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鹤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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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嘴八舌。
党派的、小集团的矛盾逐渐现出端倪。
有人是真的急。
有的是观望。
不是每个人对二号首长的失踪真正的焦虑。
他不是很拽的吗?
他不是很乱的吗?
他不是人五人六的吗?
他不是桃花朵朵开,大红大紫,平时一呼百应,狗腿子一大帮的吗?
现在怎么样,老天代表正义惩罚多行不义的人。
会议还在讨论,其实大多数人是各怀其胎。
罗莉最后一个发言:
一,找人。挖地三尺地找。
二,调监控录像。穹窿山一带,樱园一带、秋妃公园一带所有的探头,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一一回放,细细排查。
三,把原先地质勘探大队的专家组织起来,重新对江洲地质进行勘探。
四,不许散布流言,谁散布谁负责。有恶意制造混乱的,用警力侍候。
最后一句话,罗市长是用手拍着桌面吼出来的。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是这样说的。
一个人人自夸祖宗如何如何阔的江洲,现在竟至于此等地步。
罗莉为自己的选择,再一次陷于沉思。
目前为止,还没有更多的人能够理解罗莉。
她,当年的江洲市高考状元,进了中国家庭都梦寐以求的no。1大学。
她的前途一片灿烂。
后来,她却进了机关。拿固定的薪水,而不是进外企,国企,或者出国挣美元。
进机关,罗莉那么有个性,有棱角,她进机关行吗?
虽然现在进机关的小鲜肉小公主们,不会给老同志端茶烧水,但扫地搞卫生,做不完的小事却什么荣誉都不能争,罗莉她行吗?
罗莉不仅行,她还做的得心应手。
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证明你目光短浅,见识寡陋啊。
你知道不知道,在罗莉进的机关,在普通的科室,四个人,三人是北大的,还有一个是乱入的愣头青,清华的博士。
来自江洲的北大毕业生罗莉,一天都没有懈怠。
她懈怠不起啊。
人家不仅是北大清华的,人家家还是京都土著。
人家不仅家在京都,家里的父母亲爷爷奶奶还曾经或还在重要机关重要岗位上蹲着。
这就是地方与中央的差别,这就是罗莉与同事的差别。
马不扬鞭自奋蹄,说的就是罗莉这样的好姑娘。
所以,所以啦。
读者诸君已经看出来了,当朱绣与颜涓若开着豪华suv,去罗莉援建的青藏高原上的某县看她时,她的态度,并不是对颜涓若不能忘怀。
而是,情已逝世。
这份情旧了,洇了,淡了。
在人生的路上各奔东西。
颜涓若不是她的菜,这个菜即使做成满汉全席,她也不会动筷子。
颜涓若哪里能懂。
所以颜涓若只能是颜涓若。
是一只小麻雀。
罗莉只能是罗莉,这世上大概,也许只有两千年前的秋妃可以与她比拟。
罗莉的心中有一个原版的秋妃传。
时隔两千年,心灵相通,抱负相通。
这是后话。
秋妃,不淫,不荡,不浮,不躁。
秋妃有才,有貌,有抱负,能隐忍。
秋妃名垂青史。
秋妃忠于人类最**的东西——生命,永不放弃,永不言败。
做人就要有骨气,有担当,有成就。
罗莉真是一个好干部,她在中央机关的见识,在援建县的历练,又有奉献家乡江洲的夙愿与志向,世上好像还没有一个好男儿能够与她相配。
呵,这又要联想到谢锜大将军,这是一个多么有雄才大略,敢作敢当的人。
也难怪,人家三代宰相出身,他自己不愿意参加科举,一生在马背上论英雄。
最可贵的是,这样一个济世之才,却垂怜江洲的一个小女子秋妃。
没有门户之见。
即使现在,不要说高官二代,就是暴发户,家里有个千万家底的,对小户女子哪能够正眼看。
罗莉有过自己的情史。
也许有的吧,但她从不八卦。
她把自己的感情藏的很深。
然后,把自己全部投入到工作中。
江洲需要她。
她对江洲有信心。
因为她生在江洲,所以知道江洲曾经有过一个中央深扎基层的地质勘探队。
吃住工作全在江洲。
但太平久了,这个地质勘探队,养了上百个赫赫有名的地质专业人员,却改行做起了城市干道管理工作。
巨大的愚昧。
巨大的人才浪费。
巨大的玩笑。
罗莉把这些人挖掘出来,然后从事专业的工作。
同时,公安方面迅速地调出监控,二十四小时排查。
两个大活人,不可以放下眼前的优渥生活与令人艳羡的位置,比翼齐飞,纷纷出逃。
他们一定还在江洲。
而且,即使他们幽会,鏊战数小时,甚至二十四小时,身不离床,抵死缠绵,可是,总要吃饭,总要出来晒太阳。
公安方面对于这种排查,多少像吃了兴奋剂。
“看,快看。”
在小小的匣子前,一直盯到眼睛流血的公安干警终于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
在昨天傍晚,一个白色身影的女子,拎着一只包,踮着高跟鞋,进了樱园北侧的一幢五层楼。
那幢楼里面有一套隐秘的套间。
这个白衣女子进了这个隐秘的套间再没有出来。
“看,快看,嗬,这个”
“这个不是那个许”
“什么眼神,是祝”
三个脑袋,三双血红的眼睛,终于发现了线索。
监控探头很真实,它纪录了政府的二号首长,祝秘书长先生,在昨晚哼着小曲进了樱园一侧的小楼,某隐秘套间,比她早到大约一小时的美少妇,不甘寂寞的冷惠女士,大概已玉体横陈,饥渴难耐。
故事往往就是这样的。
自以为的并不是自以为的。
冷惠与祝先生以为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结果,在他们消魂快活后,二十四小时后,真相大白于天下。
本来以为没有第三者知道的,结果尽人皆知。
可惜了。
可是谁来可惜。
不知道颜涓若会不会知道这一耸人听闻的新闻。
那个女子,在不到五小时后,又躺到了另一张床上
这,这是自寻死路之前的末路狂奔啊。
命运有时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太多太多的唯物主义者,总是信誓旦旦,觉得自己可以掌握命运。
殊不知,命运之喉在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之中,什么时候致命的一握,这一刻谁都抓不住。
这就是人的宿命。
明白了这点,全江洲的百姓,生生不息的江洲后代人,应该原谅,万分的原谅他们的先祖秋妃。
通往市长办公室的专线电话,大红色的座机响了起来。
此时是凌晨五时。
罗莉市长第一时间接到了电话:“明白,好的,注意消息绝密。谁泄露我逮谁。”
罗市长一夜未眠,思维清晰,话语果断。
落地有声。
16,作死 深埋()
监控探头很真实,它记录了政府二号首长,祝秘书长先生,在昨晚哼着小曲进了樱园一侧的小楼,某隐秘套间,比她早到大约一小时的美少妇,不甘寂寞的冷惠女士,大概已玉体横陈,饥渴难耐。
故事往往就是这样的。
自以为的并不是自以为的。
冷惠与祝先生以为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结果,在他们消魂快活二十四小时后,真相大白于天下。
本来以为没有第三者知道的,结果尽人皆知。
满城风语。
可惜了。
可是谁来可惜。
冷惠的死,在极欲之后,不是焚身而是坑埋。
可是,她拉了一个垫背的,那个爱穿棉麻衬衣,偶尔还喜欢穿一条牛仔短裤的五十余不满六十的壮汉。
两个人不是私奔,而是被泥石填埋。
三个警官看到了这两个一前一后进隐秘房间的男女。
他们再没有出来。
她再也不必为自己的欲念难忍,四处觅野食。
不必再吃那份辛苦。
她的至乐,建立在痛苦之上的肉欲,终于可以结束。
但那个男人,他原本可以有一个幸福的老年,而且在他这样的年纪,才开始可以放肆为自己所为。
好吧。
现在,另一出大戏正在上演。
那就是秘书长的正室。
这里称秘书长的妻为某中年女子。
大名叫叶静文。
在江洲市,叶静文的大名并不比秘书长小。
开着白色劳斯莱斯这辆的叶静文,是一个成功的金融人士。
当年,也是县城的高考状元。
叶静文在某金融机构,呼风唤雨,年薪之高是市政府秘书长的好多倍。
这个人在江洲经常以横行的姿态出现。
呵呵,真是戏剧性的,两个横行派,一对夫妻。
好像江洲是他们夫妻的,可以玩弄于股掌。
但即使她再跋扈,她的婚姻也应该受法律保护,她的受伤的情感也应该同情。
叶静文是在罗莉市长的亲自通知下,知道她的那个同床异梦的男人死了。
市长不喜欢撒谎。
但市长不是小女人,她直截了当,只说关键要害。
罗市长说:祝秘书长身遭不测,在前夜的大雨中出了事故。
什么事故?他在哪里,在医院抢救吗?
叶静文急迫地问。
看出问题来了吧,家里的男人,两夜未回,即使这个男人做过准备,说自己是出差,外出开会,在雨季,防洪值班,等等籍口,但48个小时,夫妻俩不通一个电话的吗?
中年夫妻的冷漠。
或者说祝与叶得意人生的忽略。
他与她,已忙碌到不需要亲情的关怀。
罗市长在电话里解释:不,不是车祸,不,不不,也不是意外碰到走水电线,纯粹是意外
只是通知你一声,节哀顺变。接下来的事,会非常麻烦你,我以市长的名义恳请你,顾全大局。
总要说明白的?叶静文被通知丈夫没了,并要一个前一秒才知道自己新寡的女人,顾全大局。
在外混的女人,冰雪聪明。
她的心中已隐隐的有坏的念头。
丈夫死于非命。
难以启齿?
好吧,即使叶静文在金融部门工作,还是个领导,但情感蒙尘,而且,而且真的,这个女人相信张三李四,所有的认识不认识的男人有外遇,搞烂鞋,但她的男人不会,她的男人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一直与她同舟共济,发誓要把家庭在他们这一代搞成富一代,幸福无比。
女人的愚蠢与聪明只隔一层纸。
可是,罗市长的这个电话,让直觉超好的她隐约大概知道了,可能的原因,会不会是自己的男人偷腥,然后被一起作奸的女人的男人抓住了,那男人年轻,又力拔山兮愤怒异常,三拳头不小心打死了江洲民间称道的二号首长。
叶静文放下了电话。
的确非常识大体顾大局。
从事金融业的她知道,在一个比自己地位高,气场足,足智多谋的同性面前,无需多言。
她自然会问到实情。
二号首长的原配也不是吃素的,见的多了。
以往,她老公有那么多死党走狗爪牙下属,他们不会守口如瓶。
好吧,叶静文的故事不说了。
毕竟她不是枕鹤记的主角,只是个跑龙套的。
罗市长居然知道江洲市曾经有一支十分有实力的地质勘探队。
这里就有说到一个人。
一个痴迷于考察江洲地质的专家。
可是,后来,江洲人以为他是疯子。
这个人叫建国。
姓?不能说。
建国,赵、钱、孙、李、张、王、刘、邓不知要叫出多少个建国来。
建国君是复旦考古专业毕业的。
有一年,他考证出江洲地下有规模惊人的溶洞。
可是,建国君的考证没有人听。
穹窿山矗立在江洲的东南角,不是几千年而是亿万年。
要是地下有溶洞,还等到建国这个书呆子,走路经常撞树的地质人员发现。
想出名想疯了吧?
后来,建国从三十岁到了六十岁,都在据理力争,穹窿山地下有宝藏,谁都不理,甚至觉得他就是捣乱,破坏江洲大好秩序的人。
好了,按年龄退休了。