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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枕鹤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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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才过去了多少时间,就得到了应验。

    庐记者,在他六十岁,下半年就正式办退休的当口,竟然,在炎炎夏日,与一个有夫之妇,在天坑旁边的帐篷里苟合。

    他们在死之前狂欢。

    一起看星星。

    一起听夜蝉鸣叫。

    一起放纵到不可收拾。

    一起,乐极生悲,做了黄泉之下的鬼。

    那个一同赴死的女人,是某局的一枝花,人称江洲维纳斯的青年妇人。

    不知道多少久坐机关的男人,秃顶的、大肚皮的、红脸膛的、有才的、无才的、有背景的、无背景、有理想的男人,中国最多数量最憋屈的官员,无一不打过她的主意。

    梦想过与她巫山赴约,云海漫步。

    可是,在一次对外宣传活动中,广电的资深新闻频道头牌记者,遇见了她,惊为天人,从此,不顾一个是使君有妇,一个是有夫之妇,一见钟情,不管一切,天塌地陷。

    可是,这个美艳少妇,是尝不得的,因为惦记的人太多,哪个独享,都会遭到群攻。

    自此,庐大记者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如行刀背,惊悚刺激,但欲罢不能。

    久而久之。

    庐大记者脾气暴躁。

    喝到烂醉。

    动辙掌掴江洲维纳斯,使她美丽的脸肿胀,心情郁闷,只好闭门不出。

    但她更离不开他。

    哭着求他。

    等在他单位的门口。

    堵在他家的门口。

    被掌掴最重的一次,江洲一枝花纳纳斯被扇的两眼肿胀,看不清脚下的路。

    维纳斯暗中饮泣。

    可是,等好了伤,止了痛,她又会求庐大记者来看她,与她幽会。

    偷腥,

    仿佛是一种治愈不了的病。

    一个虐一个被虐。

    时间一久,这个艳事,让江洲被流言蜚语包围。

    极欲。

    有时需要放纵,有时需要管制。

    一个性情中的大记者,好酒之徒,一个肥硕美妇,终于被一一严惩。

    人有病,果真天知道。

    庐大记者在自己即将退休,可以安度晚年的时候,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罗市长已经出离愤怒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果真,江洲是少了一座寺庙吗?

    没有信仰。

    没有畏惧。

    如行刀背。

    作末路狂徒?

    这里不像拉萨,或者任何一处佛教香火旺盛的地方。

    人,是要有自律与自醒的。

    是要控制与管理自己的欲念的。

    庐大记者是白死了吗?

    死了还让人吐唾沫。

    那个女人,有一个在机关当官的弟弟,长的一表人才。

    因为他姐姐的糗事,他一夜蒸发,辞职手续还是很久以后补办的。

    又一场丑闻落幕了。

    四个人在桑干小筑,食不知味。

    天坑埋人,不知何时为止。

    江洲的夜向来不安分。

    罗莉市长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疼。

    广电的纪委书记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他的患有脑痴的妈妈走丢了,他急急地要赶回去。

    裴湘繁几次也劝罗市长早些回去,天无绝人之路,自然乃天意,人无回天之力。

    高秘书也劝道:明天的工作更多,罗市长,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三个人,高秘书仍旧开的是罗市长的车,裴湘繁下班后是坐公交车来桑干小筑的。

    高秘书热情地招呼,那么,裴老师,一起吧,送完罗市长,再顺道送你回去。

    这次夜行,裴湘繁老师知道罗莉市长是一个人,住在江洲的老市委招待所里,吃住都在那里。

    她,原来是寄居在江洲的。

    曲高和寡。

    谁言她光鲜明亮,却是居高难自饱。

    “裴老师,我想近期得到了些资料,关于旻元寺的”罗市长说话绵软,意兴阑珊。

    “这个,有。旻元寺的香火盛于南朝,西晋时大修扩建,隋朝时毁于一炬。大唐时,各种教派共存,旻元寺重建大雄宝殿。但近代,被选择分子砸烂。江洲历朝历代在佛教方面的地位,从此一去不复返。”

    “裴老师真是了然于胸的,只是”罗市长犹豫道。

    “我明白,晚上我也在想这个事,只是罗市长不必宣之于口,你的位置决定你不能有所指示,但,这,未必不是一条妙计我还是政协委员,我完全可以提议”

    “这样甚好。”罗市长叹了口气。

    “这事不宜操之过急,避过这段时间吧,元旦后比较好”

    裴湘繁老师说。

    “财政上的事,没有问题。这事,我会跟副市长明说。只是,我个人一直在想着一件事”

    小高秘书专心地开着车。

    总说机遇针对有准备的人,今天的车上,高秘书自然成了罗市长的心腹。

    “市长请说,这里没有外人”裴老师轻声道。

    “鹤园”罗莉轻吐这两个字。

    “罗市长,你是说鹤园!你居然知道鹤园!此想法甚好。”

    裴湘繁眼前一亮。

    他高兴的是,罗莉市长居然知道鹤园。

    江洲地处烟漳之地,漫长的雨季,高温多热,人大多不长寿。

    要是建起旻元寺,在旻元寺里避出一个园子,起名鹤园。

    鹤者,长寿,忠诚。

    鹤园,正是秋妃晚年隐居江洲时,穹窿山下草庐前的园子。

    本来有两只仙鹤,后来,死了一只。

    好在,鹤与秋妃亲近。

    总算两两相依,有个伴。

    人生多艰,还不是最难熬的。

    难熬的是漫长的黑夜,与伶仃一个的孤寂。

    鹤通人性,保卫主人,耐得清寂。

    鹤与松柏,谓之长寿,讨个吉利。

    去去邪气。

    “嗯,这事裴老师多费心了,另外,我已有计划,在宣传文化系列,特聘不坐班的专家委员会,我会划拨专项经费也有你的一份,裴老师,我不会负你的劳动与才华”罗莉市长眼看着就要目的地。

    这句话,竟是意味深长。

    双方没再说一句话。

    罗莉市长到了她下榻的饭店。

    小高秘书得到罗市长的允许,把她的车开回家,第二天来接市长上班。

    裴湘繁还有一些路才到家。

    “裴老师,我爸爸你一定认识的”高秘书一边开车一边说着话。

    “你令尊?叫什么名字。”

    “高培林。”

    “高局长,啊,那是我们教育界的领袖人物啊,哦,高局真是教子有方”

    高培林,裴湘繁自然是认识的。

    但一个志在学术,一个志在官职。

    裴老师也只是礼节上的表示了一下问候。

27,情人 呼唤() 
廖梅如曾经说过:她就是你的如来,你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但,任谁,美也好,多情也好,门当户对也好,都不如这个晏瞳。

    涓若?

    涓若!

    什么,问我是谁?我是你老婆,晏瞳。

    什么,涓若,你要搞清楚,我给你抛橄榄枝,并不是求你,不是商量,而是正式通知。

    涓若,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哦,敢情你是半推半就吗?

    哈,涓若,我应该认清你啊,从来都是别人主动,但是呢,你心里一百个愿意。

    别跟我玩心眼,涓若,我是施舍你。

    “你听好了,我给你两个理由:一,本姑娘的第一次是被你拿去的,我这人善始善终;第二,你的第一次也是被我巧取豪夺来的,这事我负责。”

    “我不需要你解释,你听着就好了,涓若,你做不了主,你向来也不做主。对了,我还没搞清楚你属相是什么?”

    “涓若,我给过你主动,你不执行,没举措。那么好啦,我来决断。你现在起,准备返京,这里的工作我已安排好。什么?你20万能年薪!20万年薪怎么啦?吓你还是吓我。”

    “20万美元年薪,搞清楚,你那是税前,好不好?”晏瞳对涓若说话向来软硬兼施。

    但就这样,涓若还是缺少起码的热情。

    “涓若,我给你的是20万美元的数倍年薪,加股权,加福利,加旅游休假”

    别讨价还价。

    本姑娘我没时间等。

    颜涓若就是一个缩头乌龟,扶不起的阿斗。

    色厉内荏。

    外强中干。

    晏瞳在涓若初中三年级时就看穿了这一点。

    之所以没有收了他,是因为,希望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历练几年。

    男人不到30岁,别跟他谈奋斗。

    除非这个男人穷怕了,小时候有吃糠咽菜的命运。

    当然也有马不扬鞭自奋蹄的个别例子。

    晏瞳不是没碰上吗。

    不提自励十凤凰男。

    哪知道涓若一味地退缩。

    选择了与世无争。

    那怎么行?

    31岁了耶。

    涓若,你奔四啦。

    晏瞳感到了自己的责任。

    在他还没有成年时,对他的影响,后患无穷。

    她要负责。

    最能体现负责的就是把自己嫁给他。

    颜涓若到了美国,上班下班,跑半马,喝咖啡。

    双休日步行去影院看大片。双休日的晚上自己动手做美食。

    遗世独立。

    生活如水。

    波澜不惊。

    江洲的一切,亲人们有意瞒着他。

    他不知道母亲的真正死因。

    不知道母亲在他上大学以后,发生了些什么。

    如同,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父亲为什么而死。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也许可能会面对他上大学以后的日子,让那段荒唐的日子改写。

    但,没有如果。

    半程马拉松他还在跑。

    在波士顿,在异国,没有艳遇发生。

    不过,有一个人对他念念不忘。

    是他心中也放不下,但又从不主动联系的晏瞳。

    这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在国内是周六的凌晨。

    涓若带了不少工作回来做。

    他的工作看起来轻松,实际上非常有压力,毕竟这是在美国。

    自由,但自由的是前提是创造性的工作。

    你首先必须是有用的人,是能够从众多有同样谋生能力的人群中,脱颖而出的人。

    涓若的qq突然晃了一下。

    紫眸?

    是她?

    还是她?

    这个qq名,仿佛是一个温馨却久远的回忆,久远到仿佛上半辈子。

    涓若相信,这种感觉绝不会是他一个人有的。

    在初三他qq加了她。

    可是,几年后,她却不是她。

    她与她是一对孪生姐妹。

    更荒唐的是,他被她们两个人弄的云里雾里,可是,却一点也不恼。

    他的大学五年,有一大半时候是在美国度过的,那也是他将颓废进行到死的一段生涯。

    那时候父亲拿着两百万年薪。

    那时候母亲的生活处于平步青云中。

    他作为新兴的中国的官二代与富二代,当然,这两顶帽子,在晏瞳那里都不值一提。

    涓若是在几年后才知道晏瞳的真实身份。

    她的父亲是个国部级领导。

    她的母亲与父亲脱离了关系,一个人到了美国经营一家公司,富不可挡。

    晏瞳什么也不说,她是一个官二代,富二代。

    她的同胞妹妹,在她才二十四五岁的时候,财富已达一个亿。

    不过,涓若从不用别人的一分钱,因为他自小衣食无忧。

    在美国的三年,除了不谈恋爱,其他无忌。

    晏瞳在京都是一个八面玲珑,果断有为的干部。

    是不知道多少人高攀不上的高官家的千金。

    她自己也是一路优秀下来,优越感十足,前途无量的人。

    她不喜欢在微信里输字。

    干脆让涓若拿起了电话。

    晏瞳来电话,直截了当:“我来电话,不是来商量,而是希望你很快料理了在美国的诸事,然后,直接到京都来”

    “我的生活,你来安排?”涓若懒洋洋地问。

    “只有这样,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这个,那你不用等,我没有主意,大不了混吃等死在美国。”

    “你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凭什么退出难道就没有想过拼搏吗?没有每个人的拼搏,这个社会能够进步吗?哦,我的工作性质,要不是一代代精英的努力,能够电子化,文明进程是要靠手动的何况,没想过你的父亲会不会死不瞑目?”

    涓若在晏瞳的逼问,沉默了。

    她什么时候都是有更理的,咄咄逼人的。

    可是,她却是直击他的心灵。

    是啊。

    他的父母都到了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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