的面容越发清晰。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再寻不到他,只怕今生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她从钱包里取出两千块,递给他,道:“下车吧!”
两人下车沿着小石子路走上去,迎面走来一位白发老妇,她一见屁股就急道:“小皮,你怎么才来啊?你爷爷今早晕倒了,送去医院现在还没回来,院长说打你电话,你电话欠费了!”
屁股脸色一变,“晕倒了?怎么会晕倒的?在哪家医院?”
“全哥儿说在铭心医院,他刚才回来过,现在又去了医院!”老妇道。
屁股一转身,哀求明朗道:“姐,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明朗见他着急,也不耽搁了,道:“上车吧!”
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刚进急诊室,屁股便看到全哥儿拿着一叠单子往里走,他急忙冲上去,“全哥儿,我阿公怎么样了?”
全哥儿是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短头发,脸上长满青春痘,他见到屁股,有些生气地道:“你电话怎老打不通?找你一天了!”
“我忘记交话费了!”屁股急道,“我阿公呢?”
“他现在在外面花园里等我,你不要激动,听我说!”全哥儿顿了一下,沉重地道:“医生说他晚期肝癌,最多,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本想让他住院的,他死活不愿意,硬是要走!”
屁股身子晃动一下,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不敢置信地看着全哥儿,嘴唇哆嗦了几下,“什……么?”
“他自己大概是早知道自己不行了!”全哥儿拍着屁股的肩膀;“我先去把药费给交了,你去公园里看他吧,他现在还算精神的!”说完,转身走了。
屁股怔怔地站在原地,眼泪不断地冒出来,他虚晃着退后两步,蹲在墙角下,竟像个孩子似地哭了起来。
明朗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道:“先别哭了,去看看你爷爷吧!”
屁股抬头看她,忽地眼里注入一丝生机,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姐,我求你,你出钱医治他,只要您肯救他,我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姐,求求你,求求你!”他一边说一边磕头,磕得咚咚咚地响,只几下额头就出了血。
他此举引起很多人侧目,纷纷停下脚步看着两人。
明朗有些尴尬,伸手拉他起来,“起来再说!”
屁股那里愿意起来?只是明朗这一拉是用了力的,屁股的身子竟被她这样拖了起来。明朗看着他悲伤而彷徨的面容,有些心酸,“先出去看看你爷爷,回头我们找医生了解一下!”
“哦,哦,好!”屁股抹擦干眼泪,她这样说是不是愿意帮忙?他一边走一边感激地道:“姐,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一定会的!”
明朗不说话,跟着他出了医院的花园。
屁股一见到那坐在长椅上的老人,忍住眼泪,缓缓地走了上去。
明朗站在原地,秋阳从头顶上透下来,投射在医院的玻璃窗再反射到她的眼睛里,她觉得双眼刺痛不已。
又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带着凄厉的白光,劈开她脑子里的所有记忆。她中枪,徘徊在生死边缘,她与死神搏斗,支撑她所有信念的,是那个人。她一次又一次地奇迹般活下来,只为能够和他有再相见的一日。攀山涉水,跨越万里江山,故国的影子全都是他。
仿佛又听见那慈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只要蓁姐儿听话,今晚给她做红烧肉!”“只要我蓁姐儿开心,阿公什么都可以给她。”“谁也不能欺负我蓁姐儿,她是阿公的心肝宝贝!”
她双腿颤抖,一步,一步,几步的距离,仿佛跨越了万水千山,然后,她就那样定定地站在他面前。
阿公扬头看她,含笑道:“啊,小皮,这是你朋友吗?”他揉揉有些薄雾的眼睛,笑道:“这位姐儿看着有些眼熟!”
明朗心中一痛,相见不相识,他们分开已经十五年了。双腿一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语未成,泪先流!
阿公大惊失色,“这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